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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人言可畏 文 / 永遠的流浪者

    對宋力忠所提出的建議,戴逢春舉雙手贊成,說只要他能做得到的,不管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去做,哪怕是把蘇曉雨自殺的事情披露出去後負點法律或者道義上的責任都無所謂。宋力忠到美國進行股票狙擊戰所需要的資金,他將傾其所有、全力。

    除了戴逢春外,對宋力忠的計劃最的是張有志。張有志心裡覺得,宋力忠這次行動雖然從表面上看是把他自己再炒上一炒,但同時也把梅山大學的知名度給打了出去,通過股票狙擊,還可以向外界證明梅山大學股東聯合會的強大經濟實力和背後的勢力,讓「梅山大學」四個字成為財富和力量的代名詞。一個民辦大學竟然能跟一個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裡的政治勢力對著幹,而且每次都是完勝,想想都讓人覺得很不一般。以後要想在社會上或者江湖上進一步提高他張有志的地位的話,只需要在梅山大學裡多使點勁就行了,可以省去許多功夫。他現在投的資越多,出的力越大,以後在梅山大學裡所取得的主動權就越大,在梅山大學裡取得了盡量大的主動權,就可以在別的地方為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

    另外,張有志對宋力忠的能力非常有信心,他相信以宋力忠的為人是不會打無把握之戰的,加上有行星數據的技術威脅在旁邊擺著,這一仗的勝算應該更大,所以股票狙擊不但不會虧本,而且還能大撈一筆。既然如此,把宋力忠放到台前去衝鋒陷陣,他張有志在後面搖旗吶喊,到時候分點紅利,在宋力忠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對外上面的時候,他趁機鞏固一下自己在梅山大學的地位多好!

    跟戴逢春和張有志比較起來,魯仲明的態度有些曖昧。這倒不是說魯仲明不想幫這個忙,而是個人和他所能調動的財力有限,囊中羞澀之故。魯仲明做的都是正經生意,而戴逢春幾乎什麼生意都做,至於張有志,則有著上千年的財富積累,這兩個人的經濟實力都不是魯仲明所能比的。另外,西部省放在全國看算是個窮省,跟立足於天府之國、經營能力超人一等的宋力忠沒法比,也比不上像施慶洋這樣在官方有很深關係的鹽幫大佬。不過當後來宋力忠的計劃在新聞發佈會上宣佈之後,讓雷老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在雷老爺子的大力下,魯仲明才總算找到了尚方寶劍,事情變得順利多了。

    在梅山大學股東聯合會的這幫人中,施慶洋對宋力忠這個計劃的反應最是冷淡,在宋力忠提出計劃的過程中一言不發,到了不得不表態的時候,才說了聲:「按照宋師兄前幾天所提出來的要求,我已經停止了跟日本人的所有合作,按照合同規定,單方面中止合同得給日本人付一大筆違約金,所以目前我的損失慘重,資金不大周轉得過來,在這件事上,我就幫不了多大忙了。」施慶洋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說是中止了跟日本人的合作,但是不是真的中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說穿了還是對宋力忠和李遠方有意見,不希望讓每次都讓宋力忠處在主導地位而已,但在民族大義面前,他不好提出反對意見,所以就找個借口來為自己解釋。

    除了對宋力忠和李遠方有意見外,施慶洋心裡還有另外一個想法。宋力忠這段時間來的那些做法,明擺著是沒有把政府有關部門放在眼裡,肯定會讓有些領導心存芥蒂的,以後只要能抓到宋力忠和李遠方的任何一個把柄,肯定會新賬舊賬一起算,到那個時候,和宋力忠站在同一陣線上的人肯定都要跟著倒霉。反過來說,如果這個時候施慶洋不僅不宋力忠,而且把這事向有關領導匯報一下,就可能讓那些領導對他產生好感,從而為自己取得更大的利益。

    但施慶洋這個人很聰明,意識到從這件事之後,隋麗和呂光輝的往事都被抖了出來,可能會影響到隋麗在許多人心目中的形象。雖然宋力忠說以後隋麗的社會地位只會更高,沒人再敢提這件事,但大家嘴上不說,並不表示心裡不想,許多人在心裡還是不大看得起隋麗的。在提出把隋麗推出來的時候,施慶洋注意到宋力忠的臉色不大自然,好像心中有愧似的,所以施慶洋明白這個問題宋力忠是早就意識到了的。但施慶洋不明白宋力忠這麼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其實他完全可以不用這樣做的。但像所有人一樣,施慶洋也覺得像宋力忠這樣的神人的想法他們這些凡人是始終搞不明白的,還是好好琢磨一下怎麼利用這次機會的好。

