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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三十三章 盟主駕到 文 / 明月

.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之間,趙飛雲等一行就已經無風無浪的在靈寶山的『無丈崖』上渡過了五天的光陰。

    在這五天裡,趙飛雲那一身精湛之極的野外生活能力就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令得所有人都為之驚歎不已;尤其是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烹調手藝,更幾乎是已經達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無論是什麼樣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山珍野菜,只要是到了他的手上,都可以如同魔術般的能變化成飄香十里的美味佳餚,就連一向都吃膩了山珍海味的朱玉婷都為之讚歎不已,其美味可口的程度就是比之皇宮的御廚也不遑多讓,令得眾人歎為觀止。

    只可惜無論多麼美味的佳餚也無法填補那蒼白的時間所帶來的空虛,因為在這五天裡那個答應了要考慮的石天機並沒有傳來任何音信,所以趙飛雲也就不允許眾人私自下山遊玩;是以一行人這些天來基本上都像是一群傻瓜一樣呆呆的安居於『無丈崖』上,除了必要的狩獵和取水之外很少去過別的什麼地方;道衍和尚等人還好說,這些個有修養的高僧豪客很懂得如何打發空餘的時光,弈棋練武無所不為;只可憐那個全無修養的嬌貴郡主朱玉婷可就忍受不住這種難耐的寂寞了,自第二天起就開始叫嚷著要四處遊玩,鬧得眾人只感到一個頭兩個大,所幸因為對趙飛雲還有著些許得顧忌這才一直被壓制了下來;可是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這個生性好動的嬌小姐的脾氣也禁不住變得越來越大,更逐漸發展到了一日數大吵的驚人地步,實搞得眾人煩不勝煩。

    「雲哥哥你就讓我到處去玩玩嗎,我保證不闖禍就是了!」這一日,實在是忍耐不住無聊的朱玉婷又開始纏著趙飛雲抱怨了起來,而這一次就已經是今天第四回了。

    「不行。」趙飛雲此時正安坐於一張臨時用巨石雕成的石台面前,正面對面的和道衍和尚切磋著圍棋的功底,聞言頭也不轉的回答道:「現在的靈寶山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呆在這個有天險保護的地方比較安全,你就再忍一忍吧。」

    「不行啊!我忍不住了!」朱玉婷已經聽膩這個理由了,滿臉不依的嬌嗔道:「雲哥哥你要是怕我危險就陪著我一起去嗎!拜託了!我真是要發瘋了!」

    「不行。」任憑朱玉婷死纏濫打,趙飛雲始終是嚴詞拒絕。

    「為什麼那個高全盛就可以!」朱玉婷滿心怒氣的質問道:「而我就不行!」

    「因為高大哥他是去拜祭亡妻。」趙飛雲不動聲色的回答道:「這是上山的路,在玄清門的保護範圍之內,而且又是石掌門允許的,所以不會出什麼問題;而你不同,你老是要下山去玩,要知道現在的山下面危機重重,到處都可能隱藏著未知的敵人,所以我決不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

    「哼!算了!我也不求你了!你不帶我去,我就一個人去!」朱玉婷這些天來已經看夠了趙飛雲的無動於衷,對他的忍耐也早已經到達了極限;此時眼看著趙飛雲至今還是冷面如故,絲毫也沒有妥協的跡象,朱玉婷在滿心不忿之下當即賭氣向著『登天梯』跑了出去,幾個起落就看不見身影了。

    「嗨!」趙飛雲見狀禁不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眼看了看神色各異的諸人,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搖頭沉吟道:「真是個麻煩的女人啊。」

    朱玉婷心裡憋著一口氣,飛也似的在那遙長的石階上奔跑,一下子就跑過了上千級台階,直累得這個武藝稀鬆的嬌小姐氣喘吁吁以後才無可奈何的停下了腳步,猛的跌坐在寬長的石階之上休息了起來,不住的在心中怨恨著趙飛雲的無情。

