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章 折磨 文 / 不是很小心
等做完筆錄,又被警察教育了幾句。等背著周蕾出了警察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具體的時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現在應該是吃飯的時間,因為我的肚子已經開始叫了。於是我問:「周蕾,你累嗎?」
我已經想好了下面怎麼回答。正常人都會反問:「你累嗎?」到時我正好順水推舟的說:「有點累,不如我們先回去休息休息,下午你找個人陪你把腳看看。」這樣,我正好可以回去吃點東西,我出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錢,只夠來回的車費的。
誰知道我背著的哪是正常人,她氣呼呼的說:「累什麼,我恨不得把他們抓出來再打一次。」
我一下子被噎在那裡,小心翼翼的試探說:「那我先送你回廠,下午你找個人陪你到醫院。」
她大大咧咧的說:「你不是說沒骨折嗎,那還去什麼醫院。反正我現在也感覺不到疼。」
說著,她還屈了屈膝蓋,向前踢了踢腿。我還在抵抗著由於她剛才的動作,後背傳來的**的感覺,耳邊就聽見了她「啊」的一聲慘叫。
我沒好氣的說:「逞什麼能啊,小心變成瘸子。」
「不要你管。」
我故意逗她:「不要我管,不要我管那你怎麼還要我背著,有本事你下來自己走啊。」
後背果然傳來了她身體的掙扎。她左手拿著東西,右手按著我的肩頭,身體拚命的往後仰,一邊掙扎一邊喊:「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我趕緊用力的圈住她的雙腿,勸解說:「我開玩笑的,小女孩怎麼這麼不經逗啊。」
她不掙扎了,而是用右手在我的肩上狠狠的擰了一把,說:「誰是小女孩?是你說話太氣人了,我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我心說,原來被人擰也有疼和不疼的區別。周蕾擰的就不痛,而洪欣擰的就非常的痛,不,是相當的痛。心裡這麼想,臉上當然不能表現出來,我趕緊痛叫了一聲,嘴裡接著說好話。
「我錯了,我錯了。看在我給你做牛做馬的份上,大姐你就放過我吧。」
她哼了一聲,身子重新伏了過來。
「我們回去嗎?」我問。
「回去吧。」聲音聽起來有些軟弱,耳邊還傳來她低聲的哼哼,似乎在忍著痛。
「痛的很厲害嗎?」我趕緊問。
「本來都不痛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搞的又開始痛了。」她的聲音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精神。
可能是剛才在我掙扎的時候,她又活動了她的腳。我暗自歎了一聲,你說我沒事逗她幹嘛。不逗她,我們倆現在說不定已經坐上了回去的車了。現在可倒好,不送她去醫院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我的午飯看來是報銷了。
「走吧,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
她很軟弱的說了聲好。
背著她打了一輛車,開往最近的醫院。車裡她皺著眉,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裡也有些難受,於是我逗她說:「車費可得你付,我身上可沒帶錢。」
她果然努力的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小氣鬼。」
她哪知道,其實我說的是實情。
到了醫院,把她放在椅子上,我跑去掛號。等輪到我時,一問,掛號費居然要10元。我搜遍了所有的兜,也只找到了8塊錢。我只得又紅著臉,走到周蕾的面前說:「能不能給我10塊錢,我的錢不夠掛號的。」
她似乎很意外的看著我。我連忙解釋說:「真的,我現在身上只有8塊錢。」我還把握在手裡的錢遞到她面前說:「不信你看。」
她被我窘迫的樣子逗笑了,拿出10塊錢遞給我,嘴上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見過小氣的,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
我接過了錢,逃命似的跑去掛號了,也不理會後面傳來的笑聲。
掛好號,等了一會,就輪到了我們。我背著她進了醫生的辦公室。是一個女醫生,臉上的寒霜讓我感覺屋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我把周蕾放在椅子上,還沒等醫生問,我就說:「她崴著腳了,沒有骨折,但是腫的挺厲害,而且還很痛。你看能不能開點消腫止痛的藥。」
