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權掌天下 第七百五十一章 文 / 權掌天下
第七百五十一章
要說萬象輪迴，寂滅塵埃，這可是陳煜陽在洪荒多年研究出來的必殺絕招。當年對戰鴻鈞，這個招數還未成熟。所以陳煜陽當年和鴻鈞才戰成了平局，不過經過無數年的積累和昇華，這輪迴眼的終極殺招終於完成了。
如今陳煜陽可以說是真正站在洪荒巔峰的人物，正所謂求一對手，而不可得，也未嘗有機會嘗試自己苦心冥想出來的新招數。如今正好當著揚眉和鴻鈞的面，使用出來，一來是威懾，二來，也是檢驗和校正自己的新招數。
陳煜陽是人間界出來的人物，擁有人間界無數年的智慧，站在無數巨人的肩膀上，他看到的方向，遠遠不是所謂的天機道理能夠揣摩的。所以就算揚眉和鴻鈞的修為再高，也無法揣摩他心中的想法。
在陳煜陽的心中，只有戰鬥，戰鬥才是檢驗力量存在的唯一標準。
修為在他眼中只是浮雲，就算有了大道的境界，但是達不到同等境界的戰鬥力，依舊是空談。洪荒，說到底就是和人間界一樣的弱肉強食，沒有強大的力量，依舊不能保護自己，依舊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就算如今的陳煜陽已經站在了洪荒的巔峰，也依舊是如此。他渴望力量，渴望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體現出自己的力量。
黑色的光芒，不斷從輪迴眼中透露出來，一道一道，緩緩而來，卻帶著說不出的威懾。那顆不斷在混沌空間中輪迴的眼睛漸漸瞇起，綻放出懾人的光彩，陰森，恐怖又帶著微微的嘲弄，一絲一縷的黑色圓圈，就好像是末日的塵埃，鋪天蓋地而來。
「揚眉，鴻鈞，你們兩個老傢伙現在投降還來得及，要不然，今天這混沌空間之中，你們可是要留下你們無數年的修行，不值得……」巨大的金烏元神已經消失在了混沌之中，消失在了揚眉和鴻鈞的面前，卻留下了一串嘲弄的聲音。
此時此刻，陳煜陽的身體似乎已經融入了黑暗的光線之中，在揚眉和鴻鈞看來，這片洪荒僅存的混沌空間之中，似乎到處都能夠看到陳煜陽的眼睛，一雙一雙，陰暗，陰鷙，陰森，陰沉，各種光芒在他們元神金身之上交匯，黑色的光芒無限放大，形成了一道道火焰一樣的牆垛。
鴻鈞和揚眉四目相對著，無奈的苦笑了一聲，就聽鴻鈞說道：「揚眉道友，看來今天這小子是下足了本錢要留下我們一些什麼東西！」說話，鴻鈞還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沒想到，短短萬餘年，他的修為居然增長至廝，真是聳人聽聞，聳人聽聞啊！」
揚眉深沉的點了點頭，道：「此子確實是修道的天才，如此招數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是可惜了……」
「可惜……」鴻鈞有些不解的看著揚眉。揚眉苦笑著，連連搖頭，道：「道心不穩，捨本逐末，這種做法，遲早要淪入魔道之中不能自拔。他可以成為洪荒之上戰無不勝的神話，但是他終究會輸給自己！」
一邊說著，揚眉還若有其事的朝著混沌空間裡面的某一個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過旋即，冷冷的聲音在混沌空間裡面蔓延開來，冷峻道：「揚眉，這等做法，非正道所為。亂我心神，為人不齒。」
鴻鈞苦笑，撇著嘴角道：「揚眉道友，貧道早就說過，他不是普通人！」
揚眉也有些掛不住，捏著鼻尖，自嘲的笑著，卻始終不開口，一雙明眸瞇起，似乎是在尋找一些空隙，一些陳煜陽心靈之中的破綻。這樣的昏天黑地的招數，揚眉前所未見，不知道從何做起，只能夠寄希望於尋找到陳煜陽心中的魔障。
可是無奈的是，這個年輕人的心靈強大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一絲漏洞。不過就聽黑暗的混沌空間之中再次傳來一聲犀利的尖叫聲，帶著懶懶的笑意，詢問道：「鴻鈞，揚眉，你們都是盤古開天之前的人物，也算是洪荒正道領袖，那你們可以告訴本座，到底何為正，何為魔嗎？」
鴻鈞旋即道：「順天者，正，逆天者，魔……」
揚眉則沉吟了一刻，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念天下蒼生為正，念一己好惡為魔……」
