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卷八.3 小試身手(3) 文 / 江雨揚
遁走三里餘的距離,江碧海已經知道背後有人追了上
令他微感擔心的是,這人與他的距離在迅速的被拉近,顯示出追蹤者的輕功造詣,應是絕不在他之下。
會是誰呢?
江碧海根本不用回頭去看,便從氣勢感應中,推斷出來人不是來洗風又或者丁越,丁越的氣勢他熟悉之極,又來洗風的氣勢霸道之極,吻合著至尊魔功,這來人的氣勢感應,給他極微妙的輕靈飄逸,宛若雁翔雲逸般的微妙感覺,顯示出來人輕功上有著獨到之秘。
難怪能追上他此時還遠遠未到圓滿境界,只是略有小成的天意步法。
若是他此時的天意步法,能達到恩師逐陽極天身的境界,相信這後面追蹤的人,根本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絕不可能像現在般,還能越追越近。
兩人在屋頂上過房越屋,迅即相互追逐出七八里的距離。
下面揚州街市上熱鬧相擠的行人,多數是不會無緣由的抬頭看房頂,偶有極少數的人,無意中抬頭看屋頂時,在兩人絕頂輕功速度下,兼之天色暗陰,也只能看到一頂輕煙般的影子如電光火石般飄過,都只是以為剛才只是眼睛一花,細看之下沒有異狀,當然也就毫不在意,竟沒有人發覺到。
自然也有在揚州的一些高手生起感應,發覺到房頂上追逐的兩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就毫不理會。
在這樣的情況下,本來還擔心這樣在屋頂上奔跑會否太過驚世駭俗,以至引起不必要麻煩的江碧海定下心來,更生起了異樣的念頭。
既然明白到後面追來的人,不是丁越又或者來洗風,他便心思活躍起來。
江碧海自知以此時的武功,當然不可能是那丁越那種層次高手的對手,甚至可謂是毫無還手之力,但對上別的人。他卻自問至少有一拼之力。
他曾試過東拐西轉,藉著揚州這些建屋的高低參差不齊,或者庭園間小巷,設法躲避後面地追蹤高手,卻奇異的發現,非但沒有拉遠與追蹤者的距離,反因他這些無效的辦法,在後面的追蹤者只採直線追蹤的方法下,越追越近。很快便讓他明白到,後面的追蹤者不但輕功高過他一籌,在追蹤上,更是有獨到之秘,也隱隱勝過他一籌。
照這樣的情勢發展下去,他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後面的追蹤者。
江碧海也很快地明白到甩不掉後面追蹤者的原因,就在於他還完全不能收縮住全身毛孔。以至於控制不住自身的體味的散放,當然也就躲不開後面有著靈敏相當於獵犬鼻子的追蹤者。
他修成歸心神功時日尚淺。雖然功力境界提升極快,但在運用上。當然還不可能運用純熟。
江碧海更明白自己在生死交戰上的經驗來得太少,雖然常於骨力縱方那樣的高手動手過招,卻在絕對明白對方招式功力運用已到收放由心地境界,怎都不可能將自己完全置身在死地。自然收穫也就太少,對太多東西都只是微妙感覺到,無法通過那樣的切磋把握住。
此時他便有了放開一切,與這追蹤者一試高低地想法。
想到便做。江碧海迅速的左右觀察了下,已看到了前面三十丈遠外地一個揚州豪門富戶的莊園後園,極為合適作動手切磋之地。
在感覺到後面有追蹤者時,他便有心的拋開了開始預定的退路,朝著幾與青柳幫總堂所在完全相反地方面遁離,已經是完全到了與青柳幫相對的揚州另一方向,恰是揚州衙城的方向,這樣一追一逃,很快便已到了衙城的邊上,再往前不遠,便已是到了靠揚州城牆處了。
江碧海選定地正是這莊園後園一個人工池上。
這人工池中一池荷葉擠得滿滿,遠遠看去,便如同鋪了一層綠色的地毯,根本想不到那是方圓二十多丈的一個大型人工池塘。
只有靠近時,方可看到池中還零星有不少的蓮蓬,正結滿蓮子,兼之已臨近八月十五的中秋,已經有少荷葉枯萎了。
江碧海毫不遲疑的縱身一躍,足點荷葉,幾個起落,已是停在池心正中間,穩住身形,調息運氣。
當林羽翔追上來時,看到正閉目養神般,穩立在一技結滿蓮子的蓮蓬上的江碧海時,他銳目一掃之下,已是看出,江碧海雖是灰布蒙住了下半截臉,但那閉目的神情,已無不透露出一種對方正在心定的淡淡微笑,絲毫找不出半點懼意,不由得心生怒火,暗道,這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了。
幾個起落間,已停在離江碧海三丈遠的另一片已枯落了大半的荷葉上,尋思著如何教訓眼前這令人不得不暗生怒火的傢伙。
且不說對方竟敢膽大包天到潛入有著尊魔宮少主及三才之閒人所在的地方偷聽,已是令尊魔宮顏面大損,此時竟然在自己最為擅長的輕功上,還故意選這樣對輕功高手最為有利的地方,來等著動手,竟還面帶微笑,沒有半點懼意,已是讓他沒來由和心生一種無法解釋的怒意。
林羽翔片刻間便已經定下了主意,先不要將江碧海弄死,簡便的廢去他的武功,折斷四肢後,再帶回去慢慢玩弄。
江碧海張開眼睛,望著眼前離他僅三丈遠,卻明顯一副自己是對方生死仇人,咬牙切齒的林羽翔,一時間感到莫名其妙,旋即微感吃驚之餘,又暗感慶幸。
他吃驚是對方的此時的輕功的確在他之上,不但在速度上比自己要快,以至於在追蹤自己時,不論自己如何想要提速,總是被對方越追越近,且在提氣輕身上,也比自己運用得還要熟練精純,看他所踩的那枝枯了大半的荷味,僅僅只向下彎了小半,比他自己所踩的蓮蓬,彎曲程度明顯要輕得多,已是明顯的證明。
在他所見過的高手中,怕只有前幾日宋星決與一塵和尚之間的花燈之戰展示的輕功,要明顯高過個年青人。
慶幸的原因來自兩方面。
一方面是他所料無誤,這個追蹤者正是如他所料的,便是陪著吳濤進入那個莊園的那個年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