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破繭 第116章 考察的收穫 文 / 海上中華鱘
第116章考察的收穫
徐楮得到了鼓勵，勇氣也大了許多，站起來先是得意地環視了一周，然後粗著嗓子說道：「這陸，指的就是各種廣告，不管是報紙雜誌互聯網傳單，通通都要打廣告；海，當然指的就是水庫啊之類的了；空，我們可以租借空艇嘛，上次沃爾瑪的廣告，不就是從空艇上打的？天，當然是指電視台啊電台之類的了；總之，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先把咱們的牌子給打出去！」
「啪啪啪……」當徐楮講完，在座的諸位全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半天過後才鼓起了巴掌！這傢伙竟然如此地深藏不露！
「大家覺得，徐楮的這個主意怎麼樣？」朱二奎笑瞇瞇地問道。
「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馬恆激動地搶先開口道，「講得實在是太好了！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跟我想的一摸一樣！」
「去~」其他的人們立刻對他表示出了極大的鄙夷，標準的事後諸葛亮！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廣告方面就按照徐楮所說的來。相關手續的審批我去做，人員的培訓就教給你們了。咱們還是很有人才的嘛，誰說你們不能創業？難道這就不是業？」朱二奎趁勢給大家鼓勁道，「物業公司咱們都開起來了，還怕整不了一個戶外運動公司？不過話說回來，都想想，這個公司應該叫什麼名字好呢？」
頓時，嘰嘰喳喳的討論聲立刻就響了起來，為了說明自己取得名字好，大家熱烈地討論起來，抬槓起來，很快就有人挽起了袖口做打架狀。朱二奎眼瞅著這些人要發展全武行，立刻大聲喝道：「討論結束，都閉嘴！」於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熱切地轉向了他。
「我記得有個快餐店叫做必勝客，通俗好記而且大眾化，咱們就反其道而行之，叫客必勝！都別笑，笑什麼？這個名字通俗易懂，比你們起得什麼雪狼啊要好多了！客必勝，來的都是客人；必勝，必須勝利，必定勝利，多好？沒不同意見了吧？那就這個了！」朱二奎最後得意洋洋地一錘定音。這個名字他已經想了好幾天，如何起一個不雷人而且朗朗上口的，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好。
到了第二天，朱二奎就帶著徐楮開車前往香山，去挑一個足夠大而且地形相對複雜點的地方，比較有利於對抗的開展。兩個人跑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一個中意的地方。香山很多地方都已經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玩樂的地方倒是不少，但適合搞軍事對抗的卻不多。
找了很久，肚子都餓了，朱二奎才決定就在這旁邊的農家樂餐館吃飯。
「師傅，來兩個家常菜，隨便什麼都行。」剛落座，徐楮就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一大清早就開車跑了過來，到現在早就餓的扛不住了。
「哎，行咧！」一個相貌貌似樸實的農民連忙走了出來，熟練地答道，「兩素一葷，一共一百二十塊錢！」
朱二奎愣了愣，嘴張了張，原本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現在的農家樂早就已經普遍了，質量越來越差，價格卻越來越高，所謂坐地起價。但凡是旅遊景點附近的民居，往往都會自己支個攤子，隨便兩張破桌椅一擺，就是農家樂了。遊客們吃的也就是個心情，大多不會太過計較，農民們也能賺錢，景點也能賺到錢，何樂不為呢？
「老哥，最近生意怎麼樣啊？」眼看著那個農民進去讓婆娘燒菜，自己卻走到裡間看電視，朱二奎笑著問道。
「生意很一般吶，過去一天至少還有一二十個吃飯的，如今每天也就幾個人，哎，一年不如一年嘍！」農民的電視機是嶄新的四十寸康佳，他兒子在一邊起勁地玩著cf，頭連抬也不抬。
「那也不少了啊，一天能有幾百塊的收入，這一個月，怎麼著也能賺幾萬塊呢！這可比種地強多了！」朱二奎這話沒有一點鄙視的意思，相反，他已經想到了一些什麼。畢竟能改善生活，這也是件好事。只不過錢來得太容易，人就會很不滿足，更不會去珍惜，而且會越來越上癮，直到徹底垮下去。
「種地？沒有地種了，都被徵用搞旅遊開發了，不整點別的法子賺錢，總不能讓我們餓死吧？」老農民說著說著，心頭卻起了疑惑，這倆人問這麼多幹什麼，不會是政府的人吧？
朱二奎卻在心裡想著另外一件事情。等到公司徹底建立起來了，很有必要再搞一個小飯店，價格可以參照著這些農家樂來，質量卻一定要比他們高上去。這樣的話，也是一種賺錢的手段。不過到時候就得把指導員給請過來了，他做菜的手藝真是絕了！前陣子，把他調到了市立第一醫院給保安做飯，那味道，讓大家讚不絕口！
「老沈，老沈吶……」一個人高聲叫喊著，掀開門外的布簾走了進來，「老沈，這個月的管理費該交了，你都拖欠幾個月了，今天必須一次還齊！」
「姓楊的，咱們確實沒有啊！如今你也看到了，這生意並不怎麼好，我家大兒子還在上大學，每個月光生活費都得兩千多……你看，下個月行不行？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我一定給你！」老農趕緊小跑了出來，陪著笑臉說道。
「不行。不能再拖了。你這四個月的管理費，一共是三萬兩千塊，如果你不交，那就只好罰款，五萬塊錢！」姓楊的來者根本不通融，硬邦邦地說道，「讓你在這裡開農家樂，已經是照顧你了！你怎麼就分不清好壞呢？忘了通知你，不交錢，以後就不要再開了。不然發現一次罰款一次！」
老農的臉上瞬間變色，嘴唇顫抖著有些說不出話來，艱難地琢磨了幾分鐘，狠狠地跺了跺腳：「我交！你等會兒！」
朱二奎總覺得這個人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到過，相貌卻依稀有些模糊了，他看了看徐楮，沒想到徐楮也是一副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只好搖了搖頭，喝了一口茶水，忽然之間，一個畫面閃過了腦海，讓他回過頭，緊緊地盯住了那個人。
