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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百零一章 怒髮衝冠 文 / 永遠的流浪者

    畢竟是經過長期修煉的人,進入電梯後,李遠方的情緒就稍稍平靜了下來,於是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有些太衝動。不僅顯得非常沒有風度,而且自己既然是來給人當保鏢的,突然就這樣跑了,也有些太不負責任了。但讓他再回到樓上去,卻是怎麼都拉不下這個面子的。所以從電梯出來後,站在電梯口發了一陣呆,直到駱良川隨後也從樓上下來。

    看到李遠方還站在樓下沒走,駱良川卻沒有考慮到更多的問題,對他說:「遠方我們走,我可不想再給這種人當保鏢了,哪怕回去挨處分也無所謂。」然後拉著李遠方往外走。李遠方正是沒有什麼主意的時候,也沒有去琢磨為什麼駱良川也下來了,被駱良川輕易地拉走了。

    發動汽車後,問清李遠方要去什麼地方後,駱良川從後視鏡裡看了看李遠方陰沉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遠方,剛才那個隋小姐是不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駱良川不說這還好,一提起這個問題,李遠方的火氣又上來了。他怎麼都搞不明白,才兩個多月的時間,好像隋麗就把他忘掉了似的,回國這麼長時間了,不給他打一個電話。從剛才的情況看,隋麗和那個陳誠義很熟,而且陳誠義正在追求隋麗,隋麗到古城的消息以及所住的賓館,他李遠方都不知道,那個陳誠義竟然一找一個准,想到這裡,李遠方激動得幾乎發起抖來。心想難道隋麗真的是那種非常易變的水性楊花的女人,或者她覺得像陳誠義那種花花公子比他李遠方更適合自己。

    越想越氣,連駱良川的話都忘了回答,掏出手機就給周幸元打了個電話,一接通就對周幸元說:「老周,你通知我們公司的所有人,停止和陳誠義的所有合作,宣佈他為我們梅山公司最不受歡迎的人。」周幸元可能知道了點什麼事情,小心對問道:「遠方,是不是隋麗的緣故?」

    李遠方被周幸元問得一愣,隨即就回答說:「不完全是,我覺得陳誠義這人不像是個做生意的,和他合作不可*。」周幸元說:「我明白了!不過遠方,陳老先生和我們合作的誠意是很深的,而且他的為人在海外華僑中口碑很好,老林就對他非常敬重,我們不能因為陳誠義的事情把陳老先生得罪了。要不這樣,我讓老林聯繫一下陳老先生,跟他說如果想跟我們合作,要不他自己親自來,要不派他的大兒子陳誠信來,如果再讓陳誠義來攙和的話,一切事情免談。」

    對陳老先生,李遠方自己也是比較敬重的,因為陳老先生絕對是個愛國華僑。前幾年,陳老先生花巨資從國外買到了當年被八國聯軍那幫強盜搶走的原來圓明園裡的幾件國寶,並且無償地捐獻給中央政府,從而掀起了一場海外赤子向祖國捐贈國寶的風潮。古城那條環城高速也是陳老先生投資興建的,而且是相當於無息貸款的性質,沒在其中賺一分錢,目的只是為了響應中央政府提出的西部大開發的號召,為祖國的發展和強大出一分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如果僅僅因為陳誠義想要追自己的女朋友就搞起連坐把陳老先生也一棍子打死,李遠方認為並不合適。雖然從經濟實力的角色來講,他李遠方並不比陳老先生差上多少,和陳老先生的合作,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因為一件私事而傷了陳老先生這個海外赤子的感情。所以李遠方對周幸元說:「那就照你說的辦吧,至於怎麼跟陳老先生說,你和老林商量一下,舅公那邊,能瞞的話盡量先瞞著。」

    周幸元應了聲「好的」,然後問道:「要不要先跟隋麗說一下,讓她先向陳誠義通一下氣?」李遠方氣呼呼地說:「跟她說幹什麼,以後我都不想見她。」周幸元清楚這種感情方面的事情外人插不上手,只得說:「你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給周幸元打完電話,李遠方覺得還不夠解氣,又給郭海林打起了電話,問郭海林道:「老郭,現在我們自己的站的訪問量比起陳誠信那個站怎麼樣?」

