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決戰 53、高層的擔憂b 文 / 天行賤
53、高層的擔憂b
額上那幾道深深的皺紋證實著他已經不再擁有強壯的身體，而對於一個已經60歲的老人來說，即使他擁有再強的意志力，即使他擁有再高的權力，都無法讓他恢復年輕時的活力和對巨大壓力的承受能力。
上將明白，自己已經老了。
人老了就會對任何事都無所謂起來，儘管有些人越老越怕死，但克爾並不怕死。在異族的強大進攻面前他都可以拋開一切端著槍衝上前線去，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他並不害怕死亡。然而他對一件事非常猶豫，直到現在他仍然在懷著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那就是人類該如何面對揚中將和秦天陽的異化！
在最高指揮團隊中至少有半數以上的人是反對人類再接受他們兩人的，所以才會在做出排斥甚至是消滅他們二人的決定來。克爾內心是完全反對這樣做的，現在的惡果也已經表現出來了，揚中將和秦天陽顯然都沒有再幫助人類，他們沒有反過來對付人類已經是大幸了!
「但是……那些認為他們兩人是異族就不可以再相信的人，他們始終會知道錯的。」克爾的目光漸漸地變得有神起來，他打開了面前桌上的屏幕，說道：「馬上幫我將創造之神的腦波接通！」
「是的，長官。」外面的工作人員馬上回答隊。
「雖然不多，但至少還是有人能夠支持我的，這已經足夠了！」克爾慢慢坐了下來，凝視著屏幕，等待著與人類的最大敵人創造之神交流。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屏幕仍然沒有出現任何的圖像，但卻有種奇怪的雜音慢慢地響了起來。那種聲音聽起來非常費勁，普通的人根本無法從那裡面聽出什麼，只有在經過電腦解碼之後才可以將人類能夠聽懂的聲音傳送出來。克爾知道那需要一點時間，所以他非常耐心地等著，直到耳中終於能夠聽到第一句自己可以聽懂的話：「是誰？」
「我是人類最高指揮團的克爾上將，你是創造之神麼？」
對方沉默著，沒有回答他，那聲音彷彿從此消失了，再也無法聽到一般。
克爾上將慢慢地沉不住氣起來，正想問外面的工作人員通訊是不是斷了，忽然那聲音卻又響了起來，這次卻清晰一些了，克爾能夠聽出那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克爾上將？你們已經向我們開戰了，你找我還有什麼事麼？」
「是的，我找你有事。」克爾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說道：「雖然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可笑，但事實上我確實想你幫我一個忙。」
「你要求我幫你？幫你們人類？」創造之神那似乎大夢初醒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憑什麼？」
「就憑你和我一樣，我們都瞭解揚！」
「揚……哼，但是你們人類卻拋棄了他，這也叫瞭解他嗎？」創造之神冷笑起來。
「不，你誤會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拋棄他，而我也是迫於無奈。但事實上無論在什麼時候揚中將他都是我最佩服最尊敬的人。」
「是麼？即使我相信你又如何？你們還是拋棄了他，這同樣也是事實。」
「我知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我認為覺得很對不起他。」克爾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嗯，你是個有趣的人類，你居然知道認錯。」
「問題是我現在無法向他道歉，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告訴我他在哪裡，我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可是克爾的話一出品，創造之神便說道：「不，你的真實想法並不是這樣的。」她那並不是很清楚的口氣中帶著幾分冷冷的意味：「你知道人類和星族即使聯手也不會是我異族的對手，所以你希望能夠聯繫到他，讓他來幫助你們打贏這場戰爭，我說的沒錯吧。」
克爾聞言一窒，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是小看創造之神了，沒有想到即使隔得那麼遠，又有強大電子儀器的干擾，創造之神仍然能夠一眼猜透自己的想法。心思被猜透的克爾非常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創造之神卻又說道：「遺憾的是，即使我想幫你，恐怕此刻你們的戰神揚也未必願意來保護你們，即使他有這個心思卻也未必有這個能力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希望能夠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克爾握緊拳頭大聲地說道。
