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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章 無心之人 文 / 蓯雨

    世界對優秀很嚴苛,對平凡很寬容……|com|

    世界對天才很嚴苛,對無能很寬容。

    世界對清白很嚴苛,對污濁很寬容。

    世界對聰敏很嚴苛,對愚昧很寬容。

    當一個人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他就不得不做出選擇,是在世人監督注目的視線下兢兢業業,還是假扮平庸收斂光芒藏隱於市。

    但多數人都是在明白這個道理之前就已經踏上了無法回頭的道路,從而不得不一直走下去,就像那種看了開頭就能猜到結局的故事。

    堅持自我還是與世同流?

    世人的愚蠢與愚蠢的自己,究竟哪個才是真相?抑或兩者皆是……

    啪!

    頭頂傳來硬物碰撞的觸感,徐天定的意識慢慢回歸**,雖然還有一些朦朦朧朧的模糊感,但大致上也能夠掌握當下的情況——臉色難看的物理老師正對著他發出責難的目光。

    「徐天定同學,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一般而言,正常高中生面對這種局面無非兩種應對,或慚愧的低下頭,或尷尬的支吾一下。可顯然,徐天定不屬於這普通人的範疇。

    他用手拍拍臉頰,盡量使自己清醒些,接著很認真的回答:「不,我昨晚睡得很好,謝謝關心。」

    很顯然,一百人聽到這樣回答有九十九個都會當做是一種對自己的挑釁,物理老師語氣中已經漸漸開始浮現怒氣:「既然睡得很好那為什麼還在課堂上睡覺,我的課就那麼讓你感覺困嗎?」

    「不全是那樣,雖然說也有上課乏味的原因在,可人類面對不感興趣的事物,學習能力將會呈直線下降。我認為自己已經掌握了今天這堂課要上的內容,即使繼續上課能獲得的知識也十分有限,老師平時總是提倡學生必須為自己負責,然而責任與權利是一體兩面的,所以我做出判斷,與其浪費時間去聽自己已經掌握的內容,不如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來應對接下來的課程。」

    徐天定侃侃而談,雖然周圍的同學都對此投以聽相聲的興趣,可於他自己而言,這是經過自己深思熟慮得出的結論。

    這時他的同桌用手肘頂了頂他的手臂,示意他老師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徐天定注意到這一點,於是以自己認為比較委婉的話補充道:「追根究底,還是教育制度的問題,將擁有不同學習進程的人放在一起,進行相同的教育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其低效率的方式,古代孔子便提出過要因材施教……」

    「夠了!你給我坐下!」

    「是。」

    物理老師以相當於咆哮的聲音吼道,她雖然很想對徐天定進行更嚴厲的批評,可一則考慮到對方的成績一向很優秀,教師嘛,對於成績優秀的學生總是有特殊照顧,二則她也聽說過關於這名學生比較古怪的傳聞。一般的處理方法是叫來學生的家長,但這方法好像對他也沒什麼用……

    「哈哈,天定你真厲害,老妖婆氣成那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也只有你敢在她的課程上睡覺。」

    下課後,徐天定的同桌,打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董丹青說道。

    對此徐天定不解地反問:「為什麼不敢?據我所知,法律上規定教師是不能體罰學生的,我不認為對方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違法,只要講道理的話都能相互理解。」

    「呃,這該怎麼說呢?」董丹青不由得皺著眉頭思考,努力試著去解釋這一對普通學生而言的常識,可思索許久,最後他還是無奈的放棄了,「算了,就算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這奇怪的思維也不是一天兩天。」

    「在我看來你們的思維才是最奇怪,明明是人類自己提出來的邏輯,最後卻又用人情世故,氣氛一類概念模糊的詞來否定。」

    「唉,說出這話就證明你不是正常人,不提這些,你的頭還痛嗎?」董丹青關心的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好友從小就有頭疼的毛病,不得不依靠睡覺來減輕病狀。

    「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對了,放學後要一起玩嗎?我前幾天看到廣告,休閒中心又出了新的街機遊戲。」

    徐天定帶上要拿回家做的作業本,擺手道:「不了,放鬆的話我剛才已經做了,還是早點回家,免得伯父伯母擔心。你也是,晚上還是早點回家比較好,以免遇上麻煩事。」

    「麻煩事?如果是遇上擁有特殊能力的美少女,然後展開充滿桃色和**的冒險,我求之不得。」

    ……

    晚飯徐天定是到伯伯家用餐的,以前他曾有一段時間擔心會添麻煩,於是自己動手解決或者在學校餐廳解決,卻嚇得伯父伯母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故,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照看。從那以後,他就不再堅持。

