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玄城卷 章十一 序幕4 老脾氣 文 / 歸零亦歸零
第四惡的毒最先發作，此時已不再動彈，就要斷氣的樣子，蔡伯伯看不下去了，對沈伯道：「老煙袋，蝶葉軒的招牌一直很乾淨，可不要因為你髒了這裡，你救是不救？」
沈伯瞇縫著眼，似乎還在生蔡伯伯的氣：「既然他們是你的大爺，你自己想辦法救他們吧。」
「你……」蔡伯伯氣撞頂梁，拳頭捏得咯吱咯吱，「好個老煙袋，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說罷，蔡伯伯到門外把鋤頭扛了進來，照著沈伯腦殼就砸，沈伯趕忙躲開，叫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瘋了！」
蔡伯伯揮舞著鋤頭，追打沈伯：「我看是你瘋了！見病不醫你還算什麼大夫！著鋤頭！」
「老不死的我警告你，你再不住手我可不客氣了！」
「管你客不客氣，有本事牛起來啊！」
兩個老頭一躲一追，從前面鬧到了花園，又從花園鬧到了後院，岳小倩且在陰涼的矮房頂看戲看得笑彎了腰：「真沒想到蔡伯伯也闖了進來，真好看，哈哈……」
楊威在旁邊的大銀杏樹上看著，他雖然覺得稀奇，卻覺得師妹的笑更稀奇，半年前，自己在採藥的時候偶然發現了死去的這個女孩，因為上天的憐憫這個女孩得以重生，可是失去父母家人的痛苦讓這個女孩絕望、憔悴，那段日子怎麼過來的楊威不敢去想，漸漸的，繁重的學習讓她深埋抑或淡化了那些悲傷，可是那種悲傷剝奪了太多重要的東西，簡簡單單的笑容就是其中之一！楊威知道，雖然師妹漸漸的恢復了很多笑容，卻都不是真心的笑容，而這一次，他能確定這是師妹真心的笑容。這笑容，讓楊威心裡異常清新：「師妹，小心一點，不要摔著。」
「不會，哈哈……」說著，岳小倩飛身下房，落在了沈伯和蔡伯伯之間，「好了，沈伯，蔡伯伯，別再惹我發笑了。」
見岳小倩出現，沈伯安了心，坐在階梯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老不死的……你……你不要命我還要呢……喝……」
蔡伯伯也累得不輕，放下鋤頭，坐在不遠的階梯上，擦擦汗道：「我是給小倩面子，要不然弄死你為止，你等著，一會再找你算賬！」
「你個老不死的，我沒惹你吧？你至於為了幾個小娃兒跟我玩命嗎！」
「你是不是糊塗了，既然是玩命，玩的就是命，不玩死你我誓不罷休！」
「你還來勁了！好，今天就是今天，老虎不發威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管你怎麼的我都奉陪！」沈伯似乎真生了怒火，瞪兩眼挽起袖子，岳小倩看了出來，如果再不制止說不定他們真的要玩命了，於是說道：「蔡伯伯，你再這麼吵下去，前面的人都死光了。」
蔡伯伯阿呀道：「對啊，我怎麼忘了這事，如果他們死了這爭執還有什麼意義？老煙袋，我都被你氣糊塗了，快，先去救他們，然後我們再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聽你的！」「你……」
岳小倩即忙道：「蔡伯伯，你先消消火，由我跟沈伯說說。」
「好！你去說。」蔡伯伯不屑看沈伯一眼，轉身另一邊，岳小倩走到沈伯旁邊蹲下，小聲說：「沈伯，你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沈伯粗著嗓子道：「反正都給他鬧僵了，還怕什麼被他知道，你去把我五天前說的話全告訴他好了，正好氣氣他！」
「沈伯！」岳小倩道，「你可不能這樣。」
沈伯反問道：「喔？我怎麼就不能這樣？」
岳小倩含笑道：「小倩長這麼大只敬重三個人，其一是我爹，其二是師父，還有一個就是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岳小倩解釋道：「因為我覺得，你是一個大度能容，慈祥善良的人，雖然脾氣有點怪，待我卻能像待自己孫女一樣，這讓小倩很感動，小倩甚至覺得你就是我的親爺爺一樣。」
「威脅我做這做那，還親爺爺。」沈伯嘴上這麼說，臉上的皺紋都笑了起來，岳小倩牽著沈伯的袖子，嗲嗲的說：「沈伯，有哪個孫女不向爺爺撒嬌的。」
沈伯心裡歡喜，點頭道：「那倒也是。」
「不過，」岳小倩話鋒一轉，「今天我才發現，蔡伯伯比你好多了。」
「什麼！」沈伯拉下臉來，「他？他算個屁，小倩，你說誰比我好我都認，唯獨是他，我一輩子沒個服的！」
岳小倩道：「沈伯，我說的可是真心話，你不想聽聽他比你好在哪裡？」
沈伯癟嘴道：「他有哪點比我好！」
「蔡伯伯平時雖然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卻把大是大非分得很清楚，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明白，不會因為自身的問題不管不顧的做事，如果發生了什麼大事，蔡伯伯是絕對值得依靠的。」
沈伯聽了，不服道：「我當什麼呢，就這我也行啊，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能漂漂亮亮的處理好！」
「不一定吧？」
「難道在你眼裡我連這點信任也沒？」
岳小倩道：「不是小倩不信任沈伯，只不過今天領教了傳說中的『臭品』讓我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沈伯解釋道：「小倩哪能和那四個混混比，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事，就算那老不死的再怎麼給我耍臉色，我也不會撒手不管的！」
「沈伯，」岳小倩道，「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還是不敢冒這個險，如果真發生事情的時候，恰巧我又得罪了沈伯，那個時候誰說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