「哈哈哈……」陳煜陽的笑聲開始在混沌空間之中傳開，激盪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不斷的在飄蕩在洪荒大地之上。天空之中天雷滾動，連帶著無窮的威壓，不斷的傳達到洪荒的每一處角落，無數的飛禽走獸競相散逃。
良久良久之後，陳煜陽的笑聲才停止下來，鴻鈞不解道：「難道我們說得不對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煜陽一身紅色長衫出現在混沌空間之中，黑暗的角落裡面，那額頭之上的輪迴眼不斷泯滅，綻放出懾人的光芒，輕蔑的笑著，道：「一心為正，一心為魔。這洪荒大地，有情之人，皆有好惡，人世之間，無魔便無佛。無邪則無正。倘若這天下的人物盡皆一樣，又何來正邪之分！」
「這……」鴻鈞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陳煜陽根本就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逕直問道：「鴻鈞老道，你為天道代言人，你所謂順天者正，逆天者魔。那本座問你，天道又是什麼？而你又是什麼，你作為天道代言人難道就不曾逆天而行過，如果不曾，又何來這洪荒第三紀元，又何來本座？」
一連串的問號幾乎將鴻鈞的信念打擊為零。讓他陷入了迷亂之中，就連他身邊一身道家仙人摸樣的揚眉都不知道如何辯駁。不過修為畢竟是修為，天道畢竟是天道，所以就在他們恍惚的一霎，鴻鈞和揚眉都大呼了一聲：「不好！」
不過已經晚了，黑色的輪迴頓時吞沒了他們，留下的只是一串漆黑的背影，陳煜陽的笑聲不斷在混沌時空之中動盪，最後留下一句嘲弄的話語：「鴻鈞，揚眉，題目本座已經出了，你們自行解答吧，如果回答不出，你們的道心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們出了本座的輪迴天地的。到時候不僅僅修為受損，道心也會同樣受損。萬象輪迴，寂滅塵埃，輪迴的是修為，寂滅的是道心！」
就在青陽島小天天尊大婚的當天，青陽島主，在洪荒世界中的傳奇人物，青陽道尊以及道祖鴻鈞還有在混沌之中化形的揚眉道人居然在三十三重天之外的混沌時空展開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戰鬥的結果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知道。
只是在那一個瞬間，整個天地忽然變色，猶如鬼哭神嚎一樣。洪荒世界，十萬大山之中，到處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陳煜陽的萬象輪迴，寂滅塵埃似乎成為了一個夢魘一樣，完全籠罩了整個洪荒。
一點點星火燎原的黑色輪迴之光落下，都會招來滅頂的災難。
混沌空間之中，鴻鈞老道一身紫色的道袍，一臉無奈的看著身邊不斷穿行的輪迴光芒，苦笑著，搖頭。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之內的修為力量正在被這博大的輪迴光線一點點的蠶食，自己卻是無能為力。
一雙深邃的眸子，很少露出的蒼白無力的感覺，看著身邊的揚眉道人，苦笑道：「揚眉道友，此術可有解法？」
揚眉的修為要比鴻鈞略高一些，但是依舊是兩眼空洞，無力的搖頭。粘著自己長長的眉宇歎息了一聲，渾身寬敞的道袍不斷在黑暗的光芒之中抖動，有氣無力道：「鴻鈞老友，還是算了吧！這是一次考驗，一次對於道心的考驗。得不出答案你是絕對走不出去的。如若我二人對於道的理解堅定不移，也不會落入今日的窘境。可笑，可笑，貧道還笑他人道心不穩，原來真正道心不穩的到是貧道！慚愧，慚愧啊！」
鴻鈞有些不甘心，抬起滄桑的腦袋，說道：「揚眉道友，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修為給他人做嫁衣？難道憑藉著我兩的修行，不能以力破道，衝出去嗎？」
「以力破道？」揚眉譏笑了一聲道：「鴻鈞老鬼，當年你證道之時可曾以力破道，如今想要以力破道似乎有些遲了。」