    「哥你來了,今天學校怎麼樣?」

    打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看起來像是小學生一樣的臉蛋,能激起別人的保護欲或者說給人無法放著不管的印象。

    這是徐天定的堂妹鍾小蓮,比他小一歲,也在同一所高中上學,雖然已經到了青春叛逆期的年齡,卻一點也沒有反叛的跡象,是鄰里間交口稱讚的乖孩子。

    聽到問話,徐天定先是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可還是開口回答道:「學校還是老樣子,雖然有些課桌椅出現了老化的跡象,但考慮到更換的價格以及實用性,我想近期內不會進行大規模的更新換代。」

    聽到如此奇妙的回答,小蓮先是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對不起,是我問的方法不對,哥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普通。」

    「嗯,普通就好。」

    徐天定立刻意識對方一開始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而不是關心學校怎麼樣,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一開始不這麼說,雖然前者用詞更加簡練,可意思不是截然相反嗎?無論從主語、謂語、賓語角度分析,兩句話的意思應該都不可能相同才對,難道是心靈感應?

    他曾經問過這樣的疑惑,可得到回答卻是「大家都是這麼說」。實在是令人驚訝,人類經過千萬年的物種進化,終於也擁有心靈感應的特殊能力,而且還是種族普及化。可奇怪的是,無論翻查哪一本生物書,對人類的定義上都沒有提到過這一點,大家彷彿約定好了一樣將這件事進行隱藏。

    大千世界果真真是無奇不有!

    徐天定也明白自己與其他人有所不同,無法接受到他人傳來的心靈波動,還有眼神和氣氛這種普通人習以為常的事情,他曾煩惱過為什麼不能擁有和大家一樣的感受,悲傷時就哭,高興時就笑,為什麼總做不到呢?

    他試著去模仿別人,從別人的動作反應上找到相同的契合,因為只要動作形成習慣,哪怕心中沒有絲毫感覺也能做出相同反應,那麼就能融入群體之中。

    可試過後他才知道這件事難度是那麼大,大到如天塹般無法跨越無法跨越。明明前一刻大家還是普通的交談,突然間就同時開懷大笑起來,而當他牽動臉部肌肉,強迫自己跟著一起笑時,卻發現大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大笑,反而露出悲傷地表情。

    太奇怪了!這實在太奇怪了!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歡笑和悲傷會同時出現在一起?

    最後他終於明白自己是無法做到和普通人一樣,於是,他放棄了。

    這並不是多麼痛苦的決定,做得到就去做,做不到就不做,又不是關於生命的存亡大事,所謂自知之明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做一隻獨立於白羊群外的黑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必要往自己身上塗抹白粉,染上白油漆裝成一隻白羊,反正自己連所謂的孤獨寂寞也感受不到,不如倒過來說討厭人多,一個人獨處反而令自己感到自由和放鬆。

    雖然有這層覺悟,可徐天定知道哪怕自己根本不在乎孤獨,可其他人往往會對此投來憐憫和同情的目光,自以為是的歎息「這人真可憐」「很寂寞的樣子」之類的話。

    真是太可笑了,寂寞是什麼感覺,自己根本不曾感受過。

    但通過這些反應他懂得了,人類總有將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於他人的習慣,怪不得古代聖人要提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觀點,所以他不想讓伯父伯母也為自己擔心,在餐桌上總是努力使自己表情開朗一些,然後說一些從描寫校園生活的書上看來的東西,這樣一來就顯得自己很普通。畢竟對於一般人而言,「普通=平安」。

    當然他的謊言是無論如何瞞不過在同一所學校的鍾小蓮,可令他放心的是小蓮從來沒有揭穿過他的謊言,只是每次在他說話時投來複雜的目光,而因為他不具備心靈感應能力,所以不明白其中蘊含的意思。

    享用完晚餐後,徐天定歇息片刻就會回家,伯父伯母曾勸他留下來一起住,但對他而言,相處時間越長久越容易露出破綻,一旦自己沒有心靈感應能力的事情曝光,就會引來不必要的擔心,所以他堅持回家住,哪怕家中只有冷冰冰的傢俱,和毫無人氣的房間。

    但這對徐天定來講實在是一個能放鬆神經的好地方,一個人獨自擁有相當大的空間,不必去顧及他人的眼光和看法,自由自在,毫無拘束。

    他一直確信,這就是家的感覺……

    (二人雨:這是第一更,晚上還有一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沒有將以前小說的內容刪除,還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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