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百零四章 人類的選擇 文 / 羅尼
. 「你們要離開了？拋下之前曾經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的盟友不顧……這就是您想要和我說的？」在快速護航艦英勇號上，斯塔克艦長一字一句地質問道，儘管語氣仍然鎮定，表情仍然平靜，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費了多少力氣，才把那股幾乎無法壓抑的憤怒再次深深地埋在內心中最深的地方，老人的兩手放在屏幕看不見的位置，已經握緊成拳頭，此刻，這位一慣沉穩鎮定的人類艦長竟然有了一股久違的年輕人的衝動，如果不是通過通訊屏幕完成對話，那個埃爾夫人如果就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不是英勇號的艦長，如果不是肩上背負的重大責任……他真的想狠狠的一拳就在那張臉上砸出一個熊貓眼來。
不怪這位老人如此憤懣，回想起這次出訪埃爾夫聯盟，人類實在是遭到了太多的羞辱和不公：初入埃爾夫聯盟之時，就遇到了一次莫名其妙的阻截；在星之城，他們被當成綁架聖女的嫌犯對待，尹恩被帶走接受盤查沒完，迫不得已之下，還不得不允許埃爾夫人對英勇號進行了一次搜查，按人類的傳統，戰艦是流動的國土，雖然最後人類同意了登船，但其中的羞辱和無奈，也只能硬著頭皮吞下去了；最後是回程，把尹恩的情報通知對方本意是善意，已方並不想牽涉其中，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對方的請求和勸說下，本著維持和鞏固一個新盟友的誠意，卻越陷越越深，先是封鎖諾坎比空間站，再是直接動手救人，並和叛軍艦隊打了一場，直接導致兩名飛行員的陣亡……人類作出了如此大的貢獻，付出了那麼多的犧牲，換來的，竟然是……這些埃爾夫人就要拍拍他們的小屁股－－突擊隊員語，先走人了，把他們扔給佔盡優勢的敵軍。
斯塔克艦長覺得，這就是一種**裸的背叛，他們被當作用過後就扔的棋子一樣被無情地拋棄了。
這個時候，金太空海軍上將挑選這位老人擔任英勇號艦長的苦心就起作用了，如果換成其他人，說不定早就已經爆發了，但彼得羅夫.斯塔克畢竟年紀大，性格穩重，閱歷豐富，而且很有耐心，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波動，竭力不讓自己的憤怒影響到自己的理智，在最初的憤怒如煙花般一閃而逝後，理性重新又佔了上風，這位老人很快得出結論，埃爾夫人大概也是不得已，如果他們想要跑，早就可以跑了，不會等到現在，甚至都可以不用通知他們，而且一路伴隨航行下來，阿萊克.羅斯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或多或少也瞭解一些，一定是發生了什麼突然的事件。
「非常遺憾，我個人對此感到很抱歉，儘管我也不想這麼做，您也看到了，之前星座號和英勇號一直在並肩作戰，我們的飛行員為了保護英勇號成功撤退也付出了犧牲，但……」埃爾夫人連連抱歉，臉上滿是尷尬和難堪，對他這樣一向極重視名譽和責任的人來說，被人這麼質問是極少見的事。
「出了什麼事？」斯塔克艦長再次開口問道，這次的語氣和剛才的質問語氣相比，顯得心平氣和了許多。
「還是讓我親自來解釋一下吧。」名為艾麗塔.扎赫瑞斯的埃爾夫女子走進了屏幕範圍。
「這道命令直接來自於我的祖父－－亞力克斯大長老。」年埃的埃爾夫女子把緣由娓娓道來，「……就在之前，我們成功聯繫上了星之城，星之城的形勢非常複雜，除了行政當局外，長老會和神殿可以說，處於一種幾乎是分裂和對峙的狀態，儘管叛亂在阿拉爾孔星區、多拉星區等地迅速發展，但長老會卻幾乎作不出什麼有力的平叛措施，部分長老會成員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仍然認為這並不是叛亂，只是人民對現實狀態的不滿而發出的變革聲音，不贊成動用艦隊武力來平息事態，任由事態繼續滑入深淵……」
「本來在長老會中，持這種主張的部分長老們只是少數，即使根據長老會的重要議事規則，通過強而有約束力的決議應該也不成問題，但在這個關鍵時刻，神殿內卻出現了不同的聲音，瑪雅殿下眼下仍然失蹤，在我和尹蓮娜殿下又不在的情況下，阿迪娜.卡波爾殿下的聲音在很大程度上左右了神殿的意見，而神殿的意見又對長老會的部分長老產生了相當深刻的影響，這就使得長老會成天陷入爭吵中，幾乎癱瘓了這個聯盟中最重要的機構，甚至，某些有心人還以沒有聖女殿下領導為由、推動神殿提前進行下一屆聖女殿下甄選，在只有一個候選人的基礎上，您可想而知會出現什麼樣的結局，對未來上百年的埃爾夫聯盟影響又有多大？我的祖父雖然有許多應對措施，但這些措施的成效很難保證，不確定性很大，而且附帶的危害無疑十分嚴重，恰恰在此時，我獲救的消息傳來，祖父認為，這是一個女神賜予的機會，他認為，目前最好的破局方法，莫過於我盡快回到星之城。」
