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章 跟我學拳 文 / 蓯雨
老爺子突然出手，一把向徐天定的手臂扣去，徐天定經過強化的反射神經立即向後縮手，但他竟然沒能逃脫，只向後縮了一寸，就被老爺子虎鉗一樣的手緊緊扣住，動彈不得。．|com|
「爺爺你幹什麼？」班長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驚呼道。
老爺子充耳不聞，他眼中射出來的精光宛如一名乞丐看見了一座金山，一邊用揉捏徐天定手臂，一邊感歎道：「好根骨，好根骨，還沒打磨的璞玉，明明沒有練武的痕跡，身體條件居然這麼好！比當年師兄的天賦還要厲害十倍！精元十足，內息沉澱，現代人中居然還有這麼神思純正沒雜念的，實在是練武的好苗子！」
老爺子摸著徐天定的手臂往上按，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徐天定不能控制的蹲下了身體，任由老爺子從頭到胸摸一遍。
「不對不對，你的身體居然幾乎沒有毒渣，這怎麼可能？現代的大米蔬菜禽肉都是化肥激素催生的，到處是毒，你從小吃的都是什麼？我倒是記得一些丹方能夠排毒，不過大多失傳了，效果也沒你這麼好的。難道真是天生奇才？太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老爺子不住的搖頭呢喃，眼神飄忽不定。
徐天定有些明白過來，感情老爺子是菩提老祖見孫悟空，愛徒心切了，不過他倒是非常清楚，自己的根骨、身體素質都不是天生的，絕大多數要歸功於女王師傅靳思弦的強化訓練。但這些事情又不好解釋，只能閉嘴不談，任由老爺子猜測。
「爺爺，就算是找到絕世奇才，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心中至高的領域受到侵犯，老爺子頓時吹鬍子瞪眼：「丫頭你懂什麼！他這樣的身體素質十年、不！百年難得一見！我當年練武前的條件要有他一半，早就開宗立派了！」
「爺爺你騙人吧，你自己明明說過，練拳光是天賦好沒有用。」
「我什麼說過這樣的話！我是說練拳想練到巔峰光靠天賦是不可能的，還要有悟性、毅力，更重要的是恆心。但他的身體條件好，練基礎的功夫就可以省下，直接練拳法，而且別人練一門拳法要花一個月，他只要五天，那不是佔盡便宜。別的不說，他只要在我指導下學三個月，打贏你不成問題。」
班長拿起一塊花糕，咬了一口，又隨口道：「你要教，他還不一定要練呢！」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老爺子先是一愣，隨即臉色一黯，歎氣道：「說的也是。拳術這東西不能拿來當飯吃，也沒什麼出路，學十年拳還不如練一個月的手槍，生活在現在的年代是習武者的悲哀……只可惜了，你沒有早生一百年。」
老爺子一下子變得意興闌珊，語氣中充滿蕭瑟之意，也不再提收徐天定做徒弟的話。
班長立即意識自己失言了，不小心說出老爺子忌諱的話，連忙彌補道：「別啊，中國功夫可是偉大的中國文化，秦家不還有我這名傳人嗎？現在不流行，不代表以後不流行，等哪年政策鬆了，咱自然會將您的拳法發揚光大。」
「中國的文化精粹消失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一門兩門，不能當飯吃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吧。國家要禁武，我們也只有乖乖禁武了。至於你的本事，只學了點皮毛，拿出去只會貽笑大方，我是不會承認你是秦家拳術的傳人，還是乖乖讀書去吧！」
老爺子搖著輪椅，就要回房，班長連忙一把拉住。
「別放棄得那麼早，萬一人家肯學呢？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不行，也可以當做健身來隨便練練，成不了拳法大師，鍛煉身體防防身也好。」班長直接將徐天定的個人意向忽略了。
「練武哪能隨便！沒有恆心，學得了什麼本事！拳術又不是小孩子活泥巴，每天不練個三四小時能練出什麼？他這麼一塊良玉，要是被教成庸才，我豈不是要被同道笑死，說我教徒無方，這樣子還不如不教。」