老農進裡間不多時，便拿著厚厚的一沓華夏幣走了出來，苦著臉，心不甘情不願地遞了過去。姓楊的一把抓過錢，手指頭放進嘴裡舔了舔，嘩嘩啦啦地查了起來，沒多久，滿意地放進了衣服口袋裡面去：「這就對了嘛，早點把錢交了，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嘛！」說完轉身抬腳就往門外走去，卻剛好看見了緊盯著他的兩個陌生人，臉色立刻就白了。
「是你……是你！」老楊就像是見到了鬼一般，突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朱二奎原本的打算，是讓警方控制住這個人，作為對付林俊成的一個籌碼。但人算不如天算，警方認為他的價值不如那三個人，不過是老賭棍一條，況且並沒有找到他販賣毒品的證據，在那個案子裡，他還算是個受害者。批評教育了一番，在老楊老婆貢獻出了三分之二的家產後，就把他給放了出來。況且到最後，林俊成既然已經『自殺』，這步棋已經廢了。
「我不是讓你遠走高飛麼？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朱二奎皺著眉頭問道。他以為警方可以利用這個人順籐摸瓜，慢慢地查到林俊成的身上，誰知道警方居然把他給放了，而且還混到了村委會去。
「這個……咱們出去再說吧！」老楊可真是被這個人給嚇壞了，到現在都一直心有餘悸，若不是他，自己怎麼會進監獄，又怎麼會把多年來的積攢全都搭進去？
「說吧，你是怎麼出來的我不管，為什麼還不離開？」朱二奎走在前面，老楊緊跟在他身後，最後是虎視眈眈的徐楮。老楊想跑也跑不了，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村頭。
「其實，我是打算走了的。當我出來後，家裡已經拿不出多少錢了，可是忽然傳來了消息，說林俊成『自殺』了！我找道上的幾個弟兄問過，證實他確實『自殺』了，才又悄悄地躲到了這裡……哎，以前認識的一個弟兄，在村委會，負責收這種錢，所以我也只好投奔他了……」一提起生不如死的短暫牢獄生活，老楊就更加渾身發顫，那裡面真不是人呆的！那些混混們不僅打了他幾頓，還強迫他跪在地上喝尿，唱歌跳舞給眾人看，這輩子所受的屈辱，都沒在裡面的幾天多！出來之後，老楊終於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所以現在他也想通了，趁著還能賺錢，再撈兩筆。
「你既然在這邊，一天能賺多少錢？還有，這村子附近的土地，都已經作為旅遊資源開發了？」朱二奎仔細想了想，對老楊問道。
「也賺不了多少錢，還不就是提成，收多少錢上來，就提多少錢。比如這三萬二，我也就能拿個三千左右……那是當然，整個香山也就這個地方有點旅遊價值，開發的也就這麼一點，主要是山上有個寺廟。其他地方，送人都沒人要，種地種不了，又沒有什麼特色，誰要花錢租這種地？」儘管來這的時間並不長，可老楊卻充分發揚了他混跡江湖多年的本事，把此地摸了個透！
「我看你也是個人才，只是走錯了路。過來跟我吧，我準備搞個戶外運動公司，要租個幾百畝林地，你既然對這個地方熟悉，村委會那邊就交給你去談。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朱二奎本來並不想用他，但每個人畢竟都有用處，像他這種人，若是肯實心用事，還是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什麼？」老楊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眼，難道自己真的是否極泰來了？自己這種爛角色居然都有人招攬！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去挑選別人了，只有別人挑選他的餘地。況且他自己幾乎都已經絕望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願意用自己！
「我們老闆願意要你，是你的福氣！痛快點，行不行，給個明話！」身後的徐楮走了上來，粗聲粗氣地對他嚷道。
「若是朱老闆不嫌棄……我老楊這條命就是你的了……」老楊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心裡怎麼會不清楚還能有多少快樂的日子？他不是沒有想過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沒有辦法回來。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機會，可以過正常的日子，又怎麼會不願意？他緩緩地跪到了地上。
「你先別急著跪，我也是有條件的。第一，你必須跟以前做切割，如果讓我發現你還敢悄悄販賣軟毒品，我就不會再把你送給警察了……第二，賭，你不能再沾，我知道你號稱老賭棍，在林俊成哪裡可以，但在我這裡不行！只要發現一次，你就必須提前跟你老婆說再見。如果你願意，那從今往後就跟著我吧！」林俊成知道對付這種人，應該用什麼手段，他面無表情地對老楊緩緩說道，不怕這個老江湖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果然，這幾句狠話一說，老楊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過了幾分鐘，他突然把左手伸到嘴裡，卡擦一聲咬掉了自己的小指：「朱老闆肯屈尊給我指條活路，我楊青山這輩子絕不敢忘！活了四十多年，我也不想再過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我家婆娘身子還有病……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她沒離開我，現在又遇到了朱老闆你……若是再不珍惜，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這種江湖上的毒誓，朱二奎是根本看不上眼的。不過楊青山既然有這個心，那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了，看著他那血淋淋的小指，輕輕歎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以後好好過日子，好好對你老婆吧，她能陪你走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說著把他扶了起來，讓徐楮帶著他一起回醫院，先把手指頭接上再說。哪裡知道，楊青山死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