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星海迷途 23、揚中將b 文 / 天行賤
23、揚中將b
邁爾斯龍上將換上了金色的飛行服，走出了自己的最高指揮辦公室，通過只有自己可以使用的快速通道來到了一個小型停機場，那裡停放著一架最新式的金色龍牙式戰機。那是不同於天空他們的龍牙戰機，是現在人類最先進的戰機，是中國為了嘉獎龍在上一次大戰中出色的指揮和戰鬥表現而特別設計的。
龍打開邊上的出倉口，然後坐了上去。已經做上了第一星際艦隊最高指揮官的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駕駛最喜歡的戰機了，這也是一種無奈吧。龍微微地歎了一口氣，打開通訊器說道：「報告總部，這裡是k1停機處，準備執行c3地區的巡邏任務，準備執行c3地區的巡邏任務，請批准。」
「任務已獲批准，請小心駕駛，祝您順利完成任務。」
倉門大開，金色戰機箭一般飛出旗艦之外。
用肉眼從戰機上往下望去，把速度放慢了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希望家園美不勝收的概貌：最令人心曠神怡的就是那一望無際的綠色，廣闊而充滿了生機，這一切是在地球都很難看到的，這裡完全就是另一個更年輕更健康的地球！第一星際艦隊的軀體龐大得像是超級城市，然而在金色龍牙那極快的速度之下也迅速地被拋遠了。漸漸地連開始還可以偶爾遇到的其他戰機也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自己一個在往目標飛行。
有的時候龍還真的想完全將肩上那沉重的擔子卸下，脫下上將的軍裝，就像是希望家園中的普通老百姓一樣工作、生活，可是現在想想那簡直就是作夢。龍隨心所欲地駕駛著金色龍牙，搖了搖頭：「不知道揚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實驗還順利嗎？有克爾上將在的話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吧，以後的戰鬥又要和他並肩作戰了。揚，不管那個實驗有多麼困難，一定要支持過去啊。我可是會一直支持你的，艾麗絲也一定會的。」
每次當他那獨一無二的金色戰機衝出倉門用耀眼的金色在天空上劃出光芒的時候就有很多人仰望天空，想親自目睹一下那個傳說中主導人類渡過了最大危機的英雄的英姿。然而他們都沒有可以和金色龍牙的速度相若的眼神，可以看到的最多也就是一道若有若無的金光－－金色龍牙的速度其實已經超越了人們所知道的所有的戰機了，包括星族的金色戰機，也包括十大王牌飛行員的銀灰色龍牙。
然而在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卻有一道銀灰色的光芒以絲毫不輸於金色龍牙的速度向同一個方向飛了過去，在陽光的閃耀下，映著飛行員的笑臉和有神的雙眼，當然還有頭上那塊白色的布條：「說我有一段時間不能駕駛龍牙？這個臭秦天陽開什麼玩笑啊！」銀灰色的龍牙劃過天空，追隨著那一道金色的痕跡而去，也是瞬間便消失。
「第三戰機速度飛行，時速為十倍音速，打開了主推進器，並沒有使用輔助的推進力量，高度為一千五，以平飛和側飛為主，基本沒有什麼特別的動做出現……」天空死死地盯著前面那架金色龍牙戰機，口中喃喃地說著：「地球聯軍公認的第一飛行員也不過如此嘛，我完全可以將它咬住。」
他有些不以為然地打開音樂，又開始放起歌來，然而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卻忽然發現眼前的金色龍牙已經在追蹤器上消失了！天空吃了一驚：「看來他是發現我了，這個傢伙到底是做了什麼飛行動作，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飛出我的探索範圍？」他心裡雖然吃驚，手下卻絲毫不慢，銀色龍牙只是輕輕一點，便躍上了更高的高空，躲在了層雲當中。
但是卻仍然沒有發現金色龍牙的蹤跡。
天空開始有些焦急起來，打開通話器說道：「是秦天陽嗎？糟糕了，我把他給跟丟了，怎麼辦？」
