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章 女神班長 文 / 蓯雨
關於隊友的討論無疾而終,期待袁大小姐能屈尊認識一兩名協作者朋友顯然不大現實,而徐天定只是一名成為協作者還不到一個月的新人,認識的人很有限——當然,相比袁紫韻他還是有不少的成績。.|com|
一定找不到人的話,他倒是有個可以考慮的對象,就是怪大叔與蘿莉組合的亨伯特和安娜。只不過雙方也僅僅是緣惜一面,連並肩戰鬥也算不上,更談不上熟悉,屬於最後沒辦法的選擇。
失去可以交談的話題,指導室又變得安靜起來,無論是袁紫韻還是徐天定都不知道該如何將話題接下去,不但無聲,兩人的動作也是維持著不動,彷彿被一張定格了的畫面,唯有從咖啡杯上冒起來的熱氣彰示著時間的流逝。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天真很幼稚?」袁紫韻側著臉,似乎不願被人看清楚,以細如蚊蠅的聲音問道。
「唔,你說什麼?」徐天定聽得有些模糊。
「什麼都沒有。」袁紫韻又擺正姿勢,表情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看來她還糾結於昨天的事。徐天定心中揣測著,嘴上道:「什麼都沒有這句話本身就是錯誤的,從客觀上講,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物質,絕不是什麼都沒有。而從主觀上講,這句話也是不正確的,人的大腦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哪怕一片空白,也是表達著這一狀態。」
如果徐天定就著剛才的話繼續追問下去,袁紫韻一定會不耐煩的回以「跟你沒關係!」「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之類的拒絕,但他拋出這麼一通好似唯物主義又好似唯心主義的話,倒是令袁紫韻哭笑不得,忘了拒絕。
「就我看來,如果一個人說出自己不是小孩子這樣的話,那麼就說明他還是小孩子脾氣,可如果他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小孩子,正視本身的幼稚,那麼就證明他開始了成長。這並非能用是和不是兩個選擇項回答的,至少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徐天定認真的表情如同在討論一個學術性問題,既沒有對此表現出過多的關心在意,也沒有用開玩笑的態度嗤之以鼻。而這樣的態度,恰恰是袁紫韻能夠接受的,她拒絕他人廉價的關心,討厭他人自以為是的干涉,而徐天定的行動能夠保留自己的面子,又能得到開導,還有什麼比這更好呢?
「……謝謝。」
微不足道的感謝,卻已是難得可貴。
這時候的氣氛實在不適合再留下來,而徐天定雖然不具備察覺氣氛的能力,但他注意到午休時間過去了大半,又想起節目排練的事情,於是出聲告退。袁紫韻正想一個人靜靜,自然不會挽留。
……
放學的鈴聲響起,川流不息的學生人群如同剛剛結束工作的上班族般從教室出來,熙熙攘攘的走出學校大門。
徐天定沒有直接回家,他坐在椅子上,一下子感到了疲勞。
只要和別人呆在一起,他就會從身心深處開始變得疲勞。沒有心的鐵皮人,必須用頭腦來思考他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包含的意思,這都是相當辛苦的事情。
這種疲勞會沒有定期的爆發,徐天定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只是每一次大腦都會變得空白一片,然後單純的感到脹痛。
快樂,悲傷,這樣的感情他無法體會,但痛楚卻能清晰的感知到,這時候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不願想,空空蕩蕩的心靈中,唯有那一絲不間斷痛楚,告訴自己還活著這一事實。
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到高處去眺望眺望遠方,用視野的寬廣來充斥心靈的貧乏。不過最近爆發的次數越來越少,這倒是個好現象。
天空呈現溫和的水藍色,還有幾朵看不出什麼形狀的浮雲飄在天上,陣陣吹來的涼爽秋風令人心情舒暢,徐天定的制服上衣下擺也隨風擺動著。
