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章 依然 文 / 耐爵士
我靜靜的站在窗前，窗外漆黑，只有陣陣的蟲聲低鳴……一輪幽月孤獨的掛在天際，周圍環繞著一圈圈的濃霧，不斷的流過她身旁。
我垂下眼簾，心中飄蕩，有些鬱鬱難開的感覺。這種似有還無的感覺不知是何時開始纏繞在心中的，我只知道，只要一看到這種類似的場景，這種感覺就會慢慢的將我包圍，我心中既討厭這種感覺，卻又不願讓它消失，真是……。我搖搖頭，一陣無力，自已找罪受還能有什麼辦法？沒想到我會做出這種自己以前完全bs的事來，我不禁自問，難道人一變性，腦子就真的灌水了？
喲！有人朝這邊來了？我被這正在接近的人驚醒，從余眼角餘光看向來人接近的方向。夜晚雖能讓普通人伸手不見五指，但對已經恢復功力的我自是毫無問題，只憑著那一幽暗淡的月光我就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不出所料，來人確是季青杉。我靜靜發散靈覺，發現我這座樓閣的四周已經佈置了幾個暗手，從他們隱藏的方式與功力上看，好像都是經過這方面專門訓練的高手，這也難怪季青杉發現不了了。無奈，雖然心中十分想問問季青杉有關碧蓮的信息，但看現下的情況，我也只能克制自己了，不然，大半年的功夫都白費了……
靜靜的看著季青杉輕點房簷，遠掠而來，我嘴角輕笑，全若未見。
「碧蕊。」季青杉飄然落在窗外輕聲喚道。
我頓了一下方道：「公子深夜來訪，卻是為何？」
「小姐和誰說話呢？」靈兒還在享用著桌上的好東西，驀然聽見我說話有些奇怪。剛剛對季青杉說的那句話我以平常的聲音說出，靈兒自然聽的見，而且這也是我故意的。
季青杉大概是猜到了這種情況，不以為意的對我道聲「得罪」後，閃身入房，在靈兒驚叫前點了她的昏睡**。我漫步走到一張椅子上安坐，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靜待他的下文。
在點倒靈兒的時候，季青杉和以往一樣顯得冷靜沉穩，可我無奈的發現，他在看向我的時候卻顯得有些躊躇。等了一會，季青杉還是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期間只是不時的看看我，然後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撇開雙眼。觀此情況，我只得開口道：「公子深夜來訪，難道只是為了讓我的丫環睡覺？」
「碧蕊，你……」季青杉再次聽見我叫他公子，似乎有些激動，不過，以他一貫的冷靜，倒也沒有激動多久，只一會，他吸氣挑眉續道，「碧蕊，為兄雖不知你在這半年多的時日裡發生了何事，你明知道我認得出你，現下卻故作不知，……碧蕊，你若是有苦衷，大可以告訴大家，何必……」
「呵」，我輕笑打斷他的話道，「這位公子，我想你是弄錯了，在這樂閣之中，只有一個柳碧芯，卻並無你口中所說的碧蕊此人，你若是要找她，就請到外面尋找。」
「碧蕊！」季青杉沒聽出我話外的意思，語氣變得有些沉重，「這樂閣……這樂閣乃是那些衣冠禽獸取樂之所，縱使你再多原由，卻怎麼能呆在這裡作賤自己？你難道不知如此會讓你的家人朋友傷心難過嗎？……呼——，碧蕊，你聽為兄的話，有什麼難處你儘管道出，為兄即使拼了這條命，也定會為你解決！為兄只求你別再呆在這樂閣之中了，好嗎？」
咳，咳……這個，作賤自己？呵呵，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就算你們肯，我自己還不肯呢！雖說他這番話語意不佳，但關懷之意拳拳，讓我都有些感動呢，不過，感動歸感動，現實歸現實，雖然自己可以傳音給他，讓他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但我心中卻有些顧慮，既然他認出了我，自然會以救我出火坑為己任，若是他搞清楚了狀況而表現的不那麼著急了，就很有可能讓那女的對我產生懷疑，雖然這可能性不大，但我卻非常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現在只能先讓季青杉上上火，急上一段時間為好。
感受到季青杉灼灼的目光，我心中又是一陣煩躁，前世追過那麼多女孩的我自然清楚那呆瓜式的含意為何，也清楚那含意的純度，要是前世能有個女孩這麼看著我，那我馬上娶她做老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一個男人這樣看著我呢，這樣除了讓我彆扭難受之外，別無他感！
這些麻煩大多來自我的容貌，像這次的災難也是因為被賈字正看上了才引發的，我不禁想道，這老天爺把這樣的容貌安在我這樣一個人身上到底是什麼意思？看戲嗎？想到這裡，我心中對著天空豎起中間的手指……啊呀！對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我好像「毀容」了吧，嗯嗯，我怎麼沒想到這是解決身上這麼多困擾的最好辦法呢？這樣一來……
「碧蕊？」季青杉見我遲遲沒有說話，不知我到底作何考慮。
帕子下面我嘴角一揚，站起來背過身不冷不熱的說道：「公子這番話感人肺腑，我想，若是那碧蕊聽見了定會聽你的話的，只是，公子這番話好像對錯了人了。」
「夠了！」季青杉有些失控的吼出聲來，長出一口氣之後，眉頭深皺的續道，「碧蕊，難道你認為憑一條小小的帕子便能讓我認不出你來嗎？你……」
我隨手摘下掛在臉上的帕子，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季青杉吞下後話慢慢睜大的雙眼，極度受驚的樣子。
「呵呵。」我輕笑兩聲，重新掛好帕子，回到椅子前坐下，旁若無人的端起茶杯。
季青杉整個人好像石化了一般，雙目依然圓睜的看著我剛剛取下帕子之地。我沒想到他會起這麼大的反應，現在只能等他自己回神了。終於，在我快把杯中的茶喝完之時，季青杉方才有所變化。？？？？？？？……這個……嘿！我說老兄，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發現自己毀容的時候還沒哭呢，你流什麼淚？別這麼……
季青杉胸口起伏劇烈，似乎才發覺到自己眼中的淚水已濺落在地板上，他仰起頭，挽起袖子在背身之際輕拂了幾下面龐，長身而立，只剩下負在身後的拳頭微微顫動。這個，被他這麼一感染，我都好像有些難過了。
「是誰？！」季青杉重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抖動。
呼，我暗自呼出一口氣，老兄你終於肯張嘴啦，剛剛還真怕他會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來呢。
「夜已深」，我把杯子輕放回桌上說道，「公子無事便請回吧。」
「碧蕊！」季青杉回身輕道，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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