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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心灰意冷 文 / 伏醉

    第十四章心灰意冷()

    兩個傳說中的搶劫犯被押進了警車,兩個警察在後面跟著,年長一些的那個三十多歲的模樣,另一個則是個小青年,估計年紀還不到二十五歲。

    此時,那個年長一些的警察正笑呵呵的朝著那個青年警察說道:「德祥,你那兩下可真是乾脆利落,平時沒少練吧?」

    「不過是兩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那個被稱呼為德祥的年輕警察很是倨傲的輕哼了兩聲,微微轉過頭去瞟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右側臉頰有些淤青的陳少清,進而朝著那個年長的警察道:「不過,我們所這協警隊伍裡可混雜著不少吃乾飯的軟蛋,回頭得好好的清理一下,礙手礙腳煩得很。」

    「呵呵,回頭我跟所長反應反應?」年長的警察立刻笑著點頭,似乎這裡領頭的人不是他,而是這個年輕警察一般。

    「嗯。」聽到年長警察的話後,年輕警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就在上車前,回頭朝著陳少清道:「車裡坐不下了,你自己看著回去吧。」

    「你……」陳少清的臉色一滯,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慢慢點了點頭:「好。」

    「哼,垃圾……」輕輕的一聲冷哼,輕飄飄的留下了兩個讓陳少清幾乎暴走的字眼,警車已經呼嘯著離開了。

    「少清。」葉陽城站在一旁看的雲裡霧裡,加之距離較遠也沒有聽到那個叫做德祥的警察對陳少清的侮辱,看著警車開走後,葉陽城這才湊了上去,朝著陳少清道:「咋回事啊這?」

    「呵……」陳少清乾澀一笑,抬頭看著葉陽城:「陪我去喝幾杯?」

    「啊?」葉陽城愣住了,隔了好幾秒才開口問道:「你不去所裡了?現在喝什麼酒?」

    「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要不嫌我囉嗦的話,就來陪我喝幾杯吧。」陳少清深吸了口氣,拍拍葉陽城的肩膀朝著賓館斜對面不遠處的一家小飯館走去,葉陽城遲疑了片刻後便邁開步子跟了上去,陳少清的異樣並沒有遮掩,葉陽城自然也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說真的,從高一同班開始到現在,葉陽城還從來沒見過陳少清流露出這這種神情!

    點了一盤五香花生,一箱啤酒和幾隻鴨爪進了一個小包間,包間不大,只能容納五六個人的樣子,裡頭擺放著一張用一次性塑料餐桌布鋪著的小圓桌和幾條塑料凳。

    因為點的都是現成的東西,葉陽城和陳少清進入包廂後沒一分鐘時間該上的東西都已經上齊了。

    右側臉頰明顯淤青,還有些破皮,但陳少清似乎對此一無所查一般,自顧自起身提起了六瓶啤酒擺到了桌面上,一口氣開了六瓶把葉陽城嚇了一跳:「我說,你急著去投胎啊?」

    「這兩瓶我的,剩下歸你。」陳少清抬頭瞟了葉陽城一樣,神態自若的說完這句話後就拎著自己那兩瓶啤酒重新在凳子上坐下,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倒是真想去投胎算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葉陽城到現在還是稀里糊塗的,根本鬧不清楚其中的緣由,更不知道陳少清好端端的怎麼就成這副模樣了,難道是因為被那兩個搶劫犯打了的緣故?還是……

    帶著詢問的意味,看著正往自己杯中倒酒的陳少清。

    「咕嚕咕嚕……」一仰頭將杯中倒得滿滿的啤酒喝了個底朝天,沒幾秒的時間就有些上頭了,很是隨意的伸手摸了一下嘴巴,將粘在上頭的啤酒擦乾,陳少清伸手抓過了一把花生,一邊剝著,一邊苦笑了起來:「知道剛才那搶劫案是怎麼回事嗎?」

    「我不正問你啊,嫌疑人都抓了,你還這麼愁眉苦臉的幹什麼?」葉陽城很是奇怪的說道:「看你臉上這傷,估摸著是沖在第一線的吧?抓了人你也算立了功……」

    「你沒接觸過我們這行,你不明白。」陳少清扯起嘴角自嘲一笑,道:「就算我有那麼一點關係,但畢竟還是個協警,立功這兩個字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奢望,更何況……剛才那個案子……呵呵,想知道怎麼回事嗎?」

    「擦,你到是說啊!」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詢問自己想不想知道,葉陽城不由的笑罵了一句,道:「唧唧歪歪淨扯些沒用的幹什麼?」

    「那兩個人是搶劫犯。」倒滿酒,再仰頭一飲而盡,本身酒量就不好的陳少清藉著酒意倒也放開了,譏諷的笑著,道:「送上門來等被抓的搶劫犯!」

    「送上門等抓?」葉陽城更加糊塗了:「不會是自個兒打電話自首的吧?」

    「自首個鳥蛋!」陡然間提高嗓門嚷嚷了一聲,陳少清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無力的苦笑,無奈之中帶著一絲絲的迷茫:「那兩個人是肥龍的手下,已經是這兩個月來第四對被抓的搶劫犯了,這一次的涉案金額是十萬,前幾次都是二三十萬的樣子,知道為什麼嗎?」

    「肥龍的手下?」葉陽城眉梢一揚:「你不是說沒人敢動肥龍的人嗎?怎麼……」

    「外人是不敢動啊。」陳少清單手握住了酒瓶提起來在眼前晃了晃,語氣異常的疲軟:「但動這些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外人,前面三對被抓進去的現在都已經給放了,今天這是第四對,說真的,在這之前我還不明白其中的貓膩,今天我算是他媽/的徹底看明白了!」

    話說到這裡,陳少清也不再隱瞞什麼了,腦子裡僅存的一絲理智迫使他將聲音放得比較低,看著葉陽城道:「老子第一個衝進去,被那兩個人打了幾拳,那個陸德祥一進去,你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麼?」

    不等葉陽城開口接話,陳少清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進去擺了個架勢,那兩個狗娘養的就自己躺下了!甚至連碰都沒碰一下!他們就自個兒躺下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葉陽城有種在聽天書般的感覺。

    「因為陸德祥的老子就是肥龍陸永輝。」陳少清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其中激動的語氣卻難以掩藏,雙手握成拳頭在半空中狠狠的揮舞了兩下:「肥龍陸永輝就是那個陸德祥的老子!我們所裡的副所長下個月就要調到縣分局去了……」

    臉上填滿了黯淡之色,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有些呆呆的失神:「肥龍在給陸德祥鋪路,今天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等陸德祥上去後,協警隊裡頭第一個被開除的就是我了……」

    「咕嚕嚕……」整瓶啤酒提了起來,狂灌而下,從嘴角流出的啤酒浸濕了陳少清身上的協警制服。

    這是葉陽城第一次看到陳少清吹酒,隱隱約約的,葉陽城在陳少清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令人神傷的東西,這種東西,叫心灰意冷。

    「或許,我能做點什麼。」葉陽城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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