第一卷 壺中日月 第67章 無喜無悲 文 / 神燈

    第67章無喜無悲

    龔嵐馨搖頭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爺爺得知你爹的事之後雖然決定不告訴你，但是還專程派你藍師兄去你家鄉幫你料理了你爹的後事，你藍師兄回報說你爹身上傷痕有些不像是從山上滾下造成的，他為此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兩年前，堯山村裡來了一夥人，他們在村裡見人就問有關山裡產的天然法石的事，村裡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他們就自己去山裡搜索，在山上找不到法石，還特意去詢問了你爹好幾次，一直找了兩年……在他們撤離堯山的前一天，你爹就出事了，你藍師兄覺得你爹出事和這些人有很大關聯，你不覺得嗎？」

    卓破天沉默了一會，問道：「藍師兄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今日比賽情況如何？他現在何處？我想親自跟藍師兄談談。」

    「托福托福，我今天贏得很輕鬆，」藍金剛走了進來，誠懇地說道：「破天，是我力主不告訴你這件事的，你不要責怪龔老師，據我所查，你爹當年應該也是個修仙者，他修煉的應該是類似於金剛術的體術，所以身體很強健，以他的修為，就算從山崖上摔下也不大可能摔死，他身上那些外傷出血很少，應該是死後才造成的，而他的內傷就嚴重得多，我懷疑他曾經受到陰毒方法逼供，最後究竟怎麼死的還不清楚，但是據我們分析，絕對與多寶閣脫不了干係。」

    藍金剛分析得清清楚楚，卓破天頹然抱著頭，說道：「我爹的確不是普通山民，我早該想到這一點的，多寶閣，我與你不共戴天！」

    卓破天心中充滿了仇恨與懊悔，多寶閣固然可恨，但若非他將那一大顆低階法石拿去多寶閣出售，又說了謊話騙人，也就不會出現今日的結局。

    龔嵐馨安慰道：「破天，報仇的事只能從長計議，你不要著急，多寶閣沒有表面那麼簡單，它的背後有個龐大的組織，其勢力甚至超過了普通的中小門派，連爺爺當年玄胎後期的實力，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你除非有足夠的實力，否則報仇的事想也別想。」

    卓破天漸漸冷靜下來，他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很冷靜的，龔老師，藍師兄，我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兩位請回吧。」

    龔嵐馨和藍金剛相視一眼，說聲節哀保重，便離開了，卓破天閉上了眼睛，盤膝坐在石床上，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一早，卓破天神色如常地出現在大家面前，開始比賽後他的發揮也很正常，接連打敗了兩個對手，朱有風和藍金剛的比賽也很順利，對此龔無極毫無遮掩地告訴他們，比賽安排是做了手腳的，強強相遇是不可能那麼早出現的，因為學院大會組織者以及貢獻場地的騰霄閣都是要盡量賺足門票錢的啊。

    學院大會進入第三天，隨著勝者組成員銳減，遭遇到強者的機會越來越大，比賽也越來越有看頭，令卓破天沒有想到的是，他今天的第一個對手，竟然是柴彪！

    兩人在場中對望，臉上都有些無奈，裁判剛宣佈比賽開始，兩人卻同時舉起了手，卓破天更快一步地說道：「我認輸！」

    柴彪的嘴巴張得老大，足以塞進一隻鴨蛋，他驚訝地望著卓破天，說道：「破天，你這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樂意，裁判，請宣佈結果吧，我輸了。」

    裁判也很驚訝，但是他依然宣佈柴彪勝，卓破天敗，全場嘩然，無數碎紙屑跟雜物飛入場中，噓聲之中有人尖叫道：「我認得他，他在騰霄閣外號叫小試鋒芒，他和另一個叫天外游龍的傢伙比賽的時候經常耍賴認輸的，我居然還敢買他贏，真是瞎了眼了！」

    卓破天毫無反應地退出賽場，卻很快被叫到至尊塔前，龔無極在一個靜室中召見卓破天，劈頭問道：「你小子想造反啊？幹嘛認輸？你以為你讓他贏了，他又能挺得過接下來的比賽嗎？與其讓別人把他打敗，你何不親手送他去敗者組呢？要知道在敗者組裡你還有可能會與他相遇，因為你之前輸過給他，到時候你會直接被淘汰的啊！」

    卓破天淡然道：「我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不想親手打敗親如兄弟的夥伴而已，就算再敗一場又如何？正好早點回家為我爹操辦後事。」

    聽到這話，龔無極有些氣餒，他放下身段，和聲勸道：「破天，你難道不想拿個第一名回去讓你爹高興高興嗎？」

    卓破天淡然道：「第一名和最後一名有區別嗎？兩百年來明國不知出了多少個學院大會中的第一名和最後一名，他們又有幾個有羽化登仙希望的？時間一到還不是化歸黃土？」

    龔無極有些無語了，還是龔嵐馨較為瞭解卓破天，她說道：「破天，我知道你怨恨我們隱瞞了你爹的事，這也是那些針對我們學院的人故意洩露給你知道，為的是好實施他們的陰謀，破天，你有什麼想法或者需要我們補償的，可以直接說出來，我想我爺爺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

    卓破天淡淡地說道：「我需要十粒延壽丹，學院大會後我將與擎天學院再無聯繫，院長曾經要求我和朱有風去做的那三件事……就此一筆勾銷。」

    龔無極哼了一聲，道：「十粒延壽丹好辦，只要你拿兩個第一名回來，一百粒延壽丹我都可以給你，至於那三件事嘛……看樣子你是打定主意不想幫忙了，也罷，到時候我還是會通知你們，你們覺得太危險不想做就算了。」

    卓破天點點頭，淡然道：「一言為定，請院長先給我十粒延壽丹作為定金。」

    龔無極哭笑不得地說道：「你以為我開藥鋪的啊？這種低級丹藥我怎麼可能隨身存有？你放心回去好好比賽，明天我就讓小馨帶十粒延壽丹給你。」

    卓破天向龔無極彎腰鞠躬，然後便自行離開了至尊塔。

    卓破天走後龔嵐馨說道：「爺爺，您怎麼如此輕易便答應了他？那三件事不是很重要的麼？」

    龔無極嘿嘿笑道：「我越來越看好這個小子了，所以才放長線釣大魚啊，你沒發現嗎？他的神態有異，無喜無悲，經過他爹這件事的刺激，他竟然一夜之間修為大增，跨入了吐納九級的後期瓶頸，他只要找時間吃顆凝元丹就極有可能一舉進入凝元境了，我們還擔心他爹的事會影響他修行，真是失策啊，早知道我就早些告訴他，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是凝元境中人了。」

    龔嵐馨無語道：「是啊，爺爺你還真是失策啊，這孩子本來對我還挺親近的，現在看著我就像看仇人一般，真是令人遺憾。」

    龔無極笑道：「如此豈不是正好麼？我本來就挺擔心你的……好了好了，小馨你別擔心，那三件事到頭來他們還是會幫我去辦的，言語中的約定豈能跟利益上的引誘相比，到時候給點甜頭他們，他們自然會為我所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