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決戰 65、點燃的熾熱戰火a 文 / 天行賤
65、點燃的熾熱戰火a
一道閃電忽地劃破頭頂的黑雲籠罩，發出刺眼的強光，在這個幾乎沒有生命的星球上，原本是沒有引力，更沒有什麼大氣的。但不知是什麼原因，由於大氣相對更厚，所以閃電和風暴也來的更為凌厲。烏雲已經集結在頭頂很長時間了，似乎從自己上一次醒過來到現在，烏雲就一直沒有散去過。這使得黑暗始終罩在頭上，四處更是漆黑一片，只有偶爾當能夠刺透密雲的閃電劃過天空的時候，在那一閃之間才能夠依稀看到面前的事物。
「這些年來，這裡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歌舒那幾乎一直閉著的，停留在石壁上的雙眼此刻卻是睜開著的，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的雙眼很自然地往天空看去，因為失去了**的他附石壁而生，微微突出的大腦和幾乎不存在的身體無法支撐他的雙眼，能夠做到的就是看著前面遠方的天空，這個時候的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的腦中掠過那個感慨之後便開始沉默，一如在他腦間那一點藍光，即使沉默，卻也在這黑暗中顯得是如此顯眼。
遠處，黑暗中有什麼物體正在移動著，那是個比較龐大的身體，因為他移動的時候將四下的石塊和塵土掃得四處飛揚，但他移動著卻是走向石壁這邊的失去**的靈魂。
「創造之神果然還是動手了。」石壁上的聲音低沉著問道。
那移動的生命慢慢地走近了，才回答道：「嗯。」
藉著石壁中間的那一點藍光，能夠看到移動著的竟然是一隻巨大的飛龍！異族的飛龍！他擁有著高大的身軀，強壯的雙翅，還有碩大的、顏色慘淡的雙眼。在他走動的時候，那一條同樣可以擊碎石塊的尾巴在地上不住地來回磨擦，帶出很難聽的查查聲。不過好在石壁上的靈魂似乎已經聽習慣了，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巨型飛龍，說道：「想盡快攻下深河星系嗎？」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頭看上去很像異族最初攻擊飛龍的巨龍居然會開口說話：「是吧，創造之神說過，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
石壁上的靈魂沉默了好久，他看著那巨龍在自己身邊就地坐了下來，同他一起望著遠方的天空。兩個奇特的生命，兩個同處一個星球的靈魂互相都已經十分瞭解了，所以無論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都能夠互相猜到一些，就像是兩個多年的好朋友能夠互通心意一樣，他們之間的沉默也如同是在交流。
「說起來，我還真的要感謝創造之神，如果不是她賦予了你能夠說話的能力，我想我在這個星球的這段歲月裡會更難過吧。」石壁上的靈魂忽然說了句話。他說話的時候彷彿是想笑一下，但已經沒有臉的他已經忘記該怎麼笑了，又或者即使笑也只能夠在心裡笑吧。
巨龍似乎能夠聽出他的笑意，他笨拙地搖了下頭：「你終於想走了？」
「啊……」石壁上的靈魂歎息著。
「你想通了？」
石壁上的靈魂苦笑道：「其實……也許並沒有什麼想通不想通的，宇宙就如同樹葉一般，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我們又何必非要去搞清楚每一片葉子為何是那個樣子，要改變她更是無從說起了。」
「啊……」這次輪到巨龍沉默了。
「說起來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你們星族和人類在面對我們的時候除了叫怪物和野獸之外還會叫什麼？」巨龍的話甚至帶著某種程度的哲理。
「哈……說的也是，那你為什麼不問我在離開之後有什麼打算？」石壁上的靈魂說道：「在我來的時候，創造之神曾經答應過我，只要我想走，他就會將身體還給我，你為什麼不問當我得到自己原來的身體之後會做些什麼？」
巨龍還是無所謂地搖搖雙翅：「也許你會去幫助自己的種族，也許你會置身事外，甚至你願意去幫助創造之神，我也不會意外。因為那是你的自由，創造之神不會管你，我更沒有理由管你了。」
「即使我會去對抗創造之神，她也會無所謂……創造之神，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是真的想讓樂奇挽救星族，還是想利用樂奇對付艾達？」
聽到他的話，巨龍也無奈地說道：「如果能夠明白她的思想，她也就不是創造之神了。」
