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爭鬥序幕(下) 文 / 明月
. 兩個時辰以後，在秦淮河河邊的一個涼亭之內，完成了任務的紅衫客垂手挺立於其中，正在向坐在亭中悠閒品茶的吳尚公子匯報著經他探察而得回的資料。
「啟稟公子，那個方雲是在一個多月以前在長江上游乘坐了一隻旅船，順流而下在五日之前抵達京城的，這些是他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所幹過的所有事情。」說完，紅衫客就將手上拿著的一份厚厚的卷軸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吳尚公子，請他親自閱覽。
吳尚公子悠閒的抿了一口香茗之後，慢慢的接過了卷軸，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吳尚公子一邊觀看卷軸，一邊聽著紅衫客親口匯報，以便於他確定這資料的真實可靠。
紅衫客不急不慢的恭聲說道：「啟稟公子，那方雲乘坐的只是一隻很普通的旅船，其上並無任何特別，特別的是，這個方雲在乘船的途中，曾經出手救過一名孩童，殺了一名天鷹門的高手名叫顧長風，還和江湖上人稱百勝天王的高全盛結怨，而因為他為人孤僻，從不合群，所以在這行船之中小人只是查到了這麼多。」
「是嗎？」聽語調吳尚公子明顯是很不滿意，他抬頭看了紅衫客一眼，淡淡的問道：「那他救人和殺人時各用了什麼武功，你就沒有查探到嗎？」
「這個………」紅杉客臉上微露難色，恭聲說道：「啟稟公子，小人所查探得到的這些消息都是從那個撐船的船家和幾位隨船的旅客身上得來，而他們都是不會武功之人，小人無法從他們的口中確切的得到這個方雲究竟是使的何種武功的線索，那個………」
「啪」的一聲響打斷了紅衫客繼續解釋的話語，吳尚公子重重的將手裡的卷軸放在了石桌之上，雙目含冰的看向了紅衫客，似乎是對他的無能很不滿意。
紅衫客心中一驚，急忙解說道：「不過小人已經叫他們把方雲出招時的情形描述下來了，應該可以從裡面得到他武功的蛛絲馬跡。」
「嗯。」吳尚公子輕哼了一聲，臉上的面色稍見緩和。
紅衫客知道厲害，小心翼翼的道：「那個方雲飛身出去救人的時候，身形如燕，輕如鴻毛，足下可踏浪而起，就好像如履平地，身形變換之間極為瀟灑，就似是在翻騰的江面上行走一樣。」
吳尚公子聽完了紅衫客的解說，閉目沉思了半晌之後再度睜開雙目道：「是少林派的輕功——一葦渡江。」
紅衫客接著說道：「而那個方雲救人之時，離開那個孩童尚有兩尺有餘，方雲平伸右手成爪形，那個孩童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給牽住了一樣，就這麼在距離兩尺的情況下被方雲給拉回船上了。」
「哼哼。」吳尚公子會心一笑，輕鬆的道：「是少林派的爪功——擒龍手。」
紅衫客連連點頭，繼續說道：「最後他殺敗顧長風的時候，平伸雙手食指，指尖金光璀璨，一下子就洞穿了顧長風的鷹爪，接著方雲飛起一腳，迅捷無倫，一下子就把那個顧長風踢到了飛起，落入了長江之中。」
「哈哈。」吳尚公子點頭微笑道：「是少林派的兩大絕學——一指禪功和無影神腿。」
紅衫客接著說道：「以後行船之上就再也沒有發生什麼爭鬥了，而方雲和那個高全盛似乎也沒有什麼摩擦，就這麼一直到了京城。」
吳尚公子看了紅衫客一眼，嘴角揚起了一絲迷人的微笑，淡淡的說道：「阿紅，你記住，以後向本公子匯報的時候，最好不要再說出『似乎』這類不肯定的詞語。」
「是，是，小人記住了。」紅衫客誠惶誠恐，連連答應了起來。
「唔。」吳尚公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了涼亭的邊緣，抬頭仰望著那即將墜落的夕陽，似乎正在品味那赤紅如火的晚霞。
良久，吳尚公子緩緩的沉吟道：「『一葦渡江』，『擒龍手』，『一指禪功』，『無影神腿』，加上他剛剛施展過的『般若神掌』，看來可以確定他是少林傳人無疑了。」
此時藍衫客上前了一步恭聲說道：「啟稟公子，如果方雲他是少林傳人，我們就很難查明他的出處了，不計算南北少林之內的千百眾僧，遍佈於天下的俗家弟子和匿藏於山林之間的隱世高僧絕對是多的不計其數，而且再加上這數百年來少林武功外洩的可能，想確實的查出他方雲武功的出處，實在是——不可能。」
吳尚公子回頭看了說完話後忐忑不安的藍衫客一眼，微微的歎了口氣，無奈的道：「阿藍你說的不錯，這件事實在是太難了。」
噓。藍衫客心裡的石頭落地了，說真的，如果有的選擇他實在是不願意說出剛才的那一番話，但是如果自己不說，自己的主人頭腦一發熱讓自己去查方雲的出處，接到如此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那自己的霉可就倒大了。
吳尚公子沉吟了一會兒，旋又笑道：「雖然無法查處他的底細，但是從他義救孩童這件事上來看這個人還是滿正直的，加上他又非常的熟識華姑娘，應該不會是個奸詐之徒。」
說到此，吳尚公子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了華吟雪那清雅脫俗的秀美玉容，嘴角不由得的揚起了一絲曖昧的微笑。
藍衫客因為敗在了趙飛雲的手上，是以一直都很痛恨趙飛雲，此時吳尚公子提到了華吟雪，可讓他這個一心報復的傢伙找到落井下石的機會了。
藍衫客恭聲奏道：「啟稟公子，據小人看，那華小姐和方雲的感情極為深厚，很像是一對情侶，若是公子想得到華小姐的話，那個方雲必定不會答應，只怕那時他反而會和公子反目成仇，小人擔心………」
「好了。」吳尚公子打斷了藍衫客的話，轉頭凝視著藍衫客，微笑著說道：「阿藍，本公子既然可以降伏你，就對你的心思所想瞭如指掌，從今以後這忌賢妒能，挑撥離間的話本公子奉勸你還是少說為妙。」
「是，是！小人該死！小人遵命！」藍衫客被吳尚公子這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嚇得魂不附體，連連答應道。
吳尚公子微微點頭，接著說道：「本公子相信，世間萬物任何東西都會有個價，情人再好，終究還是有價錢的，只要本公子出得起價錢，那麼相信這個方雲不但會出賣華姑娘，就連他自己也是可以出賣的。」
說到此，吳尚公子轉過頭來看了紅藍雙衫客一眼，微微笑道：「而你們不正是最好的證明嗎？當初你們未有歸順的時候何嘗不是心高氣傲之輩，可是最後還不是被本公子給收買了，作了本公子身邊的僕人。」
「是，是。」雙衫客此時又能說些什麼，只能唯唯諾諾的答應道：「公子英明。」
「這就對了。」吳尚公子長聲高笑道：「誰說魚與熊掌無法兼得。對本公子而言，無論是最好的能人，又或者是最美的女人，終究都會是本公子囊中之物，逃不出我的手心，哈哈哈哈………」
一種絕對是非常討厭的笑聲劃破長空，沖天而起，這位也許會是趙飛雲這一生之中最可怕的敵人此時並沒有想到，就是他如今的這個自以為是的決定，將會在此時徹底展開他和趙飛雲二人日後生死爭鬥的驚天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