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 第73章 維穩行動(一) 文 / 海上中華鱘
第73章維穩行動（一）
「聽說朱老闆正在發展物業生意，看來前景很不錯呀！哎，我這夜總會其實也不過是表面上看著光鮮，要不是因為牽絆太多，還真打算跟朱老闆合作呢；這每天的收入不少，開支也大的驚人！」林俊成低下頭把酒杯輕輕撥到一邊，端起了放在一邊的飲料啄了一口。
「林老闆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二奎從面前的餐盤裡夾了一根菜葉，放到嘴裡吞了下去，「現在咱們國家對第三產業這麼扶持，您當然應該是日進斗金才對呀，怎麼會是表面上看著光鮮呢？再說了，除了這個夜總會，我聽說林老闆還準備重新再弄塊地搞開發，連土地使用證都拿到手了吧？」
林俊成表面上依然是古井無波，心裡卻已經開始了泛起了巨浪。難道他也在暗中調查自己？可是沒聽說這個人有什麼人脈啊，自己花了多大的功夫，欠了多少人情，才把二奎的底細查的差不多，他又是通過什麼手段，知道自己要開發地皮的？
「今天晚上咱們不談商務，只是聊天吹牛！兩位老弟，白天還沒忙夠，晚上還想加班？」陳克帆笑著開口說道，他不是不知道林俊成除了鑽石夜總會，手下還有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幫派，只是不想在自己組織的聚會上，讓大家給鬧僵了。
如今這年頭，有能力開辦夜總會這種公司的，哪個在上面沒有幾個靠山、在下面沒有一些幫手？只不過很多事情，未必能拿到檯面上來說，不過所有的手段只是為了一個目的：賺錢。沒有錢賺，是不會有誰花那麼多錢養一些打手的。
「既然克帆哥都這麼說了，那就按你說得來！今晚咱們要喝好玩好，合作的事情……結束了再說！」林俊成十分熱情地舉起酒杯，向著二奎示意了一下，「朱老闆下次若是有空，就去鄙人的場子轉悠轉悠，也幫我增加點兒人氣，我一定讓您滿意而歸！」
「哈哈！林老弟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一定一定！」二奎也很高興地回應道。儘管他在心裡已經把這個人視為了頭號大敵。
這天晚上，賓主一群人玩樂的十分盡興，看到二奎沒有帶女眷，陳克帆專門給他找了一個女大學生陪同。二奎也已經適應了這種逢場作戲，兩眼冒著綠光地在女學生的身上動手動腳，看得林俊成冷笑不已，可是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這個人當真就像自己看到的這麼墮落？
「別被他的表象給騙了，親愛的，」小薇摟住了林俊成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地吹著氣，「這種人富得太快，一旦真的開始過奢侈的生活，難免會沉溺其中；咱們見過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他呀，好對付的很，不用太操心！」
林俊成卻沒有說話，而是把自己的嘴很快地貼了上去……
等到第二天二奎醒來的時候，卻覺得頭痛欲裂。昨晚上喝的酒太雜了，啤酒、白酒、紅酒還有國外的酒，幾種摻雜在一起，就算是他酒量再大，也還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打開手機看了看，上面有兩個未接來電，一個是佩甄的，另外一個則是市局保管處的韓楚生。
他費力地從沙發上撐起身子，抓了抓頭皮，一把拿過手機，先給韓處長打了過去：「喂，韓處長！剛才在開會，真是不好意思！您有什麼事麼？」
「呵呵，朱老闆看起來很忙啊！是這樣，明天中午，下面縣裡的一些上訪戶可能要到市政廳去堵路，」韓楚生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害，就像是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領導原本的打算，是讓市局抽調警力去維持秩序，可是明天國際論壇峰會要在咱們市召開。」
「那麼多的國家領導人和代表要來，本來就很緊張的警力全都佈置在會展中心了！我這邊保安公司的人手也被抽調了過去，沒辦法呀！所以就只好向你朱老闆請求幫忙嘍！」韓楚生語氣依然很平緩。但是二奎已經從他的話語裡聽出了弦外之音——在這麼個當口，市裡要全力保證峰會的安全穩定，而且還不能讓那些上訪戶們鬧事，警力既然不夠了，他們這些物業公司就成了抽調的對象。
「朱老闆，這可是個接觸到領導的好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就全看你的決定啦！」韓楚生繼續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
