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殺江湖 第三百七十九章 天心落子 文 / 權掌天下
第三百七十九章天心落子
現在陳煜陽和白景琦兩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怎麼樣去解決黃家和白磊的事情,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妥當,那將對這新星崛起的軍政結合體產生很大的影響,至少,他們不可能真心的合作。
對於詭道,陳煜陽顯然要比白景琦輕車熟路的多。不得不說二號的眼光確實毒辣,白景琦屬於正正方方的人,手段也大多正大光明,一擊必殺,治國之道,自然是以正合,以奇勝,以無為治天下。
所以白景琦其人,只能出現在政壇上,二十年的垂釣,讓他的稜角也磨滅了不少,所以這種激進的做法並不適合他,到是陳煜陽對於這種手段要高明太多太多。秦家,錢家,哪一個不是他一手搞下去的,如今到了黃家,故技重施一下也無妨。
不過同樣的手段,一次有效,兩次有效,三次估計效用就沒有這般大了,黃家老人早有防備,但是面對陳煜陽這種超自然者,或者是面對陳煜陽這一群超自然者,他又能夠怎麼樣呢?只能無奈。
在白景琦回尚海的時候,黃家老人已經通過司法程序開始提出上訴,狀告白磊殺人。
京都***,最高人民法院幾乎都收到了黃家的上訴,一時間,京都的陰雲再一次密佈起來,黃家狀告白家,這種事情簡直在建國之後的大家族裡面就沒有見過,他們就算有矛盾也是政治妥協,從來沒有上訴的。
如今的法院和***卻是被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白家畢竟的政壇大族,黃家也是如此,這兩家在中南海都有一席之地,現在這兩家要打官司,那怎麼打?東方這塊地方封建集權已經幾千年了,永遠也不可能有真正的明主出現,權大於法,錢大於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京都最高人民法院不得已,再次將這塊燙手的山芋扔到中南海,希望一號出面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一號卻很淡定的回答道:「你們是法院,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這種事情還要問我嗎?那還要你們法院幹什麼?」
一號的話或多或少的給京都最高人民法院壯膽了,他們似乎理解錯了一號的意思,一句該怎麼就怎麼辦?好像是已經說明了一號的立場,那意思明擺著的,就是要按照法律辦事,殺人償命。
但是一號的言外之意卻並非如此,該怎麼辦怎麼辦?這句話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他們沒有理解到而已。
蘇州城,蘇州軍分區,天軍軍營門口,兩個手持京都最高人民法院逮捕證的檢察官出現在這裡,和天軍部隊的軍人對峙著,天軍,現在已經得到陳煜陽的命令,沒有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天軍。
「我們是京都最高人民法院檢察官,奉命逮捕殺人犯白磊,請讓開!」京都出來的人,說話一向這樣的眼高於頂,一向這樣的頤指氣使,要是碰到別人也許就讓他們進去了,但是這裡是天軍,天軍每一個人都是軍中精銳,神話一樣的人,驕傲非常。
幾名身穿黑色軍裝的軍人狠狠的瞪了這兩位檢察官一眼,然後抬起下巴,很不屑道:「這裡是天軍,軍事重地,沒有什麼總司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天軍一步,要不然軍法從事!」
檢察官也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就算是以往來軍隊,軍中的人物總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從來不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一時間,兩人怒道:「你們要造反嗎?我們是京都最高人民法院的,讓開!」
說著檢察官就要去推搡面前的天軍軍人,這些天軍中人個個都的特種兵出身,外加有巫族煉體功法,強悍一場,說是刀槍不入也不過份,又怎麼能夠是這兩個檢察官能夠推搡的,黑色的衣衫閃過,越步上前的檢察官一下子被撂倒在地。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天軍的幾名戰士就端著槍指著他們道:「趕緊離開,這裡是軍事重地,敢擅自出入者,一律槍決!」
「你們,你們!」
面對這黑洞洞的槍口,這兩名檢察官也是無可奈何,不得不推開,臉上汗水慢慢流了下來,剛想走,就聽天軍戰士一陣譏笑道:「哼,中央警衛都被我們扣押了,就憑你們兩個也想進天軍基地,簡直找死!」
心中一陣不是滋味,但是更多的還是驚訝,中央警衛是什麼存在,那是保衛中南海,保衛中央各位首長安全的部隊,他們居然也被扣押了,那簡直就和造反沒有兩樣了。對於天軍他們不瞭解,對於陳煜陽他們更加不瞭解。
悻悻的走了兩步,兩人商量道:「不能就這麼回去吧!」
「對,不能就這麼回去,事情還沒有處理結束,怎麼能夠就這樣回去呢?我們先去蘇州軍分區司令,看看能不能有機會!」
「對,就這麼辦!」
