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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聖人至尊 第七百七十二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文 / 權掌天下

    第七百七十二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到是讓陳煜陽大有興趣,畢竟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些靈智的生物在自己面前要不喘不過氣來,要不乖巧臣服,還沒有這樣不動不懼的遠遠眺望自己的呢。整個神念佈滿了這座小小的島嶼,很快陳煜陽就發現了那個自己想要尋找的存在。

    身體好像孤鴻大鳥一樣,輕聲漂浮,來到了那塊巨石的邊上。似乎感覺到了那熟悉的氣息,巨大的石頭嗡嗡的搖動了起來,彷彿立即就要掙脫這牢籠一樣。不過卻被陳煜陽淡淡的撫摸著,激動消失於平靜之下。

    「莫急,莫急……」輕吟了兩聲,陳煜陽好像是來見一位老友一樣,及其放鬆的坐在巨石比旁邊的草地之上,一雙腿腳分得及開,一揮手,一座古琴攤在他的膝蓋之上,琴聲古樸,在整個島嶼盤旋了起來。

    琴聲之中似乎夾雜著無限的道義,一縷縷的琴音深深的印刻在了巨石之上,偏生這頑石卻好像能夠聽懂一樣,靜靜的傾聽著,仿若要陷入沉睡之中一樣。一道道光華在巨石之上崩裂開來,然後消失不見。好像是神跡一樣。

    整個島嶼的猴子猴孫們都開始驚訝於眼前看到的一切,開始歡呼,開始發出吱吱的聲音,然後驀然的匍匐***子,似乎在迎接什麼,甚為恭敬。不過這道光芒並沒有持續很久,就消失不見了。

    一曲琴聲過後,陳煜陽凝望著這頑石,似乎在看著自己的孳息一般,笑道:「你可曾懂了!」很快,頑石再次發出嗡嗡的聲音,卻不能言語半句。陳煜陽笑了笑,摩挲著頑石的頂上,就好像是在摩挲一個孩子的額頭一樣,親暱,寵愛。

    沒有人會明白為什麼陳煜陽為什麼會對這方頑石有如此的感情。就算其中印刻著他的元神,也無需如此,親自調教。其實只有陳煜陽自己知道,這方頑石最後會蹦出一個什麼,這個人物在人間界,在自己熟悉的那個地方又代表著什麼。

    還記得那句最熟悉的台詞:「妖怪,找打!」

    這是印刻在所有人兒時的深刻記憶,陳煜陽自然也不例外,這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再加上,陳煜陽來到這片土地的那一刻,第一眼見到的是冥河,第二眼見到的就是那只好猴子。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傷感之中帶著無奈,沒有金箍棒,沒有齊天大聖,只有一隻猴子。

    所以陳煜陽對於他的洗碗和感情越發的深刻了起來。

    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就連陳煜陽自己都不知道該和這隻猴子說些什麼東西。只是一句一句的聊著家常話,有一搭沒一搭,以前的,以後的。似乎想要道盡這一世自己的所見所聞,奇趣怪異。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陳煜陽的聲音終於停止了下來,淡淡聲道:「既然來了,何不出來喝一杯!」

    不多時,一個身影有些硬生生的出現在了陳煜陽的背後。紫紅色的道袍依舊如當年一樣丰神俊朗。只是鄂下輕飄的鬍鬚,述說著這個男人的成長。已經不似當年一般,變得有些沉穩了起來。

    男人背後的四把冷意的劍芒似乎說明了他的身份。陳煜陽不回頭就知道是誰,所以淡漠的一笑道:「沒想到你還有偷聽別人說話的惡趣,通天,你確實越發的人性化了。聖人做成你這樣,還真是一個怪事!」

    通天並沒有惱怒更沒有羞愧,只是笑著,譏笑著說道:「青陽,沒想到你居然還有對著石頭說話的習慣,真是沒想到。這件事情要是被洪荒上那些崇拜你的人知道了,還不要落下一地的下巴嗎?」

    陳煜陽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大手一揮,身邊多出了一方蒲團,一方茶几,茶几之上碧玉的酒壺,其中泛著寶石光芒的紅色酒水。通天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道:「還是你懂得我的心思,很久很久沒有品嚐過這樣的美味了。」

    大馬金刀的坐下,也不管任何嘲弄的笑意,先是自斟自酌了三杯,通天的臉龐之上頓時流露出一種回味無窮的感覺。陳煜陽灑笑了一聲說道:「通天,你果然是酒中癡人。居然如此沒品!」

    「有酒就行,還問有品沒品!」通天極為無賴的說著。

    兩人就這樣一杯一杯的喝著,似乎這酒杯之中的酒水怎麼也喝不完一眼。冷不丁之間,陳煜陽忽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通天旋即笑了笑得有點高深莫測道:「當年你問我要夔牛,原本還不知道你什麼用意,最近聽說西賀牛州出現了一頭會飛的牛,將佛門那些人搞的有些灰頭土臉的,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今離那個日子也不遠了,我想你一定會來東海走一趟的,所以就在這裡等你!」