    「趙飛雲你這個大混蛋!你竟真的讓我一個人出來了,連攔都不攔一下,真是個討厭鬼!我恨死你了!」

    正想著了,怒火中燒的朱玉婷就突然聽到身後似乎響起了一些怪異的聲音,在半怨半喜的情緒作用下,朱玉婷登時硬著脖子傲氣十足的哼道:「用不著你來找我,我玩得很開心呢,你還是回去下你的棋吧!」

    朱玉婷滿心以為這陣聲響是趙飛雲發出來的,而且只要自己這樣一說他就會走過來誠懇的向她道歉,然後自己就可以裝著勉為其難的原諒他了;誰知道等候了良久,趙飛雲的聲音卻始終沒有傳來,朱玉婷忍耐不住好奇的轉頭一看,登時發現自己身後根本就連半個人影也沒有,剛才的那陣聲響估計只不過是清風吹動樹葉的聲音罷了。

    「混蛋,你真的不管我了嗎!」回想著自己剛才的那一番絕對多餘的自做多情,朱玉婷在惱怒之餘更感到萬分的空虛,此時眼看著空空蕩蕩的四周,朱玉婷突然間感到了一陣陣的心慌,暗暗的在心中揣度了起來。

    「怎麼辦,就這麼走下去嗎?可是還有兩千多級台階呢,再說下面也都已經看過了,費力走下去實在太不值得了;走回去?不行!我不能讓趙飛雲看笑話!無論如何我也決不往回走!我是燕王朱棣的女兒!是大明皇朝的郡主!我絕不可以讓任何人看扁!」

    身為至尊皇族,王者之女,朱玉婷的骨子裡都充斥著一股不屈的傲氣;是以就算是到了這種時候,朱玉婷還是不願意向任何人屈膝低頭;而靈寶山的『登天梯』都是穿山建造的,石階的兩邊都是崎嶇的山林歧路,朱玉婷在思量了一陣之後,毅然向著山林之內走了過去,下定了決心要讓趙飛雲看看她的本事。

    崎嶇的山路陡峭難行,怒氣沖沖的朱玉婷毫無目標的亂走一通,只一會兒便徹底迷失了方向,眼看著四周都是一樣的景色,孤立無助的她此時才感到一陣陣的心寒,回想起在『無丈崖』上的安全和舒適,朱玉婷禁不住覺得萬分的後悔,整個人都為此而感到懊惱不已。

    「真是的,我剛才是怎麼想的呀,為什麼要走到這種地方來,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這個問題,到了這種時候她只能自己解決面前遇到的麻煩;在又毫無目的的亂走了一陣之後,朱玉婷便發現她似乎已經來到了叢林的深處,四周鳥獸啼鳴,雜草林立,根本沒有半點有人煙的跡象。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朱玉婷眼見此景是徹底的絕望了,在無盡恐懼和驚惶的作用下,無計可施的她只能無力的緊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似乎是想從那個寬粗的樹身中得到依靠和力量。

    朱玉婷就這麼呆呆的坐在樹下,雙手緊緊的抱住身體一動也不敢動,長時間的漫遊令得她又累又餓,可是眼看著天色漸晚,她卻依然沒有任何擺脫困境的辦法;無助的望著渺無人跡的四周,朱玉婷的心彷彿也隨著那即將消失的夕陽而步入黑暗之中,如今的她早已忘記了先前的不快,此時此刻,朱玉婷只希望著那個她熟悉的人可以出現在她的面前,一如既往的給予她溫暖和保護,帶著她脫離這個恐怖的環境。

    恍惚之中,朱玉婷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響,這種聲響十分奇特,聽得朱玉婷的心竟沒由來的一陣狂跳,在忐忑不安的順著那陣怪異的聲響看了一眼之後,朱玉婷整個人竟如同觸電般的從地上彈射了起來,不住的向著後方倒退,恐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因為這陣怪聲的源頭是一條蛇——是一條六尺來長、通體黑亮而又全身遍佈血絲的奇型怪蛇。