莫少華是什麼人,在軍中待了這麼多年了,蘇州軍分區還是他的大本營,這兩個檢察官的到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是他現在根本就不能見這兩人,就算見了也於事無補,所以遁逃是唯一的辦法。
當這兩人來到蘇州軍分區司令部的時候,再次垂頭喪氣,因為他們被告知,莫司令不在,出去有事情去了。這讓他們的心情莫名的落到了谷底。
啪,一顆白色的象牙棋子落在棋盤的正中央,響起一聲清脆的聲音,饒有興趣的望著白景琦那張淡雅的面龐,陳煜陽笑了,而白景琦則是不斷的張著嘴角,喘息著,額上一顆顆的汗珠留了下來,驚呼道:「煜陽小子,你怎麼不按照套路走,天目這一步棋正常棋手都不會走的!」
這是陳煜陽和白景琦的第二次對弈,但是白景琦卻越發感覺陳煜陽這棋佈局精妙,步步相扣,簡直就是算無遺策,這讓他心裡防線不斷後推,但是直到他退無可退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整盤棋局已經不再自己掌控之中了。
就這這種情況下,陳煜陽居然在棋盤正中落子,天目一般人都不會去碰,因為這一步下去相當於十目棋,白白丟了十目棋,那棋局就會發生驚天逆轉,高手過招,半目棋都會爭奪,一下子丟了十目棋,確實足以扭轉整個局勢。
這讓白景琦越發的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想必之下陳煜陽要坦然很多。
白皙的手指不斷的有節奏的在棋盤邊上敲擊著,讓白景琦的心緒永遠寧靜不下來,額頭的汗珠越發的多了起來,其實他不知道,陳煜陽每每在棋盤邊上敲擊一下,在他的腦海之中棋局就會變化一分,他似乎已經能夠看到一百步之內的棋局走向了,這才停止了下來。
白景琦粘著黑色的棋子,但是卻始終不能放下來。
陳煜陽默默的站起來,來到巨大的落地窗邊上,拉開窗簾,此刻的尚海正是陰鬱連綿,一種給人灰濛濛的感覺,窗外的行人不斷的流轉,好像水流一樣,湍急密佈,忙碌異常,讓人心中看了,無限傷感。
在尚海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生存,要不就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要不然就是蟻族,生活在最底下的行當之中,更別談在尚海這裡購置房子,重重的歎息一聲,陳煜陽的眉宇緊緊的擰了起來,喃喃道:「齊陽房地產,是不是要在這裡落子呢?」
凝望著窗外良久,他始終沒有聽見棋盤上落子的聲音,十分失望的回轉過來,來到白景琦辦公室的酒櫃邊上,順手掏出兩個精緻的小酒杯和一瓶白蘭地,然後倒上,三分酒,捧著兩個杯子來到白景琦和棋盤的邊上。
白景琦看著他笑了,道:「從來沒有人下棋的時候喝酒的,最多只是品茶而已,你真是一個怪人!」
陳煜陽也笑了,指尖滑過酒杯,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輕珉一口杯中的白蘭地,道:「從來沒有哪一個市委***會在市委大樓的辦公室裡面放酒櫃,你也是一個奇怪的人!」說著他遞給白景琦杯子,道:「為了咱們兩個奇怪的人,乾一杯吧!」
白景琦也不做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但是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棋盤,凝望了良久,依舊不解道:「我還是好奇,你為什麼會走出這樣一步棋,到底是為什麼?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陳煜陽的臉色沉靜下來,不斷轉動自己手中的尾戒,意味深長道:「老白,勝負本就是棋局之外,功夫也不在詩詞之中。不過我到想聽聽我陳煜陽在你白景琦的眼中到底是如何作風的一個人!」
好奇的眸子不斷閃動,盯著白景琦,白景琦笑了一聲放下手中黑色棋子,不過依舊不捨的摸了兩下,道:「陳煜陽,鐵血軍人,在我眼中,你的作風彪悍,算計精準,從未出現過如此大的漏洞!」
陳煜陽笑了一聲,手指再次在棋盤的邊緣敲打了起來,只是這一下不要緊,卻將白景琦嚇的半死,一顆黑色的棋子隨著陳煜陽的敲擊一下子出現在了棋盤中,很是突兀,但是劍鋒所指之處,正在天心。
白景琦站了起來,驚呼道:「這,這是什麼功夫?」
陳煜陽搖了搖頭,解釋道:「這不是功夫,這是法術!」
「法術?」白景琦驚呆了,但是不得不承認,陳煜陽為自己下了一步好棋,這顆黑子的加入,讓整個棋局開始有扭轉的趨勢,但是陳煜陽的指尖並沒有停頓下來,依舊在棋盤的邊緣敲擊著。
白子,黑子,白子,黑子,這就樣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讓白景琦驚心動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完美,直到棋盤之上再次走出一百步棋子的時候,白景琦愣住了,他想要驚呼,卻發現喉嚨哽咽了,說不出半點話來。
陳煜陽笑了,道:「現在明白為什麼我要天心落子了!」
白景琦猛的點頭,太精妙了,簡直太精妙了,這樣的算計功力,可謂是走一步看三步,天心這顆棋子原本就是棄子,棄子雖然是棄子,但是並不代表不要他,而是捨棄他,讓別的地方發揮出更加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