鴻鈞沉默了，確實，當年如果他能夠打破天道枷鎖，如今也不會被逼以身合道了。再次無奈苦笑一番：「難道說，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青陽此人和我等一樣，都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要想破開這萬象輪迴，除非你我有混元無極太上大羅金仙的修為，否則，無從談起！」
「哎！！！」鴻鈞皺著眉宇，瞇起眼睛，神念虛游太空，似乎想要找尋出一些端倪來。可是，無論如何，這輪迴的光芒總是籠罩在眼前，不曾有半點散開。渾身紫色的光線緩緩流動，純淨之中帶著讓人不能正視的威嚴，卻又毫無起色。
就在鴻鈞和揚眉被困在混沌空間的時候，就在所有聖人都在青陽島嶼慶祝小天天尊大婚的時候，就在准提和接引自以為陳煜陽、鴻鈞、揚眉三大巨頭正在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空間鏖戰的時候，一身白衣如雪的陳煜陽卻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了血海之上。
依舊是不染半點塵埃，依舊是一臉俊逸灑脫，笑容中依舊是那樣的乾淨。和這血海污濁的血水比起來，有一種強烈的落差感。搖晃著手中的折扇，腳下九宮穿雲靴淡淡然的跺了跺，整個血海頓時一陣波瀾壯闊。蕩起無數漣漪。
一圈一圈的血水不斷洶湧澎湃著，血海之下的波濤遠遠比血海之上平靜更加兇猛。
「冥河，冥河，出來見我，出來見我……」陳煜陽的聲音輕描淡寫的在血海之上不斷翻滾著，透過無盡血海，好像天雷一樣擊打在血海神殿之中，血海之下，滾滾污水蕩起一陣陣的波瀾。
未幾，一個猥瑣的身影帶著諂媚的笑意出現在了血海之上，此人腰間兩把長劍，正是阿鼻原圖，幾步來到了陳煜陽的面前，誇張的笑著，稽首道：「不知青陽師叔駕臨，冥河有失遠迎，還請師叔恕罪！」
陳煜陽一揮手中折扇，鼻息之間流露出一聲冷哼道：「哼！冥河，你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冥河渾身一震，旋即道：「還請師叔明言？冥河自從紫霄宮道祖講道之後，就一直在血海之中，並無和人結怨，這……」
要說冥河大難臨頭，他自己斷然是不信的，畢竟當年除開搶奪鴻蒙紫氣之外，根本就沒有和人結怨。不過陳煜陽的本分在這裡，修為又是高深莫測，他自然也是不敢猜疑這位師叔的忠告，所以一時間，猶豫不決了起來。
陳煜陽搖著手中折扇，淡淡然的笑著，說道：「冥河啊冥河，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難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明白嗎？休要仗著你有血神子，身在血海就沒有人能夠動你。」頓了頓聲音，陳煜陽接著道：「如今九幽的空氣之中都流動著火藥味，你居然還看不出？真是可笑，可笑！」
「還請師叔明言，冥河愚鈍！」
「好吧，今天本座就給你一條生路。如今封神之戰已過，六道輪迴將會變成洪荒四教爭奪的焦點，你血海是六道門戶。你所創立的阿修羅一族，又是六道之一。佛教千萬佛兵已經啟程，加上准提和接引兩位聖人，你以為你能夠擋得住嗎？」
「這，這可如何是好！！」冥河一下子慌了，就算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和聖人直接叫板。
陳煜陽笑道：「以你一人之力自然是擋不住准提和接引，本座指點你一條明路，要想保住你血海不丟，還是前往六道之中求助於后土娘娘，你和她二人聯手，血海之上，還有一絲勝算，要不然，血海枯，阿修羅滅！」
話音剛落，陳煜陽的身子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血海之上。整個血海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平靜，只是冥河老祖的心中留下了無盡的波瀾和問號，一個人站波濤平靜的血海之上黯然失色，不知道如何是好，該要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