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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二章 恩師遺物(中) 文 / 江雨揚

    揚州綠意軒翡翠居的背後,臨靠汶河的小亭子裡,李立,悠閒自在的眺望著來往的小舟畫肪。

    背後腳步聲響,不用回頭,他已清楚知道被世人稱之為兩大絕世名妓的柳纖纖與紀宜芸兩女。

    柳纖纖來到李少含背後,神色落寞的道:「仍沒有那少年的消息。」

    李少含仿若未聽到她的話般,自言自語道:「好一個磨延啜,的確不在我之內,竟然完全與我同時感到若繼續硬拚下去,必將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對誰都不是最理想的局面,從容提出以平手作結。哈,果然是一個理想的對手,想來又了這麼一個人,既便不能與仙境傳人交手,我也再不用感到寂寞了。」

    紀宜芸驚喜道:「少主,你碰到磨延啜,還與他交過手了?」

    李少含倏的旋風般轉身,先朝紀宜芸點點頭,再望向柳纖纖,微笑道:「纖纖,你似乎感到很失望?看你的樣子,似乎從那少年身上聯想到什麼了,可否說來聽聽。」

    柳纖纖整個身子微微一震,顯然李少含這句話的確對路,說中了她的心事,忙勉力壓下落寞的情緒,歎了一口氣道:「在打聽到當時仙境傳人與尊魔宮少主交手之時,那身帶神珠的少年,的確準時現身時,小女子並沒有感到什麼出奇的地方,後來又經聖月教口中傳出那少年的模樣,幾番經揚州城眼線調查下,方才發覺那少年竟然便是作客觀青柳幫的,且還有一次被我們兩姐妹邀請上樓。」

    李少含哈哈笑道:「這少年倒是隱藏得深啊,在你們面前,竟然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不過在我想來,你們也根本沒往那個方面去試探吧,錯過了也並不是什麼出奇的事,完全不用太在意,以你的心境修為。應該很快便能放開失望的念頭。莫非你還另所指。」

    柳纖纖抬起頭,眼神落寞的望著李少含,歎道:「少主果然厲害,小女子什麼心思都瞞不過。唉,不知少年可知道,那少年叫什麼名字?」

    李少含略一思考,長笑道:「的確是,還未有人說起這少年的名字哩,莫非纖纖已經打聽出來了?」

    柳纖纖緩緩道:「那少年的名字。少主恐怕都已曾從我們嘴裡聽過了。」

    李少含微訝道:「竟有此事,倒讓我也忍不住好奇了,你快說說,那少年究竟叫什麼?」

    柳纖纖一字一頓道:「江碧海!」

    李少含大感震驚,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到地,失聲道:「什麼?江碧海?」

    不過他畢竟是與來洗風,仙境傳人等同級的年輕一代中的傑出高手。先天境界也已臻達如意的完美境界,很快便從這種震驚的情緒裡回復過來。回復平靜從容,淡淡笑道:「纖纖是指這少年。便是當年,曾經被二叔俘獲,交由給你盤問的那個江碧海?而絕不是什麼同名同姓的誤會之類?」

    柳纖纖點點頭道:「已經證實了,據說當日。這少年曾面對丁越和巴空台,說出『師詡之』三字,再加上種種跡象,無遺表明了他就是當日的少年。」

    李少含哈哈笑道:「纖纖似乎面帶愧意。莫非竟是為了當日曾設局騙過這小子感到後悔,這可不大象我們三大魔門的仙子柳纖纖所為哦。」

    柳纖纖閉上眼睛,搖搖頭,才又緩緩張開雙眼道:「不知為何,我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不時浮現出當日這少年地影子,仿若又在耳邊輕切的喚我。唉,當日那樣做,會否太過了,這少年明白過來後,會怎麼樣恨我呢?」

    李少含立時明白過來。

    正如同無論正道中人,又或魔派中人,修習武功,最怕的一件事莫過於走火入魔,而柳纖纖當日針對江碧海所用的,當然是她師傅心魔岳素心的搜魂,只不過她當時功力不夠,強行施展下,在出了意外情況之後,沒有及時發覺到,不知早已受到這搜魂的反噬,在日後又漸緩修行下,影響越來越明顯,以至於有了現在這種,完全可視之為修習武功走火放魔的現象。

    否則地話,以柳纖纖曾多次成功施展類似設局,從不少人口中套得情況,卻沒有絲毫不適來看,若每這麼設一個局,騙了一人,都會心生後悔,自怨自責,那還修行得下去?

