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變化 文 / 耐爵士
廣茂的林間,一白一灰兩條身影一前一後的飛奔著.
騎馬不會,馬車又太顛簸而且又不想讓那些念著我的朋友與敵人知道我的去向,所以只能靠雙腳跑啦,順便訓練訓練天兒的腳力與內力。而我嘛,內丹的自動運轉給我源源不絕的提供動力,完全不必費什麼勁,就輕功的那點消耗實在不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算算時間,估量著天兒內力的底限,大概再跑個二三公里天兒就該透支了吧。到時自己再助他運運氣,想來問題不大,而且從這兩天的觀察中倒發現這樣做對天兒內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好處呢!
原本五六天的馬車路程,在我地獄式的趕路之下,只用了三天時間便到達了當日被圍之地。顧不得休息,我以最快的速度掠至印象中當日碧蓮被……之地。如我所料,原本應該被炸得寸草不留的地方現已恢復了生機,而我只能從那幾處大小不一的怪坑分辨。
我飛快尋視了一遍此地的周圍,目的就是在找有沒有屍首埋在這裡,因為當初的情況下,如果四僧和碧蓮被那女的手下炸死,有很大的可能會曝屍荒野如若他們有人性一點的話,最多也是草草掩埋,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他們有什麼善後的必要,不過是炸死幾個敵人而已,難道他們會帶回去厚葬?
仔細的搜尋一圈下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工的土包,也沒有發現什麼屍骨殘骸,可以說是毫無收穫,如此,我反倒稍微有些安心下來,必竟從表面上看,碧蓮還活著的可能性又大了幾分。
「嗄~~~~嗄,嗄嗄——姐!」天兒這時上氣不接下氣的跌到我身旁道,「你怎麼——嗄,怎麼突然跑這麼快?呼~~」
「沒什麼。」嘴上隨口應著,心中卻依然想著碧蓮的事。要知道碧蓮是死是活,最清楚的就應該只有四僧和那女的了,這四個老和尚自己完全沒有概念,既不知道他們住哪,也不知道他們是哪門哪派的,如果去找他們問這事,想來還沒等到四人出現,自己就要面對如蟻般的正派人士了。而這女的也非善與之輩,不過,選她問情況的話,最大的好處就是目標明確,只要知道賈字正在哪,她也就不遠了。
左思右想之下,最終決定去找這女的問問,即使問不出什麼,也可以殺她洩憤,就當是作為她對我們不利的懲罰吧。
「天兒,我們現在去長安。」說完不理還未恢復過來的天兒徑直朝長安的方向奔去。
……
長安這個國都,繁華依然如故,思及與碧蓮第一次在此遊玩的情形,雖時隔不久,但心中卻有一種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我轉頭望向早已睡得不醒人世的天兒,不禁惋然一笑,這小傢伙今天可累慘了,要不是我及時放慢了速度,他大概就要睡馬路呢。在這個世界裡一路走來,已將近二十個年頭,如果我要給自己度過的這段時日下個評語的話,那就是混混噩噩吧,好像除了碧蓮之外,自己還沒有真正關心過什麼,渴望得到什麼。現在回想起來,這二十年,身上除了一些思維方式和生活習慣有點自我外,其它的好像都被自己親手埋藏在心底了。同時我也想到了碧蓮,她好像也是如此吧,我們其實都知道這點,可都不想提及,因為我們不願面對它。
想到這裡,我心中似乎有一股熱氣不斷的往上冒,同時心房好像受到重擊一般開始湧動,血流加快。我現在感到一絲莫名的興奮,慘烈、可笑、悲意、憐憫、傲心等等百般滋味不斷的沖刷著早已被掩蓋的心靈。
女人怎麼了?變態怎麼了?不錯!男人的思想女人的身的確變態,但這又如何?我不還是我嗎?
我在怕什麼?我在擔心什麼?可笑!的確可笑啊,一直以來,自己潛意識中都在白癡般的擔心著,若不是此時這股不知名的情緒不斷的衝擊自己,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蠢的啊!呵,嘴上想笑,心中卻越發的憤怒,不僅因為自身潛意識裡那毫無目的與根據的擔心,也因為自己對自己長久的遺棄。不覺想起當日和碧蓮相認時所立下的約定,哼!兩年?霍~~自己什麼時候變得會認命了?我越是回想,心中的怒氣就越發的往上攀升,自己不禁失笑自問:難道以前那個我已經死了?難道以前那個能承受父母一夜之間雙亡,第二天拒絕所有親戚照顧,選擇孤身一人的我消失了?
心中雖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但頭腦卻非常清醒,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發洩一下,而這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在我毫無保留的全力施為之下,一身白衣的我猶如一道白光,從長安城中瞬間便飛出了城外。我絲毫不把在城上大抹眼睛的巡邏士兵放在心上,因為等他們再次睜眼,我早已不見人影。
在到達第n座山的山峰之時,我嘴角勾笑的直立在懸崖邊上,臉上的帕子早已被自己震碎,恢復了那剛被自己認可的美麗容顏。是啊,美麗就是美麗,為什麼不正視自己呢?
清風拂山崗,我睜開眼睛向空中高懸的那一輪彎月望去,月明星稀嗎?為什麼不可以是寒梅傲雪,孤傲冷艷?既然不願喜歡男人,也不能喜歡女人,那我自戀可不可以?
既然正派不容於我,邪派自己又不喜歡,那我通殺行不行?
做不了聖女我就做妖女。
成不了佛我就成魔!
哼!敢惹我的人,你們就等死吧!
…………
「莊貴妃到。」崇德殿外傳來傳門太監的唱喏。
殿中書案前的一人聞聲一驚,趕忙起身,同時迅速把桌上的畫給蓋上。
「臣妾給皇上請安。」桌案前的人剛整理好東西,一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帶著兩名宮女來到了那人面前。
「免禮,免禮」,被稱作皇上的人擺擺手笑道,「原來是蘭兒啊,何事找朕啊?」
「皇上」,宮裝女子嬌聲不依道,「難道沒事就不可以來找皇上嗎?」
「啊,可以可以。」皇上乾笑兩聲道。
「皇上是在批閱奏折嗎?」宮裝女子見書案上擺著幾疊高高的奏折柔聲問道。
「啊?呃,是啊是啊。」
「皇上勵精圖治,確為萬民之福,可別累壞了身子呢。」宮裝女子說完轉身對身後的宮女說道,「杏兒,快把母后命人送來的燕窩人參湯端上來。」
本待拒絕的皇上一聽是母后命人送來的,只能搓搓手乾咳幾聲,心中暗自思量該如何把這纏人的蘭兒打發回去。
「皇上,臣妾為您把書案收拾收拾吧?」宮裝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朝書案行去。
「嗯。」皇上隨口應了一聲,心中還在想著該如何有理的把蘭兒「趕」出去。
「啊,等……」皇上剛反應過來,回身之時卻無奈的發現蘭兒已經把自己藏著的東西拿在手中了。
「長髮似瀑,眉宇如嫣,露水芙蓉,猶勝碧仙……」宮裝女子眉頭輕皺的輕聲讀了出來,盯著畫中之人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憤意。
「啊,哈哈,蘭兒呀,收拾書案這種小事就交給下人做吧……」
皇上還沒說完,只見一道白影如雪花般飄然而入。
我一進崇德殿,便看見那女的和賈字正都在,出聲笑道:「呵,都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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