    女子天生就害怕蛇鼠一類的事物,尤其像朱玉婷這般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子,一下子看到這種奇異的怪蛇幾乎嚇得連心跳也要頓止了,此時的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她只知道跑,沒命的跑。

    山間的小路崎嶇不平,慌不擇路的朱玉婷還沒跑兩步就絆到了一根凸起來的樹籐,整個人都如同一個麻袋一樣重重的摔在地上,右腳上只感到一陣陣鑽心的疼痛,任她再怎麼努力也難以站起身來,眼看著那條奇型怪蛇正以一種醜陋之極的『s』型步法不斷逼近,朱玉婷都幾乎可以看見怪蛇大張著的蛇嘴中那雪亮的毒牙;在驚恐到了極點之後,已經是心力憔悴的朱玉婷突然感到頭腦中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昏迷了過去,徹底的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雲哥哥,雲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啊……………」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中的朱玉婷突然被一陣『叮叮鐺鐺』的敲打聲音給驚醒了;整開緊閉的雙眼一看,朱玉婷就發現此時的自己正躺在一個明亮寬敞的山洞之內,四周都瀰漫著一股烤肉的香味,在離著她不遠的地方,正有一個身穿著青衫的人影背對她在敲打些什麼,那個身影的前方燃放著一堆篝火,明亮的火光將這個人的身影映照的極為清晰;眼看著這個熟悉之極的身影,朱玉婷在那一瞬間禁不住熱淚盈眶,如獲神力一般的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飛奔了過去,激動萬分的高叫道:「雲哥哥!你終於來了!」

    獲救的喜悅衝散了應有的理智;朱玉婷在那一瞬間完全忘記了自己此時的狀況,也就在她猛的站起來奔跑的時候,右腳之上就突然傳來了一陣刺骨的疼痛,直令得她整個人都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平衡,身不由己的向著地上重重的摔落了下去。

    危機時刻,坐在前面的趙飛雲突然反手一抄,放出了一股柔力輕輕的托住了朱玉婷的嬌軀,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朱玉婷在剎那間只感到一陣騰雲駕霧,身體輕飄飄的落到了趙飛雲的身旁,無力的靠進了他那寬闊的懷抱之中,再也動彈不得了。

    朱玉婷就這麼酥軟無力的依偎在趙飛雲的身上,圓睜著雙眼定定的凝視著他那張近在咫尺的俊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時此刻的她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可愛和慈祥,直讓她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強烈的感覺到了一種溫暖和安全的味道,舒服的令人幾乎都要融化了。

    眼看著懷中玉人這種陶醉的樣子,趙飛雲在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之後便緩緩將她的身子給扶了起來,轉頭凝視著她那雙明亮清澈的雙眸柔聲的責備道:「怎麼樣啊,小郡主,以後還敢一個人到處跑嗎?」

    「不敢了,不敢了。」此時的朱玉婷溫順的就像一隻正在撒嬌小貓咪,整個人嗲嗲的嬌聲問道:「雲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跟著你來的。」趙飛雲沒好氣的道。

    「雲哥哥你一直都跟著我?」朱玉婷聞言又是心驚又是甜蜜,語帶哀怨的嬌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出來救我啊?」

    「你不是要玩嗎?」趙飛雲撇了撇嘴道:「那我就讓你玩個夠嘍;怎麼樣啊,那條小蛇很有趣吧。」

    「對啊!蛇!蛇!」朱玉婷此時才想起來那條恐怖的怪蛇,整個人都深深的蜷縮進趙飛雲的懷裡,緊閉著雙目顫抖著喊道:「雲哥哥快把那條蛇趕走!快趕走它!」

    「嗨。」趙飛雲眼見朱玉婷這種驚惶失措的模樣,心中禁不住感到又氣又憐,雙臂不由自主的將她摟得更緊,盡己所能的安撫著她那顆因恐懼而受創的心靈。

    趙飛雲的懷抱裡充滿了無窮無盡安全感,朱玉婷那紊亂的心境很快就因此而漸漸的平復了下來;在稍感心定了之後,朱玉婷便緩緩的抬起玉容定定的凝視著趙飛雲的眼睛,怯生生的問道:「雲哥哥,那條蛇怎麼樣了?」