    李少含的才智無疑更在柳纖纖之上,一旦明白事情原委,立馬便想出了化解之策,微笑道:「纖纖大可不必為此,若說當日地作為,真有過錯的話,那必定錯在為兄身上。」

    柳纖纖抬起頭望著他。

    李少含歎了口氣,續道:「若不是當日為兄心急問心門傳承到了師詡之手上地傳世寶書,以期武功上更進一步,卻不料在境界上差點落入走火入魔,以至於影響到你,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事。還好,當日,我已向師詡之講明來龍去脈,以我觀之,他必是明理之人,自不會放在心上。觀他的作風,都和其道愚前輩一樣,不會看重什麼魔門正道之別。纖纖,想來那少年也根本毫在會責怪你騙過他,你仔細想想,這幾天的碰面,他遇上你時,可曾有過一絲一縷的憎恨?」

    李少含是觀察入微之人,早就知道這幾日柳纖纖與紀宜芸都是在一起,若真遇到一個對柳纖纖心懷恨意地少年,以紀宜芸的性格,怎都不會忍得住,一定早就向他說明了,故才有了上面的從容一番話。

    柳纖纖細細想了想,果然如此,在與她的兩次見面中,江碧海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地切恨,不由得心中微安,點頭道:「真的如少主所說這樣便好,還是希望能再見他一面,當面說聲道歉。」

    李少含哈哈笑道:「會有機會的。想必這兩年來,師詡之的武功一定更為大進,單止是觀這兩年,江湖上再無任何師詡之這名醫聖手的行蹤消息,已可推知,當日之戰,他得益之處想來不必在我之內。真希望能再與他交一次手,有這

    手同進切磋。對武功進境的助益之大,實超乎一般啊。」

    紀宜芸這時終於插言道:「原來姐姐一直擔憂的便是這個啊,這江碧海也太奇怪了,姐姐不是說,兩年多前,這少年身負一身怪疾,連他那可稱為天下無雙,被尊為醫聖的師傅也束手無策嗎?怎麼前幾日我與他交手,竟佔不到他半點便宜。兩年多時間,他居然會從手無縛雞之力,變得如此厲害?那我十多年的苦修,豈不等於白費,枉師父還曾誇口我地天份不在姐姐之內。」

    李少含沉聲道:「此事的確奇怪!」

    旋即他又如同想明其中一段關節般的,為兩女解釋道:「在我看來,想必是師詡之終於治好了這少年某方面的固疾。而能讓他修習武功了。以他僅兩年多時間,便能與宜切磋以平手作結。可以看出這少年習武的天份,怕有可能在我之上。假以時日,這少年也是一個交手的好對手。哈哈,此次碧煙若設局惹上這少年,看來太過不智了。」

    柳纖纖皺眉道:「少主。碧煙若設了什麼局?怎麼我卻沒看出半點眉頭。」

    李少含淡淡笑道:「你難道不覺得,那巴空台在仙境傳人和尊魔宮少主交手之時的出現,太過於巧合了嗎?」

    紀宜芸好奇道:「少主,你就說清楚點吧。我怎麼仍聽不明白?」

    李少含微笑道:「你們想起之前,由碧煙若所派來的龍品瑩,對我們天神殿的警告了嗎?」

    柳纖纖終明白過來,微笑道:「纖纖明白了。這個作為半途出現地,橫插一腳的人物,碧煙若原本應是留位給我們天神殿中人來充當的,必要時,她可透過種種方法,巧妙的選取時機,通知到我們的人,出現在當地。屆時我們的出現,或多或少必會影響到宿命對決交手的結果。只可惜,卻早被少主看破,她才又選取了巴空台這個程咬金式地傢伙吧。少主,果然英明。「