    「哦,這樣啊!」陳煜陽挑起眼眸,再次問道:「那你對那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通天淡淡的笑著,哪裡還有剛剛酒癡的瘋狂勁頭,笑道:「有沒有意見並不重要,這事情你不是已經拿定主意了嗎?」說話,通天再次瞇起眼眸,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然後饒有深意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在等待著他的表態。

    通天的性格依舊是這樣灑脫不羈,紫紅色的道袍在東海微鹹的海風之中不斷的漂浮著,不過他卻聽之任之,好像是在述說對於那件事情的態度一樣。陳煜陽知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通天對於這個洪荒再沒有當年那般有教無類的激情和對於洪荒的責任感了。如今坐在陳煜陽面前的通天雖然依舊丰神俊朗,但是再無力於天下,無力於這個洪荒世界了。

    雖然說那件事情成為了通天變革的導火索,但是這其中或多或少也有性格使然的。

    通天重情重義,卻落下封神如此下場,截教門徒大半飛回湮滅,還有些心性深厚的也是肉身消亡,被迫困於封神榜之中,受命於天庭。導致這一切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他曾經發誓,終身要守護的手足。這如何不讓通天心如死灰。

    陳煜陽的突兀降臨雖然有意無意的改變了通天的悲慘結局,但是天道之下,為公而已,並不為人的意志所轉移,所以通天依舊是敗了。

    雖然小天天尊大婚之際,三清和好如初,但是破碎的鏡子,就算在如何復合,都總是會留下一絲裂痕的,無法抹去,那是心靈上的深深烙印,也是一種害怕和恐懼。

    似乎想起了當年和陳煜陽在紫霄宮外的第一面,通天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然的卻帶著苦澀的笑意。舉起杯中醇香無比的葡萄佳釀,一飲而盡。沒有牢騷,沒有怨言,只是微微感覺到嘴角有點苦澀,苦澀之中又夾雜著甘醇。不禁讚歎了一句:「好酒!」

    緊接著,通天望著手中的月光杯,再次陷入了沉靜之中,彷彿就是思考人生的哲學家。

    陳煜陽看著他,嘴角也略微浮動了起來。天道之下的聖人,陳煜陽最喜通天,因為通天有真性情,有愛,有恨,有不捨,有不甘,宛如一個凡人一樣。他的神情之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抬頭望著九天雲霄,通天忽然朗聲笑了起來,舉起空蕩的酒杯,陳煜陽也不見外,給通天斟酒,血色一樣的紅玉從酒壺之中點點流露出來,在鹹澀的海風中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這個洪荒大地之上敢於讓陳煜陽斟酒而心中安然的,估計也只有通天了。

    只見,通天將酒杯高舉,遙望天空豪爽道:「敬你們……」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天界,無數神仙人物留下了一滴眼淚,心中百感交集。苦澀,酸楚,感動,無一例外的出現他們的心中。身邊有酒的更是舉起了酒杯,跪倒在地,恭敬的對著東海的方面磕頭,眼角含淚,聲音微顫,道:「老師(教主)」

    通天再次一飲而盡,說不出的快意,快意之餘眼角卻默默的濕潤了。

    陳煜陽知道此刻的通天到底在想些什麼,當年封神,被最親近的人刺傷,心口已經癒合的傷口再次撕裂,流血。渾身上下充斥著悲傷和殺戮,如今打劫前奏再次來臨,不過此刻的通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僅僅憑著意氣和情誼就敢於和陳煜陽叫板的通天了。

    通天長大了,人總是會長大,而長大總是會付出代價。這樣的代價是血淋漓的傷。所以在這樣的時刻,通天選擇了退。只有退,才是唯一的出路。既能保護弟子周全,又不傷兄弟情誼。他不知道這次大劫,自己的背後會不會再次多出兩把利劍來。

    九天之上,大赤天,八景宮中,玄都**師遠遠的站在宮門之外,心中凝結出一絲不認你的心思。看著東海,心道:通天師叔太過多情,也太多真情。

    玄都身為太上老君弟子,也是玄門三代收徒,不論的趙公明或者是廣成子見到玄都**師都要恭敬的稱呼一聲師兄。可見此人在三界玄門之中地位之高,隱隱乃是聖人之下的第一人,如今他都站在八景宮門之外,宮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想而知。

    老子對著自己的煉丹爐,靜靜的觀望著八卦爐中的爐火,一點一點閃亮熄滅,握在手心之內的茶杯有些顫抖。連同整個空氣都顫抖了起來。看著不斷加入的薪柴,看著不斷被清理出來的灰燼,老子深深的歎息著,似乎想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多少年了?」老子終於開口說道,似乎是在和自己說話,又似乎是在和自己身下的人說話。

    老子身下,元始天尊正靜靜的端坐,眼神之中空洞迷離,似乎並沒有聽到自己師兄的話語。良久才褶皺中帶著一絲溫暖的眉宇才抬起,微笑道:「是啊,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從盤古大神身死,我等兄弟就存在於洪荒大地之上。」

    噓了一口氣,元始天尊似乎鼓足勇氣,朝著下界東方的島嶼看了一眼,然後道:「是我對不起通天師弟,誤了我兄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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