耳中的聲音忽然斷了，身邊頓時變得很靜，剛才因為與創造之神聯繫上而產生的那種雜音也消失了。很顯然通訊已經因為某種原因而中斷了。克爾狠狠地一拳打在桌子上，大喝道：「是什麼人切斷了通訊？」
屏幕卻忽然一閃，跳出一個嚴肅著臉孔的上將面孔，在通訊的那頭說道：「克爾上將，您似乎已經做了某些超出自己權力範圍的事情吧。」
「哦，原來是達約夫上將，怎麼，您指的是什麼？」克爾淡淡地說道。
「當然是指您沒有經過最高指揮層地的同意而私自聯繫異族創造之神這件事！」歐盟的最高指揮長官達約夫上將冷冷地說道：「難道您不知道這樣重大的事應該事先請齊大家商量才做決定的嗎？難道您認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麼？」
克爾上將沉默、
屏幕再一閃，變成分屏，另一個屏幕也跳了出來，卻是美聯軍的最高指揮長官j比約克曼上將，他那張相比其他上將更年輕一些的臉現在看起來卻更顯冷漠：「看來外面的傳聞是真的，克爾上將可能認為在三大聯盟所組成的最高指揮層中的其他八個人的意見都是可有可無的吧。如果是這樣，那我看還是解除了這個所謂的最高指揮層好了，也許薩賓元帥會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的。」
「怎麼？難道您真的不覺得應該為這件事說明一下麼？」達約夫上將追問著。
「我……」克爾上將此刻卻放鬆了身子，往椅背靠了上去，正想說些什麼。
忽然屏幕又是一閃，同為最高指揮層的李貝克中將出現在了屏幕上，說道：「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難道沒有人告訴您嗎？克爾上將在沒有經過大家的同意之前就已經和人類最大的敵人創造之神交流了。」
「是的，我承認我和創造之神有過談話，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而已。」
「當然，您和創造之神交談的話已經被錄下，你是想讓創造之神告訴你那個已經被異化了的人類揚和秦天陽在什麼地方。」j比約克曼上將冷冷地說道：「遺憾的是創造之神拒絕了您的要求，並且因為您和她的交談讓創造之神完全看不起我們人類了，這就是您這次愚蠢的行為的唯一結果。」不知是何原因，在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口氣更顯無禮。
克爾雙眉微微一振，忽聽到一個聲音說道：「也許我們應該冷靜地來考慮這件事，雖然克爾上將並沒有通過我們而與創造之神有過交流，但事實上人類並沒有因此而受到什麼損失，我想問題並沒有那麼嚴重吧。」
聲音有力而觀點明確，一聽就知道是亞聯的最高參謀長官賀長青上將也來了。
幾乎在同一時刻，其他幾位最高指揮層的成員也到齊了，除了薩賓元帥沒有到來之外，八位最高長官竟然都到場，這真是非常難得的事。
「您說什麼？難道您也認為克爾上將他這次的行為是正確而合法的嗎？」因為聽到賀長青支持克爾上將，比約克曼上將更覺得惱火，他整張臉更青得令人感覺可怕，如果不是因為在場的諸人都是獨當一面的大人物，他恐怕早就發火了。
「我想現在的情況確實已經到了我們再次討論的時候了，因為原先大家以為星際戰艦如此強大的火力只要能夠發現創造之神的星球就一定可以摧毀它，但現實情況卻已經擺在我們面前了，我們不得不考慮用其他的對策去對付創造之神。」賀長青上將避開了克爾上將的問題而將另一個話題打了開來。
「儘管星際戰艦的重炮並沒有能夠打敗創造之神，但並不代表我們其他的武器也對她失去了效果。這次在第二星系中我們三大聯盟不是已經準備了更多更強的武器去應戰嗎？我對這次第二星系的防禦戰是充滿信心的。至於創造之神那邊，雖然我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打敗她，但如果她要真正地打敗我們人類，也並不容易。」與那兩位發火的將軍相比起來，利捷門塔中將的分析卻顯得更中肯一些。
「我認為，現在的關鍵問題並不是如何對付創造之神的異族子民們！」克爾終於說道：「我想各位也應該明白，異族的繁衍能力是極強的，即使我們能夠在空戰中取得全面勝利，異族仍然能夠在短時間之內聚集起讓人恐懼的戰鬥數量，所以我們應該做的就是打敗創造之神，只有這樣才能夠從真正意義上打敗異族！」
一直沒有發言的陳伯翰上將沉吟著說道：「克爾上將的意思是說，在人類之中只有揚中將才有可能打敗創造之神？」
「是的，至少他的實力最接近創造之神！」克爾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目光從每一位將軍的臉上掃過，沉聲說道：「雖然將軍們可能會覺得他已經是一個異族，已經不能再相信他了，但是我卻清楚，揚中將的心完全是向著人類的，即使我們對他做過一些沒有人情味的事！」他說著，也觀察到了某幾位將軍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卻絲毫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考慮揚中將在成為異族之後的實際情況就武斷地拋棄了他，這無論如何是不正確的，而我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希望能夠挽回這個錯誤。我希望各位能夠明白，這就是我聯繫創造之神的唯一目的！」
