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殺江湖 第六百四十八章 彼此你此 文 / 權掌天下
第六百四十八章彼此你此
「人族是有智慧的民族，他們知道要退到北海之地，這樣的遷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情！」陳煜陽默默道。
小天點點頭，雖然並不理解陳煜陽的做法，但是依舊是同意了。因為他知道，畢竟陳煜陽是人族，不可能讓人族滅族的，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所以陳煜陽的命令他依舊去執行了。
出了青陽宮，小天立刻朝著北海而去，宮殿之中只剩下陳煜陽和諸葛青青。陳煜陽淡笑了一聲道：「青青，是不是感覺我這麼做有些不符合人情了？我應該直接出手，將巫族滅掉的不是嗎？」
諸葛青青點了點頭道：「是的，你的脾氣應該是這樣？」
陳煜陽微微一笑道：「我是想要將巫族全部滅掉，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諸葛青青疑惑道。
「因為天道不全，或者更簡單的說，六道輪迴還沒有出現，這場殺戮就是必須的。巫族之中，只有后土還有點人性和慈悲心腸，所以她要化身六道。這次巫族屠殺人族，只不過是一個序曲而已。你試想一想，一旦沒有六道輪迴，沒有生老病死，那數千年，數萬年之後的洪荒，人族會有多少，只有生，沒有死，那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啪嗒，一步棋再次落在棋盤之上，陳煜陽接著道：「這是一場對於人族來說有史以來最大的浩劫，其實未嘗不是天道抓住了我的軟肋呢？我一旦出手，那人族是得救了，那數萬年之後的洪荒，誰來拯救呢！」
「原來是這樣，但是你又為什麼說出了北海生死勿論呢？」諸葛青青不解道。
陳煜陽笑道：「這只不過是一場考驗，我可以肯定那些北海之外的人族是不可能有機會回來的。所以我想看看這北海之內的人族會不會有血性去救贖他們的同伴，對於人性，我始終琢磨不透！」
「那他們要是出去了呢？」
陳煜陽淡淡的笑了一聲道：「他們出去了，那他們就贏了，我也贏了！他們要是連同伴的性命都不顧了，那人性的自私就太可怕了。不過我依舊會保護他們度過這場劫難，至於以後，那就難說了！」
諸葛青青如今終於明白了，這位和自己相處了無數個年頭的男人，心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想法。不過也確實，在這洪荒大地之上，要是沒有一點想法，那誰都保護不了你。這就是宿命。比人多想，就能多活下一段時間。
北海之上，小天的身影已經出現，伴隨金光閃耀，人族子弟全部跪倒在地，遙遠出的殺戮他們已經知曉了，所以心中痛楚自然還是會有的，跪倒在地，對著小天的身影不住磕頭道：「聖師，聖師救命，聖師救命啊！」
其中老人小孩，更是聲淚俱下，道：「聖師，我等人族無辜遭此大劫，還望聖師能夠指引明路讓我等人族能夠傳承下去，不招滅族之禍啊！」
小天臉上多少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神情，道：「青陽道尊有言，不出北海，自當無事！一出北海，生死勿論。還希望大家切記，切記。」
人族立刻再次磕頭道：「多謝聖師，多謝聖師，我等自當遵循道尊所言！」
不過數十萬人族之中，卻有一名年輕人站了出來，道：「啟稟聖師，我等既然無恙，那那些散落於洪荒之地的人族該當如何，還請聖師示下！」
「這……」
對於這些上古先民的詢問，連小天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來回答，畢竟陳煜陽給他的只是一個很單純概念，說他們能夠回來。這是小天第一次質疑陳煜陽的話。聖人修為，他自然明白十二祖巫是什麼樣子的存在，所以，對於那些散落於北海之外的人類還到底能回來多少，他不知道，也不能肯定。
同樣這也是人族第一次開始質疑小天的話，畢竟聖師教化人族，本來應該是無所不能，無所不通的，所以他們開始質疑小天的威信，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階段，這也是陳煜陽所需要的結果。人族，作為後世洪荒大地上的主角，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賴聖師，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賴他們身後強大的助力，要不然他們會一事無成。
上古先民的智慧，很顯然已經不是能夠忽悠的了。北海之濱，此時此刻的人族大長老是燧人氏，在人族的發展中，燧人氏有不可取代的作用，也有無上的威信。拄著枴杖，燧人氏一步一步的來到小天的面前，殷切盼望的眼神讓小天不知所措。
「聖師，我們人族對於聖師無數年的教化功德心存感恩。也從不曾質疑過聖師的威嚴和所言話語，但是聖師，我們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那些散落於北海之外的人族，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請聖師示下！」
