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海上霸主 第九節 聯合作戰 文 / 閃爍
第九節聯合作戰
校長要找談仁皓深入討論的就是成立陸海兩軍聯合戰區司令部的事情，直到與校長談過之後，談仁皓才知道，其實校長也沒有把他列為聯合戰區司令官的候選人，畢竟談仁皓作為艦隊司令官，在當時的情況下是不適合出任戰區司令官的。
「也就是說，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還不小？」聽完談仁皓的大概講述，聶人鳳的神色嚴肅了起來。
「雖然矛盾還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是兩人之間的不和是肯定的。」談仁皓注意到了校長的神色變化，「本來我想找機會化解他們之間的矛盾的，可是剛與大西洋艦隊打完，然後就接到命令回了舟山，也就沒有找到與他們單獨談的機會。」
「沒事，回去後，你有的是時間與他們單獨談一談。」聶人鳳叉起了雙手。「其實，這事我跟嚴定宇都提到過。你應該對古迅雷，韓紹鋒都比較瞭解，而且在澳洲作戰的時候，古迅雷也與海軍有過比較密切的接觸。聽嚴定宇說，古迅雷屬於那種敢作敢為的人，而韓紹鋒也是這樣的人，兩個人都是烈火般的脾氣，碰到一起，肯定要出問題。」
「我看過參謀長給我的一份文件，首相已經給韓紹鋒定下了最後期限，恐怕古迅雷也拿到了最後通牒吧？」
「永興給你看過那份文件了？確實如此，不然嚴定宇才不會主動來找我商討解決的辦法呢，說實話，嚴定宇還真是器重古迅雷，看他當初的樣子，好像古迅雷是他的乾兒子一樣。」聶人鳳笑了起來，「不過，這事對我們來說同樣重要。在我去德黑蘭之前，顏國忠就來找過我幾次，希望由我出面與陸軍協調。聽說，他還去找過幾個陸軍的將領，看顏國忠的樣子，他是準備死保韓紹鋒了。」
「顏國忠是韓紹鋒的老上級，而且一直很器重韓紹鋒，如果顏國忠不積極活動的話，那才怪了。」
「這事，我們必須得解決，不管是對陸軍，還是對我們海軍來說，分歧沒有好處，只有合作，我們才能共贏。」聶人鳳繞開了顏國忠。「我與嚴定宇大概的商量了一下，我們都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立一個聯合戰區司令部，將墨西哥戰區與加勒比海戰區合併到一起，任命一名司令官，統一指揮作戰行動，而不管是陸軍，還是海軍，都得積極配合。」
「如果有兩軍司令部的支持，這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只是人選方面……」
「這就是我要找你談的。」聶人鳳打斷了談仁皓的話，「你認為，古迅雷與韓紹鋒哪個比較適合呢？」
「這……」談仁皓這下可不敢亂開黃腔，不管是古迅雷，還是韓紹鋒，都是他的朋友，他可不想得罪任何一個。
「怎麼，有什麼不能說的嗎？」聶人鳳看出了談仁皓的難色，「放心，這裡就我們兩個，而且我不會亂說的，難道你認為校長是個比較八卦的人？」
「這到不是，只是……」談仁皓撓了下頭皮，「只是我覺得他們兩個都不合適。」
聶人鳳沒有表態，等著談仁皓繼續說下去。
「這麼說吧，不管由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來出任新的戰區司令官，另外一個都不會服氣，最終只能使問題擴大，還有，」談仁皓迅速的找著跟合適的理由。「古迅雷與韓紹鋒都是地面部隊的將領，在其他方面能力有明顯不足。而且，他們都只在自己的部隊有足夠高的威信與威望，而別的部隊的官兵對其都不夠瞭解，自然也就無法服眾。如果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盡快開展對美戰略轟炸，那麼我們就得考慮今後的作戰行動，而他們兩人都不是合適的指揮官。當然，考慮到陸海兩軍本來就有的矛盾，他們也不是合適的人選。」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了。」