    「蛇?」趙飛雲聞言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伸手向前一指,愜意的微笑道:「這條啊?」

    朱玉婷順著趙飛雲的手指看去,只見在那團燃燒著的篝火上,正燒烤著一條五六尺長的類蛇物體,而且看上去似乎已經快烤熟了。

    眼見此景朱玉婷才稍微感到有些心安,在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朱玉婷突然面泛紅霞的低訴道:「雲哥哥,是你把我帶到這個山洞裡來的嗎?」

    「是啊。」趙飛雲點了點道:「你的右腳已經扭傷了,人又昏迷了過去;是以我只能就近把你帶到這個山洞裡為你醫治一下;放心吧,你右腳的骨頭沒受傷,只是筋扭了一下,我已經給你上了藥,再休息一兩天就沒事了。」

    朱玉婷聽到趙飛雲不但已經抱過了自己,還赤手摸過自己的右腳,整個人登時羞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在當時的那個保守的年代,碰觸女子的身體是極大的禁忌,尤其是女子的雙腳,那更是只可以給丈夫觀賞和碰觸的;朱玉婷雖然天性比一般的女子豪爽,但是對於名節這種事還是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是以只要一想到趙飛雲已經和她毫無遮擋的發生過了肌膚之親,朱玉婷便會感到玉面發燒,羞澀難言。

    趙飛雲清楚的看見了朱玉婷此時的這種羞不可耐的樣子,整個人卻裝做無所察覺似的一言不發;在眼看著蛇肉已經徹底烤熟了之後,趙飛雲便信手取過了烤蛇,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淡淡的微笑道:「好香啊;不愧是存活了近七十年的『血影黑龍』,果然是蛇中的極品,看來我的運氣還真是不錯,要嘗嘗嗎?」

    趙飛雲說著便將烤蛇遞到了朱玉婷的面前,眼看著她那種連連搖頭的滑稽模樣禁不住淡然一笑,愜意的說道:「既然你不敢吃,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著,趙飛雲就再無顧忌的品嚐起蛇肉來,不過一會兒就將整條蛇給吃了個精光,眼看著他那種狼吞虎嚥的模樣,已經近五個時辰沒有吃過東西的朱玉婷禁不住感到腹中一陣陣的轟鳴,雙眸之中不期然的綻放出了一股想要進食的**。

    「餓了?」趙飛雲眼看著朱玉婷那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微笑著伸手取過了一個石頭製成的小碗,遞到了她的面前柔聲輕道:「把它喝下去。」

    朱玉婷好奇的看了看碗中的事物,只見這原來是一碗又黑又稠的液體,就好似墨汁一樣不堪入目,正散發著一陣陣刺鼻的怪味;朱玉婷身嬌肉貴,本來不想喝這種既難看又難聞的湯汁,但是眼看著趙飛雲那種堅持的眼神,朱玉婷在思量了一陣之後終於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勉為其難的接過了這碗墨汁般的液體,張開了櫻唇『咕嚕』一口喝了下去。

    黑汁一入口中,朱玉婷就感覺著這碗湯汁果然是又腥又苦,比之苦藥還要難喝;朱玉婷千難萬難的喝完了這碗苦汁,整個人都難受的玉面扭曲,一時之間連話也說不出來。

    「好姑娘。」趙飛雲眼看著朱玉婷喝完了黑汁,雙眼之中露出了讚許的神色,微笑著點頭道:「郡主,你知不知道剛才所喝的就是那條『血影黑龍』的膽汁,它的味道的確是腥苦之極,不過我事先已經用草藥消除了大部分的異味了,所以你應該不會覺得太難受吧。」

