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act.132 母親與父親 文 / 路人A
紀梵希拒絕的話語無疑給了夜夜進一步的打擊。
「……可惡！！」夜夜捏了捏懷內已經變回了書本形態的【星界死者之書】。
「妳似乎誤會了什麼，」紀梵希繼續不溫不火地說道，「贏的是妳。」[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什、什麼？但是……我……」
「妳的那種能力……「結妄之瞳」，和我的召喚術有著本質的不同。我只是借用了魔神的力量……魔神們的生命並沒有交託給我，所以當他們被殺死的時候，我必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越是強大的召喚生物，被殺死時對召喚師造成的傷害也越是巨大，我現在只是勉強用自己的魔力維持住這副肉身……不過很快也要到極限了。」
聽到紀梵希這麼說，夜夜才突然注意到，以往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已經不復存在。
紀梵希接著說道：「而且，當我的生命真正結束的時候，以我為『源』的……那個小女孩也會隨之死去……和我在這個世界其他所有結成深厚羈絆的人一起。」
「什麼？！那麼說……你要破壞儀式的原因是——！」
「沒錯，現在妳知道了吧，千歌音她到底是抱著何種覺悟幫助妳的……無論她有沒有將【薔薇聖母】交給妳也好，在妳完成儀式的時候，就是她的死期。」
「怎麼會、我……我到底、到底……」夜夜的淚水再次決堤而出，「啊啊啊啊啊啊——！！」
「……夜夜。」kos－mos抱著昏迷中的泉鏡，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從暗處走了出來，「密碼解析完成，現在開始讀取姬宮千歌音的預留信息。」
「……姬子，對不起，我又說謊了。」從kos－mos嘴裡說出的，是千歌音的聲音、千歌音的話語、千歌音的意志。
「不過如果不那樣做的話，姬子是不可能拿起【伊非格涅亞】的吧？我知道姬子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不過我是不會告訴妳的……得讓妳惦記我更長時間才行呢。那麼，接下來的話，姬子必須好好記住。八百年一次的儀式，是這個世界得以延續下去的唯一方法……直到kos－mos的覺醒和姬子的寶具完成前。對……這兩樣，加上我體內的【薔薇聖母】，一定能夠打破加諸於姬子身上的可悲宿命。」
「……宿命？」
「【薔薇聖母】有記錄任何情報的能力，只要將它裡面有關這個世界的所有情報完全複寫進kos－mos裡面，並且將kos－mos作為載體，再轉錄到【星界死者之書】裡，一定可以將這個世界——包括火紋大陸和大陸以外的異世界，以姬子期望的樣子重新創造。」
「這種事……有可能做到……嗎？」相比起千歌音話裡透露出來的滿滿自信，夜夜卻對自己的能力充滿懷疑。
「這樣的話，即使不進行儀式，這個世界也能夠避免崩壞，下一個八百年，將不會再有代行者背負著殺死姬子的命運降生，我也……相信著，只要姬子一直活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我們會重逢的。……以上，讀取完畢。」最後，kos－mos的聲音也變了回來。
「我現在只想救活梅芙……不、等一下，既然我只要配合艾露，連世界都可以創造，那麼用這個力量，把梅芙救活也應該可以的吧？！」
「理論上的確是可以，但夜夜真要這麼做的話，風險無法估算……最壞的情況下將會因此用盡妳寶具的所有頁數。」kos－mos答道。
「……怎麼會這樣的？」要用掉【星界死者之書】所有頁數的話，艾露也會也是絕對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的。
「還是由我來說明吧，」紀梵希突然說道，「那孩子有著和我幾乎同等的力量，卻沒有能夠承受那種力量的身體，所以那時候我才會封印住她的力量……就是為了避免現在這種情況。即使你能夠幫她穩定住不斷被魔力啃噬的身體，之後還有餘力完成和千歌音的約定嗎？！」
「……」
「做個選擇吧，這孩子的性命和這個世界的未來。」
「……就算這樣，我還是不能不管梅芙啊！！！」短暫的沉默之後，夜夜決然地說道。
「是嗎……這就是妳的答案嗎……」紀梵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感慨道。
「媽媽……」梅芙的呼喚很微弱，但夜夜此刻聽來，卻無比清晰。
「嗯，我……媽媽在這裡。」恢復了一點氣力的夜夜聞言馬上走到梅芙身旁，握住了她雙手。
「媽媽……梅芙……不要緊的。」因為承受著撕裂身體般的痛楚，梅芙的小臉也僵硬了起來，即使如此，在握住夜夜雙手的時候還是拚命地擠出了不自然的笑容。「梅芙呢，早就猜到自己是誰了……在見到那個哥哥的時候起……也隱約知道自己……會變成怎麼樣。」
「……不要說話了！我……媽媽一定會救妳的！！」
「……」聽到夜夜的話，梅芙只是輕輕地搖搖頭，「但是媽媽和千歌音姐姐約定過了吧？」
「妳怎麼會知道……」
「……千歌音姐姐和梅芙都相信著媽媽，相信著和媽媽的約定……所以，即使分別也沒關係的，一定，一定能夠在以後的什麼時候，再一次，和媽媽在一起……」
「……我明白了，我……媽媽答應妳，梅芙……將來和妳再見的一天，一定會來的，這是約定。」夜夜伸手擦乾淨了梅芙臉上的血跡，親了後者的額頭一下。
「嗯……約定了。」
「看樣子，是終於下定決心了。」紀梵希微笑著對夜夜說道，「原本還以為妳會將千歌音犧牲自己生命換來的，這個世界的未來白白浪費呢。」
「……可以的話，真不想作出這種選擇。」
「如果妳真決定不惜放棄世界也要拯救這孩子的話，那麼我會在妳使用寶具前殺死妳。」
「……你是說真的嗎？」
「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的女兒……千歌音她又是為了什麼而死？我不會讓她的努力白費，我怎麼可能讓她的努力白費？！」
「……是嗎，你也是個父親啊。」夜夜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難道說，剛才的戰鬥是——故意的？！」
「……誰知道呢，結果是妳證明了自己有不輸給我的力量和意志，不就夠了嗎？」
「也是……呢。」夜夜若有所思地頓了一下，接著轉過頭對kos－mos說道：「那麼，開始吧……kos－mos！還有……對不起，艾露……」
「瞭解，trans－am!」kos－mos點了點頭，身上的各處關節閃現出紅色的光芒。
「說什麼蠢話呢，主人，剛才不也說過了嗎，能夠被主人您用光頁數，才是我最大的願望。」艾露也從書本變成了幼女的形態，一邊戳夜夜的額頭一邊抱住kos－mos。
「等一下，在那之前，就收下我唯一能夠給妳的東西吧。」紀梵希突然捉住夜夜的手腕，用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匕首，各劃了自己和夜夜一道口子，隨即將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和夜夜的對接，「僅有創生的意志和能力，卻沒有將世界導向正軌的力量，是不行的，我的力量就交託給妳了……妳本身是神格者，可以隨意使用這份力量……希望它能夠幫助妳活到與千歌音重逢的那一天。」
「……謝謝您，那個……爸爸（註：這裡的爸爸也包含有岳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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