談仁皓朝校長看了過去，接著他就明白了校長說的是誰了。
「你覺得怎麼樣？」聶人鳳知道談仁皓與他想到了同一個人。
「你是說羅雲沖？」談仁皓還有點不敢確定校長是不是說的羅雲沖。
聶人鳳微微點了點頭，證明他說的就是那個在海陸兩軍間兩次跳槽的上將。
「這個……」談仁皓稍微思索了一下，「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羅雲沖確實是唯一的人選，只是，他在指揮地面戰鬥，還有海戰方面，恐怕連個校官都不如呢。」
「有你在，還有古迅雷與韓紹鋒，這是問題嗎？」
談仁皓愣了一下，這下明白了校長的意思。如果由羅雲衝出任新的戰區司令官的話，他的主要任務就只是指揮對美戰略轟炸，而在此之前，他只是負責協調陸海兩軍之間的合作，因此必須要安排幾個戰區副司令，或者是副參謀長之類的高級職務，比如由談仁皓負責艦隊作戰，由古迅雷負責陸軍，韓紹鋒負責陸戰隊，只是他們都得服從羅雲沖的命令。而羅雲沖則直接聽命於海軍與陸軍司令部，甚至有可能是直接聽命於首相。這樣一來，古迅雷與韓紹鋒之間就不會有直接的衝突，而陸海兩軍也能夠進行聯合行動，而不是單獨的去進攻美國。
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羅雲沖肯定是最合適的人選。
首先，羅雲沖不會去與古迅雷，韓紹鋒爭奪地面部隊的指揮權，因此不對他們兩人構成威脅。其次，羅雲沖在陸海兩軍都有著非常優秀的服役記錄，而且與現在陸海兩軍的高層的關係都不錯，很容易得到陸海兩軍高層的支持。第三，羅雲沖指揮與策劃戰略轟炸的能力是今後打擊美國本土，增強戰略轟炸的重要保證。第四，羅雲沖與古迅雷，韓紹鋒，以及談仁皓等人都有著不錯的私人關係，能夠得到三人的認同，也就有助於他來協調各部隊之間的行動。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羅雲沖是首相確定了的帝國空軍的首任司令官，而他肯定需要更多的戰功，那麼首相就不會反對這個任命，甚至會因此而同意成立陸海兩軍聯合戰區司令部，從而避免了首相那邊的麻煩。
綜合這幾點，可以說，羅雲沖已經成了鐵定的人選。當然，如果陸航的事務讓他走不開的話，那他就得考慮取捨了。而從陸軍的角度來看，現在給羅雲沖更多的機會，實際上等於今後拉攏新成立的空軍，這也是有很大好處的，那麼嚴定宇就不一定會讓羅雲沖放下陸航，去專攻戰區司令官的工作。也就是說，羅雲沖很有可能以陸航司令官的身份兼任戰區司令官，從而成為帝國海陸兩軍中唯一一位在擔任了兵種司令的同時又擔任戰區司令的將領，從而成為除海陸兩軍總司令之外最有權勢的將領。
想到這，談仁皓都有點眼紅了，甚至有點後悔當初沒有抱航校，而是抱的海院。可反過來想，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而且每個人的機會也是不一樣的，如果當初報了航校，恐怕談仁皓在戰爭中最多也就只是一名超級飛行員吧。而且，以談仁皓現在在海軍中所獲得的成就，已經足夠其他所有人眼紅的了，那還有必要去羨慕別人嗎？
在有了聶人鳳的首肯後，這事也就基本上定了下來。當天，聶人鳳就與嚴定宇通了電話，在說明了情況後，嚴定宇自然是滿口贊成。不管怎麼說，空軍還沒有成立，羅雲沖穿的還是陸軍的將服，如同談仁皓所推測的一樣，嚴定宇可不想得罪這位未來的空軍司令，自然是巴不得讓羅雲衝去擔任這個要職了。
有了兩位司令官的支持後，陸軍司令部很快就以書面文件的方式把成立聯合戰區司令部的事情提交到了首相那裡去，而首相當時也正在為怎麼對付美國而發愁，甚至不得不為此向德國做出讓步。在陸軍司令部提交了這個提議後，首相自然不會反對，只要能夠更快的，以更少的代價擊敗美國，那都是值得採用的。
