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壺中日月 第31章 兩儀陣法 文 / 神燈
第31章兩儀陣法
東城外，朱有風和卓破天面對著三隻山膏的圍攻，山膏是一種遠古存留下來的物種，在下界早滅亡了，用朱有風的話來形容就是：「什麼山膏啊，原來是紅皮膚的野豬……」
朱有風將金屬法力灌注於龔嵐馨給他買的鐵劍上，在一頭山膏向他衝來的時候瞬間向側方一閃，然後一劍刺入了山膏的脖子，那隻大山膏疼得嗷地一聲大叫，朱有風拔劍而退，那山膏頓時血流如注，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後轟然倒下。
相對而言，卓破天卻輕鬆得多，面對一隻向他衝來的山膏，他只是輕彈手指，一顆核桃般大小的火球朝那山膏射去，那山膏似乎知道厲害，但是他的速度根本躲不開迎面射來的火球，砰地一聲輕響，火球正正打在那山膏的額頭，那山膏直接倒在地上，向前滑了半丈許才停下來，額頭已經去了一半，傷口還焦糊焦糊的。
朱有風追上另一隻山膏，一劍砍斷了它的尾巴，引得山膏凶性大發地向他追咬而去，朱有風疾步側閃，抽空一劍刺入山膏的脖子，用幾乎一模一樣的手法將這最後一隻山膏給解決了。
「呼……法力又耗得差不多了，龔老師，讓我們休息會再來吧……」朱有風喘著氣對腳踏竹葉青，在半空中漂浮著的龔嵐馨說道。
自從一大早被龔嵐馨帶到東城的這片樹林裡，朱有風和卓破天的試煉就開始了，龔嵐馨首先只引來一隻山膏，讓兩人試手，當兩人領悟了一些戰鬥技巧之後，她開始增加引來山膏的數量，兩隻……三隻……以兩人如今的水準，一口氣消滅三隻山膏還算輕鬆，但是連續來上兩三波之後就會耗盡法力，只能休息一段時間，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聽到朱有風的話，龔嵐馨說道：「你們已經殺了不少山膏了，有些心得了沒有？倘若面對四隻，五隻甚至更多的山膏，你們有沒有把握幹掉它們？」
朱有風低頭思索起來，正在處理山膏屍體的卓破天也放慢了手上活計，朱有風沉吟道：「若是更加熟練的話，對付四隻山膏也沒有問題，五隻嘛，可能會顧不過來。」
「哦？這就是你的想法？」龔嵐馨有些不滿地反問道。
朱有風不知該如何回答，卓破天突然抬起頭來，向龔嵐馨道：「龔老師，我記得您曾經說過，陣法可以大幅增進攻防能力，而最簡單的陣法，兩個人就能運轉，龔老師您能不能教我們一些兩人用的陣法？」
龔嵐馨道：「這才是正確的問題，朱有風，你來自下界，對皇天大陸的情況瞭解得太少，今後還得多向卓破天多學多問才是。」
朱有風唯唯答應，龔嵐馨道：「伏羲老祖在《易經》中說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因此又有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變六十四爻之說，週而復始變化無窮，最基礎的陣法，就叫兩儀陣法，不論佛道儒還是別的什麼奇門邪教，最基礎的陣法無不是從兩儀陣法衍生而得……」
龔嵐馨稍微介紹了一下陣法的來歷，然後說道：「陣法從理論上說是佈陣的人越多威力越大，不過佈陣的人很難做到和諧如一，因此真正厲害的陣法，是由精妙的配合產生，與人數並無太大關係，人多了反而配合不好，在皇天大陸上，最常見的冒險者小團體人數在五至九人之間，少了會顧此失彼，多了又會有配合不佳，運轉不暢的問題。」
龔嵐馨說道：「不論人多人少，每個陣法，都需要一個為首者來主持，為首者要針對面對的情況，迅速做出陣法搭配的決定，同樣的佈陣者，只要搭配不一樣，陣法的性質與變化也截然不同，面對較弱敵人，可以用主攻陣法，若是面對較強敵人，攻守兼備或者以守為攻，就要主持陣法的人來決定，這個人應變能力的強弱，往往決定了一個團隊能生存多久，所以一個穩定的團隊中肯定會有一個能力較強的人長期為首。」
龔嵐馨向兩人大致介紹了一下陣法的情況，然後終於將話題拉回到兩儀陣上，她說道：「兩儀陣法也有人稱之為陰陽陣法，兩儀圖你們見過吧？兩儀圖中白的就是陽，黑的就是陰，陰陽輪轉生生不息，在佈陣的時候，佈陣的兩人一陰一陽，隨主陣者而定，可以變化無方，也可以不變應萬變……」
龔嵐馨教兩人學習兩儀陣法，剛開始還需要步伐配合，待得熟練之後，什麼步伐都是浮雲，決定陣法威力的最重要因素就是佈陣者的默契程度。
卓破天和朱有風熟練了兩儀陣法的訣竅和步伐之後，兩人開始配合練陣，這就要決定誰主陣的問題，卓破天對朱有風道：「風哥，你年紀較長，見多識廣，你來主陣吧。」
朱有風苦笑道：「我倒是想啊，不過戰鬥的時候我要頂在最前面，很難掌握全局，所以還是你比較合適，加上我雖然多活了幾年，但是我毫無戰鬥經驗，對這個世界也不熟，不像你，五歲就開始狩獵，還是你來主陣比較好。」
龔嵐馨道：「朱有風說得不錯，卓破天你不用推辭了，抓緊時間，開始練吧。」
卓破天只好收拾心情，開始主持兩儀陣法，相對於單打獨鬥以及普通的配合而言，兩儀陣法複雜、精妙得多，兩人配合了十多遍才算是勉強成功了一次，龔嵐馨突然收起竹葉青，讓兩人佈陣向她攻擊。
卓破天望著悠然站在面前的龔嵐馨，猶豫了一下，終於喝道：「風哥，出手吧！」
朱有風踏著步伐，飛快地向龔嵐馨背後繞去，他與卓破天先後出手，同時兩人都在不斷地變位，在保持著對龔嵐馨持續的攻擊力之時，兩人果然感覺到佈陣之後與佈陣之前確實有很大的不同。
一切都變得像呼吸般自然，朱有風的腳步越來越順暢，揮出每一劍似乎都為後一劍留了些力，讓劍勢入行雲流水般連貫，卻又絲毫沒有削弱攻擊的威力，卓破天也覺得自己像是融入了周圍的環境裡一樣，凌厲迅速湧入他體內，化作法力，讓他能堅持更久，發出更多的火球來。
面對兩人的攻擊，龔嵐馨神態自如，作為已經達到凝元境後期的修仙者，兩個吐納期五級的小傢伙不論做什麼，對她都是毫無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