老爺子火氣上來，毛髮直立，真如金毛獅王一般。話雖如此說著，他的眼神卻不住的瞟向徐天定，顯然非常捨不得，卻又拉不下面子。
這時徐天定注意到，班長不停的朝自己使眼神，只可惜他全然不明白，只能如實說出自己的看法：「我想學拳術，雖然不能保證每天拿出三四小時練習，但肯定有恆心，不會輕言放棄。」
老爺子再次端詳徐天定：「話不說滿，像你這麼沉穩年輕的確不多見，但你確定不是一時興起？不用顧忌我老人家的想法，不想學就直接說不，要知道學拳法是一輩子的事，學到老打到老。」
「爺爺，人家都說願意了，保證不放棄，你還嘮叨些什麼？」
「小孩子懂什麼？你舅舅、你大伯還有你爹當年也是這麼說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輩子要學拳法，可現在呢？屁個人影見不著！全掉進錢眼裡了。」老爺子激動的說著，血氣上湧，整張臉都變紅了。
被說到自己的親戚，班長也是臉色一緊，抿著嘴不再勸話。
「小伙子別太早下決定，回去後再想想，過個幾天如果你還願意跟我學拳，就再到這裡來。只要能吃苦，學拳什麼年齡都不算晚，十歲可以學，二十歲可以學，三十歲哪怕四十歲也可以。」
徐天定倒不是一時衝動，雖然他認為就算自己學了拳術也不會去和妖鬼拚命，但至少可以拿來自保，再說技多不壓身嘛。不過老爺子這麼說了，倒也不急在這一時，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學武術的。
這時一直沒有發話的奶奶開口了：「都說完了？真是的，人家特意將小詠春送回來，沒說感謝也就罷了，還非要拉著說什麼學拳法，說好好招待客人的是你，失了禮數的又是你。」
老爺子原本恢復正常的臉又漲得通紅，顯然也認識到自己行為實在失禮，感到不好意思。連忙咳嗽一聲，拿起桌子上的茶來掩飾。看來老爺子也不是大男人沙文主義，只決斷大事，小事上還是由老伴為主。
奶奶親切和藹的問：「忘記還沒問名字，小伙子叫什麼名字？」
「徐天定。雙人徐，人定勝天中的天定。」
老爺子評價道：「嗯，是個學武的好名字，不過倒過來就更好了。」
「別理他。」奶奶白了老爺子一眼，又拉著徐天定的手道，「徐小哥，你看我們家的詠春怎麼樣？」
「噗——」班長一時沒忍住，直接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還被茶水嗆到了，不停的咳嗽。
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她真沒想到會有這麼經典的一段。
不過她稍稍噴得早了點，後面還有更精彩的。
徐天定沒有多想，如實道：「班長是個好人，在班級裡很有領導力，也很有責任心，成績不錯，運動能力也很好。唔——還是個大美人。」
「咳咳咳……」班長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恨不得找個抽屜鑽進去，坐著時光機飛到十五分前，給大嘴巴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這傢伙是真傻還是故意的！？
徐天定感受到班長莫名的眼光，心中納悶不已，我沒說錯呀？這話不是你自己承認的嗎？
倒是奶奶越來越滿意，笑容更盛，更進一步問：「你家裡還有誰啊？」
「我家裡……」
「快走快走！晚飯時間到了，趕快走！」班長連忙推著徐天定的手臂，催促他快離開，若不然再這麼談下去，閉門徒弟沒收成，先有上門女婿了！要不是腳受傷，她真想直接將人拖出去。
「那，我先告辭了。」徐天定見班長催人心切，連一張臉都緊張得通紅，也不願強留。
「咦，這麼快就離開，才剛來凳子都沒坐熱，要不，在這裡吃晚飯得了。詠春，你這樣子對客人可太失禮了。」奶奶熱情拉著徐天定的衣袖，眼神是越看越中意。小伙子一表人才，說話穩重，又得老爺喜歡……
班長仰天長歎：不就扭了下腳嗎？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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