「原來如此，煩勞殿下特意為我方作出說明，我現在明白了您的苦衷，」斯塔克艦長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又道：「但您有為我方考慮過眼下的處境嗎？艦隊的位置已經被叛軍艦隊發現，不出意外的話，敵方的攻擊就在眼前，失去了星座號，即便是敵星際戰機的攻擊，我方也不可能與之相對抗，難道您打算讓英勇號在這片星塵帶內就進入不確定的亞空間重疊？這跟閉著眼睛在碎石帶內玩f9太空競速賽沒什麼區別。還有月神號，又怎麼辦？」
「我們有考慮過。」中年埃爾夫人接過話頭，把之前的考慮的計劃托出。「讓我來作一下說明，您可以考慮一下該計劃的可行性，如果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也可以提出來。」
「首先，我方如果撤退，最大的問題：英勇號的亞空間重疊系統落後，月神號的亞空間重疊系統受損，這使得兩艦跟不上星座號的速度，不能和星座號一起撤退，所以，在星座號撤退的時候，兩艦只能留下來，我們設想了兩個可能的解決方案：第一個方案，英勇號和月神號的人員棄艦，所有人員都撤退到星座號上，隨星座號一起返回星之城，我們日後會安排貴方人員搭乘其他艦隻回到人類世界中去……」
「不可能，我決不會離開英勇號。」斯塔克艦長想都不想就斷然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戰艦就是艦長的生命，在戰艦沒有受損到無法搶救的損害下艦長放棄戰艦？那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艦長。
「我理解您的心情，勒夫.阿尼姆艦長也是同樣的意見，但如果不隨著星座號一起離開，就意味著英勇號和月神號將不得不面對接下來的嚴峻考驗，因為時間短促，我也沒有考慮到更好的方案，所以另一個方案就是等待救援。」中年埃爾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換成他，多半也會做出如此決定。
他進一步補充說明道，「目前已知安傑羅的艦隊是為了扎赫瑞斯殿下而來的，他的目標應該在殿下身上而不是你們人類，星座號在撤退的過程中將設法把殿下在艦上的信息設法傳遞給安傑羅，也許他會放棄對英勇號和月神號的攻擊，轉而追擊星座號。不過這僅僅只是我方單方面設想的一個理想結果罷了，安傑羅情急之下也可能會呼叫增援，那兩艘攻擊月神號的叛軍雪蘭達級快速護航艦應該沒有離開太遠，他也有可能會留下一部分艦隻繼續攻擊你們，畢竟貴方的果斷行動是造成他失敗的最大原因，以我對他的看法，他遷怒於貴方的可能性很大，而如果他追擊星座號失敗，那我敢百分之百保證，他一定會掉過頭來重新加入對貴方的攻擊。」
「我們需要等待多長時間才會有救援趕到？」第一個方案明顯不可接受，那就只能是這個方案了，斯塔克艦長不得不詢問得詳細一些。
「至少要堅持兩到三天時間，離此最近的第三三六七點四分艦隊，包括一艘星際巡航艦和兩艘快速護航艦，目前還滯留在洛崖空間站，他們抵達諾坎比，恐怕最快也要兩天以上的時間。」中年埃爾夫人回答道。
「兩到三天？」這位老人有點猶豫不決，看似時間不長，但如果是在被叛軍艦隊發現位置的情況下，這個時間可就太長了，他對能否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實在是殊無把握，他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艦橋，瑪麗中尉，她的孩子應該都有兩歲了吧；恩雅.李上尉，還是二十好幾的青春年華；還有那麼多的叫得出名和叫不出名的好艦員，甚至還包括眾多隨艦出訪的政府高官……他能代表他們嗎？讓他們為了他的信念而陪他一起冒險，值得嗎？
他的眼睛掃過屏幕，奇怪，這位埃爾夫人之前不是說過，勒夫.阿尼姆艦長的月神號也要留下來嗎？怎麼這些小型太空艇在絡繹不絕地穿梭於兩艘戰艦之間？
「月神號在撤出非戰鬥人員，在這次逃亡中帶出了不少不願意留在叛軍控制區域的平民，他們將和星座號一起撤退。」中年埃爾夫人解釋道，他隱瞞了月神號上的秘密，這是埃爾夫人的秘密，沒必要讓人類知道。
「我需要時間，十分鐘，不五分鐘時間，和蘭普頓團長、雷頓將軍商議一下。」斯塔克艦長心中有了決定。
(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