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混世 第50章：善良的黃老大 文 / 四排長
第50章：善良的黃老大
黃老大一票兄弟直到這時才聽說這一茬，都忍不住喊了出來：「我靠，東子，你要換專業？為啥？！」這麼一喊，剛剛還沸騰的天台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李衛東身上，今天這一場球是怎麼贏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如果李衛東換了專業，機械院好不容易牛叉了一把不是成了空歡喜，又要被打回原形？
如果一直都是墊底的垃圾隊、板凳隊，也就罷了，但是剛剛看到了一線希望卻又瞬間破滅，這種感覺實在令人難以接受。一時間所有人都是一陣窒息的沉默，眼巴巴的看著李衛東，盼著從他嘴裡說出一句否定的答案。
李衛東汗了一下，連忙說：「這事還不一定呢啊，我只是有這個想法而已……」
「想法？tmd，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關慶河第一個反應過來，揮舞著酒瓶子，臉紅脖子粗的吼道，「靠了，嫌機械院太小，裝不下你這條大魚啊？我告訴你，換專業也要我批准，想我給你簽字，做夢去吧！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生是機械院的人，死是機械院的鬼！」
我倒！李衛東翻了翻白眼，心說有你丫這麼當主任的嗎，公然假公濟私啊？張松年嘿嘿笑道：「這位同學聽到了吧？我老大不准，這可不關我的事！」
黃老大拍拍李衛東肩膀，說：「東子，我這個老大其實當的挺窩囊的。咱們機械院，是中大裡面牲口最多的一個院，籃球也是最垃圾，搞的別人一說起咱們機械院，就說這裡是出騾子的地方。直到今天你來了，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你看看那些牲口的眼神，難道你真的忍心讓大家希望變成失望啊？」
頓了頓，又說：「bbs上的帖子，我也看了，我猜你之所以要換專業，還是因為林雨萌那件事，對不對？就沖兄弟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相信但凡是長了兩隻眼睛的，都會看清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初究竟有什麼曲折，我們不知道，但是別因為一個人，而丟下機械院這麼多兄弟，好麼？東子，算我老黃求你了！」
「東子，別走！」「東子，留下來吧，別丟下兄弟們！」
開始是孟偉幾個人，然後是跟李衛東同寢的邊浩、洛翔、王磊，最後所有人都喊了出來，在十四捨的天台上響成一片。黃育滔伸出一隻寬厚的手掌，說：「東子，你看這麼多兄弟都盼著你留下來，都等著你帶大家一起洗刷機械院從前的恥辱！一天是兄弟，就一輩子是兄弟，要戰，也要一起戰到底！東子，留下吧，為了兄弟們！」
「留下，一起戰到底！」
整齊劃一的聲音，無數雙渴望的眼神，讓李衛東心頭一熱，伸手給黃老大握在一起，脫口說：「好，留下！」
吼！一陣吶喊，彷彿天台上滾過一道奔雷，在佈滿晚霞的天底迴響。上百個酒瓶齊刷刷的舉向天空：「為了東子，為了機械院，干！」
就在黃老大一票人為勝利而狂歡的時候，中大論壇上也是一片沸騰。墊底隊伍機械院，居然僅用了半場就打的排名第二的強隊土建院棄權認輸，這條爆炸性新聞短短幾個小時就被瀏覽了數千次。而新人灌籃王，一人便敲進了五十個進球，更是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驚。要知道以土建院的實力，就是職業選手也未必能打出這麼牛叉的成績，更何況李衛東率領的還是一隻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墊底板凳隊？
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令所有人不得不信。尤其是那些貼到論壇上的照片，一個瘦小的身影凌空掠過羅桀的頭頂，雷霆萬鈞的扣籃，結結實實的扇了之前所有在論壇上詆毀李衛東的那些人一記耳光。而李衛東這個名字，也一躍而成為偶像級別的存在，偶爾有人罵上一句「靠，真tmd裝逼」之類的話，就會立刻被噴的體無完膚。
但事實上點擊率最高的一個名字，卻並不是李衛東，而是號稱進球機器的羅桀。打賭輸了四十多口便便，這個帖子也成了bbs上當之無愧的頭條，比之李衛東的扣籃，更讓人震撼。
這條帖子的標題，就是「中大史上最強的大便男誕生了！」。n多人都在猜測羅桀到底是準備吃便便還是違背誓言，不過一想到那個誓言實在是太歹毒了，所以還是覺得會吃便便的人居多。大家更感興趣的是這廝最後到底打算怎麼吃，是沾醋還是沾椒鹽、用不用加點哇薩基啊什麼的。
