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六十三章 心過拂顏淚痕傷 文 / 菊雅清韻
第六十三章心過拂顏淚痕傷
飛舞的身影依然，眸子望著不遠處的幻影，飛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風微微揚起，捲起她一襲紅衫，在皎潔的月夜裡，琉璃燈的倒影下，越發的清晰，一個飛身，來到藍殿臣的面前，嘴角邪肆一勾，清脆的聲音，低沉沙啞的響起：「魂飛幻舞，怎可以一人舞？」
身影一動，加入了藍殿臣的舞步，張揚的舞姿，配合的天衣無縫，琉璃眸閃爍，邪肆的望著藍殿臣瞬間呆愣的俊顏，眉一挑，笑的越發的張揚。
眼神閃了又閃，藍殿臣望著那變幻莫測的流雲滑步，淡薄的唇微微動了動，眼底的狂喜瞬間淹沒了他的眸子，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動，一抹笑意襲上唇角。
配合著飛揚的騰空動作，一個攬身，飛躍而起，淡淡的輝光灑在他們身上，蹁躚的舞姿，深深地驚呆了所有人的眼眸，如果說一人獨舞是千變萬化的話，那個，此時的雙人舞，可謂是，幻中有實，實中未真，虛虛實實，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到底是夢境還是真實的存在。
舞畢，一切歸於平靜。
藍殿臣呆呆的望著飛揚，英挺的俊臉上，表情有些複雜，修長的手指，向前伸了伸，卻又驀地收回，望著眼前的少女，他既怕不是，又怕是，但是他知道，此時站在他眼前的，就是那個曾經一同與舞魂成員共進退、共榮辱的飛揚，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他卻又有些膽怯了……
眸子閃了再閃，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孔，但是一樣張揚的氣韻，嘴角邪肆的笑意，他知道，她就是飛揚，雖然容貌不對，年齡不對，但是從她開始舞出『魂飛幻舞』的時候，他就知道，飛揚、她回來了。
好笑的看著藍殿臣的動作，飛揚的琉璃眸像是被水浸了一般，閃爍著璀璨的皎潔，嘴角微微動了動，輕聲的喃道：「癲神，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一樣的呆……」
淚痕滑過，閃了眼眸。
聽到聲音，身影僵了一下，腳步緩緩地向飛揚移動，藍殿臣輕輕地捧著飛揚的小臉，不相信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終低低的大笑出聲，笑出了眼淚，笑的語無倫次，「飛揚……是你……真的是你……真的……是……」
猛地抱住飛揚，緊緊地，一滴淚水，輕輕地滴落到飛揚的紅衫上，深深地閉上眼，下巴輕輕地抵著飛揚的額際，「真的……是你……」
感覺到聲音裡壓抑的沙啞，飛揚的心微微動了動，伸出手臂，緩緩地摟住了他的腰腹。
此時，不關乎愛情，有的只有濃濃的友情……
風微微搖曳著擂台上的輝光，打在兩人的身上，籠罩出朦朧的景象，台下的人，剛從兩人精湛的舞姿中，緩過神來，又呆鄂的看著擂台上相擁的兩人，再次處於石化中。
小言看著台上的飛揚，眼神裡閃過詫異與擔憂，焦急的踱著腳，用手捂著眼睛，不敢看台上的一幕，心裡微微祈禱，小姐，你這是作甚？王爺就要回來了，你快點下來啊，嗚嗚，讓王爺看到了，這可得了？
顯然，小言的祈禱，並沒有被上天聽到，飛揚沒有從擂台上下來，而不遠處，一匹高大的駿馬上，一個雪色的身影，靜靜地望著擂台上相擁的兩人，深瞳裡一片冰涼，俊美如玉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然而那緊抿的薄唇，死死攥著的手指，卻洩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目光越來越冷，身影一動，風過，只有白馬在黑暗中，噴著白白的氣息，已沒有那抹雪色。
毫無預兆的，飛揚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熟悉的淡雅清香縈繞鼻端，讓飛揚有一絲的呆愣，小臉上的淚痕猶在，抬起頭，琉璃眸對上了一雙冰冷的深瞳，嘴角微微動了動，望了一眼一旁同樣錯愕的藍殿臣，瞬間明白了什麼，夜他誤會了。
張了張嘴，白皙的手指，微微扯了扯鳳夜歌的手臂，「夜，你聽我解釋……」
話未說完，卻驀地被鳳夜歌打斷，冰涼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寒到了骨髓，「解釋什麼，我看的還不清楚嗎？」
目光觸及飛揚臉上的淚痕，深瞳更冷，冰冷的視線，斜睨著一旁的藍殿臣，全身的殺意越發的明顯。
深瞳漸深，一陣風拂過，讓飛揚莫名的有些涼意，望著那全身縈繞著殺意的雪色，飛揚的心微微動了動，琉璃眸一閃，伸出雙手，驀地擋在了藍殿臣的面前，「夜，你聽我說，你不能傷他！我可以解釋的。」
不知為何，這一次，飛揚有些不安，不同於上一次玉靛青的事情，這次，莫名的讓她有些擔心，深深地望著那雙溢滿了清冷的深瞳，以及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絕望，心，莫名的更慌了……
嘴角嘲諷的一抿，薄唇微張，鳳夜歌看著飛揚擔憂的小臉，眼底的冷意更深了，舞兒，你這是在為他擔心嗎？
「如果，我一定要殺他呢？」
清冷的聲音點點的踱進飛揚的耳畔，驀地讓飛揚一驚，低聲輕呼，「不行！夜，你不能傷他！」雙手驀地擋在藍殿臣的面前，搖著頭，飛揚的唇角抿的緊緊地。
嘴角嘲諷的笑意更深了，鳳夜歌看著眼前護著身後那抹身影的飛揚，緩緩地從腰間抽出軟劍，冰冷的刀刃，在琉璃燈下發出刺眼的輝光，「為何不能？他、又是你什麼人？」
「這……」瞅了身後的藍殿臣一眼，飛揚的琉璃眸動了動，轉過頭，深深地望著鳳夜歌，「他是一個對於我來說很特別的人，但是……夜，不是你想的那樣……」
很特別的人……很特別的人……
腦海裡緩緩地反應著飛揚的話，深瞳一點點的染上灰暗，心微微扯著，彷彿在滴血一般，鳳夜歌伸出手指，重重的撫著胸口，眉宇間有著哀傷，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很特別的人……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舞兒……在你的心裡……我又算什麼……
重重的退了一步，深瞳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驀地轉身，身影一動，雪影閃過，只餘風輕輕地吹拂著。
空中只縈繞著鳳夜歌最後的低喃，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