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99 我非常樂意當妻管炎 文 / 魚歌
99我非常樂意當妻管炎
劉珊告別了澤旻,空曠的辦公室裡只剩他一人。他忽然很想抽煙,「嚓」的一聲,火機發出幽藍而熱烈的顏色。他求救地深吸一口氣,煙頭快速燃起。
「篤篤篤」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是林帆宇上來報告工作,「澤旻,是我!」
金澤旻又深吸一口,不悅地將剛點燃不久的香煙按滅,「進來。」
林帆宇開門走進辦公室,一股淡淡的煙味撲鼻而來,他知道澤旻是不抽煙的,可見曉鷗的離開以及浩浩的失蹤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他遞交了上半年的總結,「雖然公司上半年依舊保持著增長,但是增長幅度大不如去年,地標建築和蘭湖島的雙雙失利是主要原因。不過幸好金城的股市沒有預期跌得厲害,起碼是穩住了。至於下半年,如果不出意外,華宇的股市勢必會漲,但是跟金城還是有一段距離,短期內不會超越。下半年的計劃項目,華宇應該沒有多餘的資金和精力阻擾,據我所知,蘭湖島的資金是金泰虎籌資的,他已經投了老本,應該也沒能力繼續支持華宇。」
澤旻皺起眉頭,「別小看他們,他們什麼陰謀都想得出~」
「知道,我會盯緊。」報告完工作,林帆宇開始講一些私人的事情,但他知道澤旻的性格,愛面子又不服輸,一定不能直接說,「最近我家裡有點事,挺煩的,有沒有興趣去老地方放鬆放鬆?」
澤旻很配合地點點頭,「嗯…」
這所謂的老地方,就是他們以前經常光顧的酒吧,只是各自成家之後,他們一直沒機會一起去。
動感的音樂四面八方傳來,舞池裡的年輕人隨著音樂擺弄著四肢,男的酒醉醺醺,女的搔首弄姿。似乎年輕人就愛用這種方式發洩。
兩人坐在相對而言安靜點的角落裡,穿著吊帶熱褲的服務員正在開紅酒。當木塞拔出,瓶口冒著輕煙,然後酒香四溢。一陣瘋狂的音樂過後,終於來了一段舒緩的,澤旻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慵懶地說「其實我知道不是你家裡有事,而是我家裡有事。」
林帆宇笑笑,「別太要求自己了,你是該放鬆放鬆,這接二連三的事會讓人崩潰。」
「你說曉鷗是不是崩潰了?她應該把我打進死牢了吧…」澤旻抽出幾張人民幣給服務員,揮手示意她下去。
林帆宇習慣性地一扶眼鏡,「人嘛,總是在逆境中求成長,曉鷗會緩過來的…」
澤旻一笑,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兩人有句沒句地說著,主要是澤旻更樂意喝酒,酒精就是這點好,能讓人在痛苦難耐的時候麻痺。
期間林帆宇的手機響起,看他的神情應該是江雪,他給回了條短信。澤旻微熱的臉龐展開笑容,將內心的傷痛全部偽裝在笑容之下,「呦,看你,現在小兩口都知道用短信傳情了~看來,最近過得不錯…」
林帆宇也不否定,大方承認,「還行吧,至少她不會像以前那麼疑神疑鬼…工作忙了,在我身上的精力也分散了。最重要的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對,所以…就那樣吧,兩人相處總得容一些,跟誰過不都是過日子?~」他是說給自己聽的,也是說給澤旻聽的。
澤旻連喝幾杯,已經有些微醉,「你在說教啊~」他昏昏沉沉地搖搖頭,「不行不行,一點技巧都沒有,我一聽就聽出是開導我的…你要跟我老婆學,每次鬥嘴都能用話把我噎死。」
帆宇也跟著他笑,可笑過之後才發現,一直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居然正抹著淚。
「呵呵,她生氣的時候最可愛了…」澤旻懷念起最初交往的時候,曉鷗生氣的樣子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她會翻著白眼,撅著嘴巴,然後辟里啪啦冒出一些詞語讓我無法招架。不過我知道怎麼治她…每次她一開火我就親她,那她就說不了話了,哈哈~」與其說他在傾訴,不如說他在自言自語,笑著,可是眼角分明是濕潤的。
林帆宇有些震到,話說長這麼大,他是第一次看到金澤旻在他面前流眼淚。
澤旻伸手一抹,又仰頭喝下一杯,然後逕自拿起紅酒撲通撲通斟滿,「來,喝,干了~」
帆宇並沒有阻止,如果酒精能暫時緩解他的痛楚,那就讓他喝吧。
這時,一個剛跳完舞的性感女郎忽然跌坐在金澤旻身邊,她似乎已經喝了不少,此舉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先生好面生,第一次來?」她玲瓏的身姿撲到澤旻胸前,後面是裸.露的背脊,「我叫拉拉,一起去跳舞好不好?」
澤旻看都沒看她一眼,嫌棄地推開女子,「別靠近我,」他打從心底排斥這種女人,「要是把你身上的香水味口紅印沾到我身上,我怎麼回家跟老婆交代?!」
拉拉不依不饒地坐起來,軟弱無骨的身體貼著他的手臂,「唉呦,出來玩還想著家裡的黃臉婆啊?…她有我性感嗎?」
澤旻倏地站起身,轉身坐在林帆宇邊上,翹起了二郎腿逗趣道,「小姐,你要喝酒請自便,想找男人請去別處。」
林帆宇向吧檯的老闆一揮手,示意趕緊派人來處理。
拉拉似乎不買賬,不客氣地倒了一杯酒,伸起穿高跟的腳磨蹭著澤旻的褲腿,「一起喝個酒而已,你老婆不會知道的~」
酒吧的老闆親自過來了,哈腰道歉,「金總裁不好意思,拉拉她喝醉了,我這就扶她走…」老闆抓住拉拉的胳膊用力拖開,「到別處發酒瘋去,這裡不適合你。」
「不嘛不嘛,我就喜歡這裡,誒你別拉我…」拉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埋沒在嘈雜的音樂裡。
帆宇拿酒杯一碰澤旻的,「怎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上次因為一個口紅印而跟曉鷗大吵一架的事情,澤旻跟他說過。
澤旻點點頭,毫不猶豫地承認,「是啊是啊,我非常樂意當妻管炎,可是,」他無力地靠在沙發上,迷濛的眼睛半閉,「我老婆不管我了…」
帆宇不再說話,看來曉鷗的離開確實給澤旻造成了毀滅性的遭難,那種心如刀割的疼痛只能慢慢來,旁人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帆宇,一會兒我喝醉了千萬別讓女人靠近我,還有,千萬得送我回家。」趁現在還僅剩一絲清醒,澤旻囑咐道。
「嗯…」帆宇抿一口紅酒,唉,這酒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