    朱玉婷聽到趙飛雲竟讓自己喝了一碗蛇膽汁,雙目之中禁不住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聽著趙飛雲便在微微一笑之後接著解釋道:「郡主,你因為受驚過度,內息已有了損傷;而蛇膽向來都有寧神靜心的能力,尤其是這種年歲超過一甲子的『血影黑龍』,它的膽汁更是有強身建體、易筋洗髓的神奇功效,向來被武林中人視為增功聖品;你現在應該也有所感覺了吧。」

    的確,在黑汁入體了之後,朱玉婷便感覺到小腹之中有一團火苗升了起來,大有星火燎原的蓬勃勢頭;而且隨著這股熱氣的不斷擴散,朱玉婷一時之間只感到渾身發熱,面泛潮紅,整個身體都因為感到難受而不住的扭曲,充滿了誘人犯罪的無窮魅力。

    朱玉婷整個人都緊靠在趙飛雲的身上,趙飛雲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懷中這具曲線玲瓏的青春女體所散發出來的驚人熱力;因為明白這是她不會消化藥力的必然反應,趙飛雲便慢慢的伸出了一隻手掌按在了朱玉婷的小腹上,緩緩的輸入了一股真氣直接從根本為其疏導熱力;在『九陽神功』的運作之下,那團厲烈的火焰逐漸轉化成了一股柔和的氣團,在九陽真氣的指引下如同水銀一般流遍了朱玉婷的四肢百骸,只令得昏昏欲睡的她感到了無比的舒適;在半睡半醒之間,朱玉婷依稀的感覺到趙飛雲似乎湊到了自己的耳邊溫柔的說了一句話。

    「睡吧,可愛的小郡主。」

    接著,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熟睡中的朱玉婷突然被一陣奇怪的動靜給驚醒了過來;雖然身體上的感覺還沒有完全回歸,但是女性那天生的敏感還是令得她清晰的感覺到此時正有一隻手在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龐,那種小心翼翼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細膩,舒服得令她都不願意醒來。

    在一開始,朱玉婷還以為這是趙飛雲在和她親熱,是以芳心之中只感到一陣陣的甜蜜和羞澀,完全沒有絲毫要反抗的意思,依然假裝熟睡的任其所為。

    可是隨著身體感覺的不斷回歸,朱玉婷突然詫異的察覺到此時摸在自己臉上的這隻手竟是溫潤如玉、柔滑勝絲,其皮膚之嫩滑比之自己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絕對不會是一隻屬於男人的手掌。

    猛的睜開雙眼,朱玉婷登時萬分驚訝的發現此時在自己面前坐著的竟是一個白衣素服的蒙面女子,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那種出塵的氣質和絕代的風華卻是自己平生所未見的,即使是身為一個對美貌相當自負的女子,朱玉婷也禁不住要被這種好似不屬於凡間的美麗給深深吸引住,直至難以自拔。

    「睡美人,你醒過來了?」眼看著朱玉婷睜開了眼睛,這個神秘的白衣麗人非但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凡而像是樂在其中似的讚歎道:「冰肌玉骨、國色天香;好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可真是我見猶憐啊。」

    「啊!」聽到了白衣麗人這句尤勝天籟的話音,朱玉婷彷彿突然間反應了過來似的猛的坐直了身體,急不可耐的向著四下搜尋過去;可目力所及之處,整個山洞內此時竟然只有自己和眼前這個白衣麗人兩個人存在,那個剛才還將自己抱在懷裡的趙飛雲此刻竟然已經不知所蹤了。

    眼看著朱玉婷此時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白衣麗人在輕笑了一下之後突然淡淡的問道:「小妹妹,你是在找趙飛雲嗎?」