    施慶洋想到,如果隋麗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大損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李遠方和隋麗的關係,如果他再想辦法推波助瀾,就可以趁此機會把李遠方和隋麗給拆開,那樣的話,他女兒施靖芳的機會就來了。

    自從李遠方拜陳老為師和後來的「靈異事件」之後,李遠方在施慶洋心目中的價值越來越高了起來,他做夢都在想怎麼才能讓自己跟李遠方關係更密切些。宋力忠、魯仲明兩個跟李遠方有一些師兄弟關係,戴逢春則因為隋麗的緣故也跟李遠方走得很近,所以如果他想要把李遠方從別人那邊爭取過去,惟一的辦法就是把李遠方和隋麗拆開,然後把自己的女兒安排給李遠方了。因為施靖芳對李遠方大有好感,所以雖然他這個打算是拿女兒做交易搞政治聯姻,但至少不是犧牲了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甚至於還相當於幫女兒完成一個心願,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他何樂而不為?因此,在向宋力忠提出他不能為股票狙擊戰投資的時候,施慶洋同時要求等到梅山大學開學後,他將把施靖芳送到梅山大學進修上一年兩年的,跟著宋力忠和錢老等人好好學一學。

    戴逢春隱約覺得施慶洋這麼做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說道:「施師兄,你女兒不是在當警察嗎?」施慶洋一本正經地說:「反正她早晚都得接過我的擔子,繼續再當這個警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有很高的危險性,不如現在就讓她辭職算了。」施慶洋作這番解釋的時候,宋力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多說。

    抱著和施慶洋相似想法的人還有好幾個,所以一當施慶洋說他因為這個那個原因參加不了這次行動的時候,許多人也開始哭起窮來,說他們也只能說聲遺憾了。這些人,大都是一些處在日本人投資比較多的地區、和日本人有著比較多的業務往來的,另外還有像胡定威這樣勢力範圍接近原首都、遷都之後利益大大受損失的人。但和施慶洋相比,別的人雖然說不能大力,怎麼都意思了一下,拿出個一兩百萬美元表示一下精神上的。

    對施慶洋等人的想法,宋力忠心裡是非常清楚的。都說人心隔肚皮,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標準,這麼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一條心的。從「盤庚計劃」到梅山大學,雖然表面上大家都比較和諧,但暗地裡的你爭我斗始終沒有停止。只不過像張有志這樣的性情中人表現得更明顯一些,而像施慶洋這樣心眼比較多的更含蓄一些而已。「盤庚計劃」這塊蛋糕大小有限,而且風險性比較大,所以大家基本上能夠按照原先的協議統一行動。籌建梅山大學,因為資格的問題,也只能讓他宋力忠處在主導地位。聯合發武林帖則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也不能不聽他指揮。但從現在這件事開始,以後想形成統一的意見就不大容易了。像現在這樣只有少數人表示愛莫能助,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宋力忠心裡更明白,從「盤庚計劃」開始,自己和李遠方一直都在坐鋼絲,一大小心就可能會掉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但所謂是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有些事情只要一開始了就停止不下來,只有見招拆招一步一步摸索著往下走了。

    想當年沈萬三隻是因為財產太多讓皇帝看著眼紅,再加上不知好歹跟皇帝比富,比皇帝還早了幾個月造完半個南京城,所以到最後落得個充軍西南、客死異鄉的下場。現在他和李遠方所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積累財富這麼簡單了,尤其是李遠方前幾天所說那句話:「凡是跟我們合作的,他們的信息就是安全的,不跟我們合作,他們的信息安全就是得不到保證的!」那簡直就有點技術霸權主義的味道了。搞技術霸權主義是個新鮮事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意識到其對自己的危害性,但早晚會引起有心人注意的。幸好現在的社會體制與沈萬三時代已經大不相同,現在的領導也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開明得多,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雖然是為自己謀取利益,但在同時也能夠提高整個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和競爭力,總體上看利大於弊,否則的話,他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為了保密起見,股票狙擊戰的籌備會議在行星數據的洞庫裡召開,李遠方和陳老、錢老他們幾個都跟宋力忠一起參加了。為了增加大家的信心,李遠方把行星數據將對股票市場進行技術威脅的打算告訴了大家。