他站在屋頂的花園中,沁人心脾的香氣進入肺中,隨著呼吸**一股股濁氣,因為沒有其他人在,顯得特別安靜。
這個地方對徐天定而言還真有著莫名的意義,他在這裡遇上持槍的少女,開始奇妙的旅程;他在這裡遇上微笑的少年,下了苦澀的決心。
徐天定靠在欄杆上往遠處看,將他成長的城鎮盡收眼底,在天氣好的時候,遠處的景象彷彿一伸手就能碰觸到似地呈現在眼前,每當他獨自一個人前來這裡吹風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在過著一段非常奢侈的時光。
就在這個時候,不經意地想到一件事。
慕還恩在這裡眺望遠方的時候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呢?他所看到的風景和自己所見的是否相同?還是說可以看到更加遙遠、更加陌生的地方。
徐天定有種站到慕還恩曾站過的方形石柱上的衝動,並試著張開雙手,任憑大風吹拂身體,這樣的話也許就能體會到他當時的心情吧。
不過終究沒有將這樣的想法付諸行動,當時來的時候是假日,學校沒多少人,現在可是放學的高峰期,低頭看向地面就有著像螞蟻群般奔走不息的人流。如果有人站到欄杆石柱上,一定會被誤認為要『自殺』而大呼小叫。
徐天定不想因為突然閃過的念頭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安分的依靠著欄杆,沒有放縱自己的衝動。人活著,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顧及,被有形無形的鎖鏈桎梏著身體,無法隨心所欲的行動。
過了好一會,徐天定覺得身體的疲勞感消退了大半,於是準備回去,而在這時他發現了在操場上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看去,卻原來是班長,她躺坐在草地上,雙手按著腿,似乎是受傷了。
這時徐天定心中騰起的第一個念頭是:長假時的**強化訓練果然沒有浪費!以前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將那麼遠的人看得如此清晰。
接著他又發現,雖然有一些人圍著班長,但都不是自己認識的,心中想了想,決定下樓看看,說不定自己能幫得上忙。於是他急忙下樓,方向卻不是操場,而是醫務室。
徐天定來到醫務室,看到有一大幫人圍著班長,似乎在為什麼東西而相互爭奪,而班長則是一臉困惑的表情,直到看見徐天定,才臉上一亮,指著道:「你們不用幫忙,有他就可以了。」
徐天定瞬間感到數道或不滿或遺憾或敵意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那都是一群人高馬大的漢子,全身肌肉撐起衣服,像雕像般稜線分明,似乎都是學校運動部的選手,個個身上散發著向夕陽奔跑的蓬勃騷氣……是蓬勃朝氣!
「這位同學,既然女神……咳,秦同學那麼說了,就拜託你了。」
領頭的一名的漢子,有著就算參加職業橄欖球比賽也綽綽有餘的身材,甕聲的用大手掌很「友好」的拍了拍徐天定肩膀,暗中教給他什麼叫外家功夫,然後一揮手,帶著一群差不多身材的漢子走了出去,臨走時還給以「善意」的微笑。
徐天定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了對方那麼多人。
他不清楚,對一群習慣於流血流汗,將大腦都鍛煉成肌肉的公牛來講,一頭雖然同樣矯健,但散發著不同氣息的羚羊是多麼難得可貴,就是當女神一樣膜拜著也不為過。
班長並不是運動部的人,但喜歡運動的她經常和運動部的選手一起比賽,踢足球或者打籃球。當然運動部並非沒有長相過得去的美女,不過一是班長身上的氣質與她們不同,以運動當終身職業的人和純粹靠喜好來運動的人心態是截然不同的,心態不同,對其他人的影響自然也不同,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另外一點,不知道是因為練武的原因,班長的身體非常柔軟,不像女運動健將手臂大腿都充滿肌肉,這種觸感想必公牛們在運動時,不經意間的**碰撞就能感受到……
「想什麼呢?快點扶我起來,我腳扭傷了,不能回家。還好我向朋友借了一輛車,你載我回去,我家的位置上次下雨天你也去過,應該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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