    「是啊!」朱玉婷聞言登時雙眼一亮,轉頭急沖沖的向著白衣麗人問道:「這位姐姐,你也認識雲哥哥嗎?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嗯,我認識他。」白衣麗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輕柔的回答道:「趙郎他有些事出去一下,現在我來替他照顧你。」說著,白衣麗人又伸出一隻柔若春蔥般的玉手輕輕的撫摸起朱玉婷那滑如凝脂的臉龐,淡淡的微笑道:「真是越看越漂亮,只可惜你不是江湖中人,否則的話說不定你也可以在《群芳譜》上得到仙子的名號呢。」

    「是嗎?」朱玉婷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因為不太明白此人話中的意思,所以她也並未對白衣麗人此時的舉動做出異議,整個人也只是在默默的在心中暗暗的揣度道:「奇怪了,這個姐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呀?我以前怎麼沒見過啊?她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啊?」

    朱玉婷想了很多,可就是沒有對眼前的這個白衣麗人產生戒心,雖然她此時的舉止十分的輕佻,可是因為同樣是身為女子,所以為人單純的朱玉婷也就沒有做出反抗,更何況這個白衣麗人的手掌滑膩柔軟,給她摸在臉上感覺還十分的舒服。

    「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啊?」在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之後,朱玉婷就決定直接從白衣麗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白衣麗人聞言淡然一笑,輕柔的回答道:「別人都叫我瑩月仙子,妹妹你就叫我月姐姐吧。」

    「這名字真是好聽。」朱玉婷定定的凝視著瑩月仙子那雙好似繁星般明亮的雙眸,陶醉般的低吟道:「月姐姐你果然美得像仙女一樣,真是人如其名啊。」

    「口滑舌甜。」瑩月仙子愛憐似的輕捏了一下朱玉婷的臉蛋,溫柔的笑道:「怪不得趙郎他這麼疼愛你,果然是個可愛極了。」

    眼看著朱玉婷因為自己的這一番話而羞得滿臉通紅,瑩月仙子在微微一笑之後突然話鋒急轉道:「小妹妹,你也喜歡趙郎嗎?」

    「嗯。」朱玉婷聞言玉面發燒的點了點頭,突然間疑惑非常的反問道:「也?月姐姐,你也喜歡雲哥哥嗎?」

    「是啊。」瑩月仙子的反應遠比朱玉婷要灑脫得多,毫不隱諱的微笑道:「趙郎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當然喜歡他啦。」

    「什麼!」如同晴天霹靂般的一句話,令得朱玉婷禁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在不能置信的將瑩月仙子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幾個來回之後,朱玉婷登時只感到了一陣陣冰冷的寒意從心底升起,整個人就像是墜入了無底深淵似的,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完了,原來她就是雲哥哥那個未婚妻,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死;她長得這麼美,我怎麼和她爭啊,我輸了,徹底的輸了。」

    「不對!你不是雲哥哥的未婚妻!」當沮喪到了極點,朱玉婷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又復活了過來,眼看著面前那如同天使般的瑩月仙子,朱玉婷猛的打開了那只正在自己臉上撫摸著的玉手,厲聲的質問道:「雲哥哥的未婚妻不會喊他做『趙郎』!她只會和我一樣喊他做『雲哥哥』!你根本不是雲哥哥的未婚妻,你到底是誰!」

    「呵呵。」眼見謊言被戳破,瑩月仙子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表情,整個人優雅依然的輕笑道:「看不出你這個嬌生慣養的千金郡主還有點小聰明嗎。」

    「你這個妖女!你果然是假的!」眼看著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朱玉婷在那一瞬間情緒變得無比激動,伸手指著瑩月仙子的臉龐厲喝道:「你到底是誰!雲哥哥他在什麼地方!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別這麼激動嗎。」瑩月仙子對朱玉婷的質問全不理會,淡淡的微笑道:「女孩子要保持心緒平和,不然的話會老得很快的,尤其是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子。」說著,瑩月仙子便又伸出了一隻玉手,作勢要向著朱玉婷的玉容上摸去。

    「不要碰我!」朱玉婷此時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瑩月仙子週身都充滿的危險的氣息,整個人都害怕得蜷縮成了一團,聲嘶力竭的高喊道:「雲哥哥!雲哥哥救我!救我啊!」