    李遠方說他會派肖琪緯跟宋力忠一起去美國,表面上的理由是跟國際衛星通信公司協商開展技術合作的事情。另外,作為梅山大學計算機學院的院長,肖琪緯還要跟美國的幾個公司談一下「信息安全工程師認證」方面的合作。但因為行星數據對香港證券交易所的入侵測試在前,到時候記者肯定要問他一些問題。肖琪緯將會告訴記者,如果行星數據想要控制紐約證券交易所的電腦擾亂正常的證券交易,從理論上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不過他們絕對不會做這種危害社會的事情。因為中國人是愛好和平的,奉行後發制人的原則,不是實在被人逼急了,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別人的麻煩。

    但不管肖琪緯嘴上說得有多漂亮,因為肖琪緯是跟宋力忠一起去的,隨行的還有行星數據的另外幾個技術人員,宋肖兩人又都是梅山大學的院長,關係非常密切,公眾自然會將肖琪緯的美國之行和宋力忠的股票狙擊戰聯繫起來。肖琪緯的發言,肯定能在美國民眾中引起進一步的恐慌。所以肖琪緯的美國之行,能夠起到心理戰的作用,為宋力忠的成功增加了一個砝碼。

    發現以施慶洋為首的許多人都不宋力忠的計劃時,錢老有些緊張,很擔心宋力忠到時候能不能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但當決議形成後,大家一個個將自己的出資額報了出來的時候,錢老又一次驚呆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幫人竟然能夠輕易拿出以億美元為單位來計算的現金參加這次投機行動。

    其中最誇張的是張有志,竟然說道:「最近我在『盤庚計劃』上投入的資金太多,一時半回拿不出太多的錢,暫時只能出十億美元,如果大家籌集的資金達不到宋師兄的最低要求的話,我再想點別的辦法去,實在不行我將那些在海外項目和資產作抵押向外國銀行貸款。我相信這次宋師兄能給我賺回來不少錢,冒點風險很值得。」

    等到籌備會議結束後,錢老傻傻地盯著宋力忠看了老半天,然後對宋力忠說道:「宋先生,你們這幫都是些什麼人,怎麼可能這麼有錢呢,這可是現金,不是股票和固定資產,你們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在去年那個富豪榜中排在第一名的人,好像連你們的零頭都趕不上吧,這怎麼可能呢?」

    宋力忠笑了笑說:「錢老,他們好多人可以控制的資產都已經積累幾百年上千年了,那麼大的家業,有好幾次他們的門人差點連江山都坐了,你說怎麼可能沒這麼多錢呢?再說誰敢去統計他們有多少錢。」

    這個問題,錢老其實是早就知道了的,但知道歸知道,當事實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還是不得不吃驚。倒是陳老和李遠方兩個顯得很平靜,陳老是早就知道有這麼回事,不管是以他當年在江湖上的身份還是後來在官場上的地位,知道的東西都要比一般人多得多,看到錢老在那裡感慨的時候,他只是呵呵笑了笑。

    而李遠方,聽宋力忠說完後笑了起來說:「宋師兄,等到『盤古計劃』上軌道後,我打算發動大家投資『天河工程』,把雅魯藏布江的水引到塔里木盆地去,把中國最大的塔克拉瑪干沙漠變成綠洲。反正大家的錢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多做點對社會有價值的事情。聽說這個工程的總投資只需要三峽工程的三分之一,而且投資收回的週期比三峽工程短得多,以我們這幫人的經濟實力應該是能夠負擔得起的。這項工程如果完成了,可以改變整個西部地區的自然環境,還能在很大程度上減少沙塵暴,對整個亞洲東部的氣候也會產生影響。你不是說要與天相鬥與地相鬥嗎,搞這個『天河工程』改變整個物候條件就是與天地相鬥了。」

    陳老被李遠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力忠你看這小子現在越來越壞了,八字還沒一撇就又開始算計起人來了。」

    相對於施慶洋等人,政府那邊更加配合一些。不僅宋力忠需要的錄像帶由專人送到了梅山鎮,而且有關的領導還私下裡對陳老和宋力忠等人說,如果需要政府出面的地方,比如搞個新聞發佈會配合一下的話,隨時可以找有關部門進行協調。

