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六十三章 吵架和吃飯 文 / 不是很小心
鄭安的話我有些不相信,難道接這個活真的會對公司的名氣有這麼大的影響嗎?我剛想開口問一下,這個鐘若萱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麼大的影響力。那邊的洪欣突然啊的叫了一聲,激動的說:「鄭叔,你說的那個鐘若萱是不是就是演《夏日》的那個?」
「不是她還有誰?現在還有誰能紅的過她?」
洪欣開始在那自說自話了。
「真的是她啊,她要來廣州開演唱會,太好了。不行,我要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寢室裡的人,她可是我們全寢室人的偶像。」
我打斷她說:「你都多大了,還偶像不偶像的。那些喜歡明星的都是中學生,你一個大學生湊什麼熱鬧啊。」
她白了我一眼,說:「我就是喜歡,管你什麼事。誰像你,天天除了吃就是睡,簡直一個低等生物。」
我自然不能在口角上輸給她,反駁說:「總比你好,幼稚。」
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蹦起來說:「誰幼稚?你說誰幼稚?不行我們拳腳上分高下。」
估計要不是鄭老拉著她,她都能跳到桌子上了。旁邊的人看見她這副樣子,都笑了起來。林阿姨在旁邊說:「看這兄妹兩個,感情真好。」
洪欣這時也沒勁了,一邊坐下,一邊小聲的嘀咕:「誰和他感情好。」說是小聲的嘀咕,估計在一起吃飯的人沒有聽不到的。
被她這麼一打岔,那個明星的事情也沒人提了。洪欣不知道想說什麼,我看她好幾次想說話,後來都嚥了下去,臉都憋紅了。大家邊吃邊聊,酒席都快結束了,洪欣低著頭,小聲的說:「鄭叔,你說缺個女保鏢,你看我行不行?」
我不等鄭安說話,就沖洪欣說:「你別在那搗亂了,鄭叔說的是正事,你瞎攙和什麼?好好的把你的學上好。」
她低下頭,不說話了。
鄭麗這時在旁邊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洪欣啊。哥,我跟你說,如果單從身手來說,洪欣的身手我見過,比我都強,絕對沒問題。」
「小姑,她一個小丫頭不懂事,你可不能把她的話當真啊。人家要的是保鏢,又不是小丫鬟。」
其他的人聽了我的話都笑了,洪欣那噴火的眼神被我自動忽略。
鄭麗笑著說:「李木,你怎麼這麼說洪欣啊。什麼保鏢不保鏢的,只不過是湊個數而已。這又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洪欣要是做,肯定能應付的來,人家怎麼說可都是個大學生呢。」
我看了洪欣一眼,意思是讓她說句話,別回來人家都當真了,事情就不好辦了。誰知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理都不理我。
鄭安也說:「李木,你放心,這活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到時候,只要我們把外圍控制嚴些,洪欣也就是走走過場。怎麼樣,洪欣,願不願意幫你鄭叔這個忙?」
洪欣一臉千肯萬肯的表情,立即點頭答應了。唉,算了,今天大家都在吃飯,我也不說什麼了,明天等到了公司,我再和鄭安好好說說,讓他重新再找一個吧。
吃完飯,我打了輛車送洪欣回學校。在車上我就埋怨她說:「洪欣,你怎麼這麼不知進退啊,你怎麼就不想想,你什麼都不懂,萬一你把事情給搞砸了,怎麼辦?」
她氣呼呼的說:「對,反正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懂,只能給別人當小丫鬟。」
我對她今天的做法也有些生氣,大聲的說:「你什麼都懂行了吧!你做事能不能用用腦子,你說,萬一你把事情搞砸了,你拿什麼陪給人家。」
她眼圈已經紅了,賭氣的說:「大不了,我把命賠上,你滿意了吧。」
明知道她在說氣話,我還是被氣的不輕,衝著她就說:「你是不是腦子缺根弦,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她不說話,低頭抹眼淚。
車子到了洪欣的學校,這一路我的氣也漸漸消了。等車子在洪欣的學校門口停下,我對洪欣說:「洪欣,這件事明天我和鄭叔說,讓他重新找一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上學。」
她看也不看我,推開車門,下了車,衝我喊:「李木,從今天開始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說完,把車門猛的一關,揚長而去。
我被她沖的說不出話來。她要是我親妹該有多好,我馬上打她一頓,非要讓她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的。那個出租車司機還在那瞎攪和,說:「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哪有心思和他說話,敷衍說:「她不是我女朋友。」
「瞭解,瞭解。我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想當年我和我老婆談戀愛的時候就經常吵架,到頭來,每次都是我認錯。所以說,小伙子,吵架歸吵架,回頭認個錯就沒事了,可不要說傷感情的話。」
我不理他,反正和他也說不清楚。
他就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她當年怎麼追他老婆的,最後,還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小伙子,剛才那個女孩不錯,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氣歸氣,但是洪欣的事我不能不理。第二天,我去找鄭安,開門見山的說:「鄭叔,昨天洪欣說的話,你可千萬別當真,她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回來別把事情搞砸了。」
鄭安笑著說:「這件事,我也考慮過了。洪欣的身手沒說的,只要我們外圍做的好,她只是走個過場,沒有什麼事情的。再說,我看洪欣挺迷那個鐘若萱的,我這個當叔的,怎麼也要了了她這個心願不是。」
「鄭叔,你可不能因為她耽誤了正事啊!」
「放心吧,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我這樣做絕對是從公司的角度出發。這樣的活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主要是外圍。好了,沒什麼事,你就忙你的去吧。」
聽鄭安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當然,心裡抱怨洪欣不知進退是免不了的。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接到活,我正好休息休息。洪欣好像也在和我賭氣,往常一到週末她準時到我那報道,這個星期到週末了也不見人影。
