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免費馬車 文 / 耐爵士
「離叔，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就在天兒想上去動手之時，車裡傳來一幽甜美的少女話聲。
聽到這聲音，這位趕車的離叔面色緩和了許多，低聲輕道：「小姐勿驚，不過是有兩個小鬼不知因何攔下我們，我懷疑是他們派來的，來拖延時間。」
「他們派來的？不可能啊，我們一路上都十分謹慎，他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動向？」車中那清麗的嗓音再次響起。
「百密尚有一疏，何況他們勢力龐大呢？不過小姐你放心，離叔就是拼上這條老命，也會護你周全！」離叔面色堅毅的說道。
「離叔別太武斷了，我們還是先問問他們攔車想幹什麼吧。」
「呵呵，小姐這麼說實在太對啦」我在那離叔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天兒身上時，神不知鬼不覺得來到馬車邊窗上，聽車中女孩這麼說，覺得有門之後我出聲回道。
離叔見我如此靠近馬車，大驚之下也不管我在幹嘛就出聲喝道：「住手！」同時一個箭步衝向我站的地方。
我在那被他喊的莫明奇妙，我只是說了句話，最多只是住口，這住手從何而來？我迅速閃到天兒身後大叫道：「你這不講理的惡人，還想再把我打暈啊！」
「糊說！」一擊落空後聽我這麼說，離叔怒道，「剛剛你根本就是裝暈！」
「你才糊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暈？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暈了再醒了？」我平靜得回道。
「你！」離叔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正在這時，車簾被一隻玉手掀起。
「離叔，到底怎麼回事？」
「小姐，你怎麼出來啦，你剛受過傷，還是回去休息吧，這點小事交給離叔處理就好了。」離叔語念濃濃關切之意說道。
「離叔不必擔心，心茹感覺身體好多了。」自稱心茹的女子對離叔回以微笑，這微笑映在我眼裡，有種非常和諧的感覺，雖然她的漂亮沒有碧蓮那般美麗動人，但那一舉一動卻非常感性，合乎美感，透出一幽如水般的感覺，看著她真有點吃冰激凌的想法。
轉頭看向天兒，心想快十八歲的天兒應該……
「她不漂亮嗎？」看天兒完全毫無想法的臉，我不禁問道。
「漂亮？呃，還可以啦。」天兒抓抓頭回道，完全不瞭解我問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你就沒點想法？」我深深懷疑，這處在情竇初開的少年竟然對這樣的女孩沒有一點感覺。
「想法？什麼想法？」天兒更加迷糊了。
「……算了，當我沒說過。」看看天兒不像撒謊的臉，我對男人本色這句話開始有些懷疑了，難道天兒心智不健全？或是晚熟？……
「你們攔車是想要搭車？」這時，那位小姐開口向我們問道。
「是啊！」我回道，「剛剛我只是說明來意，沒想到這人一句話沒說就把我打暈了，還好我身體不錯，要不然，不死也去半條命。」
「那真是對不住這位小哥了，若你們不介意就上車來吧。」這小姐倒是爽快的很，我這麼一說就又道歉又邀請的，好一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小姐，我們……」離叔一聽，頓時皺眉開口。
「不要緊的離叔，我看他們不像是壞人，反正我們路相同，就載他們一程吧。」
「可是……唉，好吧。」離叔熟知自家小姐的脾氣，也不再多說，只是在我們上車之時用眼睛狠狠的盯著我們，彷彿在警告著什麼。
我對這「秋波」視若無睹，呼呼，有車可坐還管他那麼多幹什麼，我樂得省住力氣，再說還有個大花瓶同坐，總得來說還是很享受的。
進到裡面才明白為什麼這古代小姐不介意和我們一個「男性」加一個男性共乘一車了，沒想到這小小的馬車還分了裡外兩層，中間用一簾幔隔著。
進到車中坐下，我突然感到有些疲憊，似乎不是身體上而是精神上的，昨天一晚沒睡對我倒沒什麼影響，最主要的是先後兩次改變心態造成的，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精神所剩無幾。「天兒。」我開口道。
