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破繭 第158章 與狼共舞 文 / 海上中華鱘
第158章與狼共舞
帝豪小區168號樓
「朱總，咱們神交已久，今天總算是見面了！哈哈，我就是天上人間的老總，歐陽志華！」歐陽志華臉上的笑容無比真誠，卻讓朱二奎的心裡猛然一沉，自己砸了他的夜總會，今天終於要問罪了麼？
「朱總千萬別誤會！咱們倆是不打不相識，上次的事情其實是我御下不嚴，結果讓您這位貴客受了委屈。是我的責任，今天請您來，就是為了永結秦晉之好的！」歐陽志華看到他稍微頓了一下，趕緊迎出了門，彷彿很熟悉地拉著朱二奎的手走進了房門，「那個廢物我已經讓他辭職滾蛋了，就因為他，險些讓咱們錯過了相識的機會！呵呵，請坐請坐！」
歐陽志華的這棟別墅，顯然要比王德志奢華了許多，高調了許多。但既然對方已經先擺出了示好的態度，自己也要有一個表示才行，生意場上同樣有個鐵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真正的商人是不會為了面子和個人感情拋棄大局的。
「歐陽老闆有心了，其實上次的事情……」朱二奎本來想說兩句場面話，卻被歐陽志華給打斷了：「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不再提了！咱們的眼光應該看到更遠的地方，而不應該被一些瑣事打斷！」
「呵呵，歐陽老闆果然是大氣魄！」朱二奎應付這種場面已經有些經驗了，只有這種人還是第一次見。但他已經有了戒心，這種人往往更加可怕！
「我對你的那個戶外公司很感興趣！在南方的時候，曾經聽說過類似的企業，但是南方的環境跟北方不太一樣，老百姓的消費觀念也不太一樣。朱老闆，你可是咱們北方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哦！」歐陽志華拍了拍手，幾個嫵媚萬分的美女就走了上來，端上了茶水和雪茄，「正宗的古巴雪茄，嘗一嘗吧！」
「其實也不能算是吃螃蟹。只是沒有人想去試試而已。事實證明，北方民風悍勇，老百姓骨子裡有一種熱血和激情，那這種生意的市場定然不會差。別忘了，民營靶場的生意可是相當的火爆呢，我也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呀！」朱二奎打了個哈哈，不真不假地說道。
歐陽志華卻收起了最開始輕視的態度，在他的思想裡，這種外地來的土包子不過是抓住了某些機會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生意頭腦。但是朱二奎的話卻讓他認識到，這個人或許並不像表面的那麼慈善可欺。他再一次想起了夜總會被砸的慘狀，忽然又覺得，這個代價付出的也許並不那麼慘重，至少能結交到這麼一個生意夥伴，對自己沒有壞處。
「其實啊，你我做的都是第三產業。現在國內的產業發展基本上已經走向正軌了，國家各個方面的政策也都比較扶持，換個角度來說，那就是監管更加常規化，正規化。跟上個世紀**十年代不一樣，現在想靠著撈偏門賺錢，已經行不通嘍，」歐陽志華幫朱二奎剪掉了雪茄尾部，又劃了根火柴幫他點上，「就是要硬逼著你自己改變，要麼成立公司，要麼走合法途徑。利潤是慢慢地在減少，可是風險相對也減少了很多！」
「是啊，其實眼光放長遠來看的話，還是合法生意最長久。」朱二奎很認真地聽著，想弄清楚這個在c市幾乎可以隻手遮天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我反倒要謝謝你，幫我砸掉了天上人間，」歐陽志華悠悠地吸了一口，閉著眼睛品味著雪茄的香味，「從表面上看，我這個夜總會何其風光，何其賺錢！其實呢？早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上，但凡有一點點的波動，影響到生意都還是其次，你也不想想，那麼多的達官顯貴都在我這裡瀟灑，他們是挺開心，可他們卻不知道，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在鋼絲上跳舞，隨時都有可能翻船。」
「這次的事情也是個機會，至少可以讓我能靜下來想想天上人間未來的去路。從這個方面來說，老弟你可是幫了我個大忙！」歐陽志華那誠摯的表情，倒讓朱二奎覺得不像是在作偽。實際上他就是這麼想的，萬一國家那天的政策變了，那自己的夜總會必然是拿來開刀的頭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在冷靜下來想了幾天之後，歐陽志華倒是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規避一下風險。
「所以我仔細想了一下，投資你的戶外公司，咱們共同發展；我的條件跟慶州風波集團差不多，但收回投資之後，我要五成的利潤，」歐陽志華擺了擺手，阻止了朱二奎的插話，「作為合作的誠意，或者是擔保，我會送給你天上人間娛樂集團百分之一的干股，這代表我們長期的合作關係。怎麼樣？」