到七月四日，也就是在嚴定宇正式提交成立聯合戰區司令部的當天下午，首相就給聶人鳳打了電話，要求聶人鳳盡快與嚴定宇合作，把這件事情確定下來。而這次，為了表示海軍也出了很大的力，而且海軍也是新成立的戰區中不可否缺的一部分，嚴定宇，羅雲衝將到舟山來，與聶人鳳共同商討成立聯合戰區司令部的事情。
七月五日，嚴定宇與羅雲沖乘坐的飛機就降落到了舟山機場。當時，嚴定宇的病情剛有點好轉，還沒有完全康復。談仁皓陪同聶人鳳一起到機場去迎接兩位重量級人物，而甘永興則負責在海軍司令部準備接待兩位重要客人的工作。
這是談仁皓自從上次在京城去向首相匯報海軍下一階段戰略計劃之後首次見到嚴定宇，在他看來，嚴定宇蒼老了許多，好像比校長打了二十幾歲一樣，實際上，嚴定宇只比聶人鳳大幾歲而已。也許是因為還在生病的原因吧。相反，在三個重量級人物中，羅雲沖就顯得太稚嫩了，也難怪當初很多人都認為羅雲沖不可能出任陸航司令，畢竟比起兩位軍種司令官，羅雲沖年輕了近30歲，而對軍人來說，30年的積累不是其他的任何條件能夠彌補上的。
招待兩位要客的儀式很簡單，準確的說，沒有儀式。在到達了舟山之後，嚴定宇與羅雲沖先去了海軍賓館，當然，他們住的都是最好的套房。下午，聶人鳳與甘永興帶著海軍司令部的幾個主要將領，在新司令部的大會議室裡歡迎了兩位客人的到來。當然，談仁皓也在其中。
當時，談仁皓並不知道，這實際上是整個戰爭期間，帝國陸軍司令第一次到舟山來（聶人鳳還從來沒有去過陸軍司令部呢），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恐怕直到戰爭結束，嚴定宇也不知道舟山是個什麼樣子。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當時帝國陸海兩軍之間的矛盾與隔閡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用一句俗話來形容，那就是「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後來，這事還被記入了帝國海軍的史冊，嚴定宇是帝國海軍成立後，三百多年歷史中，第六位到過海軍司令部的陸軍司令，而且是這三百多年來，陸軍司令第十一次來到海軍司令部。也就是說，只有五分之一的陸軍司令來過海軍司令部，而且平均每三十多年一次！
如果不是保密的需要，恐怕這次陸海兩軍司令在舟山會面就將成為當時轟動全帝國的首要新聞了吧。後來，一位參加過這次會面，對帝國海軍史比較瞭解的軍官在退役後還專門寫了一本關於這次會面，以及帝國陸海兩軍恩怨的書。這本書買了20多萬冊，並且成為了當時普通百姓瞭解帝國海軍歷史，以及帝國陸海兩軍為什麼數百年來總是矛盾不斷的主要途徑，而寫書的退役軍官也從此走上了寫作之路，後來還出了好幾本書，只是再沒寫出過更受歡迎的，反而是賺夠了版稅，成為了一大名人。
在關於成立聯合司令部的事情上，聶人鳳與嚴定宇早就下了決定，甚至都做出了決定。反而是羅雲沖在出任新的戰區司令官的問題上有點猶豫。當時，羅雲沖基本上沒有表態，而且一直以嚴定宇的隨從的身份在參加會議。
羅雲沖的顧慮是可以理解的，作為一名在戰爭沖竄升起來的將領，小心謹慎是他能夠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重要保證，而他肯定會擔心自己無法指揮好作戰行動，還要承擔責任，並且最終丟掉前程。當時，羅雲沖不可能直接把他的想法說出來，而且也不可能去找海軍司令部的軍官商量，他只能找最熟悉的，曾經聯手炸掉口木的談仁皓商量。
談仁皓沒有料到羅雲沖本人會猶豫不決，結果，在聶人鳳與嚴定宇拍板前，他還得首先設法說服羅雲沖，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