傳來的卻是胡珀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哈哈，我早就知道你跟不上他的啦。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在練習的時候三個十大王牌飛行員都跟不上龍上將的嗎？你一個人還逞什麼能啊，希望當然更渺茫啦，反正我們一早已經料到的，丟臉也算不了什麼，你可別往心裡去啊，嘿嘿……」
天空正恨得牙癢癢的時候，秦天陽的聲音插了進來：「再試試吧，這次隊長因為我們而被關了起來，我們怎麼說也要幫她一下，平時我們誰也見不到邁爾斯龍上將，只有你才可能在他巡邏的時候和他說上話……」
「好啦，我知道了，大不了陪上十大王牌飛行員的榮譽好了，一定會找到他的。」天空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將龍牙繼續拉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希望可以在不同的層次上發現金色戰機的蹤跡，但卻都沒有用，龍上將的金色戰機竟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有沒有搞錯？在我的面前這麼輕易就消失了，以後我還怎麼在何紫藍的面前吹牛？今天實在是太小看他了，看來回去那個胡珀小子又要煩人了。唉，我這個天才怎麼可以讓他這樣臭我而沒有辦法反擊呢？」天空一臉愁容，想像著胡珀張大了嘴竊笑的樣子，真恨不得發幾枚導彈徹底地將他塞住！
耳邊的通話器「嘀」的一聲又打開了，天空知道一定是胡珀又來臭自己了，不由叫道：「好了，我已經知道自己比不上龍上將的，你還要臭我，非要看到我一頭栽到地面上才肯罷休是不是？」
對方停頓了一下，笑道：「是嗎？還沒有比你就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嗎？既然如此你跟上來又是為了什麼？」
天空一怔，他忽然發現和自己說話的人竟然不是胡珀，面前小屏幕裡跳出一個人的面孔來，穿著金色的飛行服，沉穩而微帶笑意，充滿著令人折服的氣勢－－竟然是邁爾斯龍上將！
天空瞪著那個自己一直想超越的人，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想試試自己到底有多強的實力嗎？那就隨我來吧。」龍忽地一下從天空的銀色龍牙邊上掠過，說道：「其實我一直在你的後上方看著你，你從探索器上沒有看到我，是因為我的探查範圍顯然預設得比你廣。那雖然會增加對對方位置和行動判斷的難度，但是以我的經驗卻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天空，我覺得你應該再成熟一點，才可以打敗我。」
天空臉上一紅，只得低頭說道：「是，上將大人。」
「好了，我們來比一場吧。」
天空更是吃了一驚，在飛行上他自信自己絕不輸於任何人，但是在這個所有人公認飛行技術天下第一的人面前，天空第一次覺得有些不那麼自信了，以至於竟然沒有立刻回答他。
「怎麼，需要再考慮嗎？我聽說你可是成功運用了極限零角度飛旋和絕望迴旋的飛行員啊，有那樣的能力還需要擔心什麼？來吧，我的王牌飛行員。」
「可是，今天我來找您其實是有事要請您幫忙的，」天空終於說道：「就是……」
「不用說了，我很清楚，凌瑞的事在我而言是件小事，雖然會像征性地給她一點懲罰，但我從沒有考慮過要撤她的職或者是降低她的軍銜，因為情況我已經瞭解得很清楚了，她雖然有做錯的地方，卻並沒有錯到非要罰她的地步。現在你可以用心和我比一下了嗎？」龍一言就道破了天空的心事，讓天空又驚又喜。
聽到凌瑞終於沒事了，天空像是平添了許多力量和膽量，喊道：「好！今天我就要向您領教了，萬一把您比了下去，您可不要怪我啊。」天空架著銀灰色龍牙猛地加速，從金色龍牙頭頂上一掠而過。心中的擔心被解開之後，他的自信又回來了，而且居然有一種非要把眼前的邁爾斯龍上將打敗的衝動了。
龍上將微微笑著，也跟了過去。
兩個人的天空是那麼令人沉醉。艾麗絲靠在揚的身上閉上了眼睛，揚抱著她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屋前，在草地平緩的斜坡上躺了下來，輕輕地擁著她，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望著那只屬於兩個人的人工天空，一雙略略顯得有些疲憊的眼睛慢慢地合了起來。
「揚，你每天晚上是不是都在看著這裡的天空啊？有想我嗎？」懷中的艾麗絲忽然問道。
