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前進跳板 第十九節 暗藏殺機 文 / 閃爍
第十九節暗藏殺機
後方，談仁皓也在緊張的關注著美軍運輸船隊裡發生的戰鬥。到突擊隊出發的時候，偵察機至少已經發現了三十八艘德軍潛艇，除掉之前充當誘餌的五艘之外，另外還有三十三艘德軍潛艇發動了攻擊，其中有二十八艘成功的完成了第一輪攻擊，並且正在進行第二輪攻擊。
德軍一次性投入這麼多的潛艇，也讓談仁皓驚訝不已。到此時，他才想到，第一艦隊這幾天一直沒有遭遇德軍潛艇，很明顯，在運輸船隊離開英國的時候，德軍就收到了情報，並且立即開始組織潛艇進行攻擊。那麼在此海域附近的德軍潛艇肯定都收到了命令，前去圍剿美軍運輸船隊，也就沒有潛艇出現在第一艦隊的航線上了。現在，談仁皓擔心的不是那些德軍潛艇能不能把美軍的護航戰艦吸引開，而是擔心美軍的護航戰艦能不能頂住德軍潛艇瘋狂般的進攻，並且保護好那艘最為重要的商船。如果德軍潛艇的攻擊成功的話，那麼第一艦隊的行動將沒有任何意義。
潛艇與驅逐艦之間的戰鬥打得相當慘烈。戰鬥開始後，就一直有部分潛艇在設法纏住護航戰艦，為其他的潛艇創造機會。很明顯，德軍的行動計劃相當周密，而且各潛艇的任務部署都非常到位，不然不會有如此嚴密的配合。同樣的，美軍護航戰艦的表現也非常的神勇。這批護航戰艦已經在大西洋上跑了幾十個來回，與德軍潛艇戰鬥過多次，每一名艇長，以及戰艦上的每一名官兵都有著豐富的反潛作戰經驗。在最初的兩個半小時裡，就已經幹掉了六艘潛艇，而這恐怕也是大西洋反潛作戰的一個新紀錄了。可是，美軍護航戰艦的指揮官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瘋狂的潛艇攻擊。
好幾艘德軍潛艇在齊射了魚雷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附近重新裝填魚雷，然後再次發動攻擊。而這幾艘潛艇中的三艘在三點半之前就被驅逐艦給炸沉了。另外，還有幾艘老式潛艇浮到了水面上，直接用甲板炮攻擊附近的商船與護航戰艦，這四艘老式潛艇也在四點之前被護航戰艦上的火炮給擊沉。到此，德軍已經損失了至少十三艘潛艇，可仍然有二十多艘潛艇沒有撤退，仍然在攻擊著運輸船隻。
到四點半，也就是大部分德軍潛艇在完成了第三輪魚雷攻擊之後都撤出了戰鬥，而讓它們撤出戰鬥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魚雷用光了！xxi級潛艇上的魚雷有20條，而一次齊射就要消耗掉6條。在前來圍剿美軍運輸船隊之前，部分潛艇已經在之前的巡邏中消耗掉了部分魚雷，因此能夠完成三次魚雷攻擊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在用光了魚雷之後，潛艇就只能在浮到水面上的時候使用甲板炮作戰，而比起護航戰艦上的火炮而言，潛艇上的那點炮火是不值得一提的，而且這會讓潛艇直接暴露在護航戰艦的面前，變得異常的脆弱，這有瘋子才會讓潛艇去與護航戰艦比拚炮火。
到此時，只有大概五艘潛艇沒有撤出戰鬥，美軍的護航壓力降低了很多。而「自由女神」號貨輪已經成功的避開了至少五次攻擊，躲過了不下30條魚雷。在戰鬥中，這艘貨輪的航速超過了20節，顯然，這不是一般的「萬噸輪」，而是專門用來運送貴重貨物，類似與快速戰鬥支援艦的運輸船。
留下的五艘潛艇沒有再盲目的冒險，而是一直在船隊附近徘徊，阻礙美軍打撈落水人員，並且迫使美軍運輸船隊轉向，脫離原來的航線。大概，德軍正在組織新的潛艇攻擊，更多的潛艇大概正在趕過來，只是沒有辦法及時到達。因此，這五艘潛艇的任務就是拖住美軍船隊的速度，爭取拖到下一個夜晚，這樣還有機會組織第二次潛艇攻擊。這也正好符合了第一艦隊的需要。至少有十三艘美軍的護航戰艦在對付那五艘潛艇，另外的幾艘護航戰艦則掩護著剩下的六艘運輸船向南轉向。當時，美軍的護航戰艦全都集中在了最危險的西南方向上，而在其西北方向，也就是突擊隊到達的方向上根本就沒有一艘護航艦艇！
