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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章 僥倖脫身 文 / 江雨揚

    柳纖纖歎了口氣道:「我還是最少差了她半籌!」

    一道清柔圓潤的悅耳女子聲音在她旁邊響起道:「師姐你怎麼這樣說呢,你們的確是打成平手啊。」

    江碧海微覺吃驚,這個一直站在兩女比試場地旁邊的女子,他一直都以為是和翠菊等同的一個丫環,豈知竟是柳纖纖的師妹。

    不過這也難怪他會有此誤判,皆因他一直只是用耳朵在聽,此女一直沒有說話又或做出什麼動作,能聽出她的存在已屬了不起,更逞論聽出她的身份來。

    柳纖纖微笑著道:「師妹,你也心知肚明的,還這樣誇我,當心少主笑話。」

    通過兩女的這幾句對話,江碧海把握到她正和其師妹一直朝著那超級高手所在的涼亭位置移動,最巧妙的是,在他的感覺中,當柳纖纖這句話說到最後一字時,恰好會停在超級高手的身後。

    他心中一動,柳纖纖口中的少主,莫非正是指這超級高手?

    難道說這超級高手便是天神殿的少主,與尊魔宮的來洗風,落日山莊的宋星決齊名的李少含?

    江碧海明白過來,難怪這人可以這麼厲害,輕易的發現自己,竟是天神殿少主,那就不值得驚訝奇怪了。

    至到柳纖纖來到背後,那超級高手仍沒有回頭或者說話,仍然是平靜的注視著眼前輕柔和緩流淌著的舊城河。

    柳纖纖知道剛才龍品瑩所要求轉達的話,少主早就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輕聲問道:「少主,我們該怎麼呢,不會真的就放棄那個帶魔珠的少年了吧?」

    那個超級高手充滿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帶著一絲啞然失笑的韻味響起道:「看,又忘了,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少主了嗎?要叫我李大哥,老這樣,要是讓別人聽了去,我豈不是馬上就身份暴露了,我還想在揚州嘗嘗作一個普通人的滋味哩。」

    江碧海不由聽得渾身一震,心中升起非常驚訝的感覺。

    這個超級高手剛才這句話中的「要是讓別人聽了去,我豈不是馬上就身份暴露了……」,他可以肯定是專門說給他這個在旁邊的偷聽者聽的。

    由此也證明了他的兩個推斷是正確的。

    首先是這個超級高手的確是早就發現了他,再不容他有絲毫懷疑,其次便表明了他先前的推斷,這個超級高手的確便是天神殿的少主李少含。

    當然這並不是他驚訝的原因。

    他驚訝的原因是,這個超級高手的聲音,竟然……竟然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在什麼地方曾經聽到過,但他自問從未見過這個天神殿少主李少含,怎麼會對這少主的聲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模模糊糊卻又確定無比的,若硬要解釋,就是像在夢境中聽到過一樣,所以那感覺是模模糊糊的。

    柳纖纖頓時從剛才無法勝過龍品瑩的情緒中放鬆開來,甜甜笑道:「李大哥,李大哥!這樣子可以了嗎?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呢?」

    李少含微笑道:「既然這樣,為何還站著,來,坐下才說,宜芸,你也坐。」

    話到此處,忽的他靜默了片刻,顯是待柳纖纖和其師妹依言坐往到他面前的空凳處,方又聽他續道:「唔,這才像樣子嘛,嗯,我想先聽聽你們自己的看法,宜芸,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有任何想法都不要擔心,我只是你們的李大哥哩。」

    江碧海剛才便懷疑這柳纖纖的師妹就是綠意軒的名妓紀宜芸,此時自是得到了毫無疑問的確認。

    若是換過別的男子隱伏在此處,則大有可能在明知有李少含這樣的超級高手在的情況,也要冒險見一見這難得一見的兩大名妓的廬山真面目,絕不會像江碧海這樣,從未去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在清楚知道兩女便是在揚州引起轟動的兩大名妓時,仍沒有在這方面起過半點心裡波動。

    際此意外情況的發現,他反倒拋開了被這天神殿少主發現了的顧慮擔憂,索性坦然的安下心來,進一步想聽聽看,這李少含究竟會對這尊魔宮帶點挑釁似的建議有何看法回應。

    紀宜芸顯是帶著笑意的甜美聲音傳來道:「小妹的看法怎及得上少主的,我可真當少主你是大哥哦,那就不要迫人家了嘛,小妹並沒有什麼看法呀,一切我都聽少主的。」

    李少含啞然失笑道:「大哥聽出你的言外之意了,你肯定是不但不想贊成按照那龍品瑩的話辦,反而是想反其道而行,更打正旗號表明要找到那帶神珠的少年,不奪得神珠誓不罷休吧?」