    「好了!瑩月仙子,你也玩夠了吧!」也就在朱玉婷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陣充滿了希望的聲音突然在山洞的洞口響了起來;二女順著聲音向著洞口望去,只見到完好無損的趙飛雲正雙手抱胸斜斜的靠在山洞的洞壁之上,雙眼冷冷的注視著洞內所發生的一切。

    眼看著救星出現在眼前,喜極而泣的朱玉婷登時忘記了腳上那鑽心的疼痛,不顧一切的跳起身來逃離了瑩月仙子的身邊,一頭撲到了趙飛雲那絕對安全的懷抱之中,委屈之極的放聲痛哭了起來。

    而趙飛雲眼看著懷中的這個已經怕到渾身顫抖的小郡主,冷漠的臉上也禁不住流露出了一絲憐惜的神情,頗為不悅的看向此時才緩緩的站起來的瑩月仙子,語調冰冷的沉聲道:「瑩月仙子,你有點過分了吧。」

    瑩月仙子笑而不答,整個人毫無畏懼的走到了趙飛雲的面前,如朱玉婷一樣緩緩的偎依到了趙飛雲的懷裡,雙眼之中不期然的綻放出了兩道幸福的光彩,喃喃的柔聲道:「趙郎,我好想你啊。」

    「雲哥哥,這個女人不懷好意,你別相信她啊!」朱玉婷眼見瑩月仙子竟然也敢和趙飛雲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芳心之中登時醋海翻騰,又氣又怒,恨不得一腳把她給踢開。

    「好了。」趙飛雲緩緩的將瑩月仙子從自己的身上推開,溫柔的扶著朱玉婷在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了下來,轉身凝視著瑩月仙子淡然的道:「你還滿聰明的嗎;竟然沒有挾持郡主來要挾我,可真讓我感到有點意外啊。」

    「我怎麼會做這種自尋死路的蠢事呢。」瑩月仙子淡淡的微笑道:「趙郎你的武功那麼厲害,誰能在這種距離內要挾得了你;若然我方才挾持朱玉婷的話,豈不是白送給你一個殺我的理由,我怎麼會那麼苯呢?」

    說著,瑩月仙子便又走到了趙飛雲的身前,無比溫柔的凝視著他的眼睛輕輕的低吟道:「我知道趙郎你對我的心意,所以只要我不和你為敵,你就不會對我產生殺意的,因為趙郎你是從來不會殺不是敵人的人的。」

    「你挺瞭解我的嗎。」趙飛雲背負著雙手如寶塔般傲然挺立,毫不避讓的和瑩月仙子深深對視,淡淡的輕哼道:「既然你這麼瞭解我,那麼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你那兩個混蛋。」

    「當然了。」瑩月仙子聞言毫無意外驚詫的表現,整個人淡淡的微笑道:「像趙郎你這麼嫉惡如仇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那兩個混蛋了,我想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吧。」

    原來早在趙飛雲先前跟著朱玉婷的時候,他就發現還有幾個天誅盟中的密探同樣也在跟蹤著她;為了放開長線吊大魚,趙飛雲故作不查,只是帶著昏迷了的朱玉婷來到了這個山洞之內;等到朱玉婷睡下了之後,趙飛雲便故意裝作發現了什麼似的起身離去,引誘那些高級的天誅殺手現身進洞去綁架朱玉婷;果然,就在他離開了沒一會兒,瑩月仙子便帶著一金一銀兩名天誅殺手來到了山洞之內;而眼看著國色天香的朱玉婷在熟睡中所展現出來的那種驚人的美態,那兩個天誅殺手竟然起了『淫』邪的歪念,意圖趁機對她施以強暴;所幸瑩月仙子及時厲聲喝止,而那二人又礙於身份有別這才沒有動手;後來瑩月仙子將這兩個人趕出了山洞,一個人待在朱玉婷的身邊看護著她;因為看出了瑩月仙子沒有惡意,而趙飛雲又希望可以一次多解決一些天誅殺手,所以這才等待了良久而沒有現身。