偵察機將美軍船隊的新動向迅速的報告了回來，此時是五點過十分，突擊隊已經出發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按照計劃，突擊隊需要兩個小時到達美軍運輸船隊，可因為美軍船隊突然轉向，所以這個時間會有所延長，大概需要三個小時。因此，突擊隊將在黎明的時候到達美軍運輸船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美軍護航戰艦發現了突擊隊的時候，轟炸機群也已經到達了，而突擊隊只要行動迅速，就能夠趕在美軍做出反應之前登上「自由女神」號，並且控制住這艘貨輪。
收到偵察機的報告後，談仁皓給第二特混艦隊與第三特混艦隊都發去了詢問電報。
郝東覺立即就回了電報，第二特混艦隊的轟炸機群已經在航母的飛行甲板上待命了，此時第二特混艦隊距離美軍運輸船隊不超過150海里，轟炸機群只需要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夠到達，而這些轟炸機將在五點半之前出發，將首先在美軍運輸船隊附近空中待命，以保證在天亮的時候能夠迅速進入，炸沉美軍的護航戰艦，確保突擊隊能夠順利俘獲「自由女神」號。
常薦新也很快回了電報。由四艘「江河」級重巡洋艦，八艘「城市」級驅逐艦組成的「護航艦隊」已經在凌晨兩點的時候脫離了第三特混艦隊。這支「護航艦隊」的任務是在第二特混艦隊的轟炸機幹掉了美軍的護航戰艦，並且突擊隊成功的控制了美軍的運輸船隻之後，前去掩護這些船隻，使其避免遭到德軍潛艇的攻擊。而此時「護航艦隊」距離美軍運輸船隊不到40海里，並且正在以24節的相對速度靠近，在天亮之後不久就能趕到。
其他兩支特混艦隊都在按照計劃行動，沒有出任何的差錯，談仁皓也稍微放心了一點。等到他稍微輕鬆一點的時候，第一特混艦隊的三艘航母轉為頂風航行，而早已經被送到了飛行甲板上的偵察機也陸續起飛了。
這是第一特混艦隊派去尋找美軍大西洋艦隊的偵察機。此時，第一特混艦隊位於美軍運輸船隊的西面，也就在關春生中校的巡洋艦編隊的南面大概80海里處。第一特混艦隊的任務是尋找，並且攔截正在靠近的美軍大西洋艦隊，阻止美軍大西洋艦隊出動轟炸機炸沉運輸船隻。當然，在談仁皓看來，如果美軍大西洋艦隊敢靠近的話，這就絕對是打掉美國海軍最後一點希望的絕佳機會。到時候，就算第一艦隊沒有能夠成功奪取「自由女神」號，只要幹掉了美軍大西洋艦隊，那麼這次行動也不會空手而歸了。
按照之前獲得的情報推斷，如果美軍大西洋艦隊在離開了諾福克軍港之後直接朝著運輸船隊而來的話，那麼在二十四日凌晨的時候，與第一特混艦隊的距離將在350海里範圍之內。這在美軍艦載轟炸機的最大作戰半徑上，卻完全在「獵鷹」與「游隼」的作戰半徑之內，到時候，第一特混艦隊的轟炸機能夠發動攻擊，而美軍大西洋艦隊卻無法攻擊第一特混艦隊。當然，這是理想情況，而戰場上不可能出現理想情況。
為了能夠及時找到美軍大西洋艦隊，而且第一特混艦隊並沒有「偵察鷹」，談仁皓不得不在36架偵察機之外還安排了另外36架轟炸機執行偵察任務。這72架偵察機都將重點搜索艦隊西北與西面海域，而偵察機的巡邏半徑被設為400海里，這樣就可以讓「獵鷹」在起飛之後以最快巡航速度飛行，減少中途的飛行時間，從而盡快發現美軍艦隊的綜計。
相關的打擊任務也早就安排了下去，在派出偵察機之後，第一特混艦隊還剩下了180架轟炸機與108架戰鬥機，除了留下一個中隊的防空戰鬥機之外，談仁皓可以用其他的戰機組成兩個攻擊波，這樣至少能夠確保摧毀兩支三航母特混艦隊。只要幹掉了美軍大西洋艦隊的航母，那麼就可以讓第二特混艦隊跟上來，由第二特混艦隊派遣轟炸機發動第三輪攻擊。飛行員也在晚上拿到了作戰計劃，可問題是，到現在為止，談仁皓仍然不敢肯定美軍大西洋艦隊會不會直接撲過來。
