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出海蛟龍 第二百零六章 棋中博弈 文 / 權掌天下
第二百零六章棋中博弈
歎息了一聲,諸葛明拍著陳煜陽的肩膀道:「一開始我對你還有些疑惑,認為你肯定不能承受學校裡面這些形形色色女孩子的引誘,會情不自禁。畢竟年輕人,火氣總是會有的,而且還是你這樣的年輕人。
不過青青卻很自信的告訴我你不會。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她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但是結果告訴我,她是對的,我是杞人憂天了!」
陳煜陽淡笑了一聲道:「這種東西是沒有信心可言的,只有感覺,那是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諸葛明自嘲的笑了一聲道:「我已經老了,情啊,愛啊,也沒有你們這些孩子理會的深刻了。我今天只想要問你一句,子魚到底該怎麼辦?」
陳煜陽沉默了一下,道出四個字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諸葛明咀嚼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大男孩模樣的人,說出的這四個字,良久才哈哈大笑了起來,讚賞道:「順其自然,好一個順其自然啊!煜陽,看來你已經學到了陳老爺子的一些功力了,不過這事情也只能順其自然了,毫無辦法,毫無辦法!」
順其自然,陳煜陽這四個字的想法,那就是沒有承諾,但也沒有不承諾,沒有說收下諸葛子魚,也沒有說不收。彈性太大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諸葛明的讚賞也就在此處。這一手太極很順理成章,沒有半點漏洞,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也許這才是太極的真髓,珠圓玉潤,軟綿綿的,讓人毫無發力點。
不過此刻陳煜陽卻饒有興趣的望著諸葛明,笑道:「諸葛爺爺乃是神算,最為接近神的人,難道連子魚的未來都算不出來嗎?」
這話雖然有些放肆,但是陳煜陽知道,諸葛明不會動怒,果然,諸葛明無奈的搖了搖手道:「煜陽,我這輩子被人叫做神算,但是有些事情終歸是算不出來的,就比如說你,比如說我自己,比如說子魚,這些我都算不出來。」
「怎麼可能?」陳煜陽不信,笑道。
諸葛明認真道:「我用得著騙你嗎?神算,神算,畢竟不是神,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知道的!」
聽著諸葛明這番無奈的言論,陳煜陽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笑了一聲。諸葛明默默的點起一支煙,紅色的火焰在這片黑暗的屋子裡面出奇的亮堂,抽了一口,諸葛明笑道:「煜陽,風兒在江南到底搞了什麼名堂你知道嗎?」
陳煜陽楞了一聲,連忙搖頭道:「我不知道!」
諸葛明淡淡的笑了起來,笑容中帶著陰沉道:「你小子就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吧,別以為我老了,不知道。那小子在江南搞了一個江南水鄉,專門禍害女大學生,聽說你還在那裡買了一個花魁?」
望著諸葛明這一臉笑意,陳煜陽知道再隱瞞也隱瞞不下去了,只好笑道:「看來什麼事情有瞞不過諸葛爺爺!爺爺真的明察秋毫啊!」
諸葛明道:「你小子少拍馬屁,沒用!風兒那小子的事情我全知道,只是他沒有玩過火我也懶得理會,不過江南的水很深,現在憑藉著你們兩個還搞不定,有葉詡那個老傢伙的幫忙那還能翻出一些花兒來,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煜陽,你這次輕敵了!」
「輕敵?」陳煜陽笑了一聲,心道:諸葛神算果然不是什麼都知道的。
一伸手,陳煜陽大手一揮,諸葛明書房裡面當著窗戶那快黑布簾一下子變成了縷縷黃沙,刺眼的陽光瞬間照射了進來,諸葛明一下子擋著自己的眼睛,當他睜開的時候,淡淡的歎息了一聲,道:「寂滅功法,我還以為是他們誇張的呢,想不到世間還真有這麼強大的功法!」
陳煜陽笑道:「萬頃黃沙,寂滅功法,現在這個地球上,我能輕鬆的將九次天劫之前的人全部變成沙子,諸葛爺爺,你還認為我輕敵嗎?」
諸葛明點了點頭,並沒有半點慌張,笑道:「你確實有這樣的實力,但是煜陽,九大家族不是說抹去就能抹去的。牽一髮而動全身,你知道你的手段將要帶來的是什麼嗎?再說了,你就算有實力將他們全部抹殺,那獨孤家怎麼辦?別忘記了,你岳母是獨孤家的人!」
陳煜陽歎息了一聲,道:「孤獨家老爺子是明白人,會知道怎麼樣選擇的!」
「你呀你,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你要掌握的東西還很多呀!比起白景琦,你殺伐手段是足夠了,但是老謀深算,還差的很遠。以威服人,其外似緊,其內實松。以德服人,其外似松,其內實緊,你要謹記!」諸葛明叮囑道。