「也許吧……」石壁上的靈魂歎道：「無論如何，到了深河星系被攻擊的今天，我是不能再在這塊懺悔的巨石上呆下去了，請把我的身體還給我吧。」
率領著龐大的金色航母艦隊攻向自己的家園，此時的心情恐怕也只有樂奇自己才能夠體會。被所有深河星系的同胞們當成是罪無可恕的叛徒，將被星族的後代永世唾罵，可自己要做的也不過是想改變星族人民被思想控制的現狀罷了，自己到底是做錯了嗎？
我不應該反對艾達嗎？我不應該率領著創造之神的力量進攻深河星系嗎？我難道應該繼續成為精英戰士的首領，帶領著其他被封閉住高層思想的戰士們不知目的地一味戰鬥嗎？只是為了維護所謂星族的榮譽，只是為了維護星族的尊嚴，而漠視自己種族曾經給他人所帶來的痛苦與黑暗，這樣的榮譽和尊嚴又有意義嗎？
那些生下來就是異族的生命，他們難道真的只能作為低劣的生命而被星族永遠踐踏在腳下嗎？就如同在星族中那些出生在卑微地位家庭中的星族人一樣，那些人也只能永遠地被所謂尊貴家庭的人所不齒嗎？那些以不同的權力、力量而建立起來的荒唐的等級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將他人的自尊、生存和生命都可以完全剝奪！
「面對這樣的社會，艾達居然還認為是對的！」樂奇的眼神被憤怒燃燒著。他凝視著屏幕中那顆自己最終的目標主勢力星，忽然說道：「打開訊號器，我要和艾達說話！」
「長官……」手下一時怔住了，他不清楚樂奇為什麼要通過訊號器來和艾達交流，他們兩人之間腦波的交流豈不是更簡單快捷？
「我想讓我們的交流被每一個星族的人聽到，到了現在，應該是讓每一個具備思想的、不具備思想的星族人自己去選擇和決定的時候了！」樂奇冷冷地說道：「就算他們仍然疑惑，至少他們也應該開始思考！」
「是的，長官！」
樂奇閉上雙眼，在內心沉喝道：「艾達！」
不一會，一道腦波傳了過來，那是憤怒的顫抖著的腦波：「毀滅了自己種族星球的叛徒，我已經準備好在主勢力星徹底地毀滅你的靈魂，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顧一切放出那樣破壞力心靈風暴的人是你的神官，而不是我！」
「可笑的辯解，那又是誰借助了創造之神的力量來攻打能量水晶塔？難道想毀滅第五勢力星的人不是你麼？」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去爭論誰對誰錯的事了，現在你已經準備好所有的力量與我大戰一場了是嗎？」
「哼，對待叛徒，除了徹底地消滅他還能有什麼方法？」
「那麼，即使會犧牲所有的戰士，你也無所謂嗎？」樂奇沉聲又問道。
艾達在古跡之殿略微沉默了一會，樂奇才聽到他沉重的腦波傳來：「既然是偉大星族的戰士，他們就一早已經做好了為國家而犧牲的準備，你以為這麼一句話就能夠威脅到戰士們的信心？你太愚蠢了！」
「好，那麼如果我說，我有找到一條不用再犧牲任何戰士的生命也能夠在我們之間作出一個了斷的方法呢？」
他的話一出口，所有仔細聆聽的人都感到在艾達心裡傳來的一聲巨震，艾達冷冷地說道：「怎麼，你是想和我一對一地決鬥嗎？」
「是！」
冷笑：「你認為可以戰勝我嗎？」
「能！」樂奇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向你保證，如果是我輸了，我所率領的艦隊將為你所用，任你指揮和處置，但是相反如果你輸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艾達的腦波在不住地顫動，一會傳來了他若有若無的冷笑：「哼哼，果然還是有條件的……是想獲得星族的最高領導權呢還是想殺死我？」
「不，只需要你立刻廢除『精神統一法案』並永遠解開所有被大神官們控制了的人的思想束縛，讓他們的思想能夠回歸到自我當中來！」
「哼，你是唯恐天下不亂！」
「不，他們有自主選擇的權力，即使他們的選擇是錯的！」樂奇緊握著雙拳：「怎麼？還需要考慮嗎？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接下去死的就會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罷了，不會再有任何人因為自己人的戰爭而犧牲了！」
艾達坐在古跡之殿中，雙眼泛著湛藍的神光：「我能夠相信你的話？」
「你不能不信，決鬥的地點你決定，時間就是現在，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會使詐！」
不知為什麼，自樂奇說出決鬥的想法之後，艾達的眼神變得相當興奮，就好像整個人已經從長期的昏迷中清醒過來，他那望著面前金色紅衣雕像而沉默的眼神漸漸地更是明亮起來，彷彿已經具備了刺透重重迷霧，看清所有事情本質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