最讓談仁皓頭痛的是，他並不知道美軍大西洋艦隊的司令官是誰。第一艦隊還在加勒比海地區作戰的時候，談仁皓就收到過幾份沒有加以確認的情報。這幾份情報中都提到了美軍大西洋艦隊司令官，可幾乎每一份情報中提到的將領都不一樣。也就是說，帝國情報部門並沒有辦法確認美軍大西洋艦隊的司令官是誰！
對於那幾個不太熟悉的美軍將領的名字，談仁皓還不是太重視。真正讓他頭痛的是，在一份情報中提到了一個他極為熟悉，而且也是最讓他頭痛的名字——斯普魯恩斯！也就是說，斯普魯恩斯很有可能出任美軍大西洋艦隊司令官，成為談仁皓的對手！
如果說情報部門還無法肯定美軍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人選的話，那麼談仁皓就寧願相信最糟糕的判斷。美軍大西洋艦隊前任司令官是歐內斯特.金，即現在的美國海軍部部長。金一直兼任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甚至在組建了第十艦隊時，還兼任第十艦隊司令官。這也是當時帝國情報部門對美國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唯一一點瞭解。
在太平洋戰爭結束後，尼米茲回到了美國本土，隨即就以病為由辭去了所有職務，回家養老。而金上將則得負責美國本土的防禦計劃，很難再兼任多個職務。在此情況下，任命一位新的大西洋艦隊司令官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當時，唯一有能力出任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就只有一度拯救了美國海軍，又一度遭到了非議的斯普魯恩斯。特別是其與唐帝國海軍交手的經驗，這是其他的任何一位美軍將領都比不上去的。如果美國總統不再追究第五艦隊戰敗之責的話，那麼斯普魯恩斯出任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可能性相當大。
基於這些分析，談仁皓認為，如果美軍不想迅速的丟掉大西洋的制海權，失去最後一支艦隊的話，那麼就會任命斯普魯恩斯為新的司令官。而這也正是談仁皓最為擔心的事情。如果是別人出任大西洋艦隊司令官的話，恐怕還輪不到第一艦隊出手，黃曉天的第三艦隊就已經將美軍最後一點希望給踩滅了。可是，如果真是由斯普魯恩斯來出任這個職務的話，那麼不僅會讓黃曉天頭痛，也會讓談仁皓頭痛。不要說給斯普魯恩斯六艘航母，四艘戰列艦，以及眾多的護航戰艦，就算只給他一支三航母特混艦隊，他也有足夠的能力威脅到第一艦隊或者是第三艦隊。
最重要的是，美軍大西洋艦隊在恢復了元氣之後，一直沒有出海作戰，而是在切薩皮克灣，以及附近的海域進行訓練。這正是斯普魯恩斯的一慣風格，如果是別的將領，恐怕早就帶著艦隊殺出去，尋找第三艦隊決戰了，只有斯普魯恩斯有耐心先完成訓練，並且在此期間等待機會，然後抓住敵人的漏洞發動突然的打擊。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談仁皓就不得不多考慮一點，斯普魯恩斯會不會將這支運輸船隊當作誘餌呢？
這些猜疑加重了談仁皓的擔心，同時也加強了他的警惕心理。只是，當時沒有任何情報正式斯普魯恩斯就是美軍大西洋艦隊的司令官，同時也沒有任何情報證明運輸船隊是一個誘餌，美軍的真正目的是要引誘第一艦隊上當。在此情況下，談仁皓除了執行海軍司令部的命令之外，只能夠格外的小心謹慎，避免遭到突然打擊，可他的擔心並沒有因此而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