陳煜陽反覆磨合著這兩句話,心中不禁有一種感覺,自己這些時候的手段是不是錯了。以德服人,以德服人。
時光荏苒,不知不覺,陳煜陽在京都待了也有一周時間了,除了跟隨著陳震乾去拜訪一些名門望族,陳煜陽更多的時間都是和諸葛青青在一起,兩人一起沉默,一起靜坐,一起瘋狂,一起發呆。兩個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剩下的時間,陳煜陽會好張浩他們聚一聚,談一談,也會將白磊約出來一起胡鬧。
不過胡鬧只不過是胡鬧而已,有些正事還是要做的,眼看著開學時間就要到了,此刻的陳煜陽和白磊兩人在外面喝著酒,陳煜陽忽然道:「敗類,我想要去你家,見一見白景琦,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空!」
白磊楞神了一下看著陳煜陽,笑道:「你小子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去我家的呢?二叔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哦??」陳煜陽驚訝了一下道:「他知道我要去?」
白磊點頭,然後一臉垂頭喪氣道:「我還和他打賭來著,要是你不去,他就要輸我一輛蘭博基尼的跑車,看來現在是沒戲了!」
陳煜陽笑道:「你小子,怪不得從來沒有提過要讓我去你家做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嘻嘻」白磊笑了一聲道:「我和他說好的,只要不是你親自提出來的,那都不算數,他答應了。可惜我還是輸了,我的壓歲錢啊!」
白磊一陣哭天搶地道。陳煜陽在一邊笑道:「看來這個損失你小子一定會記在我頭上,也好,到時候開學了,我送你一輛蘭博基尼就是了!我不是一個窮人!」
「真的?」白磊一下子興奮起來了,道。
「當然!」陳煜陽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成交!」
京城,白家,和諸葛家一樣是一座大型的莊園,很大,但是全都是古老的建築格局。前面有前院,中間是不下一千平米的正屋,後面是池塘,也就是白景琦的禁地,垂釣的地方,此刻的白景琦一身白衣,正坐在那裡垂釣。
風吹拂著他的長髮,他似乎並沒有半點感覺,只是高亢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啊!」
陳煜陽從背後淡淡的望了白景琦一眼,心道:還真有些世外高人的模樣。
白磊笑了一聲道:「師傅,他就是我二叔,你們兩個聊吧!我就不摻和了!」說著白磊操著池塘邊上的白景琦高聲道:「二叔,人我已經幫你帶到了,我走了!」
「走吧,走吧!」白景琦淡淡道。
白景琦的聲音很淡,帶著一股溫潤,不像北方人的豪爽。陳煜陽幾步來到白景琦身邊,此刻雖然只是看到了白景琦的一個背影,但是給陳煜陽的感覺已經是一種高深,那一身潔白如雪的衣衫,更加承托出白景琦的神秘。
不過白景琦沒有站起來,只是淡淡道:「坐!」
池塘邊上有兩個酒杯,一張棋盤,還有些許落子在上面,陳煜陽也不出聲,只是饒有興趣的望著眼前的棋局,白景琦笑道:「你對棋道有研究,有興趣?」
「嗯!」陳煜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就黏著棋子,開始破局。
這局棋其實並沒有神什麼高超的,陳煜陽啪啪落子,很快就破解了。此刻白景琦已經站了起來,和陳煜陽對面而坐。望著這份儒雅卻帥氣的面龐,陳煜陽笑道:「想不到白家的太子在出山之後依舊一心熱衷於垂釣工作!」
白景琦也自嘲的笑了起來,道:「我也沒想到陳少的棋藝居然如此高明。有興趣和我下一盤嗎?」
「正有此意!」陳煜陽笑道。
圍棋被稱之為手談,又被稱之為弈。所有的精髓都在這個弈上面體現出來,兩人並不說話,只是各自佈局。這才是真正的神交,不用說話,就能夠明白對手到底在想什麼,這個年代能夠有資格和這兩人進行博弈的,也只有他們自己了。
白子黑子紛紛而下,對於整個棋局的理解,陳煜陽似乎要更高一籌,對於控圖,或者對於大局的掌控,他要高明很多。而白景琦的棋風卻是步步為營,很穩,沒有半點奇異的想法,只能說基本功很扎實。但是這種步步緊逼的感覺卻讓陳煜陽很難受。
拼基本功力,那陳煜陽自愧是不如白景琦的,棋到中盤,白景琦忽然笑了:「劍鋒凌厲,偏鋒之意很濃,不過陳少,你這樣下棋最後總是會被我步步蠶食的,這局棋不必在下下去了!」
陳煜陽卻笑道:「哦?是這樣嗎?十步之內,我就能力挽狂瀾!」
白景琦不信,但是依舊微笑著落子,果然在第十步,陳煜陽手中的白子落下的一瞬,白景琦的笑容凝固了,不禁鼓掌道:「好,好,想不到,想不到陳少還有這一手,看來你從第二十手開始就已經開始算計這一步了,好,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
陳煜陽笑道:「你沒輸,沒輸,這盤局到最後收官,我最多只能贏你半目,半目而已,不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