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前進跳板 第三節 好友的前程 文 / 閃爍
第三節好友的前程
吃過午飯後，常薦新與郝東覺就返回艦隊去處理戰艦維修與官兵休整的事情了。談仁皓留了下來，他已經把相關的事情交給朱榮哲負責，而且在個人能力上，朱榮哲已經足以頂得上艦隊司令官，談仁皓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最主要的是，談仁皓有很多的疑問不好當著常薦新與郝東覺的面問出來，他需要與雷少卿單獨談一下。
「仁皓，你還是擔心我？」雷少卿給談仁皓泡好了一杯綠茶，「別考慮那麼多，我不會與姜仲民鬧矛盾的。這次參謀長給了我明確的職責權限，而且還給姜仲民打了招呼，你也看到了，我與姜仲民現在沒有什麼矛盾，也沒有必要鬧出什麼矛盾來……」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也相信，你能夠處理好新的關係。」談仁皓接過了茶杯，「我現在主要想的是，為什麼參謀長給你安排這麼一個差事呢？」
雷少卿笑了起來。「你覺得這是苦差？」
談仁皓沒有回答，可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任何明眼人都知道，此時出任直布羅陀要塞司令官，最多只是命留青史而已，而真正能夠撈到的好處是相當有限的。直布羅陀要塞百廢待興，當初英國人撤走的時候，破壞了要塞的所有基礎設施，現在帝國海軍要重建要塞，一切都得從頭開始。而從眼前的局勢判斷，就算帝國海軍出兵攻佔了馬耳他島，今後也最多只是讓馬耳他島作為前進基地，而真正起到鎮守地中海作用的還是直布羅陀要塞。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帝國海軍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在直布羅陀要塞建立大量的基礎設施，甚至要修建造船廠，修船船塢等大型工程。不管是誰，在這個時候出任直布羅陀要塞司令官，都會被搾乾精力。可同樣的，這些貢獻並不記入戰功之內，對一名年輕的將領而言，這就等於把自己的前程耽擱在了這裡，今後很難獲得更好的發展。談仁皓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擔心雷少卿的前程。
「仁皓，你知道我跟參謀長談了些什麼嗎？」雷少卿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不瞞你說，我也知道這是個苦差事，當初參謀長找到我的時候，我也不想來。在跟參謀長談過之後，我接受了這個任命。」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等著雷少卿繼續說下去。
「我最多在這邊幹一年，這是參謀長給我的承諾，也許半年後，我就會收到新的任命。」雷少卿拿出了香煙，「表面上，我現在的任務是前來負責要塞的重建工作，可我並不是建設方面的人才，海軍裡有更適合這個位置的人，所以我的真正任務並不是負責要塞的重建工作。」
「你是說，參謀長是安排你過來負責協調兩支艦隊之間的關係？」
雷少卿微微點了點頭。「對，這才是我的真正任務。現在要塞的重建工作我是交給了下面的人在負責，而且新任命的要塞副司令大概在下個月初的時候就將到達，到時候，我根本就不需要過問這方面的事情了。除了讓我負責協調兩支艦隊的關係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而且這才是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談仁皓只思考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雷少卿這番話的意思，然後就笑了起來。見到談仁皓想明白了，雷少卿也笑了起來。
說白了，甘永興在這個時候安排雷少卿到直布羅陀要塞來，並不是在害雷少卿，而是在幫助雷少卿。可以說，在雷少卿上次負傷之後，甘永興就一直在暗中幫助這個年輕將領。而這一且，實際上還要從甘永興對談仁皓的幫助上說起。
不管是甘永興，還是聶人鳳，其實早就已經確定了談仁皓為帝國海軍未來的海軍司令官。現在聶人鳳已經六十多歲了，最多還只能在海軍司令官的位置上干十年，按照一般的情況，在戰爭結束後，聶人鳳還會繼續擔任幾年的海軍司令，處理好戰時向平時過渡期間的問題，隨後聶人鳳就將以年齡而告老還鄉。那時候，談仁皓也快要四十歲了，雖然還是很年輕，但是在帝國海軍歷史上，就有兩位元帥在四十歲左右出任海軍司令官。而在讓談仁皓出任海軍司令官之後，那自然得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搭檔。
海軍總參謀長這個位置是相當重要的，而且對海軍總參謀長的要求也極為嚴格。在帝國海軍的歷史上，海軍元帥多以具有傑出的統帥能力，崇高的威望，以及對大局的判斷能力而出名。相對應的，海軍總參謀長作為海軍元帥的頭號副手，就必須要擁有豐富的服役經驗，並且對海軍各方面的情況都非常瞭解，最重要的是，海軍參謀長必須要具有處理細節問題，並且迅速解決麻煩的能力。當然，不管能力如何，海軍元帥與海軍總參謀長之間的關係必須要非常融洽。這也正是帝國海軍的悠久傳統，幾乎所有的海軍總參謀長都與海軍元帥有著密切的關係，很多還有著密切的私人關係。
從個人關係考慮，雷少卿絕對是談仁皓的最好搭檔。如果最終讓談仁皓出任海軍司令的話，那麼讓雷少卿出任海軍總參謀長就成了理想選擇。可問題是，雷少卿同樣非常年輕，服役經驗並不豐富，而且對海軍的各個方面的瞭解也不算深入。此時，甘永興給雷少卿安排各種各樣的任務，而且每個新任命的時間都控制在一年之內，這明顯就是在讓雷少卿積累服役經驗。比如，之前讓雷少卿出任西南太平洋戰區艦隊司令官，隨後又將雷少卿調到了太平洋戰區去負責艦隊的後勤保障工作，到現在讓雷少卿到直布羅陀要塞來負責海軍的基建工作，這些都是在讓雷少卿積累資本。