    郭海林不知道李遠方問這話什麼意思,如實地回答說:「從日訪問獨立ip來看,我們行星數據、梅山集團和你那個姬昌軟件三個域名加起來,目前只比那些特大型的門戶站稍小一點,陳誠信那個站只能算是第二檔次的,所以離我們有一定的差距。從訪問量的分佈看,光你那個姬昌軟件每天訪問的獨立ip就達到三百多萬個,許多人都把你那個新版本的姬昌軟件當黃歷用了,尤其是港台和一些海外華僑,每天出門或者辦什麼事之前都要到站上用姬昌軟件先卜算一下。行星數據的那個陽光平台,目前幾乎成了世界最大的共享軟件下載和註冊平台;我們的郵件系統,因為採用的是和數字簽名掛鉤的嚴格的實名註冊認證制度,在國內所有的郵件服務站中,註冊用戶數連前一百名都排不進去,但日訪問量卻能進入前十名。梅山集團的站就不用說了,目前已經是世界上飲食文化方面最大的站,每天都有許多人到站上查詢下載食譜等各種資料。元旦過後,到梅山服裝的頁上在線設計和訂購節慶服裝的用戶數也很多。所以,梅山集團的站的訪問量比行星數據和姬昌軟件站的總訪問量加起來還多。你突然問起這事來幹什麼,不會是想兼併陳誠信的站吧。」

    郭海林說這番話是時候是非常自豪的,李遠方自己聽了也感到非常自豪,對郭海林說道:「老郭,你說既然我們自己的站已經夠可以的了,還有必要跟陳誠信開展合作嗎?乾脆你通知他一下,我們從現在開始中止和他的所有合作項目,郵件系統我們不給他做了,姬昌軟件在他們站上的授權我們也收回來,別的方面,也讓他另請高明。合同不是還沒有簽嗎,連違約金都用不著付給他。」

    郭海林被李遠方這個突然的決定搞糊塗了,不過他畢竟是個聰明人,過了一會就問道:「是不是那個陳誠義得罪你了,所以你連陳誠信都不放過?不過遠方,陳誠義這個人,我看只不過是個繡花枕頭,這次到我們這裡來只是擺擺威風,做不了任何主的,我們還是別搞這種株連九族的事情吧。」

    李遠方與郭海林的關係,從開始的防備猜疑,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非常信任推心置腹,自從錢豐調走後,因為董文龍年紀小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周幸元又已經不在古城,所以郭海林這個左膀右臂就成了李遠方在古城最可信的人,包括個人方面的許多事情,李遠方都經常去徵求他的意見。見郭海林不同意自己的想法,李遠方心中就沒了底,乾脆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的情況跟郭海林說了出來,讓郭海林給自己拿個主意。

    郭海林的注意力顯然沒有集中在李遠方和隋麗之間的感情問題上,只是「哦」了一聲說:「我還以為陳誠義說什麼話把你得罪了,搞了半天是因為隋麗的緣故。這個公子哥可真是色膽包天的,連你的女朋友的主意都敢打,要是不給他點教訓還真有點不太照顧他了。等會我就給陳誠信打個電話,說因為我們從他弟弟的種種表現上覺得他也不是個合適的合作夥伴,因此打算中止與他的所有合作,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回去好好教訓一下自己的弟弟再說吧。」然後說道:「今天你跟陳誠義到公司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玩扮豬吃虎玩上癮了,是以梅山集團一個普通員工的身份陪著他的,可以方便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觀察與他合作的可行性,搞了半天你是給他當保鏢的。這個公安局長和特別行動隊的負責人是怎麼搞的,你那個冷血殺神的身份能隨便洩露出去嗎,遠方你也真是,怎麼不仔細想想就同意了呢,要是因為這件事對你以後的安全造成影響,你讓我怎麼跟馬局長和公司裡的這一百多號兄弟交待?」

    李遠方有些心虛地向郭海林解釋說:「負責人向我保證過,我是冷血殺神的事情只會讓陳誠義一個人知道,而且負責保護他安全的人很多,就算知道裡面有個我這樣的人,外人也不一定能搞清楚誰是誰。再說去年已經有了參加過行動的狙擊手不化妝上中央電視台的訪談節目出現在公眾面前的先例,所以我以為沒有什麼問題的。」

    郭海林沒好氣地說:「要是沒有現在這件事當然無所謂了,但現在你這一跑,以陳誠義的性格肯定會亂嚷嚷起來,隋麗可能還會告訴他你就是梅山集團的董事長,你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呢?這下熱鬧了,你既是傳說中的梅山集團的董事長,又是大名鼎鼎的冷血殺神,要是有新聞記者在場,這絕對是個讓他們熱血沸騰的爆炸性新聞,成為今年的頭條花邊新聞都說不定。」

