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89 浩浩叫我媽媽了 文 / 魚歌
189浩浩叫我媽媽了
登上飛機,她們找了位置坐下,曉鷗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她幫陽陽和浩浩繫上安全帶,然後看著窗外的大地發呆。我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澤旻再相聚,上海到新加坡可不比上海到杭州,想他了也不能馬上見到他,我們夫妻兩個結婚三年分開兩年,現在又要分開想著想著,她的心情更加黯然。
陽陽是第一次坐飛機,瞪著圓圓的眼睛東張西望,她人小,想站起來,可是被安全帶拴著,「媽媽媽媽」她朝曉鷗投去無辜的眼神,這眼神在說——媽媽,解開我的安全帶,別拴著我。
曉鷗看著可愛的女兒不禁想笑,她笑著,可眼裡卻流著淚,一邊是難以割捨的丈夫,一邊是不能放開的孩子。她哽咽著說,「陽陽乖乖的,別鬧,我們很快就到新的地方了,那裡很漂亮,陽陽會喜歡的」
一邊的浩浩彷彿看出了她的難過,像個大人一樣抓著她的手臂,「姨,昨天是你的生日,蛋糕上的字爸爸給你看了嗎?」
曉鷗一笑,「當然看到了,浩浩是不是想對姨說什麼啊?姨想親耳聽到浩浩的悄悄話~」
浩浩有些難為情,小小年紀的孩子已經知道了難為情,他兩隻小手捂在嘴邊,做著小喇叭樣,「姨,你低一點,過來過來~」
曉鷗很配合,她期待著這一刻,低頭將耳朵湊到浩浩的嘴邊。
「姨,我能叫你媽媽嗎?」浩浩的聲音不大,但卻口齒清晰,一個六歲的孩子,已經知道誰對他好,真心對他好。
一滴眼淚趁機落下,夾帶著對上海的不捨,對丈夫的不捨,還有對「媽媽」兩字的珍重,她捂著嘴,一邊哭泣一邊點頭。澤旻說在孩子面前不准哭,但是她哭了,澤旻說在孩子面前要豎立威嚴,但是她威嚴不起來,所以母愛和父愛是不一樣的,母愛再偉大都無法代替父愛。
「媽媽媽媽!」浩浩笑著叫她,嘴角露出兩個明顯的酒窩,這酒窩像極了安可。這一刻,曉鷗忽然非常感謝安可,正是安可當年的不甘心才生下浩浩,才有了現在如此懂事乖巧的孩子。
「嗯」曉鷗激動極了,如果這是在家裡,她一定會抱著浩浩雀躍地歡跳起來,然後在澤旻面前炫耀一番,聽,浩浩叫我媽媽了,浩浩叫我媽媽了。
李阿姨見此情景也潸然淚下,看曉鷗一直紅著眼,她拍著曉鷗的肩膀勸道,「別多想了,這多好啊,以後千萬別鬧離家出走了,大少的心裡,除了你和孩子,裝不下其他人。」李阿姨對曉鷗之前的離家出走多少還有些抱怨,「你們也算患難夫妻,兩個人能結為夫妻,那是多大的緣分啊,以後可不能說斷就斷了~」
曉鷗擦乾眼淚,重重地點頭,「嗯,我知道了!」
廣播裡傳來乘務人員的聲音,「各位旅客大家好,有一個30的旅行團因為堵車而延誤了,目前已經在安檢處,大約十分鐘便可登機,請大家稍等片刻,由此給大家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
這時,位置前面的乘客聽到聲響,好奇地回過頭來看,「請問,你是汪曉鷗汪小姐嗎?」她是個畫著淡妝的美女。
曉鷗見她挺眼熟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我就是你是?」
「你好,我叫劉珊,是你丈夫金澤旻的大學同學。」劉珊滿臉笑意,禮貌地伸出手來,「我在照片上見過你,過目不忘。」
「你好~」曉鷗擠出一個笑容,也伸出手與之交握,她看劉珊就是眼熟。
啊,我想起來了,這劉珊不就是澤旻副駕駛座的女人麼?!見過我的照片就過目不忘,她想說什麼?此時,兩年前的畫面再次湧現,她在路邊看到車裡的澤旻趴在一個女人胸口,車子揚長而去,她來不及追,她打電話給林然,林然支支吾吾不肯說。
曉鷗的笑容完全僵硬,她告訴自己就算當時澤旻真的出軌了,那也已經過去,我們現在很相愛,我們現在很幸福,我們只不過因為一時的危難而被迫分開而已,澤旻為了我而不斷奔走,為了我而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為了我而寧可捨棄自己的性命,我們是患難夫妻。
而劉珊並不知道在這一霎那,曉鷗心裡已經五味雜陳,她因為在飛機上的偶遇而感到高興,「遇到你們真高興,這是你的孩子吧?」她摸了摸陽陽的腦袋,「兩歲了吧?哦不,應該是一歲半,真可愛~」
曉鷗又一陣驚訝,她怎麼光說陽陽而不說浩浩?她怎麼這麼清楚地知道陽陽一歲半?
劉珊,「你不知道,我差點就成了你和金大少的婚禮策劃人呢~」
「啊?」曉鷗詫異,完全不知所云,「你說什麼?」
「呵呵,那是兩年前,還是我剛做婚禮策劃的時候。金大少籌備要給你一個驚喜,我當時什麼都準備好了,最浪漫的關島世紀婚禮,名字就叫『夢幻一生』,金大少還親自給你設計了婚紗,純手工的,絕對獨一無二。可惜啊」劉珊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當時說新娘子走了,可把我雷得外焦裡嫩的。」
曉鷗懵了,思緒像一團亂麻,「你是說兩年前澤旻找你是籌備婚禮?」
「是啊,他還特地交代要低調,所以偷偷地親自跟我去公司談細節。我公司裡那些員工啊,不知道有多羨慕你呢~」
原來是這樣!曉鷗恍然大悟,她舉起拳頭重重地往自己頭頂一錘,不顧形象地罵到,「我是豬!」
額這下輪到劉珊愣了,「呵呵好好的幹嘛打自己啊?對了,前陣子我看新聞說他受傷住院什麼的,金城股價也大跌,現在怎麼樣?我可不想我最滿意最期待的婚禮策劃案落空啊~」
曉鷗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極快,一時間浩浩叫了她媽媽,又得知澤旻早就預備了一個大驚喜給自己,她快不能呼吸了,她真懊悔自己居然沒問清楚就亂下定論。怎麼能給澤旻扣上如此不堪的帽子呢?我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