「當然有想啊，艾麗絲，我天天都想你，只要想到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就覺得現在的努力就更是值得了。」揚輕輕擁著她，說道：「你看這上面製造得多麼惟妙惟肖的天空，這個天空可以隨時變幻白天和黑夜，只要我想，讓它那上面升起兩個太陽都可以。」「是嗎？揚啊，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你呢？他們花那麼多的錢又是為了什麼呢？這個巨大的美麗花園又是怎麼回事啊？還有啊，他們到底要你幫他們實驗什麼呢？怎麼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在實驗中啊？」
揚笑笑，說道：「我知道這件事總是要和我的艾麗絲說的，所以我才通知克爾上將，讓他把你請來了啊。」微風拂過，躺在揚那溫暖懷中的艾麗絲已經有些睡意：「揚，你一個人住那麼大花園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我可以來陪你的啊，你一個人在這裡，而我卻在地球上、火星上……」
揚的笑容中慢慢地多了一絲苦澀：「但是艾麗絲，你知道嗎，在這個美麗的花園上面，還有這個虛擬的天空上面又是什麼呢？」
「是什麼呢？是真正的天空吧。」
「不！」揚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真的不想告訴你，在這個看似美麗的黑夜、虛擬的天空上面是一個有著強力能量罩覆蓋的危險區域，不論是戰機還是其他的任何東西，哪怕是星際戰艦，如果沒有和它相當的能量保護，一旦碰上了就會化為灰燼的。而在那個隔離罩之外還有幾個飛行縱隊的力量在日夜不停地巡邏，其目的當然就是……」
艾麗絲吃了一驚，抬起頭來湊到揚的面前說道：「揚，他們這是在保護你嗎？」
「不，你錯了。」揚認真地說道：「他們是在保護他們自己。」
「其實我們是怕一旦實驗出了問題，揚會對整個人類帶來危害！」克爾上將剛說過不久的話又在艾麗絲的耳邊響起，現在面前的揚也是這樣說……艾麗絲知道揚是絕不可能騙自己的，但是那怎麼可能呢？艾麗絲眼泛淚光，眨也不眨地看著揚，希望揚可以把事實完全說出來。揚躺著，微笑地看著艾麗絲那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吃驚的臉，抬起頭來在她的俏臉上吻了一下，低聲說道：「只要我願意，我完全可以憑自己個人的力量去對付一個縱隊的戰機，也許更多……」「可是，揚，你只是一名陸戰隊員罷了，就算已經是中將了，也不可能對付得了一整縱隊戰機的啊，你……你說得清楚一點好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揚將雙手枕在自己的後腦，目光望到了可以達到的最遠處，任由艾麗絲靠在自己的胸前。那徐徐拂過來的微風似乎在那個時間內也不再是那麼溫柔了，而隨風舞動著的青草也像是無形的利刃一樣讓艾麗絲心驚起來。艾麗絲雖然早在來之前就有了不好的感覺，但自己總是勸自己，寬自己的心，告訴自己不會出什麼亂子的，但是克爾上將的鄭重其事，尤其是現在揚的沉默卻無緣無故讓她的擔心迅速提升著。
揚沒有回答她的話，一直等到吹過來的風有些冷了，他才坐起來脫下自己身上唯一的白衣衫，把艾麗絲抱在懷中，替她擋著風。
艾麗絲低聲說道：「揚……」
揚從褲袋中取出一個小的東西，攤開艾麗絲的手掌，放在那上面。
是一個藍色晶瑩卻不透明的水晶般的東西，橢圓形的，但卻並不顯得工整。中央偏一些的地方有一圈細小的內陷，正好成了那條細細的紅線的駐足處。在那寶藍色的晶體光芒之中，時常有動人的靈性流過，就像是人的情感一樣，那樣地美麗，又那樣地令人無法捉摸。艾麗絲看著手中的藍色水晶體，竟然呆了。
「揚，這是什麼？寶石嗎？它太漂亮了……」
「這就是戰爭的根源，這就是星族賴以生存、異族借此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還有我們人類正在努力開發的宇宙中的新能源體－－超能水晶。你不是想知道這次我實驗的是什麼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所實驗的，就是讓我們人類可以和異族一樣地更自由、更深入地使用能量水晶，並同時也利用水晶的力量來幫助開發我們人類的潛能，以期望可以獲得突破，並最終開發出完全新式的戰鬥力量。」揚微笑道：「而你的揚我，就是這次實驗的主體。」
