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決戰 9、太空戰艦城市a 文 / 天行賤
9、太空戰艦城市a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李克目不轉睛地看著虛擬屏幕上顯示的邊緣星系的三維模擬球，忽然問道。
沈燈寒大校看了那個模擬球一眼，看著那完全和真實的邊緣星球一模一樣的外表，說道：「你是在想，如果沒有異族的威脅，那麼它將成為繼第二星系之後另一個非常好的人類棲息地。」
「正如你所說的，我多麼希望可以讓這個願望實現。」
「但那是要付出代價的！」沈燈寒看到李克沉默著，說道。
「嗯，就像當年揚中將為了保住木星基地而付出的代價，龍上將為了保住兩支星際艦隊所付出的代價，我知道如果要保護這個星球的話，也會要付出我最大的代價。這都不要緊，我只希望無論要多大的代價，在我付出之後，我的心願可以完成。」
「會完成的。」沈燈寒說道：「前線又有消息傳來，聽起來似乎美聯所選擇進入邊緣星球的北面大陸是一個錯誤，信息已經傳到您面前的顯示屏上。」
「嗯，異族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聰明得多，至今異族還沒有動用他們自己的力量，而是讓那些被俘獲後改造過的人類、星族戰士充當和我們作戰的前鋒。哼，這樣看起來好像是我們自己人在打自己人了，多麼諷刺的場面。」
「其實根據我們的統計，在戰場上失蹤戰士的人數根本沒有那麼多，換句話說這一次和美聯在交火的外形看來像是人類和星族的戰士中，應該只有很少數是被俘虜後改造的。以他們現在的聲勢來看，異族不僅能夠把俘獲的人類星族戰士俘虜改造成服從於他們的戰士，現在異族似乎還擁有著創造人類、星族戰士的能力。」沈燈寒緩緩說道。
「你是說創造？」李克偏著頭看著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有些質疑他所用的這個詞。
「是的，就是創造，」沈燈寒顯然對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心：「從無到有！當然只是從外表而言。」
「嗯。」李克沉默了起來，隔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們需要有一把鋒利的尖刀插到異族的心臟去。」他說著皺起了眉。
「還有其他的消息，這次行動的星族最高執政長官已經增派一支地面部隊加入到北大陸的戰鬥當中去，希望可以保持我們和異族在戰鬥中的地面優勢；美聯要求我們和歐盟也增派力量共同拿下北大陸；除此之外對於異族那最強大的空中力量，直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大的發現。」
「歐盟怎麼答覆？」
「還沒有做出正式回答，據說心臟已經在研究下一步行動。」
「如果不是我們想保住邊緣星球這顆難得的行星的話，我們可以憑借強大的空中力量去摧毀這邊緣星和在它附近的沙星！」李克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模擬三維圖中的那顆圍繞在邊緣星球近日點轉動的深黃色小行星，說道：「你覺得我們有必要派亞聯的力量進入到美聯負責的北大陸戰場中去嗎？」
沈燈寒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是要看戰況來定，心臟的決議將決定著一切。個人而言，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一旦美聯的陸軍已經無法抵抗異族的進攻，那麼顯然我們再投入兵力進去也只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與其如此，還不如在其他的地方開闢新的戰場！」
「不錯，」李克沉思著說道：「有的時候我總覺得美聯作戰的方法和我們不同，他們總是會找借口來掩飾他們在行動上的急躁。對了，天網搞得怎麼樣了？」
「我們每秒鐘都在保持著和他們的聯繫，天網進行得非常順利，但目前還沒有得到異族空中主力的消息，還需要給天空少將一些時間吧。」
「時間……我不知道還有多少，除了在異族的心臟插上一刀之外，最有效的打擊方式就是集中我們優勢火力沉重地打擊他們的空中主力，邊緣星球的地面戰爭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罷了。」
「是的，我們最精銳的空中力量處在隨時待命的狀態下，一旦發現異族主力，即使沒有美聯歐盟加入和唐欣中將的援軍，我們仍然可以達成我們的目標。」
李克站了起來，向沈燈寒點了下頭，轉身向外走去，臨行時說道：「另外……那兩個人還是沒有找到吧。」
「是的，長官，我們仍然在找。」
「順便告訴天空少將，就說我很想他，如果天網的事還順利的話，我希望他能抽空回來一趟，告訴他在亞聯旗艦中可不止我一個人想他啊。」
「我立刻去辦。」