女醫生白了我一眼,說:「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我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連忙滿臉堆笑說:「你是,你是。」
「你只需要說症狀,是什麼病由我來判斷。你要是知道怎麼治,還要我們醫院幹什麼。」女醫生冷冷的說。
「那您問,您問。」我抹了把被嚇出來的冷汗。
「怎麼了?」女醫生沒有任何語氣的問。
周蕾沒有回答。我扭頭看看她,她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眼眶已經有些紅了,似乎痛的已經有點受不了了。
「說話啊!」
我看看周蕾的樣子,連忙接口道:「腳腫了。」
「怎麼腫的?」
「崴到腳了。」
「那去拍個片子吧。」說著在一張診療單上畫了幾筆,遞給我說:「去三樓。」
我又拿著東西,背著周蕾上了三樓。折騰了半個小時,拿著片子,背著周蕾又回到了剛才的那個醫生那。醫生接過片子,看了看說:「沒骨折,我給你開點藥,回去靜養,傷腳不要用力。」
說完,又在診療單上寫了幾種藥,遞給我說:「去拿藥吧。」
我又背著周蕾出了辦公室,把她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自己跑去拿藥。當然這次沒有忘問周蕾要錢。等我付完錢,拿完藥,看著那將近150元的發票發呆。150元啊!我崴腳的時候從來就沒有花過錢,最多是找幾種草藥泡泡腳。而在這裡,崴個腳都需要150元。當我呆呆的走到周蕾的身邊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眉頭還時不時的皺一下,顯然已經精神憔悴了。
我趕忙翻出了止疼藥,找來了水讓她服下,背著她走出了醫院。出了醫院,打了輛車,直奔宿舍。路上,她斜躺在後面的坐椅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從她時不時皺起的眉頭,我才能知道她沒有睡著。我坐在前面,偷偷的把皮帶緊了一扣。剛才跑來跑去沒有感覺到餓,現在一坐下,餓的感覺鋪天蓋地的襲來。我挪了挪身子,盡量讓自己坐舒服些,以抵抗那餓的感覺。
下了車,離宿舍還有3、4百米,我背起了周蕾,開始了長征。可能是已經習慣了後背傳來的誘惑,也可能是餓的感覺壓倒了一切,這時我對後背上的感覺已經不是那麼敏感了。但是走了大概有100多米,周蕾架在我雙肩的肘開始向前滑,上臂無力的穿過了我的脖子,垂在我的胸前。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上,整個身體緊緊的貼著我的後背,身體的重量讓我們倆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我剛剛熄滅的火焰一下子又燃燒了起來,而且比剛才燃燒的更加猛烈。
後背毫無保留的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以及胸部的彈性;耳際被她的呼吸和發稍劃過弄的癢癢的;還有她的體溫傳來給我的充實感,以及鼻子裡那淡淡幽香給我的溫馨感,這些讓我有種把她給揉進身體裡的衝動,我情不自禁的緊了緊環著她雙腿的雙臂。
可能是我的動作又讓她的傷腳活動了一下,他在我耳邊低低的呻吟了一聲。這低低的聲音一下子把我給震醒了。我暗暗的責備自己,這不是佔人家的便宜嗎?趕緊定了定神,快走了兩步。但是後背的感覺卻讓我不知不覺的又沉浸其中。這種感覺彷彿是魔鬼,讓你不停的自責,卻又覺得享受。
不行,我得想點別的事情來分散下注意力,我暗暗的告訴自己。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提醒了我,於是我開始拚命的想吃的東西。饅頭,胸部。不行,換。麵條,頭髮。不行,換。大米飯,對,大米飯不會有其它的聯想。白白的大米飯,其實周蕾的皮膚也很白。不行,還得換。
我在心中哀嚎一聲,拚命在腦子中想著以前吃過的東西。結果是,我越想肚子越餓,讓我感覺身上越來越沒力氣。但是後背的感覺卻仍舊存在,讓我全身的血液像汽油一樣在燃燒,有種說不上來的衝動。我現在的感覺是,一邊有人給我拚命的打興奮劑,而另外一邊卻拚命的給我吃安眠藥,我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在這種精神狀態下,我當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王軍正一臉愕然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