中大論壇上專門有一個跆拳道板塊，以往混跡在這裡的人都是牛氣沖天的，論壇上誰要不服，就會跳出來一通亂噴。而今天一下子都銷聲匿跡了，因為一想到老大要吃便便，是個人就會覺得抬不起頭，n多人已經開始忍不住要退社了。
此刻的羅桀，正在校外的一間出租屋裡暴跳如雷，把筆記本摔了個稀巴爛。一想到李衛東是那麼的陰險惡毒，就恨得咬牙切齒，再一想到自己無論最終吃不吃便便，從此在中大都將被冠上一個「大便男」的帽子，羅桀真的是欲哭無淚，死的心都有了。
機械院的狂歡，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熄燈，實在沒電了才結束。機械院的牲口們都已經喝的東倒西歪，聽取哇聲一片了。黃育滔更是人事不省，被幾個兄弟給抬回了寢室。
李衛東灌了一肚子的啤酒，少說也有半箱了，饒是他酒量一向不錯，也已經喝的搖搖欲墜，被邊浩哥幾個架回寢室倒頭便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仍覺得頭隱隱的脹痛。
黃老大顯然是久經沙場，睡了一宿仍舊跟沒事人一樣，一大早便敲開318的寢室門。把一個盛著小米粥加茶葉蛋的飯缸放在桌子上，說：「喝多了第二天就吃點這個，比解酒藥都管用，而且不傷胃。」
李衛東也不客氣，盤腿坐在床上，一邊剝茶葉蛋一邊說：「黃老大這麼早來，不是光為了給我送粥的吧？有啥吩咐就說吧。」
「哈，你小子鬼精鬼精的，這都被你看出來，服了你。」黃育滔掏出煙點上抽了兩口，才說：「東子，你跟羅桀，你們兩個其實早就認識對不對？」
李衛東剝雞蛋的手停頓了下，沉默了一會才說：「是，認識。我跟他高中同校，他比我高兩屆。論壇上關於我的那個帖子，也是他叫人搞出來的。」
黃育滔說：「靠，這廝這麼卑鄙啊，你們兩個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搞的這麼深仇大恨的？」
李衛東咬了口茶葉蛋，喝了口小米粥，也不說話。黃育滔說：「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不過東子，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黃老大你儘管說吧。」
「是這樣的，」黃育滔抽了口煙，說：「這次的籃球賽，咱們雖然贏了土建院，按照賭約，跆拳道社要掛上武術社分社的牌子。不過我覺得這麼搞，機械院跟土建院就太敵對了。而且咱們搞武術社也好，搞跆拳道也好，本身也不是為了好勇鬥狠，分個你強我弱、你高我低。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跆拳道社跟武術社的爭執，能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讓一步出去。畢竟學校還有不少學生是喜歡跆拳道的，這麼個搞法，沒必要因為羅桀一個人的野心，就搞的所有人都不開心對不對？」
李衛東本來針對的也不是跆拳道社，只是羅桀一個人而已。這次該禍害他的都已經做到了，也算可以了，關於兩個社團的賭約，想想黃育滔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說：「黃老大好氣度。你是武術社的老大啊，怎麼樣決定當然是你拿主意。」
黃育滔笑笑說：「我是武術社社長，但是這個賭是你打贏的，當然得聽聽你的意見。反正這一次咱們機械院跟武術社的面子也都掙足了，回頭我去跟跆拳道社那邊說一聲，這事就這麼算了。」
李衛東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黃育滔遲疑了一會，又說：「另外一件事，本來是你自己的事，不過東子你剛來中大，還要在中大混上四年，我還是想再多幾句嘴。」
李衛東笑著說：「黃老大，跟我你還客氣啥，有啥話就說唄。」
「這個……咳咳，就是你跟羅桀打賭吃大便的事。」黃育滔一提起這茬就憋不住的笑，說：「羅桀這個鳥人，這次被你給整慘了，論壇上關於你們打賭，他輸了四十三口大便的事已經成了頭條，這丫算是成了名副其實的大便男。不管最終他到底吃還是不吃，以後在中大都別想再抬起頭來了。不過……」
話鋒一轉，黃育滔又說：「東子，你跟羅桀究竟有什麼仇，我可以不問，但是你的事我不能不管。這次打賭的是，你想過怎麼收場沒有？如果真讓他吃大便，先不說以後全校的牲口們怎麼看你，校方那邊知道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啊，到時候保不齊羅桀再得個同情票，被動的可就是你了。另外，我還是那句老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真把羅桀給逼急了走個極端什麼的，就算他不來害你，他鬧個『自殺』跳個樓，這筆賬學校都會算到你頭上，這些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