滿目明亮的星光，閃耀著無盡的活力，即使中間隔了不知多少光年，卻仍然可以從邊感受到它們的呼吸和脈搏。在這個處於外太空封閉了的空間裡，沒有第二星系那樣的風和日麗，更沒有鮮花美酒，除了那些和自己一樣努力工作的同事之外，就只剩下寂寞和黑暗。
為了避開更多的危險，天網的總指揮部－－天網指揮艦不得不躲在邊緣星系近日第三大行星弧星的陰影處。那是一顆體積相當大的行星，擁有著屬於它自己的眾多的衛星陣，並且形成了巨大的光環系統，那大大小小的隕石和星雲所組成的時爾銀白色，時爾略帶彩色的光環組成了這個邊緣星系中最美麗的風景，同時也讓天網的指揮艦找到了一個理想的藏身地。他們可以藉著這些隕石群和眾多衛星的掩護來有效地保護自己不至被敵人發現，並利用特殊方法來和其他的衛星聯繫。儘管呆在這樣的地方很不安全，強磁場爆發和突如其來的流星雨都有可能將他們打個粉碎，但無論如何也比呆在很容易被異族發現的太空中強。
指揮艦在預定的軌道中緩緩地隨著弧星運動，近些的地方甚至有不少隕石在活動，然而那些隕石的運行規律都被天網工作人員掌握住。由於有了相當等級的水晶能量場的保護，即使有些隕石與母艦碰撞也不會影響到正常工作。經過長時間沒日沒夜地工作，天空終於完成了天網建設的最初階段，因此最近才得以有時間抽空獨自坐在這個旁人不太光顧的無人空間探測座艙裡享受難得的安靜，享受這唯一與第二星系中有些相似的夜晚星光。
天網系統已經開展了有一段時間了，那是天空主張建立的一個超巨型遠太空偵測系統，經過上面的一致同意之後才開始運作的。到目前為止雖然一切正常，但預期效果卻仍然沒有表現出來。天空原先希望依靠該系統可以將異族的行動掌握得更為及時和完整，但即使使用了範圍最廣的偵測手段：利用數量龐大的微型偵察衛星組成某幾個設定區域的超大太空偵察網，並進行互相聯接，達到資源共享，卻還是沒有發現異族主力的動向。這讓原本對該計劃很有信心的天空也不由得心情鬱悶起來。
現在唯一可以讓他心情平靜的方法就是看著滿天星斗，逼自己暫時退出停留在天網系統的思想，好好靜下來休息一下。離天網系統最近的星球就是這顆近處看起來巨大得嚇人的弧星，它以特有的深黃色沉默而緩緩地以邊緣日為中心作著偏離巨大的弧線運動。由於離得太近，天空可以憑肉眼看清楚弧星上那由巨大風暴造成的一層一層風暴交錯的劇烈撞擊場面。他甚至可以想像在那星球的半空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時速上百公里的颶風在星球的大地上席捲而過，隨時改變著星球地表的面貌；閃電在高空雲層中放出刺目的光芒，巨大的閃光刺透了濃重的雲層將力量滲透到更低的空間；因為星球自身強大的引力使得氣體無法逃出，數十乃至上百公里之內的空間內越來越沉重，一直壓到很低的空中；由於日照和它自身產生的熱情無法發散出去，星球上一直保持著幾百度的高溫；水根本不存在，連石塊中的金屬成份都被烤成了液態而不斷流溢出來……
天空逼著自己想一些曾經嚮往和追求的東西，以求快些退出天網的束縛，只是每當他想這樣做的時候，就有種特別的感覺從內心深處噴湧上來，一下子佔據了他所有的感情空間。於是天空又不得不飛快地把自己從那裡拉出來，然後麻利地點上一根煙。
腦子空白了有好長一段時間，然後他才發現自己腦中能夠考慮的就只有天網了。天空苦笑著，他不知道這樣嚴格地管束感情，以後會不會變為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好在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在想些什麼，不過，如果我可以知道她現在好不好，也會安心許多。」
他用力地對著夜空吐出一口煙，身邊的通訊器忽然響了起來：「少將長官，從亞聯旗艦來的消息，李克中將希望您可以回指揮旗艦一趟，他想見您。」
「哦？他有說什麼事情嗎？」
「沒有，是旗艦第一行動長官沈燈寒大校親自通過加秘的信息通道發來的消息，他還加了一句，說在旗艦中不止中將一個人掛念您。」
「好吧，反正天網進行得很順利，我是該回去一趟了，有些物資也需要補充了，阿麗，你把缺少物資的清單給我，我會親自帶到旗艦去。」
「好的，長官，您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嗯，盡快吧，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想念龐大而親切的亞聯艦隊呢，我在旗艦的房間也好久沒去了。」天空站了起來，把煙蒂小心地放在指定處，頭也不回地走向指揮室，將滿天的星光都留在了身後。那個晚上天空心中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使得他那一直呆在這顆巨大的弧星陰影中的鬱悶心情也終於開始有些轉變了。
幾個小時後，當他駕著戰機護送著運輸機進入亞聯的遠空防禦網時，當他看到亞聯的戰機在有效地進行巡遊時，當他看到亞聯艦隊中心十幾艘整合艦所建立起來的空中堡壘那燈火輝煌的景色時，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早就應該回來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