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殺江湖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一切關乎於道 文 / 權掌天下

    第五百八十二章一切關乎於道

    她害怕，一旦電話通了，自己就再不願意放手。所以她強忍著思念的痛楚，直到今天。這個世界上，陳煜陽感覺到最對不起的就是諸葛青青，那是總是一直默默付出，卻無所要求的女孩子。

    她在陳煜陽心中的地位，那是誰都取代不了，也無可取代的。

    不過正當陳煜陽轉身的一剎那，一把陰寒的劍忽然從天空中落了下來，直奔這他的後腦勺而來。這把劍很冷，那個持劍的女子也很冷，冷的讓人說不出話來。只是陳煜陽的身影忽然在必殺的一劍之下消失了。

    無影無蹤。當一身白衣如雪的女子四處詢望的時候，陳煜陽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道：「你又從大雪山上下來了？」

    是的，她又出現了，冰雪曼陀羅。那是自認為是華夏神明的組織，一個以替天行道為目的的組織。冰雪曼陀羅是她們的代號，不過很可憐的，這個組織只有兩個人，那個是站在陳煜陽面前的女子，一個是她的師傅。

    「你罪孽深重，殺戮太多，受死吧！」

    劍光閃動，劍心直指陳煜陽，陳煜陽不偏不讓，就讓這把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不過陳煜陽這准聖法體，哪裡是人間的兵器能夠刺入的，只聽到鐺的一聲，卻在無法進入分毫，陳煜陽笑道：「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過度犯了殺孽，所以你要死！」冰雪曼陀羅的聲音依舊冰冷。

    陳煜陽笑意反問道：「那你殺了多少人？你為什麼不死？」

    「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冰雪曼陀羅倔強道：「我是雪山神在人間的使者，殺你是替天行道。因果報應，你必須要死！」

    「雪山神？」陳煜陽笑道：「你都殺不了我，為什麼不讓你們雪山神出來殺我呢？」

    冰雪曼陀羅咬著嘴唇，拔出劍怒道：「殺你，何須要偉大的雪山神動！」

    一劍再次刺下去，不過依舊如初，連陳煜陽的衣服都刺不破。這簡直是一件天大的笑話，大笑話。這讓冰雪曼陀羅臉上燃起一陣羞澀，不敢再看，只是胡亂的出招，簡直是驢頭不對馬嘴的招數。

    陳煜陽沒有出手，只是讓她這樣砍殺著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冰雪曼陀羅臉色一紅，嬌嗔道：「才沒有呢？是師傅派我來的！」不過嘴上如此說，但是手中劍氣卻立刻弱了下來。陳煜陽不想和這小丫頭胡鬧，逕直道：「回去吧！我就當你沒來過，要不然，我出手你就死！」

    冰雪曼陀羅居然哇啦一聲哭了起來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說著，蹲在地上，悲傷的好像小女孩子一樣。陳煜陽的心硬了，對於聖人來說，沒有太多事情可以讓他們費心，聖人無情，除開一些需要關心的人，聖人是根本不會動情的。

    轉身，不理會這個哭泣的女子，陳煜陽就要離開。不過女孩子在身後卻默默囈語了一聲道：「我想你，我就是想你！從回到雪山上就開始想起，所以我又偷跑下來了。我想你，想殺你，只是為了見一見你！」

    陳煜陽渾身一動，不過依舊沒有轉身，只是負手而立，歎息了一聲道：「見也見了，回去吧！你師傅會擔心的！」

    「不，我就要留在這裡！」冰雪曼陀羅似乎很倔強。曼陀羅世間最毒最毒的花朵，但是在她綻放的一剎那，卻是那樣美，美到讓人忘記了她的毒。甘心情願為她犧牲自我，那是一種好像藝術一樣的美。

    感覺到身後的女孩子就要抱住自己的身體，陳煜陽歎息了一生道：「回去吧，回去吧！以身試虎，何必呢？你不情願，我也不希望。」說著他一伸手，大手一揮，冰雪曼陀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數千米的雪山上，冰雪曼陀羅忽然出現，彷徨，絕望，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感情。默默的走到雪山神像下面，跪下，顫抖道：「偉大的雪山神，我無法阻止那個男人的殺戮，請，請原諒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同樣一身俏麗，一身白雪的女子走了出來，年紀稍稍大些。站在冰雪曼陀羅的身後，摩挲著她的頭，道：「丫頭，你真傻，真傻！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那個男人到底有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嗎？」

    「師傅，我只是想，想，陪著他，讓他為我放下殺戮。師傅，我錯了嗎？」晶瑩的淚光，不斷閃動了起來。白衣女子輕輕搖頭道：「沒錯，你沒錯！」

    對於冰雪曼陀羅這種以身試虎的精神，陳煜陽從心底表示出一種敬重，不過唯一讓他苦笑不已的事情是，難道自己真的是老虎嗎？摸著自己的下巴，對著夜空他不禁發出了一聲輕歎，輕歎之後是無聲無息的思磨。