週末下午,我一個人無聊的在看著電視,手機突然響了。我漫不經心的拿過手機,放在耳邊,裡面傳來了一個女聲:「喂?」
我正在想洪欣的事情,所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是洪欣嗎?」
「不是,我是周蕾。」
「哦,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妹呢,不好意思。周蕾,你好。」
「你現在在等電話?要不我等會再打?」
「不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你說?」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那次手機的事情我一直沒謝你呢。」
我推辭說:「不用了,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謝來謝去的。再說,你教我學電腦,我還沒謝你呢。」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當是朋友出來聚一聚吧。」
話都說成這樣了,我也沒法拒絕了,說:「好啊,你說時間吧?」
「晚上七點,上次的那個西餐館門口見怎麼樣?」
我脫口而出:「還吃西餐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說:「吃什麼到時候再說吧。記住了晚上七點。」
「好,晚上七點。」
「你女朋友如果有時間,把她也帶上吧。」
我含糊的應了兩聲,然後說:「那晚上見。」
電話那頭說:「好,晚上見。」
傍晚,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那間西餐館。我到了後大概過了有15分鐘,周蕾也到了。她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拎著個紅色的小包,再看看我,t恤加牛仔再加球鞋,我自己都有點感覺自慚形穢。
我正在胡思亂想,她開口說:「你來很久了嗎?」
我趕緊說:「沒有,我剛到。」
她笑,問:「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她穿成這樣,我難道能讓她去那些路邊攤。但是除了路邊攤,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只好把球踢給她說:「我隨便,你定吧!」
她歪著頭想了一下說:「我知道有家湯不錯,我們去喝湯吧。」
我自然沒什麼意見,跟著她走了一段,進了一家飯店坐下。我也不知道什麼好吃,所以點菜的任務也交給她了。點完菜,我們面對面的乾坐著,我想和她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她先開口說:「怎麼你女朋友沒來?」
她問的我一愣,想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反正這件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缺她一個。於是我說:「我和春雲現在已經不在一起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的。」
她沒有繼續向下追問。我把準備解釋的話又咽進了肚子裡。又是一陣沉默。
我開口問:「你們最近忙嗎?」
她低著頭,兩手玩著茶杯,說:「還那樣。對了,你現在在哪干呢?」
「在一家保安公司。」
她好奇的問:「那你不是成了保鏢了。那你現在每天一定很刺激吧?」
「沒什麼刺激的,反正和電視裡演的不一樣。」我挑了些比較有意思的事情和她說了,她聽的很認真,不時的哈哈大笑。說實話,有個美女做聽眾,的確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最後我開玩笑的說:「下次如果你再怕走夜路,讓我送你話,我就要收錢了。」
她的臉紅了,嬌聲說:「你還好意思提啊?那次如果不是你嚇我,我能那樣啊。」
我也笑了。
這時點的菜也上來了,我嘗了幾筷子,味道確實不錯。於是我的注意力漸漸的都放在了解決肚子這個偉大事業上了。我們邊吃邊聊,聊的都是些瑣事,沒有什麼固定話題。她吃的不多,每樣菜也就是夾幾筷子。即使這樣,等我們吃完的時候,一桌菜還是被吃了個七七八八。
吃完,菜撤下去,我們坐在那喝茶。她說:「和你吃飯真的很開心,看你吃的那麼香,我都能多吃點。」
我在心中感歎,她吃那麼點還叫多吃了,那我這種吃法應該叫什麼了。我笑著回答說:「我也就這麼一個優點了。」
她一下子被我這句話給逗笑了。結帳的時候,我很自覺的拿出錢來,現在有錢了,我哪還好意思讓女孩子付帳啊。她推辭了幾下,也就沒有再堅持。我結完帳,和她出了飯店,她說:「本來說好是我請客的,卻讓你付了帳,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都是朋友,客氣什麼,誰付帳不是一樣。」
她笑,說:「那行,下次我再請你吃頓好的。」
我笑了笑,問:「你現在回去嗎?我幫你攔車。」
「我吃的有點多,想走走。不如我們走走吧?」
我跟著她就沿著路走,走了好一段,她都沒有說話。又走了一段,她突然問:「你和你女朋友為什麼分開了?」
我還以為她沒有好奇心呢,誰知道她還是忍不住了。本來我打算和她簡略的解釋一下就算了,至少我不想讓她知道春雲的家境。但是,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了,我像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個痛快。有些話在我的心裡憋的實在是太久了,一直想找個人說說,我處的好就是原來廠裡的幾個兄弟還有劉貴仁,但是有些話男人對男人就是說不出口。今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全都對她說了,可能是我心裡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了吧。
周蕾一邊聽我說,一邊擦眼淚,最後她說:「李春雲她真是太可憐了。」
我答非所問的說:「春雲她是個好人。」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等吧,如果能再見到她最好;如果見不到,只能說我和她又緣無份。」
她又開始抹眼淚。路過的人都指指點點的,好像是我欺負了她似的。我勸她說:「別哭了,我這個當事人都沒哭,你哭什麼啊!」
她突然大聲的衝我喊:「你這人究竟是不是木頭刻的,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感動嗎?」
唉!女人哪!陪她走著吧。等她漸漸的不哭了,我看看表,已經不早了,替她攔了輛車,把她送上了車。車門都關上了,她突然搖下玻璃對我說:「李木,以後你有什麼話就和我聊聊吧。」說完,她有些臉紅,連忙補上一句,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聊聊。」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