「姐，夫，什麼事？」
「肩膀借我用一下……」沒等天兒有所反應，我一倒頭便靠在天兒的肩上，大概真的有些精神透支，不一會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沉睡中的我隱約聽到天兒的聲音：「我姐，夫，江楓，我叫呂天……」
……
「組長，探子來報，剛剛有兩個人上了那輛馬車。」在離我們上的那輛馬車一里地的地方，一輛樣式差不多的馬車正安靜的行進著。
「有沒有看清是什麼人？」被稱作組長的人回問。
「說是兩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看上去滿瘦弱的。」
「二十歲不到？……」組長眼睛輕輕轉了幾圈後吩咐道，「計劃暫時不變，盡可能打探那兩個青年的底細。」
「是！」
……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一絲朦朧中醒來，身上沒有什麼不適，稍一扭頭，發現自己正把天兒的胸口當作枕頭。我輕輕抬起頭坐直了身子，頭腦自然而然的思考起這幾日發生的事，似乎這次睡醒讓我有一種從迷霧中脫出的感覺。越是回想越是覺得怪異，幾次的思想衝突，與性情的多次變化，讓我覺得有種都不是我的感覺，以前好像少了些什麼，而現在好像是多出了什麼。無論是當初的平淡或是現在的放開，都有一種刻意之感，這樣的想法讓我再次陷入沉思，我開始有些心驚，怕被自己的混亂迷失了自己。到底什麼才是自己，自己到底怎麼了？
旁邊的天兒似乎察覺出我有些異樣，身體稍微貼進了點：「姐？你怎麼了？」低揚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心。
我沒有去管天兒對我的稱呼，就算有人能聽到我也不想去理會，心中那種紛亂與無力感讓我陣陣的難受，我在心中不停的問自己：到底什麼才是我，到底哪個才是我？是那個已「死」的劉濤，還是現在的花碧蕊？無疑，不論如何分析，劉濤都是這生命的主導，沒有劉濤，也就沒有我的存在。可是，當變了性的劉濤，還是那個放蕩，輕視一切的自己嗎？當日有些情感爆發的自己曾一度找回過自己，我依稀記得當時的那種灑脫與無所畏懼。再次回想到今天的舉動，僅剩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現在似乎自己都有些不明白自己了。現在腦子裡除了紛亂，還是紛亂……
「姐，你到底怎麼了？」見我不僅沒有理他，還一臉神色不定的樣子，天兒語氣透著一絲心急，同時聲音也加大了一些。
我看了看四周，昏暗的陽光告訴我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我勉強回給天兒一個笑容道：「沒事。」
雖然天兒一臉不信的樣子，但我並沒有對他說什麼的打算，就算想說，又怎麼對他說呢？就算他相信了，連我這活了四十多年的人都會這麼心亂如麻的情感，他又能幫到什麼？如果說這世界有誰能幫我的話，那只有一個——碧蓮！
想到這，我開始覺得累了，一種無邊無際的疲憊感，同時我想起了以前在書中常讀到的一句話，人需要戰勝的永遠只有自己，這句話看上去好像不大適合放在自己這種情況下，因為我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戰勝自己什麼。
天知道自己現在需要什麼！
天知道……我突然靈光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可努力去感覺時，卻什麼也感覺不到了……算了，這事讓天去煩惱吧，說不定下次靈光一閃之時能捉到點什麼呢？呵呵，想那麼多幹嘛？難道現在還有比找回碧蓮更重要的事嗎？沒有的話就把煩惱丟給老天去想吧，無論如何，先把碧蓮找回來！
天兒不自覺的暗吐一口氣，姐姐總算是回到原來的樣子了，不，應該是自己認識的樣子了，想想前段時間姐姐的女變男的變化，自己都有些發暈，還好現在姐姐恢復過來了，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那個「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