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破繭 第106章 誓言無聲 文 / 海上中華鱘
第106章誓言無聲
在鑽石夜總會最高層的豪華套房裡，優美的g大調在空氣裡緩緩地飄動著，卻散發出一股『淫』靡的氣息，一男一女正在瘋狂地做著男女之事，女人騎在男人的身上極力地主動迎合著，叫聲也越來越放肆。
許久，女人才有氣無力地趴倒在男人的胸膛上，用指尖不斷在他胸口劃著圈圈，似乎非常回味剛才**的時刻。
「你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呢……」小薇慵懶地把雙手都搭在林俊成的脖子上，微睜微閉著雙眼滿足地說道。
「怎麼，還想再來一次麼？」身下的林俊成把胳膊枕在了腦後，調笑地問道。
「不要啦……等到了白天，你不是還要做事呢嘛，要不咱們早點休息吧，不然你就沒有精神了……」小薇乖巧地從他身體上滑到一邊，胳膊卻依舊搭在他脖子上。
「放心。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這一次，我不僅要讓老李那個王八蛋知道我的厲害，還要徹底幹掉朱二奎那個笨蛋！呵呵，你就等著看我的好戲吧！」林俊成輕輕笑道，同時拿起床邊的遙控器，稍微把音響的聲音調大了些。
「還是不要太小看啊……我聽說了，那個朱二奎可是個正兒八經的特種兵出身呢，手下還有一幫如狼似虎的弟兄，人家……還不是怕你吃虧嘛……」小薇的呢喃細語，更是激起了林俊成心底裡對朱二奎的蔑視。
「狼，是永遠也鬥不過獵人的！他朱二奎不過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匹夫而已，連狼都算不上，有什麼資格跟我鬥？不過我倒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福居然會背叛我……如果不是我提前在他身邊安插了一個釘子，這次還真的要栽在他哪裡……」林俊成一想到阿福，火氣就有些上來，半坐了起來，點了根煙很鬱悶地抽了起來。
「對了，你不是說一會兒要親自去提審阿福麼？」小薇知道他在考慮事情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攪，就穿起衣服去倒了一杯咖啡遞給他。
「當然，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把他想要的都給他了，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當權利和金錢都不能讓他動心的時候，他到底在心裡想要的是什麼呢？」林俊成抓過咖啡杯，沒有細細品味，而是像喝酒一般一飲而盡，「我一定要在他臨死之前問問他，搞清楚這個問題。」
鑽石夜總會二樓，凌晨3：55
眼看著小黑帶著幾個人下了樓，李闖又等了兩秒鐘，這才大大方方地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一個頭上被罩著黑布、遍體鱗傷的人倒在地上，不住地來回扭動著，李闖又瞥了一眼門外，小心翼翼地喊道：「……福少？」
「唔唔唔……」地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掙扎起來，口中雖然被堵上了布條，但依然含糊不清地發出了聲音。李闖再度瞥了外面一眼，咬了咬牙，一把扯下他頭上罩著的黑布，取下了口中的布條。
「你別吭聲！沒時間了！一會兒我們會把你救出去，你一定要配合我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聽明白了嗎？！」李闖語速極快地說道，說完後，不顧阿福的掙扎，又把布條塞進了他的嘴裡，把黑布套在了他腦袋上。
就在這個時候，從走廊拐角處傳來了幾個人接近的腳步聲。李闖狠下了心，一腳重重地踢在了阿福的屁股上：「你狗日的沒事叫喚啥？老實點！不老實，我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給剜出來！」
「小闖！」小黑哥很不滿意地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他正在狠命往阿福身上踢著，立刻出言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等會兒通知車隊，把那輛別克商務開出來，停到大門口侯著！」
「是，小黑哥放心！您交待的事情，我保證一定辦到！」李闖立刻弓著腰媚笑著說道，慢慢地轉身退出了房間。
市郊流沙河河灘，凌晨4：02
「剛剛收到的消息，林俊成會用別克商務車把阿福帶到這邊來。時間不會太長了，只要到了白天，他就沒有時間做事情了！大家提高警惕，做好戰鬥準備！」老鬼放下了手中的電話，用對講機通知到。
「林俊成會不會……在鑽石夜總會動手之後，把屍體拉過來？」石建國忽然扭過頭問道。
「不會。他這個人很小心，絕不允許在鑽石夜總會裡發生任何違法的事情。就算是要處理，也一定會帶到這個河邊。流沙河，河中都是沙子，哪怕是沉底淹死阿福，也不會找到一丁點的痕跡……」朱二奎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他忽然覺得自己這麼等著很被動，萬一林俊成不來怎麼辦？去別的地方處理了怎麼辦？
「建國，開車到鑽石夜總會附近！咱們在那裡等！」朱二奎忽然又睜開了眼睛，對石建國吩咐道。
「直接去他門口的話……會不會容易暴露？」石建國有些擔心，看了看開車的張涵，張涵也是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不要緊，就在門口等他們！馬恆，你跟石建國輪流值班，鼴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過來消息，千萬注意接收！」朱二奎握緊了手上的弓弩，沉聲吩咐道。
區警察分局刑警隊辦公室凌晨4：05
老李總是很早就醒來。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睡覺的時間不需要很長，兩三個小時就睡不著了。每天早上他的習慣，就是先打開收音機，聽一聽大清早的梨園春節目，裡面咿咿呀呀地唱著各種戲曲，也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今天也是一樣，用力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就端起臉盆往走廊的洗手間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地上的一張紙條。老李疑惑地放下臉盆，撿起來一看，突然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凝結了！
