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南煙雨 第一百六十八章 陳年往事 文 / 權掌天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陳年往事

    頓了一下聲音道：「其實那些老頭子們的態度我到不怎麼關心，我唯一想看看的是，陳家那個小子到底能夠到什麼程度。他值不值得我亮劍，如果他能將宋家逼迫到啞口無言不得不求和的地步，那這個年紀，這種手段，我今後的日子也不會孤獨。

    在同一個時代能夠有這樣的亦敵亦友的人存在，也是一種福分，不是嗎，爺爺！」

    白家老爺子點了點頭，笑道：「就像我和陳老鬼一樣，要是沒有這個老鬼陪伴我走過這段無趣的歲月，我的人生將是一片空白。雖然說那個老鬼比我要高明得對，但是只有這樣的對手，才能讓我有一種煮酒論英雄的感覺。」

    歎息了一聲，白家老爺子回憶起年輕時候的荒唐，道：「我曾經和陳老鬼也學著曹操和劉備，青梅煮酒，最後也只有感歎，天下英雄，唯凌峰與從影而已，再無他人！那是何種的孤獨和孤獨啊！」

    白景琦也悲涼的笑了一聲道：「高出不勝寒拉！可惜那個人隱退了，要不然以他為對手，才是其樂無窮，可惜了，可惜了！」

    「陳家多鬼才啊！」白老爺子最後也不得不感歎一聲。

    陳家多鬼才這話一點都不錯，陳家從陳凌峰開始，陳震乾，陳震坤，陳洛書，陳洛河，哪一個不是鬼才。只是比起陳震乾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來講，陳洛河更加的凌厲，劍走偏鋒而已，那種飄逸的讓你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下棋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對手，讓你永遠都跟不上他的點。

    對於此道，陳煜陽無疑是陳家的佼佼者，他的大局永遠是那樣浩然正氣，但是他在小局面上面的控制力，以及靈動的佈局卻也絲毫不弱，就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次秦家要遭受到陳家全面的炮火壓力，多年根基要毀於一旦的時候，陳煜陽卻劍走邊鋒，並不和秦家正對面。

    此刻的京都陰雨密佈，所有人都刻意的和秦家保持距離，以免殃及池魚，還有些落井下石的人不住的觀望，想要看笑話。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陳家，陳家老爺子頭上，但是陳凌峰這個陳家老祖宗卻沒有絲毫動作。這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詫異。

    陳家，陳洛書一臉不解道：「爺爺，按照往常，您老應該早就坐不住了，和秦家全面開戰了，現在為什麼絲毫不見動靜呢？」

    陳凌峰依舊是從牙縫裡面磕出一個字來，道：「等！」

    陳洛書不知所謂道：「您到底在等什麼？難道秦家還有什麼外援不成，如果是，那我們也應該快刀斬亂麻才對啊！」

    陳凌峰舉起他那個老式的軍用水壺道：「洛書，稍安勿躁，我們陳家什麼都吃，但是從來不吃虧，你等著，好戲還在後頭，放耐心一點。秦家不過是個小門小族而已，如果對付一個秦家都要老頭子我親自出面，要陳家出面，那還玩個屁啊！」

    陳洛書似乎明白了什麼，道：「您老不會是想要煜陽那孩子單槍匹馬的和老秦家干吧！」

    「單槍匹馬？？」陳凌峰笑道：「你就看著吧，那小子手上的力量不少，他要是連老秦家都搞不定，那，那簡直就是廢物，陳家要他做什麼！」

    「這，這，我就不懂了！」陳洛書撇了撇嘴道。

    「不懂，不懂就看著！」陳凌峰沒好氣道。

    沒有過多久，陳震坤一臉怒火的走了進來，一邊走嘴角還囔囔著道：「混賬，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這是要絕戶啊！這，這簡直太不像話了。居然，居然用出這麼齷齪的招數，我，我。陳震坤一生光明正大，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孫子來，簡直造孽啊！」

    陳震坤是一臉鐵青，而陳震乾則是跟在他身後，一言不發。陳洛書迎了上去，問道：「爸爸，大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震坤一頭怒火正愁沒地方發，正好讓陳洛書沒頭沒腦的撞上，於是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啊！」

    陳凌峰在一邊臉上沒好氣道：「老二，你說什麼呢？你在老子面前跟誰裝老子啊！記著這裡是老子的家，不是你的地方，以後說話注意一點，大小子問你事情說就是了，用得著這樣嗎，你這氣是沖誰來的！」

    一句話將陳震坤說的啞口無言，只能笑意的賠不是道：「爸，您在呢？」

    「我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陳凌峰撇了陳震乾一眼道：「老大，到底什麼事情你說？」

    陳震乾一臉無力的歎息道：「陽陽那孩子發飆了，要將老秦家絕戶了。」

    「哦？」陳凌峰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怎麼明顯的笑意道：「到底怎麼回事，說說！」