    紀宜芸不依的撒嬌道:「少主,你真壞……」

    江碧海不由得心中暗自吃驚,如果這少主也是鐵了心要找到自己,單是憑此時的玄妙感應,他已經推斷出這李少含無論武功智慧都絕對是深不可測的那級數,還真拿不準這人會不會有什麼絕妙辦法,真的找上門來。

    不過很快他又感到自己的擔憂似乎顯得有些多餘,因為這李少念的話中意思顯然是另有所圖,不會把主要精力都放到尋找自己這帶「神珠」的少年上,而若是交給其他人去辦,聯想到就連尊魔宮丁越也無法找到自己,那這些少主的手下人想找到自己當更是困難,根本就無需擔心了。

    李少含朗聲大笑道:「看來被大哥說中了哩。」

    柳依依略帶疑惑的問道:「那,少主究竟打算怎麼辦呢?」她顯然聽出了李少含別有深意。

    李少含微笑道:「若我們表達出順從他們的意思,會否被人視為示弱的舉動,繼而造成我們天神殿不如尊魔宮的影響,引致名聲受損呢?」

    紀宜芸顯然有些把握不準少主的心意,道:「難道不正是這樣嗎?」

    李少含哈哈笑道:「這正是一般人的想法,你認為尊魔宮的來洗風是一般人嗎?」

    江碧海聽到此處,不由得對這李少含為之驚歎,他剛才的微妙感應早已推知此人是他所僅見的超級高手,本來就沒有任何輕視這少主的想法產生,此時竟玄異莫名的覺得仍低估了這個天神殿的少主。

    這是有理由的。

    李少含身為天神殿的少主,自然有權做任何決定,根本無需作任何解釋,但他顯然清楚明白都知道那樣長久下去,怎都會寒了有志有才的手下之心,所以才會以這樣略似商討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意見,表示他非是獨斷專行。

    由此可見,李少含必是精於御下之道的人,這種人自然而然便有一種成熟的首領風範,在看似不經意間便可得人以誓死效命。

    紀宜芸嬌美的聲音傳來:「大哥,別賣關子了好不好,宜芸等不及想聽了哩。」

    李少含朗聲笑道:「如我猜得不錯,今天這龍品瑩的傳話之舉,必然是有著尊魔宮第一美女之稱的碧煙若的小腦袋想出來的,而不是來洗風來兄的主意。」

    碧煙若這個名字,江碧海尚是首次聽到,對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當然完全是一無所知,聽到這裡沒有引起他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變化。

    而柳依依則是聽得這個名字,忍不住身子輕輕一顫,顯然是對碧煙若有所瞭解,同意道:「小依也感到今天這龍品瑩傳話的舉動,不像是傳聞中來洗風的作風,如果是碧煙若所為,那就不值得奇怪了。」

    李少含道:「讓我們先來分析一下,龍品瑩這個傳話之舉,對他們尊魔宮,究竟有何好處。」

    紀宜芸不解道:「宜芸實在想不出他們這個舉動的用意,請大哥提示。」

    李少含微笑道:「以龍品瑩在尊魔宮中的身份地位,還不足以令她大膽做出這樣看似冒失的傳話之舉,可以推知今天的舉動不是她想出來的,而這個舉動又不像是來洗風的作風,有權力下達這樣命令的,便只可能是尊魔宮中素有第一美女之稱的碧煙若。而傳聞中碧煙若卻是冰雪聰明,智深如海的女子,為什麼卻會斷然做出這樣冒失的舉動呢?不得不令我思索其背後的用意。」

    然後他提示性的道:「她這樣做,一般情況下,只會激怒我們,與她所傳話之意背道而馳,若她真如傳聞中的智深如海,怎會想不到此層?」

    李少含口才的確驚人,不但吸引住了身邊兩女的心神,連旁邊的江碧海,也一時間忘了所處的環境,迫不及待的想聽他分析的下文,正大感不虛此行之際,忽的聽到從約略像是隔了兩條街外般傳來的微不可聞的梆竹聲,不由得一震下驚醒過來。

    這聲音顯然是更夫正在兩條街外忠於職守的開始敲響傳報時辰的梆竹聲,如此時清醒過來的江碧海推斷無誤的話,應該正是二更時分。

    既已是二更的深夜了,李少含與兩女的對談無論如何都不會持續太久,等到他們的對話結束後,他會對自己這個旁邊不請自來的偷聽者採取何等態度呢?