人族大長老燧人氏的話語合情合理，並且是有禮有節，這個時候小天已經不知道該如何來解答這些人族的疑惑，他是聖人，可以演算天機。但是聖人並不是萬能的，天機告訴他的是那些人族必死，而陳煜陽的話卻完全相反，所以他疑惑了。
遲疑了片刻，小天道：「燧人氏，身為人族聖師，我小天是有責任保護人族的安全，不過……」
「請聖師言明？」燧人氏道。
就在小天疑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聲音好像炸雷一樣的從天空中響起道：「小天，你疑惑了，你疑惑於天機和本座的回答之間。確實，你應該疑惑的，這是一個死結，如果本座告訴你一切，那你是思維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一個身影隨之降落於凡塵，四溢出的金光，腳底金蓮湧現，很快人族再次跪倒於地上，聲音海嘯浪潮一樣的席捲過來道：「青陽道尊，道尊慈悲，道尊慈悲！」燧人氏再次站出來，一步一步跪倒於陳煜陽的面前道：「請道尊明示，那些散落於北海之外的人族可否安然！」
陳煜陽輕笑了一聲道：「這很重要嗎？」
燧人氏臉上立刻露出一絲驚訝，甚至不解，但是言語之中還是恭敬異常道：「也許對於道尊來說並不重要，但是對於人族來說這很重要。人族不能放棄每一個族人，所以還請道尊示下！」
陳煜陽忽然笑了，笑意中帶著無數的嘲諷，畢竟前世今生的人族差距太大了。這些上古先民確實淳樸，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善良。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這話一點都不錯，再次想起人間界那個經典的語錄，讓領導先走。
這其中的差距又何止千里，不過，不過這裡畢竟是洪荒……
燧人氏再次不解道：「道尊為何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對，很對！」陳煜陽歎息了一聲，或許也只有小天明白陳煜陽此刻的笑意，不過小天依舊是懇求道：「陳哥哥……我們……」
陳煜陽一揮手，大袖揮動，道：「燧人氏，我希望你今天的話，人族能夠世世代代相傳下去。人族要團結，不要內戰，你明白本座的話嗎？」
說實話，燧人氏還真不是太明白陳煜陽的話，不過不久不久之後，他就會明白了，完完全全的明白。內戰，其實才是毀滅人族的唯一途徑。人類不屈不饒，就算遇到再大的自然災難，也能夠頑強堅毅的存活下去，唯有人類自相殘殺。
「燧人氏，本座問你，如果本座告訴你，那些散落於北海之外的人族已經沒有了活命的機會，你當如何？」陳煜陽問道。
燧人氏根本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人族血性青年就都站了出來，吼叫道：「我們要去救他們，就算違逆的道尊的意思，就算出了北海，我們也要去營救他們。他們都是我們的族人，我們的同胞！」
「對，我們要去救他們……」
陳煜陽不曾理會，只是看著燧人氏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燧人氏重重點頭道：「既為人，就是人。就算衝撞了道尊，我也要說，就算我人族戰鬥到還剩下最後一個人，也不能丟棄自己的同胞不管。我以人族大長老之尊，號令北海百萬人族，衝出去，和那些巫族血戰到底！」
「就算是死？」陳煜陽接著問道。
燧人氏狠狠道：「對，就算是死！」
陳煜陽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燦爛道：「燧人氏，去吧，去吧，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你們最後會贏得戰鬥的勝利，本座准許你帶著青陽島中的天軍前往。數千年了，人族在我青陽島的天軍修為強悍，不下數十萬的人數可以祝你們一臂之力！」
「多謝道尊慈悲，多謝道尊慈悲！」燧人氏再次跪倒在地道。
陳煜陽輕笑了一聲，叮囑道：「此番前去洪荒大地，本座已經為你們算了一卦，你們去則人族有望，如果你們不去，人族滅亡！」一揮去吧，放心好了，北海，你們的家園是不會被損害的，一定等你們回來！」
「多謝道尊！」燧人氏臉上立刻泛起一種風蕭蕭易水寒的感覺。
青陽島，陳煜陽看著小天笑道：「小天，是不是很不能理解？」
小天捏著鼻尖道：「陳哥哥，我只是擔心，就算加上上古先民這些天軍部隊，恐怕也不會是巫族大軍的對手，到時候恐怕……」
陳煜陽笑著一揮，小天去做你心中想做之事，有你這位聖人在，有我從人間界帶來的二十萬天軍精銳在，不要讓人族吃虧！」
「是！」
震動洪荒的殺戮不斷在是大地上展開，巫族此時此刻就好像發瘋了一樣對散落於北海之外的人族進行屠戮，洪荒大地之上，只要巫族所到之地，人族村落一片狼藉。而且不僅僅如此，巫族的血腥簡直讓人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