朱二奎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劃過了數個念頭。從表面上看，五成的利潤很高；但歐陽志華那百分之一的干股，卻是巧妙地彌補了這個利潤的不足。況且從法律意義上來講，五成的利潤是戶外公司的，而這個干股卻是給自己個人的。他自己不僅沒有損失，甚至還略有盈餘——作為c市最龐大的娛樂集團，天上人間百分之一的干股分紅，一年甚至可以達到上百萬乃至幾百萬！歐陽志華是在用這種隱晦的方式向自己示好、拉攏。
如果不答應，對於自己的發展有百害而無一利；可是如果答應了，那就意味著自己上了他的賊船。魚和熊掌豈能兼得？就在極度矛盾的時候，陳得志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裡：抓住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展起來，有了實力，才能擺脫別人的控制。他立刻就作出了決定。
「既然歐陽老闆有這樣的誠意，那我要是不答應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跟華夏幣過不去。歐陽老闆，這第一年的分紅，就當作是我對天上人間的賠償吧！」朱二奎笑著舉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咱們以茶代酒，喝一個？」
「哈哈哈！朱老闆真是在說笑，你我既然已經是合作夥伴，你又是咱們天上人間的股東，怎麼能叫賠償呢？這叫投資！」歐陽志華頓時大喜過望。其實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說服朱二奎，因為這個人本身身份就有些神秘。誰知道他跟那陳得志是什麼關係？只要把他給拉了過來，就等於把軍情局拉了過來，自己就又多了一個保障。這才是真正互惠互利的合作呀！
兩個人大笑著一口喝掉了杯裡的茶水。朱二奎忽然也想通了，他能利用自己，自己為什麼不能利用他呢？利用這個短暫的休戰期，有著天上人間外層的保護、軍情局暗地裡的保護，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發展起來！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來人，把阿虎帶進來！」放下了茶杯，歐陽志華忽然變了臉色，衝著門口中氣十足地喝道。
一個全身被綁、傷痕纍纍的漢子被蒙著腦袋帶了進來，旁邊的人一把扯掉了頭罩，赫然就是那個要價五千的內保隊長！
「朱老弟，你既然已經是股東了，當然對咱們天上人間要做出一點貢獻。這個人仗勢欺人，得罪到咱們自己人，咱們內部處理；可要是得罪到了外人，那影響可就大了！我把他交給你，你看著處理就好！」歐陽志華站了起來，對屋裡屋外站著的手下沉聲說道，「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狗眼看人低！c市裡到處都是王公貴戚，有幾個是你們能得罪得起的？幸好朱老闆不是外人，如果是外人……那鄧經理就是你們的榜樣！」——咖啡廳的鄧經理，在朱二奎來之前，已經被毒打一頓後，開除出了天上人間，而且一分錢工資也沒拿到。
跪在地上赤身裸體的阿虎全身都在顫抖。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帶著部隊砸了自己場子要了自己命的朱老闆，竟然也是天上人家的股東！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也只能咬著牙承受這個後果。其他的內保們也都充滿著恐懼，老闆果然手段高超，這種遭遇都能被他變成機會。
朱二奎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動手解開了阿虎身上的繩子，看著他滿身的傷痕，搖了搖頭說道：「你已經得到了懲罰，還不謝謝你的歐陽老闆？」
阿虎豁然驚覺，衝著歐陽志華重重地跪了下去：「老闆，我錯了！請您再給我一個機會吧！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絕不再小看任何一個人！」
歐陽志華瞟了一眼朱二奎，果然是聰明人！大家互相給個台階和面子，這件事就這麼過了，而且盡可能把積怨減少了最低，確實是個人物。他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朱老闆都為你說話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你們也都聽好了，來者都是客，不管是王公貴戚還是老百姓，要一視同仁；再讓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絕不會這麼簡單了！」
眾人頓時齊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