    紀宜芸冷哼了一聲道:「什麼第一美女,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這還有什麼好疑問的,肯定是她故意想激怒我們哩。」

    李少含啞然失笑道:「是大哥失言,不該提什麼第一美女哩,定讓宜芸妹妹生氣了吧,若讓不知情的人把剛才的話聽了去,還以為所謂兩大名妓也不過如此,那大哥才真的成了罪人哩。否則以宜芸的冰雪聰明,怎都可以想到那碧煙若背後的圖謀,絕不會犯下低估對手這種常人愛犯的錯誤哩。」

    連隱在暗處的江碧海都可以感覺到,在李少含這番話下,紀宜芸微嗔生氣的臉舒緩開來,綻送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更是清楚明白,柳依依與紀宜芸兩女絕不會想到,實際上她們少主這番話,竟有一大半是說給他這偷聽者的。

    基於對李少含這超級高手的感應,顯然像他這樣的超級高手,很難想像其會做出不利於自己的行動,其任何言行背後都明顯而帶有著某種有利於自身的目的,由此推知,他故意放任自己來歷不明,可能有害己的偷聽者在旁邊,定然有某種特別用意,且還是絕對有利於他的用意!

    但他究竟有何對其有利的用意呢?

    忽然間,江碧海明白到,如能想通此點,是今晚能否安然脫身的關鍵。

    李少含續道:「可否這樣想,碧煙若的本來目的就是激怒我們,以至於讓我們全情投入到尋找身攜神珠那少年的行動中呢。」

    紀宜芸不解道:「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尋找神珠,碧煙若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李少含微笑道:「誰說我們來此就是尋找神珠?難道我們就不能只是來揚州遊玩一番,順便看看來洗風與仙境傳人,究竟誰會勝出嗎?」

    仿若再無人說話的靜默片刻後,柳依依終於醒悟過來,興奮道:「我明白了,碧煙若此舉的確高明,若不是少主在此,想來我們姐妹倆必會落入她的算計中,實在是厲害。」

    江碧海暗叫厲害,剛才無聲的片刻顯然並不是李少含三人沒有說話,而是李少含用某種玄功將他們三人附近籠罩了起來,致使三人的聲音沒有絲毫透露而造成的,顯然是這一段話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他並不想自己偷聽了去。

    但李少含此舉卻讓江碧海象天際有道靈光曬到身上般,忽然便明白了他留自己這偷聽者在旁邊的用意所在。

    如他所料無誤,李少含定是誤解了自己這偷聽者的來歷。

    紀宜芸喜滋滋的道:「宜芸也明白了,少主的意思是索性就按今天龍品瑩所請求的而行,在他們少宮主與仙鏡傳人一戰前,絕不去動那帶神珠的少年吧?」

    李少含長笑道:「碧煙若,你欠下我們一個人情哩!」

    而正在此時,忽的背後紀宜芸的翡翠居猛的沖天竄起一條人影,來到高空大叫道:「多謝少主。」就此掉頭晃若一道輕煙般朝著綠意軒門面所在奔去,片刻間便逸出老遠。

    柳依依及紀宜芸既驚訝又帶著迷惑,驚的是實未想到,有人竟然在身邊隱伏了這麼久,自己還絲毫未有察覺;而迷惑的原因當然是奇怪以少主這樣的高手,難道也沒有絲毫察覺?

    兩人畢竟是天神殿高手,僅只是呆鍔剎那,便回醒過來,即想彈身而起,追蹤上去,就在此時,聽到李少含平和沖淡的聲音傳來道:「恕在下不遠送哩!」

    那道猛然竄起離開的身影當然就是明白了李少含用意的江碧海,他剛才猛的醒悟到李少含錯以為自己是尊魔宮的人,才蓄意不揭曉他這偷聽者的存在,正是要借他回去向尊魔宮覆命,故此才聽出李少含已經明確表達了對待這番對尊魔宮類似警告性的提議所下的決定時,那還不把握機會,以一句含糊用意的話回應李少含,逃命似的離開。

    沒想到當他已遁離綠意軒一條街那麼遠時,仍清楚聽到李少含傳來的平和聲音,就如在他身邊清淡耳語般,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暗叫僥倖。