    在陳煜陽回到京都的第二天，轟動效應依舊沒有停歇。人們總是會沉靜在喜悅的心情中，卻始終都看不到他們將要面臨的危機。這就是領導和民眾的差別，因為他們永遠看到的是事務好的一面。

    盲目的自大，加上一種自娛自樂的精神，讓他們似乎忘記了來自於大西洋彼岸的敵對目光，忘記了他們現在的處境，忘記了一些苦難和煎熬。這是一種小市民本來就有的，可以說是一種短淺的目光。

    但是小市民們的目光永遠不能代表整個國家的命運，所以他們只能是小市民。

    當所有人都還沉靜在對於東瀛的勝利當中的時候，中南海對於整個西南，以及西南風暴已經開始進行了一系列的佈置。這是最後的防線，也是你死我活的防線。他們相信陳煜陽，但是並不是盲目的相信，一旦事有不協，那他們會利用最後的武器，來捍衛這個國家的尊嚴。

    此時此刻的中南海，可以說是沉悶異常。龍飛雲，白景琦都默默的看著一號，盯著他蒼白的臉頰，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白景琦才驚呼道：「這，這是玉石俱焚，一號，一定要這樣做嗎？煜陽小子，他……」

    一號很無奈的點了點頭，似乎臉上泛起了一種絕望道：「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我並不是不相信煜陽，但是事情總會有個萬一，一旦出現了任何狀況，那我們必須，必須做好最後的準備！」

    二號似乎也是贊同一號的觀點，在這種國家存亡的關頭，這些事情的處理和個人感情無關。只和這個國家根本的利益有關係。沙啞著聲音，二號道：「我，我們也不希望用到這最後一步，但是，但是……」

    絕望，一股子說不出的絕望在菊花廳開始慢慢蔓延開來。這是這個國家建立以來遇到的最大最大的災難，蚩尤，這個上古的魔神在華夏的傳說中有這無可匹敵的力量，一旦他順當的成長起來，那就必須必須有完整的打算。

    不論是龍飛雲還是軒轅家再也鎮不住這個巨物了，現在的希望只有靠著陳煜陽。但是一旦陳煜陽也不能控制他，那國家必須要有第二套，第三套或者是第無數套方案，來保衛這個國家的尊嚴和人民。

    「要不要通知一下國際勢力協助我們！」白景琦弱弱的問了一句。

    一號瞇起眼睛，無奈的搖頭道：「如果連煜陽都處理不了，那我就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抗衡蚩尤。到時候，到時候……那就是滅頂的災難！」一號這話並不是沒有依據的，一個能夠揮手滅掉教廷的人，那是如何的存在。他的話語和言論是建立在對於陳煜陽的完全信心之上的。

    二號也嗚嗚了兩聲，嗓子開始哽咽了起來道：「難道2012的傳言是真的嗎？」

    眾人不知道在這種時候，二號怎麼會說出這種無稽之談，或許他只是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又或許，他這種難得的幽默用這種悲傷的語調說出來，是為了諷刺一種現實。不過現在誰也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問題，他們想的是如何去解決這些問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一身黑色軍裝的陳煜陽走了進來，肩膀上依舊繡著那東昇的旭日。陳煜陽對著巨大地圖前面環繞的幾人，略略一笑，然後一雙眸子開始盯著這幅地圖，似乎想要從中間看出些什麼。

    「我沒有來晚吧！」陳煜陽笑聲問道。似乎是在打趣。

    一號點了點頭，勉強出笑容道：「沒有沒有。」說著，一號傳給陳煜陽一直調令道：「煜陽，如今西南吃緊只能看你的了。現在這種程度，政府軍隊還不能出面，這是道上的事情，只能依靠道上的規矩來解決。明天，你親自去江南，督導戰局！」

    一號說著，臉上開始沉靜和嚴肅道：「這場戰局關乎華夏的未來，我們就交給你了！」

    這話說得陳煜陽的壓力實在是有些大，十分大。他微微的笑了一聲道：「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範圍。」說著，感覺到白景琦眼中緊張的目光，陳煜陽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一切有我！」

    找了個地方，幾個人開始坐了下來，二號緊張的問道：「煜陽，對於這場戰鬥，你有信心嗎？你最好給我們交一下底，要不然我們這些老傢伙總是不放心！」

    陳煜陽微微笑意道：「這只是我和蚩尤之間的戰鬥，他死了，我就贏了。我死了，他便高興。」頓了一下聲音，陳煜陽嘻嘻一聲笑道：「不過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這個界面，還真找不到能夠殺死我的存在！」

    「那，那你有把握殺他嗎？」二號顫抖著聲音道。

    「這個，不好說，也說不好！」陳煜陽默默的，點起一支煙。對於陳煜陽來說，現在殺蚩尤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他怎麼想，那就怎麼做的。那是一種難以企及的事情。

    天道條條，巫妖之間的隔世恨意，不是說滅就能滅的。陳煜陽明白，這是他入道之前最後的考量，自己贏了，那就能夠力破天道，自己如果輸了，那就是永世沉淪。到時候，大戰開啟，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自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