揚說得很是輕巧，卻還是讓艾麗絲無端感覺到了害怕。「而我雖然不知道我的想法是對是錯，不過既然是能量水晶讓戰爭成了三個種族之間無法避免的選擇，那麼最終也只有用水晶來平息戰爭了。艾麗絲，你說我說得對嗎？」「但是你一個人又怎麼能做到？我們和星族的目的不是要將宇宙中的異族完全消滅嗎？平息戰爭？對於我們來說，那些只知道殺人的異族除了消滅他們之外，又怎麼來停止這場戰爭呢？」
「艾麗絲，你真的認為異族可以完全被消滅嗎？」揚搖搖頭說道：「我和異族戰鬥了幾年，幾次在他們的爪下死裡逃生，以前我也一直想可以殺死所有我見到過異族，但是不久前我才發覺了一個事實：要完全消滅異族是不可能的，因此我現在想的是怎麼才能讓三個種族放棄戰爭。」艾麗絲更是驚訝地看著揚：「放棄戰爭？異族不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嗎？要他們放棄戰爭這怎麼可能呢？」「我知道那是很難，但是沒有一個民族是為了戰爭而存在的，既然我們可以與星族通過對話來互相瞭解和信任，那麼豈不是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去和異族談嗎？」
「但是……但是……他們會聽你的嗎？」
「在以前當然不行，但七年前他們已經擁有製造出智慧異族的能力了，我想如果再過七年，他們的思想也一定發展得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了，七年後的今天我覺得這樣的機會是一定有的。」揚說到這裡的時候是那樣地富有信心，這讓艾麗絲更感奇怪：「你說的是那個路兒吧，真的有那樣的人嗎？她和我們一樣是可以思考，對自己負責嗎？」
揚將抱著她的手又緊一緊，笑道：「你的老公現在已經不把異族當成是動物，或者是野獸了，我應該和你說過吧，我更希望我把他們當成是像我們一樣的智慧生命了，而你說的呢……」揚也不得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得沒錯，我們是不可以把他們完全當成是星族那樣擁有高度智慧的人相比，因此除了剛才我對你說的，我希望可以和他們更多地溝通之外，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和他們作戰！」揚說道：「因為不管怎麼說，我總是一名戰士！」
艾麗絲憐惜地輕撫著他的臉，低聲說道：「揚……」
微風輕輕掠過，艾麗絲又往揚的懷中靠了一下，雖然她並不冷，也不覺得在這個美麗的花園中，那一絲微風會有什麼不妥，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做了這麼一個動作，就好像是要為自己更久呆在揚的懷中，就好像是為自己可以更靠近揚而找的一個理由。在她的感覺中，揚一眨不眨地望著花園的天空，似乎已經透過那虛擬的天空看到了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儘管那一切會是令自己不安的。
兩個相同的藍色晶瑩的美麗掛件在兩人的胸口閃耀著，映著虛擬天空的光芒……好像兩個人的內心在沉默中互相地對視著。
揚的目光遲遲沒有從天空中拉回來，他忽然說道：「正如你所感覺的，艾麗絲，戰爭已經開始了，而這場戰爭……」揚認真地說道：「而這場戰爭將是下一個戰爭紀元的開始，徹底地結束它是我畢生的願望，可是也只有我才更清楚結束它的可能是極其微小的！」
「揚，是不是在七年前結束大戰時，你就已經感覺到了總會有這麼一天的？是不是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已經知道這一揚大戰最終會是來臨的？而七年來的努力就是為了準備這一場大戰？」艾麗絲顫抖著問道。在她的心中，希望揚可以說出個「不」來。
然而揚卻是令她心寒地點了點頭。艾麗絲雖然沒有能夠可以看透他人思想的能力，但是卻從揚的目光中看到了那已經闊別了七年的誓死決戰的讓人心寒的目光。艾麗絲明白，那個創造之神帶著不甘的心情離開了太陽系七年，使得她復仇的心情更是強烈，而戰爭也將會是更激烈。揚雖然一直在為自己的變強而努力，但對方是無敵的異族創造之神……
她無言地抱緊揚，低語道：「揚，再抱緊我一些好嗎？」
揚終於把目光拉了回來，乘著那一絲絲的涼風，將懷中的艾麗絲緊緊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