二奎知道，這是個機會，但也可能是個陷阱。上訪戶們萬一要是鬧事怎麼辦？所有的責任就都會被攤在他的頭上，不過就像陳楚生說得那樣，可以借此機會，接觸到市裡面的領導。答應還是不答應呢？他原本就疼痛的腦子開始不夠用了。
「韓處長，市政廳這邊需要多少人手……您能跟我說一下麼？」簡單地考慮了一下，他覺得還是划算的，這不是華夏幣的問題，而是交際的問題，若真能藉著機會接觸到領導，對公司的發展還是有好處的。
「需要一百人就足夠了！我這邊的保安還剩下二十個左右，你再想辦法抽出六十人到八十人就行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每年這些上訪戶都要來幾次，只需要讓你的人配合我這邊的保安，守住市政廳的大門，不讓他們衝擊進來就是了！」韓楚生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這種事情每年確實要發生個幾起，屬於很小很普通的群體性事件，他處理這種事兒太有經驗了。
「那……好吧！我得先看看手下能有多少可以抽調的，這樣吧……我等到下午的時候再向您匯報？」二奎並不願意去開罪這個韓處長。上次他「大公無私」地把2號院給了自己，心裡已經有了數，絕不會這麼簡單。果然，這次就該還他的人情了。
「好的！我下午還有個會要開，你五點鐘以後打過來！朱老闆，這次就麻煩你了，過幾天有空了一起出來坐坐！」韓楚生很滿意二奎的態度。因為他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家物業公司老闆的電話，對方都是說人手不夠，各個項目甚至缺保安缺的厲害，實在派不出人手。這個年紀輕輕的朱老闆倒是挺識相，或許以後可以長期合作。
「喂，邵長水，現在招了多少人了？」二奎仔細地想了一下，還是得先弄清楚有多少人手可以調動再說。
「朱總您好！我這邊已經招了有三十多人，但是其中一半都是社會人員……成分也很雜！已經跟以前部隊的老排長打了電話了，他還在幫我聯繫呢！最少還得再等……一個星期左右！」邵長水這陣子為了招聘確實忙的四腳朝天。除了下崗職工、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還有退下來的軍人，沒人願意幹保安這份活。
邵長水甚至在人才中心的對面擺了張桌子，做起了廣告，把優厚的薪酬待遇都寫在了上面。但是不到一個小時，在他的周圍就有了至少不下十張桌子，全是大大小小的物業公司！
華夏人不管做什麼都習慣扎堆兒，只要有一個人做某種生意賺錢，恨不得全國五六億人一起做這種生意；要是不把這條路給擠毀了，那是堅決不撞南牆不回頭！邵長水看著越聚越多的招聘攤，無言地搖了搖頭，看了看來來往往連停都不停得大學生們，再悲哀地望望自己門可羅雀的招聘位，咬了咬牙，指揮著幾個人撤了攤子。
可是幾天下來，好歹也招了有三十多人，這下子剛好能派上用場。二奎又給郭主任打了個電話，向他說明了情況。郭主任倒是很好說話，一聽是為了國際論壇峰會保駕護航，當機立斷地表示支持二奎的決定。
能夠抽調出來的勉強有八十個人，其中一大半都是剛退下來的士兵，還有十幾個是社會人員。不過這已經夠了。
「明天我會親自帶隊，早上六點鐘就趕到市政廳去。市局保管處的韓處長會派人在那裡等咱們，中午國際論壇峰會要在會展中心召開，上訪戶們也要在這個時候去靜坐示威！你去跟弟兄們打聲招呼，明天的加班費按三倍來算，月底和工資一塊開！」二奎把石建國、徐褚喊到了辦公室，開了個小會，向他們說明情況。
「沒問題！可是教官，那些上訪戶們要是動手打人……該怎麼辦啊？」徐褚他們不是武裝警察出身，以前沒有處理過這種群體性事件，相當地沒有經驗，於是很鬱悶地開口問道。按理來說，這種事兒本用不著物業公司的。
「牢記一個原則：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讓大傢伙手挽手結成人牆，站在市政廳的門口，堵住他們，不讓一個人進去！連我在內，必須遵守領導指示！」二奎很嚴肅地說道。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經驗，只是以前聽政委說過幾次而已，「不管對方如何挑釁，絕對不允許開口罵人、動手打人！要是讓我發現了，直接送市局！他們一旦動了手，性質就變了，自然會有警察部門去處理，咱們的任務，就是防止他們衝擊進市政廳，這是命令！明白了嗎？」
「是！」徐褚條件反射般地刷一聲站了起來，手舉到半空中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是軍人了，尷尬地嘿嘿傻笑著。
「今天你們兩個去做弟兄們的工作。他們雖然已經下來了，可依然是要為祖國服務……當有人要破壞它的安全時，我們……必須要盡到自己的責任！這是使命的召喚！」二奎這幾句話說得很堅決，最後眼睛裡已經映射出了執著的光芒。
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做，我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