    李遠方有些不服氣地爭辯說:「陳誠義不是他老爹那樣的大人物,今天沒有新聞記者的,只有副市長他們幾個市政府的有關人員。再說不管怎麼的,隋麗也不會隨便告訴人家說我是梅山集團的董事長吧!」

    郭海林好像舒了一口氣,然後對李遠方說:「隋麗畢竟是個女人,年紀又不大,以你們之間這種纏夾不清的關係,你這一跑,她肯定比你還要沉不住氣。如果她對你有感情的話,連副市長的面子都不會給,肯定會馬上把你的身份說出來,然後再說幾句話讓他們下不了台。要是她對你沒感情打算攀上陳誠義的話,更要向他好好解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物了。沒有新聞記者還好點,但要是別的人出去亂說也是不行的,所以這個險我們不能冒。在場的不就是一個副市長和一個小華僑嗎,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把那個賓館的位置告訴我,我馬上給安全局的王局長打個電話,讓他這就派人過去把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控制起來,然後警告他們要守口如瓶。對另外那些知道你這個狙擊手身份的人,我也會通過別的途徑向他們提醒一下,以防萬一。」

    對郭海林的這個決定,李遠方非常吃驚,幾乎張口結舌地說:「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再說王局長他能給你面子嗎?」郭海林在那頭笑了笑說:「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現在的地位很重要嗎,你可是行星數據和梅山集團的董事長,盤古計劃的總設計師和首席程序員,盤古計劃可不是一個小計劃,如果成功了會帶來什麼影響你不會不知道吧。上次去北京的時候,你不在的時候楊首長和馬局長又專門把我叫過去一趟,除了交待了一些別的事情外,主要是讓我一定要注意你的人身安全。安全部門也是楊首長分管的,我想他肯定也跟安全部門打過同樣的招呼,所以我回來後安全局的王局長特意找了我一趟,跟我商量我們行星數據和你個人的安全問題,對我說如果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隨時給他打招呼。我覺得讓他們天天在我們周圍轉來轉去的很彆扭,你肯定更不習慣,就說我們行星數據本身的保安力量已經夠了,你這樣的武林高手兼王牌狙擊手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所以他才沒派人過來。再說了,你是陳老的掌門弟子這件事一般人不知道,王局長這樣搞情報工作的人不會不知道吧,所以只要我給王局長打個電話,他肯定會馬上安排的。另外,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去特別行動隊了,免得發生與上次和今天這次類似的問題。」

    李遠方無奈地笑了一聲,對郭海林說:「不去就不去了,大不了以後少打幾發子彈。不過老郭,陳老的掌門弟子這塊招牌沒有那麼好使的,你難道忘了,前幾天在成都的時候,許參謀長就沒怎麼當回事。」郭海林卻一本正經地說:「對許參謀長這樣的一方諸侯來說,這塊牌子可能真的不是太好使,但對王局長就不一樣了,上次楊首長不是說過按照輩分你應該叫他姐夫嗎?」說完這話,郭海林呵呵地笑了起來。

    既然郭海林執意要這樣做,而且這涉及到陳老、楊首長以及馬進軍等許多人的面子問題,李遠方只有同意,但交待郭海林說盡量不要讓隋麗受到什麼委屈,郭海林笑著說:「隋麗我讓王局長不要管,到時候讓你自己去收拾她就行了。」

    李遠方打電話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駱良川聽了他的話後也隱約知道了點什麼,李遠方剛掛完電話,駱良川就對他說道:「遠方,你們郭總說得有道理,以後你就不要再執行特別行動隊的那些任務了。要是你想過個槍癮,以你現在的資格,你乾脆給我們這些新手當教官算了。對你的身份,我們師裡的人肯定都會守口瓶的,這點你放心。等會回去後,我把今天的情況向陳師長匯報一下,讓他再跟我們師裡的人和公安局那邊打聲招呼,確保萬無一失。

    李遠方一路走一路打電話,副市長和陳誠義等人則在隋麗的房門前商量了老半天。隋麗在副市長按了兩分多鐘的門鈴後,才終於開了門,把副市長等人請了進去,但對陳誠義的態度很冷淡,連個招呼都沒打。

