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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章 與敵同游(上) 文 / 江雨揚

    冷泱紅並不死心,或應是憤憤不平的意欲再次撲上。

    「好啦,住手!」

    楚飄零一聲斷喝,止住了冷泱紅道:「難道你還要再裝糊塗嗎?仍看不出仙境傳人在為我們治內傷嗎?」

    這才向江碧海苦笑道:「仙境傳人,見笑了。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的確是井底之蛙,見識淺,想不到仙境傳人在武功上高明飄零太多外,就連醫術也是如此驚人,連飄零體內因以前走火入魔暗郁所傷的一條經脈也一併打通恢復。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激尹傳人了,或許尹傳人也最討厭俗世之類的感激吧。」

    江碧海點點頭微笑道:「正是如此,我救你不過是順手施為,適逢其便。你實在用不著為此心懷感激。」

    楚飄零哈哈大笑道:「好,這才是配得上贏了楚某的仙境傳人,這場輸,讓飄零心服口服。如此,飄零再不打攪仙境傳人的入世修行,以後如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尹傳人只需隨便著人在江湖上發佈一下消息,飄零定當赴約,無論是什麼!」

    他朝同時醒過來的冷凌石點了點頭,朝冷泱紅喝道:「泱紅,我們該走了。」

    也不再看周圍眾人,就那麼展開輕功,如來時一般突然,去得也灑脫無比,朝來時的房頂縱躍而去,幾個縱躍間消失不見。

    跟在他後面消失的當然便是冷凌石和冷泱紅。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沒想到楚飄零竟真的如同傳說中一般,來去都那麼匆匆。直到冷凌石,冷泱紅兩人也消失不見,仍沒有回過神來。

    江碧海朝雲虎嘯點點頭,傳音道:「雲二堡主,失陪了!」

    輕輕幾個點躍,朝著上次住處的方向掠躍而去。

    他極需消化楚飄零及冷凌石兩人的怪招,因為他感覺到,憑著他體內的陰陽歸心真元。他可以完整無礙的重現這招,甚至還更有變化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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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洗風憑空一個跳躍,落入到拓風山莊後院的假石山,哈哈大笑道:「宋兄在此嗎?」

    跟在他身後來到的是林羽翔。

    曾被江碧海偷聽過的屋內,傳來一個淡定冷漠地聲音,道:「來兄駕到,有失遠迎,請屋內一敘。」

    正是不折不扣的宋星決聲音。

    來洗風躍下假山,來到房內的宋星決身邊。四處掃視了眼,面現好奇道:「不知此處的杜莊主何在?為何未見?」

    此時的宋星決,比起江碧海在益州所見還要瘦削,臉色陰鬱冷沉,略帶點蒼白,顯是當日一戰,連番以血祭訣催發功力。精元損耗嚴重,以至現在內傷仍未復原。

    他淡淡道:「如同飛鴿傳書給你中所寫一樣。杜叔受傷嚴重,現在仍遠未復原。想看他嗎?跟我來。」

    他走進旁邊的臥室。扭開了床上一個機關,「隆隆」聲響中,床邊的衣櫃內一陣輕響,朝旁邊移開。一道黑沉沉的門戶顯了出來,露出一條向下的地道。宋星決並不理會這條地道,而是手抓地機關不停,繼續向下扭動。然後臥室中的桌子朝旁邊移開,露出了另一道地道。

    來洗風不由得微訝讚道:「早就知道落日山莊無論陣法,機關設置,均絲毫不比我們至尊魔宮為差,甚至還更為出色,現在我才知道,的確如此。單看這小小的臥室地道機關,便很精於心戰之學。」

    宋星決陰沉的臉首次露出淡淡微笑道:「來兄過獎了,這處不過是小小的佈置了下而已,根本還遠遠談不上什麼心戰!來兄,請跟我來吧。」

    他當先而行,跨入到了衣櫃移開後的地道。

    來洗風與林羽翔對望一眼,同時吃了一驚。

    看來宗主碧空石曾說過地落日山莊機關心戰之學,出乎人意料之外,就這麼個小小秘道,便讓他們微吃驚了兩次,絕沒有半點在至尊魔宮的機關佈置之下。

    他們跟著宋星決,朝著密道向下,通過不遠地地方,拐入了一條密道中另開打開門戶的叉道。

    見兩人對這條路直通下去地道路感到好奇,宋星決淡淡介紹道:「若不拐入這道,順著那條道便會出到莊外,有人發現的話,也只有認為不過是逃生暗道。當然,那暗道再下去還有幾處機關。」