    陳震乾見父親問了，只好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東北那塊傳來消息，老秦家的二小子，秦健被人給閹了。據說是欺負一名東北大學的校花，那玩意兒被反抗的校花給咬掉了，事情一出，老秦家本來想要隱瞞，但是沒想到東北方面立刻做出了反應說那個校花報案了。要拿秦健開刀。」

    陳凌峰一聽樂了，道：「這事情是他們秦家的事情，關我們陳家什麼事情啊？用得著生這麼大氣嗎？」

    陳震坤一聽，苦澀道：「爸，要是就這件事情自然和我們沒關係。但是秦家老二出事沒多久，也就幾個小時的樣子。網上又傳出了秦家老大殺人的視頻，那個視頻簡直太清晰了，秦家老大的臉幾乎看的一清二楚。這也就算了，幾乎在同一時間，京都各大檢察院都接到了匿名報案，那個視頻被作為證據給呈上去了！」

    陳凌峰依舊道：「這還是秦家的事情，跟我們陳家有什麼關係啊？」

    「老爺子，您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這分明是那小鬼在搗鬼，要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子秦家兩個小子都被人給動了。你要知道，秦家就這兩個小子，這一搞秦家就要絕後了，絕後了，這種歹毒的招數虧他都能用出來，我真不知道把他認回陳家到底是對是錯！」陳震坤憤憤道。

    不過陳震坤這話一出，陳凌峰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站起來道：「你不認他，就不是秦家絕後，那就是我陳家絕後了！」

    說著陳凌峰拍著桌子道：「陳震坤我告訴你，老子已經忍了你很久了，當年要不是你對人家始亂終棄，怎麼會有這檔子事情。當年要不是老子千萬護著你，你以為你還能回來當著個常委，你小子好好想想，哼！」

    「當年，當年怎麼了？爸，你不是說藍藍她……」陳震坤說著眼角不住的流下了淚光。

    「藍藍，你還好意思提藍藍，當年你始亂終棄，回來之後居然也不跟老子說。後來事情出了，你才想起你外面還有這樣一個女子。人家女孩子等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畜生東西。

    最後藍藍是鬱鬱而終。要不是老子在裡面盡力斡旋，你以為逍遙門裡面那個老鬼會放過你。他早就拿著劍把你個畜生給劈死了！」陳凌峰說著不斷的喘息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陳震坤不解道：「藍藍和逍遙門有什麼關係？」

    陳凌峰長吁了一聲道：「好好好，今天你既然說到了，老子就跟你好好說說。藍藍是逍遙門逍遙天機的女兒，也是你老子我的師侄女。老子當年為了護著你小子，不惜和逍遙天機那個老鬼動手，你要知道我師兄弟從來沒有紅過臉，都是因為你，老子在逍遙門被除名，你小子，你個小畜生，你感覺你身上的罪孽還不夠，老子當年就應該親手把你綁上逍遙門，讓逍遙天機活剮了你！」

    這段辛酸陳凌峰已經憋在心中多少年了，這也是陳凌峰看陳震乾處處不順眼的原因，今天終於爆發出來了。聽著陳凌峰的怒斥，陳震乾默默的流下了淚水，陳凌峰看著他這模樣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就不知道當年藍藍是看上你哪一點了，弄得最後自己遺憾終生！」

    「父親，是我不對，是我辜負了藍藍！」陳震乾搖了搖頭，不到六十的臉上流出了真摯的淚水。一旁的陳震乾看到這幅場面，就想要立刻，但是卻被陳凌峰給攔住了，道：「老大，你先別走，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弟弟，我的好兒子！」

    說著，陳凌峰搖了搖手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但是老二，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是我們陳家給了陽陽多少榮耀，我們給他的只有責任。而你，你這個做爺爺的虧欠他們父子，你根本就沒有權利要求他，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我欠藍藍的！」

    提起這個名字，陳凌峰再次震怒道：「你現在還好意思提及藍藍，多少年了，有四十年了，藍藍死了也有二十年了，你可曾到她的墳前上過一炷香。就算你現在不知道她安葬在什麼地方，你可曾到你們相識的地方去緬懷一下當年那個為你死心踏地的女孩子，你可曾？」

    說著說著陳凌峰自己都有些哽咽了，道：「你沒有，你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從韶華之年等你等了不惑之年，可是她可曾知道，她要等的人早已經陷入了浮華的塵世，那些曾經的海誓山盟簡直是狗屁，他都忘記到腦後了。」

    「老二，你捫心問問你自己，從認識藍藍到現在，你可曾有一絲一點的想要瞭解過藍藍到底是什麼人，她家裡面還有些什麼人。不錯，老子是說她死了，但是你可曾有一點點的想要去關心這個女孩子！你的良心都讓狗給吃了。

    你現在知道的還有什麼，你現在除了知道爭權奪利，你還知道什麼。當你像老頭子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想起那段過往的不羈和純美的愛情的時候，你可會有一絲感慨，你可會有一絲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