他把兒子派到鑽石集團去臥底這件事，別人是不會知道的！當初因為決定要派人手監視鑽石集團，老李跟馬副局長甚至拍著桌子吵了起來。馬副局長也是很無奈，有人專門打來電話，要求不要做這個決定，對於全市企業的影響很不好，對全市經濟發展大局影響很不好！可是老李卻希望要派一個，好歹也是個照應，不然將來不出事則已，一出就是大事，誰也蓋不住的大事！
無奈之下，他只有悄悄地把自己的兒子給安排了過去，而且只允許兒子跟自己單線聯繫。這件事情除了他們父子倆，沒有別人知道！現在有人遞了張紙條過來，說兒子病危，這是怎麼回事？
老李披著外套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地轉著圈子，極力地思考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念頭忽然一閃而過：難道兒子暴露了？
「喂，通知刑警隊以及下屬警察所，早上六點，對鑽石夜總會進行大檢查！」老李抓起了桌子上的辦公電話，急切地下達著命令！
鑽石夜總會二樓，凌晨4：22
「你們都先出去吧，我跟他說幾句話。」林俊成看著遍體鱗傷的阿福，忽然語氣變得傷感下來，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大家立刻乖巧地魚貫而出，最後一個離開的人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搞成現在這樣，值嗎？」林俊成歎了一口氣，解下了罩在頭上的黑布，取下了塞在他口中的布條，蹲在地上，搖了搖頭，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面巾紙，「擦擦吧，咱倆有必要好好談談。」
阿福費力地舉起手，接過了面巾紙，一點點地擦拭著臉上的傷。他的眼鏡早就已經不在了，眼角也被打爛，每擦一下都要鑽心地痛一次。
「阿福，你跟著我鞍前馬後也辛苦了這麼多年，鑽石夜總會能有今天的光景，你的功勞佔了一半。可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當警察的臥底呢？他們能給你什麼好處？能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能給你多少女人？我再給你找一個年輕mm，回頭吧！你是個混子，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林俊成苦口婆心地勸慰道。他對阿福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激的，真正處理掉了他，自己當真是缺少了一大臂膀。
「……走到現在這一步，你覺得，我還可能回頭嗎？」阿福笑得很慘然，他早就知道，自己遲早會是這麼個結局，所以並不驚訝，只是繼續一點點地擦著臉上的傷。
「怎麼不可能？你既然能為警察服務，為什麼就不能為我服務？我不要求你徹底回心轉意，只要你能定時向我匯報，警察那邊的消息，該給多少錢，我一分也不會少！」林俊成坐到了沙發上，扔給了阿福一根雪茄。但他並沒有伸手去撿起來，只是冷漠地看著林俊成。
「來人，把他兒子帶進來。」看到阿福這麼一副表情，林俊成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抬高了聲音，對門外吩咐道。
阿福的眼角有些抽搐。他知道心狠手辣的林俊成想要幹什麼。
幾個大漢把阿福那僅有幾個月大的兒子提了進來。完全沒把這個嬰兒當成人，而是當成了個物品，提著他的雙腳就走了進來。
「你的時間不多了，抓緊一點吧。」林俊成點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後緩緩地吐了出來，煙霧籠罩下，他的面孔猶如一隻魔鬼！
「……你休想！林俊成，你這個惡魔！」幾乎是從牙齒間咬出了這句話，阿福想站卻站不起來，他的腿已經被打斷了。
「唉……開始吧！」林俊成搖了搖頭。
大漢們抓起嬰兒，一下一下狠狠地往地上砸著，還是頭朝下。聽到那砰砰的聲響，看著僅有幾個月大的嬰兒鮮血四濺，阿福的心在顫抖，在滴血，靈魂在動搖！
「林總！林總！林總啊……我求求你啦！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剛出生的兒子啊……我求求你啦……」段芳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了動靜，不顧一切地闖了進來，抱住林俊成的大腿撕心裂肺地號哭道。
「扔出去！」林俊成反感地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個大漢衝上前，抓住她的頭髮，硬生生地把她拖了出去。
「怎麼，還不表態嗎？」林俊成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他站起身走到了阿福的面前，冷冰冰地問道。
「哈哈哈……」阿福突然放聲大笑，繼而一口血水狠狠地吐在了林俊成的臉上，「誰也別想打倒我的信仰！我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絕不會背叛組織！你死心吧！」說完，狠狠地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一口吞進了肚子！
「……快！把他嘴掰開，把舌頭拿出來！」林俊成突然愣了，然後大聲地吼道。
動手的大漢之一，豹子——也就是鄭偉，藉著擦臉上血跡的動作，悄悄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
鑽石夜總會對面三地咖啡廳停車場，凌晨4：58
「他們怎麼提著一個大袋子出來了？鼴鼠呢？怎麼還沒有消息？」從望遠鏡裡，看到幾個大漢提著一個巨大的袋子，笨手笨腳地放到了別克商務上，朱二奎疑惑地問道。
「不清楚啊！到現在鼴鼠還沒發回信息，他是不是……暴露了？」石建國的心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別克商務絕塵而去，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在了馬恆的手機上。
「大伯已經去了，十月十號召開追悼會，記得到時參加。」
馬恆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卻傳來了這麼一條冰冷的信息。意思很簡單，阿福被處理了。車裡的眾人不禁面面相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俊成怎麼會這麼快就把他給處理了？！
「通知1組2組，一旦那輛別克商務到了，立刻動手，把屍體搶回來！通知3組、4組，立刻到這裡待命！阿福已經死了，咱們不能再等下去，準備動手！」朱二奎首先反應了過來，抓起對講機厲聲喝道！
「是！」老鬼咬牙切齒地放下了對講機，儘管朱二奎沒有明說，但他已經猜到，阿福定然被滅口了。這下事情複雜了……老李那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