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天嬰 文 / 酸辣紫菜湯
第一百九十五章天嬰
幾人停在了山巔之上，戰小小抱著小獸迫不及待的撲到方衍的懷裡，讓本來就勉強站立的方衍一個蹌踉，身體更是微微顫抖了幾下，「咳咳」的咳嗽聲傳出，絲絲血液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站在他身旁的清香兒心中一緊，連忙扶著他，心疼的為他擦去了嘴上的血跡，也沒有去責怪小女孩兒，柔聲問道：「沒事吧？」
方衍溫和的笑了一下，擺了擺手，蹲下身子，滿臉溺愛，勉強的抱起小女孩兒，看著她那慌張得快哭出來的樣子和眼中滿滿的自責，拍了拍她的小腦袋，才笑著說道：「小小，想哥哥了沒有？」
「想，小小天天都想。」小女孩兒連連點頭，說著說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了下來，讓人心疼的抽泣說道：「哥哥又受傷了，都怪小小不好，弄疼哥哥了，小小要下來，哥哥抱著小小會很累的。」
方衍輕柔的幫她擦去那止不住的淚水，感動的笑了一聲，說道：「哥哥不累。」
其他人看到這個情況，皆是祥和的笑著，中年美婦的眼中更是有隱隱淚花閃動…
唯一不協調的，就是平常話不停的周大神，這時卻突然變得沉默無比，一句話也沒說，自從他剛才第一眼看到小女孩兒時，就驚訝得無以復加，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巨浪，接著他就不停的打量著小女孩兒，似乎小女孩兒身上，有什麼讓他非不敢置信的事情。
這一細節，方衍當然發覺到了，微微瞥了眼臉色凝重至極的周大神，方衍心底一突，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皺，周大神此時的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是什麼讓這個彷彿什麼都懂一點的神秘道士露出如此神色？他一直都看著小小，難道是…
看著舒服趴在自己懷裡，梨花帶雨的可愛小女孩兒，方衍心中隱隱猜測到什麼，一種激動的情緒在心中升起。
「走吧，大家都別杵在這了，目前第一要事，就是盡快把你們的傷勢療養好，其他的以後再敘！」戰青天輕聲開口說道，他也看到了那個邋遢道士的臉色不對，但只是以為是他的傷勢使然，所以並沒有多想。
「嗯！」方衍點頭說道，他現在急切想找邋遢道士單獨詢問心中所想，戰青天這個提議正中他的下懷。
戰小小當然也是賴著方衍不肯離開了，方衍溺愛的刮了刮她的小臉，一手抱著小女孩兒，一手牽著清香兒，由戰青天父子把幾人送下山巔，隨後都向住處走去。
方衍一行依然是住在以前的那棟宅院，宅院裡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人住，並沒有出現滿是灰塵的情況，到處都是清爽乾淨的，顯然這裡是有人經常打掃的原因，這一細節，又讓方衍略微感動，戰家對自己真是有心了。
把小女孩兒和小獸從懷裡放下，也顧不得什麼先療傷了，方衍迫不及待的轉頭對周大神說道：「神棍，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嗯！」周大神再次看了小女孩兒一眼，沉重的點了點頭，反常的沒有半點廢話。
「香兒，照看一下兩個小傢伙。」方衍柔聲對清香兒說道，看著她那憔悴的臉色，方衍的眼神之中透露著些許歉意，清香兒這段時間肯定為自己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和自己剛見面，就是處在危險的狀況下，直到現在，自己也沒機會好好和她說上幾句話…
清香兒自然看出了方衍的想法，溫柔的笑了一下，捏了捏方衍的大手，點點頭說道：「嗯，去吧，香兒沒事。」
方衍感激一笑，又跟兩個小傢伙說了幾句後，就和周大神走到自己以前住的屋內，把房門關上，還沒等坐下，方衍就問道：「神棍，你是不是在小小身上看出了什麼？」
周大神點了點頭，沉呤了一會，片刻後答非所問的說道：「方衍，這個叫戰小小的女孩兒，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你把知道的都詳細說出來。」
方衍一鄂，旋即便把小小的所有古怪之處全都說了出來，小女孩的事在他心中可以說已經快成了一塊心病，如今很有可能找到古怪之疑，他一點也不敢馬虎。
聽著方衍事無鉅細的詳說，周大神的臉色越發凝重了起來，良久後，他輕歎了一聲，語氣沉重的說道：「果然沒錯，沒想到天地間真的存在這樣的人，哎…」
「神棍，你真的知道小小的古怪之謎？那你肯定知道她為什麼一直都長不大了，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像正常人一樣修煉成長？」方衍看到周大神並沒有說出自己想知道的，便急的不行，連聲問道。