    不過他卻接著冷冷的道:「不過,若是我在此處的話,想要讓我用到這暗道,根本是不可能地,也不知師尊他為何要設有這種佈置。」

    來洗風哈哈笑道:「的確如此。但在我想來,應該是烈前輩擔心杜莊主他們會被仙境傳人之類的突然暗襲。」

    林羽翔忽然在後面道:「宋兄,似乎你曾與那江碧海交過手,不知你對他評價如何?」

    「江碧海?!」宋星決停下腳步,冷冷的看著林羽翔道:「你忽然問及那個臭小子,是什麼用意?想嘲笑我嗎?」

    也不見他如何作惡,一股如同實質地殺意朝林羽翔撲壓過來,令得林

    墜冰窟,全身幾乎冰結,更有若負重萬斤巨物一般,吃力無比。

    他能清楚感覺到宋星決的怒意,就在聽到江碧海三字時,若怒海狂濤,無法止抑的暴發出來。

    來洗風擋在了林羽翔與宋星決之間,淡淡道:「宋兄不必如此大怒,羽翔他並無惡意。其實他也栽在了那個叫江碧海的小子手裡。他會有此問,實際上不過也是想尋出那小子,施以報復而已。」

    宋星決表情略鬆,冷然道:「江碧海那小子是我的,聽到沒有,以後不准你在插手。」

    「啊?」林羽翔從未想過宋星決發怒竟是這個原因,不由得驚訝失聲。

    宋星決微搖搖頭,淡淡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憑你,再想去尋江碧海的不是,不過是去送死而已。你差他太遠了,你一生也休想再能超過他。」

    他看著來洗風道:「不過我很好奇,最近江湖上傳言紛紛的採花江碧海,究竟是怎麼回事?」

    來洗風淡淡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並不想瞞宋兄,不錯。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樣,這些傳言,是我一手炮製出來的。」

    宋星決冷然的瞟了林羽翔一眼道:「你炮製出來的,我倒不意外。不過,你恐怕不是為了這位林公子而弄出來的吧。」

    來洗風哈哈笑道:「當然不是。其中緣由,我是絕不會瞞宋兄的,讓我慢慢說給你聽,再由宋兄參詳一下,看看這計劃還有無可完善之處。」

    宋星決訝異道:「來兄似乎很重視江碧海。否則不會精心炮製了這麼個傳言出來,恐怕還不止是『傳言』那麼簡單。難道來兄也與江碧海交過手,此時實令我很是訝異。」

    來洗風淡淡笑道:「不必奇怪,這是有原因的。老實說,我很懷疑師尊與烈前輩炮製地大計,很有可能被這江碧海從中破壞,今日來此。就是要想向宋兄求證我猜測的一個事實。」

    宋星決道:「什麼事實?」

    來洗風道:「見到杜前輩後,宋兄很快便會明白我想證實的是什麼了。」

    在雲家堡呆了兩天。江碧海悉心指導了些論武會上決出的青年才俊。

    他與那些青年才俊境界上的差距實在太大,在他看來。是十分簡單,且根本不需要特別解釋的東西,但一說給那些青年才俊,卻常讓那些青年才俊如聽天書一般。根本難以理會。

    在他結合了體內魔魂經驗,冥思苦想之下設計了種種方法,才勉強讓那些青年才俊理解了一些東西的時候,才體悟到。境界這個東西,很多時候的確是只可意會,無法言傳的。

    這更讓他對那魔魂前輩,更多了些佩服。

    能將自己地一生體悟,注入到奪意魔珠,以超越語言的方法,將經驗傳遞給後人,實在是他不能不佩服的奇跡。

    好在這兩天的效果也很不錯,至少仙境傳人武功全失的流言,憑著這些來參加論武會的大小門派,口耳相傳,相信很快便可以將負面效果消彌一空。

    他可以安心的從這方面抽身出來,集中精力,尋出一個對付李林甫地辦法了。

    故爾他在第三天晚時,便告辭雲家堡,回到了長安的國師府。

    一回到國師府,江碧海來到尹文峰地住處,見到的並不是憔粹模樣地尹文峰,而是正自得自樂,煮制了一爐好茶,正欲獨享悠然自得的尹文峰。

    其實他擔心尹文峰,當日的笑臉,對他所說的敵不動,我不動,是為了安慰他出行而做出地表演,並不是他真實的感情流露,因為前後的相差太大,加上尹文峰素來鎮定,令他有此懷疑實屬正常。

    故爾便會在一歸國師府,便來探查尹文峰的情況,見到他非但一點擔憂也無,還真如當日所說般,完全放下心地悠閒,立時放下心來。

    江碧海來到尹文峰對面,微笑道:「看來我來得正及時,否則的話,將錯過尹大哥的好茶。」

    尹文峰露出笑容,為江碧海倒上一茶熱茶,道:「這該不算是及時,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在今日回來,且清楚你去雲家堡諸事順利,是為你慶功哩。」

    江碧海將茶湯一飲而盡,讓尹文峰又續了杯道:「看來尹大哥心情很不錯哩,這樣我就完全安心了。」

    尹文峰哈哈笑道:「你還是太關心我,以至於小看了我。我尹文峰豈會如此不濟,當日失態已是極難得,豈還會一二再三出現?你該不會以為當日我的欣喜是裝出來騙你的吧?老實說,我也是關心則憂,並不能完全信服展妹所說的話。不過我卻明白,不信服也不行,因為事情既便有出入,以現在這樣,毫無能力的我,也不能做出任何有利於許合子的事,反倒會累得你們為我擔憂呢。」

