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玄城卷 章十九 家鄉8 蒙因之墓 文 / 歸零亦歸零

    「姐姐！」蒙卻瘋也似的衝向溶洞，問青天等人措手不及，李樂兒飛步緊追，道：「問老哥哥，你們先別露面。蒙卻……」

    「蒙因大姐……」趙思洋順蒙卻所奔一看，一個嘍囉打扮的大漢跑進暴雨中，對著一個土包撒尿，「蒙卻說蒙因大姐在失落潭死了，那個土包難道是……」

    眾人一下子明白蒙卻的反常，蒙卻因病顛傻，常常忘卻重要的事情，若是受到刺激，便會記起忘卻的事，那個土包掩埋的該是其姐蒙因的屍身，蒙卻縱使忘記，一旦再見，哪有記不得的！又見別人對著姐姐的墳墓撒尿，突然反常在所難免。趙思洋閉上眼，抬頭將眼淚吸回去，李歡兒深知趙思洋與蒙因的深厚感情，說道：「思洋哥哥……」

    暴雨之中蒙卻的聲音很小，等撒尿的大漢發現提褲子轉頭，一腳被蒙卻踢進了森林的荊棘中！蒙卻跪在土包前，開始用手扒土，哭喊道：「姐姐，都怪我不好，你生前最愛乾淨，可是我忘了，我不該把你埋在這裡，害你受這樣的侮辱，嗚嗚嗚……姐姐，用雨能洗乾淨的，洗乾淨之後我帶你回家去，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其實很聽話的……」

    蒙卻的大袍子被雨淋得透濕，這種簡簡單單的沉重能要命一般，拖得蒙卻直不起腰，抬不動手，拖得蒙卻磕在地上，蒙卻忍著，嚎哭聲猛抬頭，頭髮甩向了後面，將腰伸直了，就再不彎腰，如此扒土。

    還在洞口吃喝的兩名大漢聽到了哭聲，轉頭正看見蒙卻甩起頭髮，心下驚喜，持刀衝向雨中：「他媽的！正愁找不著你，你他媽的自己跑來了！」

    這時李樂兒趕來，拔出腰間寒霜軟劍，擋住這兩名大漢，厲聲道：「蒙因是不是你們殺的！」

    自到紅石方圓，李樂兒著了身淺青繡衣，佩戴著在子謙陣買的幾件精緻飾物，秀髮細理，襯一張俏麗的瓜子臉，執一把鑲色軟劍，狂風暴雨、荒郊野地之中迷住了兩名大漢的眼睛。

    兩名大漢互望，哼哼邪笑，一個手拍大肚子，一個剔著牙縫，瞬間把李樂兒看了七十二眼，一個說道：「小娘們，怎麼沒見過你，難道從天上掉下來陪我們哥們取樂的不成？」

    這種無恥之言李樂兒聽得多了，冷笑一聲，將寒霜軟劍一抖，淋在劍上的雨滴便如石子一般打在說話大漢的臉上，那大漢一捂臉，茗嘴吐出兩顆槽牙，李樂兒又問道：「說！蒙因是不是你們殺的！」

    兩個大漢不理李樂兒，剔牙的大漢道：「狗子，你總說老子牙齒是廢柴，上點火就燒光了，老子看你的牙齒連廢柴都不如，頂多是他媽的豆腐渣，幾滴水就散了架！」

    「有水有豆腐，水靈靈的豆腐，一輩子能碰得上幾次？他媽的值了！」叫狗子的又啐一口帶血口水。

    「哈哈……」被蒙卻踢飛的那名大漢從森林裡走出來，「狗子，你還改不了你那口。」

    叫狗子的笑道：「頭兒，別看我改不了這口，你比我強了去了，我這點情調還不都是跟你學的。」

    「就算你拍老子馬匹，老子也不會高興。」這名小頭目一雙鼠眼一直盯著李樂兒，擦了下臉上的水，整理整理頭髮，笑著正要說話，卻被李樂兒突如其來的一腳踢翻在地：「沒想到女媧之城來了這麼群骯髒賊子！蒙卻，別哭了！快起來！蒙卻！」

    李樂兒嚴厲的聲音使蒙卻一頓，忘了一切，看到李樂兒，吃了一驚：「李樂兒！呵呵，樂兒，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回到女媧之城的？我好想你啊。」

    李樂兒差點沒氣暈，自語道：「什麼時候不好犯病，偏偏現在犯病！」

    蒙卻站起，歡喜與李樂兒再見：「樂兒，你犯病了嗎？什麼病？痛嗎？哇，下雨了啊，喔，我怎麼在雨中。」

    李樂兒翻白眼，回頭本來想說是你犯病，又想蒙卻忘記痛苦乃是好事，改口道：「現在不是痛的時候，你看，有壞蛋要侵佔女媧之城，你作為兔肖長老可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