    若不是李少含誤以為他是尊魔宮來觀察天神殿眾人反應的人,欲借他以傳話,他今天休想能如此輕鬆離開。

    在房頂飛馳的暢快感覺中,江碧海心情放鬆開來,自然而然的拋開所有剛才在危險境況內的負面情緒,感覺到此行不虛。

    他處在最自然的狀況下,精神處在一種奇妙的狀態中,即感到輕鬆舒服,悠閒寫意,偏又感到對周圍的環境狀態,任何風吹草動,蟲走蟻鬧,沒有半點瞞過他微妙的感應。

    就在離青柳幫還有一條街時,他忽的心中一動,停了下來。

    因為他又模糊感應到龍品瑩的某種氣息,這並不是說聽到龍品瑩的聲音或看到她的影子,而是一種難以言宣的神妙感覺。

    他並沒有絲毫詫異,順乎自然的眼光投射出去,落在了他面前不遠一處房頂瓦面上。

    那上面在他此時會聚目力下,可辯認出有人輕輕的點了一下,留下的一點幾不可察的腳印。

    很顯然,此人的輕功非常高明,雖然那處瓦面落灰較旁邊的為多,卻仍只是留下微不可察的一點印跡,若換過別處,怕是連此點影跡也無。

    但這對剛才處在某種神妙狀態中的江碧海來說,已經足夠了,不但讓他看出有人由此經過,且神奇玄妙到極點還清楚知道,是剛才由綠意軒的龍品瑩留下來的。

    接著他仿若還聞到了由龍品瑩經過時身上幽散出來的淡淡的香味,不由得訝異自己的鼻子何時變得這麼靈敏了,再猛力嗅吸幾下,卻又什麼氣味都沒聞到,明白過來,剛才的事就如同一個人遠遠看到美味的燒雞時,同時會感覺到似乎聞到燒雞的香氣而引致滿口生津一樣,事實上卻並沒有聞到燒雞香味,而他則是因為知道這腳印是龍品瑩留下來的,才在那一剎那間由微妙的感應引起聞到幽香的反應。

    江碧海不可抑止的心神激盪,停下了腳步,心中升起沖天浪湧,再不能保持在剛才趕路時的玄妙狀態中。

    因為他知道,剛才綠意軒裡處在李少含的壓力下,他的歸心神功作出了某種他自己此時也明白不了的突破!

    他再也無愧於恩師冥冥中與他的期望。

    江碧海升起一個想法,若保持在剛才的狀況中,他有把握可由龍品瑩經過時留下的微弱痕跡,追蹤到龍品瑩落腳的地方。

    揚州此次引起武林的宿命對決,參與者正是尊魔宮少宮主與仙境傳人,若說尊魔宮中人對少宮主的對手仙境傳人完全一無所知的話,任誰也不會相信,且他們必有一套可聯絡到仙境傳人的方法,要找到仙境傳人,想來會比別人容易不少。

    江碧海旋即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這個尊魔宮少宮主,能成為仙境傳人的對手,其身手絕對應該不下於天神殿少主,剛才輕易便發現了他的那個超級高手李少含,況且剛才李少含言談之間,對那個什麼尊魔宮第一美女碧煙若推崇備至,而其在尊魔宮的地位,似乎並不亞於少宮主來洗風,可想而知,也絕對是一個不可忽視的人物!

    而他江碧海現在在某種意味上,是躲尊魔宮的人還來不及,尊魔宮中有這樣幾位達至深不可測的高手在,怎還可以如此自投羅網的送上門去?

    更何況他現在還穿著的是初登揚州的那一身衣服,連作為一個夜行人應有的標準配備夜行衣套裝都尚未有,一旦被人發現,便等於自揭身份,半點掩飾之處也無,自然更不宜輕舉妄動。

    一旦想通此點,江碧海並不為此感到有任何失落,拋開一切想法,就此全速趕回青柳幫。

    不片刻回到青柳幫,此時時辰已是太晚,江碧海當然並沒有再去展青玲處,悄然回到自己所居的小院,所幸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發覺。

    他一時間自然不能再如平常般入睡,況且他自從修練歸心神功有成以來,已經習慣了以最自然的方式,躺在床上修習歸心神功中的養心訣,補充損耗的精神,遠比普通人的入睡有效。

    象常人睡床般,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到床上,很快他便拋開一切多餘雜念,進入到物我兩忘的妙境中去。

    到神滿意足,自然而然的由此妙境中退出,江碧海睜開眼睛,入目的已是第二天清晨由窗外透進來的溫柔陽光。

    他來到窗前,深吸了一口氣,望往窗外,窗外秀美的景色給他一種恬靜純美的感受,自覺神完氣足,比之以往任何清晨都更感精神。

    旋即他憶起昨晚尚未完成之事,一時間頓感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要與展青玲訴說,啟門而出,來到外間的小院中,只剛邁出第一步,便已聽到小院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正由遠及近的朝這邊行來。

    江碧海無法抑止的升起既驚喜又微感好奇的情緒,驚喜當然是因為他聽出這腳步聲非是別人,正是他急切想見到的展青玲。

    微感好奇則是想不通展青玲過來的目的,因以他對展青玲的瞭解,清楚的知道展青玲此來,絕不會是昨晚他擔心的那樣,來向他盤問昨日他上揚州最著名的青樓綠意軒之事。

    不過這個疑問馬上可以揭曉,自然不到他費神,早腳步連動推移間,步出小院。

    此時展青玲也方才步出那堆將她居所的小院遮掩了去的假山,同時生出感應般,朝江碧海望來,「噢」的輕呼一聲,面露微笑,朝江碧海處趕過來。

    江碧海生起一種已經如隔三秋未見到展青玲般的感覺,忙加速迎去,兩人恰好在凌架於身邊蜿蜒流淌的小溪上那道木橋邊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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