    李少含哈哈笑道:「我也看不破碧煙若的手法,只不過是稍順龍品瑩傳話之意而已。」

    紀宜芸此時方才想起進來前,聽到地一個江湖傳聞,產生的疑問,忍不住提出道:「少主,江湖上傳言說,那少年地武功全得出奪意魔珠,且在丁越見他之時,仍是手無縛雞之力,這又是怎麼回事?若真的是如此,只怕少主上面的一些推論將全不產立。」

    李少含微微一驚,訝道:「此也是我仍有疑惑的地方,按說以丁越地眼力,一個人是否身負武功,只要未達到超出他的境界之外,臻達合道的返樸歸真完美境界,要瞞過他,將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既便以你們所習地藏息心法,怕都仍不可能。由此我想有著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傳言有誤,是丁越弄出來騙人的,而在當時,他便銳言看出,這少年身負上乘武功,卻故意如此搞出這傳言,將江湖人士戲弄於手掌之上呢。」

    柳纖纖心中一震,驚訝道:「另一種可能便是真的,這少年當時的確不會武功,卻在得到魔珠後的短短兩個多月時間,功力大進到能與妹妹切磋成平手的境界,且還不知他是不是隱藏了幾成功夫。若真是如此,那神珠就的確太令人吃驚了。」

    李少含也同意的點頭道:「既便一個人再有天份,我想也必然有著一個極限,超不出我多遠去,能不靠絲毫外力,就在短短兩個多月間,修行精進成先天精純境界的高手。我現在也對那少年充滿好奇心,並且有點懷疑我們絲毫不理會魔珠究竟是對是錯。」

    柳纖纖忽的又想起一點什麼,道:「傳聞說,最後那少年身負重傷,被仙境傳人救起帶走,且在他們交手之前,兩人曾對視一眼,大有深意,似乎還曾認識。且傳聞中說,魔珠上所載,是我們魔門遺失的一部無上心法,但兩次與這少年見面,纖纖卻沒感應到他所修的武功心法,與我們的心法有何類似之處,反倒如面對得道高僧般,顯然是走中正淳和一路的,實在是奇怪。」

    李少含哈哈笑道:「的確如此,想那仙境傳人尹文峰如何開郎好善,怕怎都不會與修習與他功法逆沖的人久交吧,更何況還對這少年出手相救。如此看來,這少年怕是另有奇遇,可想而知,一定是師詡之從傳世寶書上悟出了些什麼,傳授給了這少年。不管怎麼說,這少年都引起我的興趣了,更因能否與師詡之再續兩年多前的未盡交手,都著落在他身上,好吧,你們吩咐下去,全力調查這少年的行蹤。」

    兩女同時點頭脆聲聲應道:「是!」

    展青玲坐在馬車上,終忍不住心中焦急,探出頭去,柔聲催促道:「大叔,你,還能再快一點嗎?」

    趕車的大叔約五十多叔,滿臉蒼桑之色,此時和善的回頭笑道:「姑娘一定是有著急事吧,本來呢,大叔也為姑娘焦急,想趕著快一點,奈何這馬車,這路,實在太巔跋了一點,馬車再快怕都要散架了。」

    展青玲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大叔真會說話,是怕小女子受不了這路的巔跋吧,大叔,請放心,還可以快一點的,小女子絕對受得了。」

    大叔哈哈笑道:「姑娘果然是冰雪聰明之人,沿著這運路柳路追了這麼遠,大叔也明白過來了,姑娘一定是想追趕河上某只船裡的一個與姑娘有關的重要人物吧。既然這樣,那我就再快一點。姑娘坐穩羅。駕!」

    他一揚馬鞭,在空中啪的一聲響,拉車的那匹竣馬邁蹄如飛,帶得馬車馳起一路煙塵,速度的確又提快了幾份。

    看著大叔終答應了自己的話,展青玲放下心來。

    心中暗暗祈求上天,碧海啊,你千萬不要有事,希望我幾天前的那份預感是錯的,千萬不要是真的。

    她摸了摸掛在脖子上,又由她重繡了一遍,內裝有江碧海配的藥材的小錦囊,終於慢慢的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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