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7章 文 / 狐小妹
第127章
「身為帝王,不能沉浸這種靡靡之音。」
「胡說!喜歡音樂怎麼就是靡靡之音了?我要學。」
「你?」焰洌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
「不相信嗎?」思思漲紅了臉:「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很笨?」
「不是。但學這個很辛苦,你不怕?」
「當然不怕!你剛剛彈的那曲子叫什麼名字?」
「雨霖鈴。」
「這名字不好聽,就叫它長相守好了。焰洌,我們會永遠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離。」思思輕聲說道。
於是,他們就在朱雀宮住了下來。在思思的脅迫下,焰洌只得耐心的教她彈琴,極力忍住了把琴往她頭上拍的衝動。
彈琴?月落看起來冰雪聰明,在音律方面還真是一竅不通!我怎麼娶了這個笨蛋老婆!再這樣下去,朱雀宮中的宮人們都要被嚇跑,連個活物也沒有了!
不過這樣也好——洛藍那小子一直挽留我們住下,我們就用著「琴聲」來回報他好了。不過,月落認真學習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看著她認真練琴的樣子,我的心也是那麼平靜。其實,我怎麼會不懂你的心意?你就是想要留下屬於我們的最後一點東西吧……焰洌癡癡的望著思思,想起他們所經歷的一切,唇邊也浮現出淡淡的微笑。而就在這時,思思突然驚叫一聲,琴聲也戛然而止。
「怎麼了?」焰洌急忙問道。
「沒事,就是斷了一根琴弦。我沒事。」
「手都流血了,怎麼沒事?快把手給我。」
「哦。」
焰洌一把抓住思思的手,想也不想就放入口中,輕輕吮吸著她手指上紅寶石一樣的血滴。思思在宮人的注視下真是又羞又急,而手指傳來的異樣的酥麻也讓她紅了臉。可是,她沒有把手抽走,只是享受著焰洌深深的寵溺。
焰洌,我們能這樣下去,那該多好……我一定要學會這首「長相守」,因為這個會是你我唯一共有的東西,也會是我漫漫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如果時間能靜止,如果沒有分離,我該多歡欣?可我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奢求罷了……「咦,這琴上好像有字?」焰洌突然說道。
「是嗎?我看看。」
思思好奇的俯身過去,果然在琴上看到一些小如蠅頭的字體。在黑色的琴上,這些金色的字很不顯眼,而她剛才的血跡奇跡般的把這些字浸透,讓這些字越發的清晰。焰洌不認識這種文字,但思思認識。她緩緩的讀著,面白如雪。
原來是這樣!月靈,你這樣設計這把琴,就是想讓琴到月姬手中,讓她知道這個秘密吧!而我,終於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這上面說的是什麼?」焰洌問道。
思思沒有說話。
「月落?」
「啊,對不起!我剛才走神了。」
「怎麼了?」焰洌皺起了眉。
「這上面是月靈夫人寫的東西。」思思強笑。
「母親?上面寫著什麼?」
「說的只是一些少女的情話罷了。焰洌,看來你母親真的很愛你父王……我真羨慕你父王。」
「可惜他不懂得珍惜,為了一己私慾造成那麼大的災難……如果沒有遇到你,也許我會是第二個父王吧。那時候的我,眼中只有權勢和殺戮,可你的出現就像一陣最清新的空氣,讓我找到了方向……月落,能有你在身邊,我何其幸運。」
「是吧。」思思勉強一笑。
「你究竟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麼難看?」焰洌擔憂的問道。
「可能是累了吧。焰洌,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看望下傾城和慕堇。」
「要我陪你嗎?」
「不需要。我一會就回來陪你。」
「好吧。早去早回。」
「嗯。焰洌……」
「怎麼了?」
「我愛你。」
思思說著,一頭撲入焰洌寬闊的胸膛,眼淚也無聲的流淌。焰洌一怔,然後愛憐的摸著她的頭髮:「怎麼了?」
「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愛你。這句話,我說的太少,我也一直惹你生氣。在桃源國的時候,我還故意看那幫女人整你,看你的笑話……我不是個好妻子。」
「月落,你到底怎麼了?」焰洌好笑的望著她:「怎麼突然轉了性子了?」
「不要喊我月落行嗎?其實,我的本名是思思——尹思思。焰洌,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我確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我的世界,男女平等,各方面都很發達。但是,我們沒有了這裡的青山綠水,也沒有這裡的人的真摯情感……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讓你見見我的國家。」
「怪不得你的腦中有那麼多奇思妙想。」焰洌笑了:「原來你真是上天賜予我的神女。思思是嗎?真是好聽的名字。從現在起,我就叫你思思。」
「謝謝。焰洌,如果你不在了,我會好好活下去。如果我不在了,你也會好好活下去的,對嗎?」
「為什麼突然說這樣不吉利的話?」焰洌皺起了眉。
「今天有些傷感罷了。你會好好活著的,對嗎?要記住這把琴,記住我們的長相守……我彈的不好,以後你還要多教教我。我出門啦!晚飯不要等我了!」
思思說著,在焰洌面頰上重重一吻,恢復了以往的輕快。見到思思神采飛揚的樣子,焰洌心中莫名的疑惑淡了一些,看著她漸漸遠去。可他的心,卻突如其來的沉重了起來。
「思思的樣子好奇怪。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她會消失不見似的……呵呵,我怎麼這樣多愁善感了?奇怪。」
焰洌搖頭,拋去不該有的思緒,開始修理斷裂的琴弦。而他突然想到,斷弦不吉……溫泉。
思思獨自一人浸泡在溫熱的溫泉水中,望著水上飄揚的紅色玫瑰花瓣,聞著沁人心扉的芬芳,臉上滿是異樣的平靜。她那麼細心的擦拭著身體,換上白衣,把一頭黑髮用金冠挽成了一個髮髻,然後認真的打扮自己。她為自己畫了遠山眉,在略顯蒼白的臉上抹上淡淡的胭脂,對著鏡中那個別樣美麗的自己微笑。而她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對著自己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