那兩位發火的將軍沉默著，而其他人也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屏幕中一時靜了下來。
「嘀」一聲響，外面的控制室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非常抱歉，克爾上將，有一份對於異族創造之神的關鍵報告已經遞上來了，請您過目。」
「好的，請幫我將這份報告馬上傳交給最高指揮層的八位長官們，我想他們會非常樂意過目的。」
「是的，長官，馬上給您辦。」
克爾在電腦中打開那份報告，看了這份報告最簡單的一個說明，便說道：「各位將軍也應該看到報告了吧，不知道大家有什麼想法？」
這是一份並於創造之神自身的報告，報告的核心是天網系統在對創造之神的腦波進行分析之後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天網發現了至少有兩處與創造之神的腦波類似的處於其他星球的腦波，而這些腦波雖然並沒有創造之神的那樣強大，卻也具備了和創造之神腦波相同的性質！
「這個報告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著創造之神擁有著具有相同能力的分身？或者是異族的創造之神並不止一個！」李貝克中將皺眉說道。
「所以……難道各位還沒有想到最終我們只可能有一個辦法來解決人類與異族的戰爭問題，如果那個辦法並不是和平的話！」克爾特別在後半句加重了語氣，似乎是想讓在場的各位將軍認真地多考慮一下。
「我想最關鍵的是，我們必須得搞清楚，創造之神之所以如此強大的原因所在，否則我們將永遠也不可能打敗她，永遠也不可能消滅異族！」賀長青上將總結般地說道。
「是啊，這是最重要的事了。創造之神究竟是由於什麼而如此強大的？如果說是能量水晶的話，那麼她又是如何利用能量水晶的呢？人類和星族又是否能夠達到如此水平？」切蒙利斯卡夫中將沉思著緩緩說道。
「無論她是如何利用能量水晶的，我至少知道在人類之中有兩個人對能量水晶的利用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即使他們還比不上創造之神。因此，事實上，如果我們要在目前立於不敗之地，就需要他們的幫助，這兩個人就是揚中將和秦天陽！」
「說來說去，還是在說我們人類需要那兩個已經變為異族的傢伙來保護？」達約夫上將說道：「但他們畢竟已經是異族的身體了，又有誰能夠保證他們不會出賣我們？如果在戰場上，在戰爭激烈的時候，他們將炮口對準了人類，那個時候我們將如何應付？」
「想必大家也一定知道幾年前的那個報告，說是有一道極強的攻擊性能量波在第二星系上空劃空而過。我記得科學界曾經有過一個假設，假設這道能量波是打在希望家園上，那麼希望家園將會被當中貫穿！而如果這道能量波從希望家園的大海上空一公里處掠過，那麼會引發海嘯，觸發火山噴發，並改變這個星球的面貌……我想各位將軍也一定知道那道能量波是怎麼回事吧。」克爾上將看著眾人，見到當中幾位將軍向他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這道能量波就是在揚中將知道自己被我們拋棄，在眼見秦天陽被無故殺害的時候，心中怒火的噴發。」
克爾上將說到這裡不由得低下了頭：「那個時候他必定是最恨我們的吧……但是他仍然沒有在盛怒之下將炮口對準希望家園！那麼現在，在經歷了一段長時間之後，我們還有什麼理由覺得他會臨場倒戈呢？」
「我支持克爾上將的決定，我也希望能夠盡快找到揚中將還有秦天陽！」陳伯瀚上將說道。
「是的，我也是。」
「不，無論你們說得多麼好聽，我都會反對！因為我不會相信一個已經成為異族並且被人類出賣過的生命！」比約克曼上將仍然沒有改變他的態度，他強硬地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顧自關上了聯絡器。
達約夫上將說道：「看來確實要等薩賓元帥來決定了！」他微微搖了搖頭，退出了談話。
而對還沒有走的幾位最高指揮官，克爾上將的態度卻也顯出少有的強硬：「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有些風險，但我仍然對自己的決定有信心。我會繼續做下去，直到元帥大人他表明態度為止。」他朝著那幾位指揮官微點了下頭，神情嚴肅而自信，已經不容得其他的將軍們再提什麼意見了。
另一邊，已經退出談話的兩位持反對態度的將軍們卻在暗中聯繫著。
邊緣星球的人類基地已經徹底毀滅在異族的強大攻勢之下，那些以小行星為載體的異族們以不可阻擋的態勢直往第二星系人類和星族的基地而來。而與此同時，人類和星族在第二星系中的遠空防禦網已經越設越遠，為了避免人民居住的星球遭到戰火的破壞，謀求在太空中把異族全部消滅已經成了此次防禦中的重點！而克爾上將剛得到的那個關於創造之神的報告顯然更令人擔憂，只是戰爭已經來到眼前，拋開所有的理由和原因，戰鬥已經是無法避免的唯一解決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