    可是等來等去,趙飛雲卻一直沒有等到更多的天誅殺手前來;眼見著朱玉婷在發現真相後那種驚恐萬分的模樣,趙飛雲只得無可奈何的回到了山洞之內;而在這之前趙飛雲當然也沒有忘記解決那兩個無恥的『淫』賊,輕輕鬆鬆的就將他們送下地獄去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趙郎你是故意離開的。」瑩月仙子深深的凝視著趙飛雲的雙眼,頗有些得意的微笑道:「趙郎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天誅殺手的蹤跡;而且以你那種憐香惜玉的性格,你又怎麼會把毫無自保能力的朱玉婷一個人丟在山洞裡,你根本就是想請君入甕然後再一網打盡,只可憐那兩個色迷心竅的白癡竟然還想占玉靈郡主的便宜,真是死了活該。」

    「死了活該?」趙飛雲輕輕的低哼道:「我看你是借刀殺人吧?」

    「嘻嘻。」瑩月仙子俏皮的一笑,溫柔的伸出了雙臂環住了趙飛雲的頸項,撒嬌似的嬌嗔道:「那兩個傢伙本來就該死,自從和他們共事以來,這兩個無恥之徒也不知道已經色咪咪的盯著我看過多少次了,只可惜礙於天誅盟有不准私鬥的規矩,我才不便親手除掉他們;反正我是你的未婚妻嗎,為未婚妻出頭,趙郎你也不算吃虧啊。」

    「妖女,不要臉!」眼見瑩月仙子此時還敢大言不慚的自稱是趙飛雲的未婚妻,朱玉婷在妒火中燒之下禁不住厲聲喝道:「雲哥哥才不是你的未婚夫呢!你少做白日夢了!」

    趙飛雲聞言抬手制止了朱玉婷的發言,伸手輕輕的摘掉了瑩月仙子戴在臉上的面紗,全無遮擋的凝視著她那張美得令人瘋狂的玉容,淡淡的微笑道:「無論怎麼樣,你剛才都盡力保護過郡主,沒有讓她受到傷害,所以…………」說到這裡,趙飛雲突然輕吻了一下瑩月仙子那晶瑩勝玉的額頭,深深的凝視著她那雙清澈見底的雙眸沉聲道:「謝謝你。」

    「趙郎………」瑩月仙子眼見趙飛雲對她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整個人都禁不住偎依進了他的懷裡,那張比冰雪還要潔白得玉容之上陡然間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紅霞,直似瑤池百花一齊盛開了一樣;眼看著這種動人心魄的美麗,就連非常討厭她的朱玉婷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遜她三分。

    「好了,帶我去見他吧。」趙飛雲沒有沉迷在這種如夢如幻的美景之中,話鋒急轉之下突然淡淡的沉聲道:「也該是我們見面的時候了。」

    「呵呵,趙郎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瑩月仙子淡淡的笑道:「你怎麼知道盟主大人要我帶你去見他?」

    眼看趙飛雲沉默不語,瑩月仙子在淡然的微笑了一下之後飄然離開了趙飛雲的懷抱,舉止優雅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笑吟吟的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吧。」

    「等一下。」趙飛雲凝視著瑩月仙子那張聖潔不可方物的麗容,突然伸手一指此時正坐在石台上的朱玉婷,淡淡的微笑道:「麻煩仙子帶上郡主陪我一起去好嗎?留她在這裡我不太放心。」

    「趙郎你的意思是要我來照顧她?」瑩月仙子聞言禁不住十分的意外,頗為驚訝的詢問道:「你真的這麼放心我?」

    趙飛雲聞言笑而不答,就這麼毫無顧忌的走出了山洞;瑩月仙子凝視著他那遠去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轉頭凝望著正同樣大惑不解的朱玉婷,愜意的柔聲道:「好妹妹,看來我們只能一起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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