    副市長先作了自我介紹,以為隋麗會看在他是個領導的份上給幾分面子。沒想隋麗正在後悔自己剛才一不小心把李遠方是梅山集團董事長的秘密洩露了出去,更發愁以後怎麼跟李遠方解釋今天這件事,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的,連理都沒有怎麼理副市長。副市長看到隋麗這個態度心中很不舒服,心想自己再怎麼說都是個副市長,隋麗只是個老百姓,就算是梅山集團的副總裁,從他的角度來看,隋麗充其量只是個花瓶角色,憑什麼不把他這個領導放在眼裡。

    尷尬地呆了老半天,副市長總算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向隋麗問道:「請問隋小姐,剛才那位先生真的是你們梅山集團的董事長嗎?」隋麗冷冷地說:「這個問題很重要嗎?」副市長被隋麗這句話噎個半死,心想對陳誠義這個來投資的外商自己要給點面子,見到梅山集團的董事長可能也得給點面子,要是對隋麗也要那樣客氣的話,現在有這麼多人在場,他這個副市長就太沒面子了,正想發作的時候,陳誠義的手機響了。

    陳誠義一看號碼是他大哥來的,倒沒有怎麼在意,拿起電話懶洋洋地說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嗎?」陳誠信在那頭非常不客氣地對他說:「我要做的生意,以後你不要再給我瞎攙和了!」陳誠義不明所以,很不高興地說:「你把話說清楚行不行,我怎麼給你瞎攙和了?」陳誠信說:「行星數據那件事是怎麼回事,他們公司的總經理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因為你給他們造成了很壞的印象,所以對與我的合作也不大放心,因此準備全面停止和我的合作,你說我這生意不是差點被你搞砸了嗎?」然後氣呼呼地說:「你沒事就別在內地瞎轉悠了,老實找個地方呆幾天,明天我親自去一趟內地,順便把你接回來。」

    被自己的大哥訓了一通,陳誠義的情緒更是低落了,發現包括隋麗在內的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正想找個理由解釋一下找回點面子,手機又響了,這次是他老爹來的。電話一接通,陳老先生就說道:「阿義啊,你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和梅山集團合作的事情,從現在起你不要再插手了,免得生意做不明白還得罪了不少人,讓我以後沒法子向他們解釋。我知道你喜歡是那個隋小姐了,但隋小姐那麼年輕就人擺在這樣重要的位置上,肯定有特殊的原因的,你怎麼連這件事都想不明白呢,如果不是剛才林先生好心給我打了個電話,讓你再這樣鬧下去的話,我這張老臉就要被你丟光了。」

    陳誠義被他老爹的話說都有些呆了,還沒想起應該怎麼說,陳老先生接著又說道:「剛才你大哥給我打過電話了,明天他就回內地跟行星數據談一下合作的事情,我已經委託他全權負責我在內地的所有生意,從現在開始,你老實地在賓館呆著哪兒都別去,別到處給我丟人了!等你大哥去了,你就跟他回來吧。」

    還沒等陳誠義消化掉這兩個電話,也沒等其他人繼續說話,原來就虛掩著的門被人猛地推了開來,走進來幾個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表情非常冰冷的人。打頭的那個看上去稍稍有點人氣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證件,走到副市長面前說:「賈副市長,我是省安全局的,需要在座的各位協助我們調查一件事情,請跟我走一趟!」

    那些人非常不客氣地闖進來的時候,副市長就覺得好像有些什麼不對頭了,等到對方掏出證件並說了那一番話後,簡直快要變傻了,長這麼大以來,他還從來沒有被安全部門找上門過。於是疑惑地看了陳誠義一眼,心想可別這小子是哪個敵對勢力派來的特務,自己這次代表政府來接待他,為他鞍前馬後的,一不小心牽連了進來,那樣的話,自己的政治生命就要到此為止了。

    包括隋麗和陳誠義在內的所有人,也都和副市長一樣,都快成傻子了,因為誰都搞不明白怎麼會惹上安全部門的人。讓安全部門的人找上門來,絕對要比公安部門的人半夜來敲門嚴重得多。要是公安部門的人來了,像陳誠義這樣的人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見自己的律師,可以找種種借口來拖延時間直到律師到來,但面對安全部門的人,誰都不敢那麼做。所以,當那個負責人讓他們跟著走一趟的時候,所有人都很配合地沒問一個問題,二話不說跟著就走。

    當隋麗也準備跟著出去的時候,那個負責人向她擺了擺手,非常客氣地說:「隋小姐,這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就不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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