    他為自己也添上一杯茶,道:「所以最明智的辦法,便是看開一切,順其自然。」

    江碧海道:「尹大哥,你真的這麼想,我想今晚去夜探一次皇宮……」

    尹文峰伸出手去,按住江碧海的手道:「你不要以為皇帝李隆基移駕到華清池,皇宮中的戒備就會鬆懈,又或者自認為藝高故爾膽大。不懼皇宮中的侍衛之類。碧海,你千萬不要作如此想,輕敵在任何時候都對你來說,是無益有害的。當然,或許你並沒有如此想法,只是想為我盡快聯絡上合子。不過,你現在這麼做,毫無必要哩,因為展妹早就以種種手法。給合子送去信息了。否則的話,我會如此悠閒嗎?」

    江碧海驚喜中帶著訝異道:「竟有此事?青玲姐姐是如何辦到的?」

    尹文峰將自己杯中地茶飲盡,舒服的道:「這點你難道想不到嗎?當然是通過御醫啦。濟生堂本來就是名醫世家之堂,有好幾位御醫便是濟生堂的坐堂醫師,想來你該清楚吧,餘者無需我說得更清楚了吧?」

    江碧海點頭道:「原來如此。青玲的確比我考慮得更深遠了些,她遠比我要先多思考了一步。」

    尹文峰哈哈笑道:「那是。展妹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子。唉。可惜她臉上的傷,天妒紅顏嗎。實在太可惜了。碧海,你要好好珍惜啊。」

    江碧海心中一動,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希望尹大哥能夠幫我。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坦白說,以前我一直擔心說出來,尹大哥你會笑我。不過在經歷了永新姑娘的事之後,我才有了一點點說出來的膽量。」

    尹文峰訝異道:「你勾起我地興趣了。什麼事,說來聽聽。」

    江碧海極為難得的微顯猶豫,終下定決心道:「剛才尹大哥也提到了青玲姐姐臉上的傷,非常可惜,對吧?尹大哥,你見聞廣薄,你知不知道那種傷有沒有辦法能恢復呢?」

    尹文峰有些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說?」

    江碧海與尹文峰相交這麼久,豈會看不出尹文峰有些問話,並不是指他沒有聽懂,而是指他一時間弄不懂江碧海竟然也會有這想法的動機。

    江碧海目光堅定的迎上尹文峰的注視,道:「尹大哥,你不要誤會。青玲姐姐地容貌如何,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可是,那道傷,卻實實在在的對青玲姐姐有影響,對周圍地人也有影響啊。」

    尹文峰明白過來,歎息的點點頭道:「地確如此,展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臉傷時,是心痛,痛惜上天地殘忍。在越來越清楚展妹的可貴之處時,我也有越發強烈的令她容貌復原的想法。其實你不提出來,我可能在不久後也會反過來問你呢,為何碧海你師尊是天下聞名地醫聖,卻不想法醫治好她臉上的傷呢?」

    江碧海苦笑道:「辦得到的話,我就不會在此時這麼問尹大哥你了。若要是新傷的話,憑恩師教給我的醫術,那怕那傷口再大一點,我也可擔保在事後毫無痕跡留下。可是,那是舊傷,十多年前留下的舊傷,對這種又是在臉上的舊傷,我實在是毫無半分把握。」

    尹文峰道:「我明白了。不過既然你師尊都毫無辦法,為何你還會來問我這問題?難道你竟然以為我會有辦法不成?」

    江碧海點頭道:「或者尹大哥,你的確有辦法也不一定。」

    尹文峰微笑道:「說來聽聽,我可以在這件事上,如何找到方法?」

    江碧海道:「為何我聽江湖傳聞,鏡夢湖的女子個個美若天仙,清艷絕美呢?要知道她們藝未成時,必定也是時常習舞弄劍的,難免不會誤傷……」

    尹文峰拍腿叫絕道:「碧海,看來你在這方面動的心思不少,竟然能想到這方面去。不錯,她們全是女子的門派,能在江湖上搏得武功外容顏上的讚譽名號,一定有著養顏保容方面的秘方秘訣,或許真有令舊痕消失的奇方也不定。不過,我仍有兩個疑問。」

    江碧海道:「兩個疑問?」

    尹文峰解釋道:「我有兩個疑問並不難理解。我的第一個疑問是,為何你會從我這,拐彎抹角尋求幫助?」

    江碧海攤手苦笑道:「難道尹大哥看不出來,因種種誤會之類的,那鏡夢湖接位少主花大小姐似乎對我很看不過眼嗎?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因這種原因受到為難!」

    尹文峰點頭道:「說得好,這該是我的疏忽,沒想到此節。我的另一個疑問是,為何以花如夢現時與展妹的關係,她為何未想過給展妹以秘方治理恢復容顏?又或者,為何展妹在跟隨其家小姐葉依蘭在鏡夢湖時,未受到治理?」

    江碧海微笑起來道:「尹大哥,你的意思我明白,這並不是對我的疑問。而是在懷疑鏡夢湖是否真有如此奇方,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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