    可能是政府的有關部門跟日本人磨嘴皮磨得嘴上起泡了,樂得在一邊看熱鬧圖個清閒。有關領導也認為,像這樣的事情還是通過民間途徑來辦比較好,實在不行的話還有個退路可走。如果宋力忠成功了,他們樂得坐享其成。如果宋力忠失敗了,政府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而且不管成敗與否,因為這只是宋力忠和梅山大學的私人行為,從理論上講跟政府沒有任何關係,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宋力忠等人身上去,至少不會再在外交上造成更大的麻煩。甚至於,對宋力忠等人聽之任之,還落得個中國比所有的國家更講民主更講人權的好名聲。

    李遠方的傷,養到六月二十多號就差不多了,雖然呂光輝那兩刀割得比較深,但葉黃讓人捎過來的藥物確實非常有效,僅僅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不仔細看都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疤痕了。既然傷已經養好了,又已經到了期末,李遠方得回去參加一系列的考試,另外還要親自組織行星數據的人對香港證券交易所進行入侵測試,所以在二十三號回到了古城。

    隋麗比李遠方早了幾天到的古城,等到李遠方的毒癮戒掉、臉上的傷疤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就走了,而且是被錢老動員走的。錢老把隋麗動員走,實際上是讓隋麗到古城避難去的。

    那幫武林同道到梅山鎮後,許多事情都到了不得不在內部公開的時候,當消息在小範圍內傳開後,在施慶洋等人的有意挑撥下,有許多人對隋麗的態度不是太友好。對隋麗態度不好的人,除了那些梅山大學的個別合作者和他們帶來的跟班外,還有梅山集團自己的一些多嘴的人。

    那幫武林同道都說,如果不是因為隋麗,李遠方就不會被綁架,如果李遠方不被綁架,以後的所有事情就都不會發生,那樣的話,他們這幫人就用不著在百忙之中大老遠地跑到梅山鎮來開會。有的人還說隋麗以前也太沒眼光了,怎麼能看上呂光輝這樣的人呢?而且現在既然已經跟了李遠方,就不應該跟呂光輝藕斷絲連,不能呂光輝隨便找人打個電話就連招呼都不跟李遠方打一個人回到興陽市去,顯然是對李遠方的感情還不夠深。

    那些隋麗得罪過的梅山集團內部的人,說的話則更難聽些,都說搞了半天隋麗原來是個那樣一個習慣於傍大款人,以前跟呂光輝,現在則傍上了李遠方。跟了李遠方後,隋麗攀上了高枝,成了梅山集團的常務副總裁,在下屬面前人模狗樣的挺像回事。要是過幾天宋力忠對外宣佈她是宋力忠的義妹,更不知道會得意成什麼樣子。

    雖然沒有人當著隋麗的面冷嘲熱諷,但還是在種種場合說這說那的。那些武林同道愛當著戴逢春的面說,貶隋麗的同時把戴逢春也刺激一下,戴逢春這人性子急,忍不住在私下裡開始罵娘。隋麗和戴逢春的關係比較好,經常有事沒事去找戴逢春,好幾次戴逢春拿自己的手下出氣發火的時候說的話都被她聽到了。隋麗的秘書周爍則愛串門,心裡藏不住事,跟隋麗的感情比較好,串門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隋麗的壞話,就跟人家爭執起來,然後氣呼呼地回來向隋麗告狀。

    隋麗對此其實早就有了思想準備,所以雖然聽到這些閒話心裡很難受,還是能忍則忍,自己一個人偷偷地躲在房間裡哭,到了人前的時候,還是裝出一副笑臉來,尤其不讓李遠方為她的事情操心。但周爍這人愛打抱不平,發現隋麗為此情緒很低落,乾脆跑到錢老和宋力忠那裡去告起狀來。

    從周爍那裡得到消息後,錢老當即召開了一個梅山集團的全體會議,在會上宣佈,以後不管是誰再說隋麗的閒話,他就馬上把誰給開除掉,這樣才讓梅山集團內部的人不再囉嗦了。

    宋力忠知道這件事後,找戴逢春進一步瞭解了情況,然後特地把所有的武林同道召集到一起,說從此以後隋麗就是他宋力忠的妹妹,跟隋麗過不去就是跟他宋力忠過不去,所以以後誰敢再說隋麗的閒話讓隋麗受到委屈,他馬上就和那個人斷交,梅山大學也不再歡迎與那個人有關的所有人。宋力忠表態後,戴逢春與張有志、魯仲明等跟李遠方關係特別好的人也跟著表示了相同的意思,才終於把事情暫時地壓了下來。

    施慶洋等始作俑者,見已經達到了了一定的目的,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宋力忠發生矛盾衝突,就偃旗息鼓,暫時讓隋麗耳根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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