「哎…」周大神再歎一聲，才緩緩說道：「天地間，有一種傳說中的體質，初生之時便是與天道同存，呼吸眨眼之間，便能感覺到天道的所在，而且天眼伴生，天生就能看透人心，分辨善惡，這樣體質的人，被稱為『天嬰』，顧名思義，他們是上天的寵兒，最接近天的存在，即使不用修煉，這些能力也天生天成！」
周大神頓了頓，似乎在讓方衍消化，道：「蒼古大陸存在了無盡的歲月，能人天才輩出不窮！可『天嬰』出現的次數，絕不超過十回，而且…幾乎盡數夭折！」
「什麼？盡數夭折？為什麼會這樣？」剛坐下身子的方衍徒然站了起來，震驚的叫道。
「是幾乎盡數夭折，並不是沒有存活下來的可能，你別急，先聽我說完！誰都知道，天地間是沒有絕對完美的存在，『天嬰』雖然有種種讓人驚駭的先天能力，但是他們更有讓人恐怖的先天缺陷，那就是每一個『天嬰』不但會一直保持在兒童時的狀態，而且天生不能修煉，絕對活不過二十歲，就會夭折死去！這可以說是天地間最恐怖的體質，也可以說是完全雞肋的體質！」周大神緩緩說道。
方衍心底已經是翻江倒海，這樣的辛秘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就連祖上留下來的古籍都沒有任何記載，天地間居然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體質。
方衍的眉頭皺成了深深的川字，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沉重的問道：「你說『天嬰』還有存活下來的希望？怎麼樣才能讓『天嬰』存活下來？」這一點是方衍最關心的問題。
「根據我『神卜』一脈的古籍記載，不知在多少萬年前，曾經出現過一個震盪天地的人物，舉手抬足之間渾身上下都和天道融為一體，他既是天道，天道既是他，一眼便能望穿天地變換，世間善惡，手指輕彈便能讓山河崩塌，日月失色，戰力恐怖得讓天地顫慄，同級中的強者，說他能以一敵十，毫不為過！」
「『天嬰』？」方衍心中猛顫了一下，深深懷疑，天地間有這樣的人嗎？能修煉到那個程度嗎？那還是人嗎？
「嗯…他是無盡歲月來，天地間唯一一個存活下來的『天嬰』之體！」周大神輕輕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不等方衍開口，周大神接著說道：「雖然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存活下來的，但是如果想要補救『天嬰』之體天生的缺陷，我想…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神草！」
「神草？」方衍絕望的心底又生出了一股希望，疑惑念道。
「嗯，我知道有一種名為『大圓滿』的神草，傳聞中，此草能修補天地間一切的缺陷，就算身死，只要三魂未散七魄未滅，都能讓之起死回生，如果能找到它，或許…會有希望！」
「什麼地方有？」這個時候，方衍的心，反而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這也只是傳聞中存在的神物，具體哪有，誰也不知道，但像這樣的神物，只有惡地險地才有億萬分之一的可能生長！」周大神凝重說道。
「殺神山？」方衍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師傅所闖過的惡地「殺神山」。
「整個蒼古大陸的險地惡地多不勝數，但有可能生長的，一隻手就數的過來，『殺神山』也在其列。」周大神點了點頭。
「你真的決定要救那個小女孩？你要知道，那些險地惡地可以說是天地間最恐怖的存在，裡面危險重重，危機四伏，有太多的未知，在這萬年來，所有進去的人更是幾乎沒有能活著出來的，是絕對的九死一生！你可要想清楚了！」周大神繼續說道。
「只要有希望就行！」方衍沉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正面回答救與不救。但在他心裡，這件事已經成了必做之事，即使再危險那又如何，要他看著那個精靈般的小女孩兒夭折死去，方衍絕做不到！
「哎…如果你真的決心要去找那神草，到時候，帶傷貧道吧，也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周大神的這句話倒真是讓方衍詫異了，抬起眼目，定定的看著他良久，才說道：「神棍，我真搞不懂，你接近我到底圖個什麼，這幾天接觸下來，你不但沒有要加害我的意思，反而還一直的幫助我。再說，像你這麼厲害的人，不但會無上神術更是有極道聖寶在身，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讓你所圖的，那你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