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41 死性不改 文 / 魚歌

    141死性不改

    安可回到房間，發了瘋似地跺腳扯頭髮，被子和床單全部被她扯落在地。甚至連衣櫃裡的衣物都不能倖免。她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是雙手止不住地拿東西拉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你就是不正眼看我一下！

    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誰？」安可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警覺地問。

    「是我…」朱明麗在門口輕聲說。

    「進來~」

    朱明麗一進到房間，就看見灑落滿地的衣物和床單，「唉呦，你又怎麼了？」

    安可一甩頭，凶道，「你別管我！」、

    「你是我女兒我怎麼能不管你呢？」朱明麗走到安可身邊，語重心長地勸著，「浩浩不是已經沒事了麼，澤旻也答應多呆幾天。」

    「多呆幾天？呵呵…多呆幾天算什麼？這裡又不是賓館飯店，他要呆就呆，要走就走。」

    「那你還想怎麼樣？」朱明麗一下一下撫著女兒的背，試著讓她消火，「他願意讓浩浩留在這裡，已經仁至義盡了，難不成你還想他一直留在這裡？」

    安可手一揚，揮掉母親的手，「為什麼不能一直留在這裡？我們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不能住在一起？」

    朱明麗又無奈又心痛，「孩子，你清醒一點吧，都兩年了你還不想明白嗎？澤旻有自己的家，他愛的是別人，放手吧~」

    「你住嘴！」安可忍不住怒吼，吼完又立刻咬住自己的舌頭，不能這麼大聲，不能被澤旻聽到。她緩了口氣，低低地罵到，「哪個做媽的不站在自己子女的立場上想問題？有你這麼做媽的麼？居然勸自己的女兒放手！」

    朱明麗，「我何曾不站在你這邊？從你抱浩浩回來那天起，我就一直站在你這邊。你利用浩浩的病，你每次弄傷浩浩，我都忍著憋著，可是有什麼用？！只是讓浩浩多吃苦頭而已…他還小不懂事，但他會長大，萬一哪天他知道他媽媽每次弄傷自己去博取爸爸的同情，他會怎麼看你？」

    「閉嘴！」安可奮力一揮，準確無誤地朝母親的嘴巴揮去。

    「啪」響亮的一記，朱明麗著著實實挨了一巴掌，臉側向一邊，她有些暈暈的，差點跌倒。

    這下，安可似乎有些清醒了，「媽…媽…」她慌張地叫著，上前扶著朱明麗的肩，雙手顫抖著不敢觸碰母親的臉，「媽…我不是故意的，媽，對不起~」

    朱明麗抓住女兒的手捂在自己胸口，「沒事，挨個嘴巴子算什麼，我這裡可比臉上疼多了。孩子…別再執迷了，媽求你了，安安眈眈過生活不是很好嗎？」

    安可搖著頭，抽出手，跌坐在床上，「媽，你不知道，被關在牢裡的日子那根本不是人過的，是汪曉鷗害得我這樣，澤旻選誰不好偏偏選她？我不甘心啊…她憑什麼？還是離過婚的，我哪裡比不上她？」

    安可輕輕抽泣著，朱明麗只感覺自己的嘴巴和臉頰麻辣麻辣地疼，她上前輕輕拍了下女兒的肩膀，「這都是命…」說完，她轉身朝門口走。

    朱明麗從安可房間出來，正巧與澤旻對著正著，她連忙摀住嘴巴，「澤旻啊…浩浩醒了？」

    「沒，我下去倒杯水…」澤旻一眼就看出了她臉上的手指印，「伯母，你怎麼了？」他伸手一指安可的房間，「她打的？」

    朱明麗乾脆兩手全部摀住口鼻和臉頰，「沒沒…」

    「還沒？這麼明顯的手指印哪裡來的？」澤旻很是氣憤，哪有這樣的女兒，「安可簡直太不像話了！」說著，他要去推安可的房門。

    朱明麗側了側身體擋住，「不是她打的，我自個兒抓的…我花粉過敏！」她放下手，讓澤旻看，「你看，嘴巴一圈都是，很癢，我就抓，抓抓就有手指印了…我讓安可幫我擦藥膏而已…」

    笑話，花粉過敏的紅腫跟被打的紅腫，他金澤旻會分不出來麼？！可是，見朱明麗打死都要維護女兒的樣子，他也不忍心揭穿老人家。

    「好吧…」他縮回手，握成拳頭，「你說過敏就過敏！」他轉身走下樓。

    朱明麗鬆了一口氣，抿了抿嘴唇，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房間裡，安可貼著門探聽門外的動靜，神經極度緊繃。待到沒了動靜，她開門走出房間，轉而走進浩浩房間。

    「浩浩…」她輕聲呼喚，擦乾眼淚跪坐在床邊，「都是媽媽不好，媽媽沒能守住爸爸…浩浩，你是站在媽媽這邊的對吧？呵呵，浩浩是個聽話的孩子，媽媽最疼浩浩了。」

    安可哭哭笑笑，在一邊靜靜地看著浩浩的睡顏。

    忽然，一邊的手機振動起來，她轉頭看去，澤旻的手機發出一下蜂鳴。她的心一抖，伸手一撈將手機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她剛走到門口，澤旻開門進來，兩人撞個正著，都是一副驚恐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澤旻質問道，快速走到浩浩床邊，低頭看看兒子有沒有怎麼樣。

    安可，「我…我過來看看浩浩啊，他還在睡，我就想出去好了…怎麼了？你幹嘛這麼擔心？」

    澤旻見浩浩依然安靜地睡著，坦然地轉身，「沒什麼，你出去吧，我陪著浩浩就行了~」

    「嗯，他醒了之後就抱他下來吃點心，他每天都要吃的。」

    「好~」

    安可若無其事地轉身走出房間，然後小跑著下樓，躲進儲物間迫不及待地掏出澤旻的手機看。

    ——「老公，老師跟陳高宇簽約了，我之所以這麼快回上海，除了陽陽需要人照顧之外，還因為蘭湖島的工作。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我不想讓你分心。今天的工作完畢，我已經安全到家。」

    安可看著手機裡的短信，眼神死死地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汪曉鷗回上海了？老公…他們復合了？陽陽…又是誰？

    帶著這些疑問，她又點開了其他短信，澤旻與曉鷗之間一條條傾訴相思之苦的信息成了一把把尖刀刺進她的心臟。而澤旻手機裡的照片更令她抓狂，小女孩嬉笑的、閉眼的、撅嘴的、張嘴的搞怪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曉鷗的女兒。

    果然，汪曉鷗把孩子生下來了，那我的浩浩對澤旻來說，豈不是可有可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