正是想到這一點，談仁皓才釋懷。參謀長並沒有害雷少卿，看起來這是個苦差事，可只要雷少卿在這裡幹一年，甚至只需要半年，到時候他就擁有了監督海軍基建工程的經驗，積累了新的資本，到時候如果有新的任務的話，那麼甘永興肯定還會考慮讓雷少卿前去負責。這樣一來，就是談仁皓在前線作戰，雷少卿在後方負責支援與保障，兩人形成了新的合作關係，這為今後兩人繼續合作也奠定了基礎。
可以說，在處理這件事情上，甘永興是用心良苦，可再深入一想，談仁皓也明白這肯定是校長的意思。雖然海軍的細節人事安排不會全部由校長做主，大部分時候都是由參謀長說了算的，但是校長不可能不知道這麼重大的人事安排，同時也不可能看不出甘永興在暗中幫助雷少卿。如果校長認為雷少卿沒有能力成為下一任海軍總參謀長的話，那他就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也就是說，校長也已經默認了雷少卿的位置，同時承認了雷少卿的地位。
心情放鬆下來之後，氣氛也就自然放鬆了不少，話題也輕鬆了不少。談仁皓詢問了一些後方的事情，當然沒有忘記問到家裡的情況。雷少卿在海軍司令部的時候也多次去拜訪了談仁皓的家人，並且給談仁皓帶來了幾封家書。
「這些我回去後再看吧。」談仁皓把那幾封信揣進了口袋裡，「聽你開始那麼說，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看樣子，你也不會在這裡呆多久。」
「一樣，一樣。」雷少卿又拿出了香煙，「你應該已經看出了今後的發展局勢，而且照參謀長的意思來看，今後我就主要跟在第一艦隊的屁股後面行動，第一艦隊走到哪，我就跟到哪，負責第一艦隊的後勤保障工作。怎麼樣，這個安排不錯吧，至少你不用為後勤保障問題發愁了。」
談仁皓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是甩不掉你了？」
「那是當然，難道你覺得我沒有能力處理好後勤保障方面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這次回去後，還得給參謀長送份大禮呢。」談仁皓笑著轉移了話題，「聽你的話，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務了？」
「這個……」雷少卿遲疑了一下，然後坐到了談仁皓的旁邊，「開始我已經說過了，現在海軍司令部主要考慮的是怎麼解決意大利問題，是否由我們攻打馬耳他島。如果最終我們與波斯帝國達成協議的話，那麼就將出兵攻打馬耳他島。可這只是個次要方向，從參謀長的態度來看，這多半會安排給第二艦隊去執行，你也別感到委屈，這擺明了是讓第二艦隊長期駐防地中海，從而把第一艦隊解脫出來。」
「那你還聽到了什麼消息？」談仁皓緊跟著就問了出來。
「這個嘛，就要看你能夠給我什麼好處費了。」
「得了，你嫂子不是在幫你拉紅線嗎？你要是提什麼好處的話，那小心你後半輩子的幸福。」談仁皓鬼笑了起來。自從雷少卿在醫院裡認識了那個漂亮的護士後，廖穎玉就在主動與那個護士套近乎，甚至設法將她調到了海軍總醫院，還多次去她家裡擺放過，擺明了就是在牽紅線，解決雷少卿的終生大事。
「老兄，你這招太損了！」雷少卿立即叫了起來。
「那麼，你還聽到了什麼消息？」
「很多，我都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了。」雷少卿故做神秘的笑了起來。「那你想聽什麼消息？」
「隨便爸，只要與艦隊有關係的就行。」
「這個嘛……」雷少卿思索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與英國的談判，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
談仁皓立即點了點頭，他早就知道帝國與英國的秘密代表正在巴西的里約熱內盧進行談判呢。
「在我走之前，參謀長才安排了一次秘密旅行，好像是內閣的某個大臣要去里約熱內盧，旅程是由海軍司令部的一個專門小組安排的，那幾天政府還派了不少的官員過來，看樣子，這次去里約熱內盧的是個重要人物。」
「首相？」談仁皓暗暗一驚，如果真是首相去的話，那就足以證明與英國的談判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英國很有可能即將投降。
「不，應該不是，在我走之前，首相還在京城，而且正是首相確定要強化直布羅陀要塞的地位呢。」雷少卿微微搖了搖頭，「可不管怎麼說，這絕對是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派到里約熱內盧去的最多只是副外相一級的官員，而這次去的至少是個大臣級的官員。我覺得，與英國的談判肯定有了重大進展。你想想，現在英國海軍基本上完蛋了，就算那個牛脾氣的英國首相還不肯投降，他手下的官員，還有英國國王會繼續堅持下去嗎？」
「如果英國投降的話，那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肯定的，我覺得，有九成的可能，英國會迅速投降。」雷少卿稍微遲疑了一下，「在我出發前，參謀長還特別叮囑要加強對陸戰隊的協助，同時盡快完成陸戰隊作戰物資的囤積與運送工作。我當時還意味是要去攻打英國本土呢，而這幾天送來的幾乎都是糧食，食品，以及帳篷，衣物等生活物資。你認為這些物資是做什麼用的？」
談仁皓心裡已經認同了雷少卿的分析。這些生活物資是無法用於登陸作戰行動的，如果英國投降的話，那麼進入英國的帝國陸戰隊肯定要擔負起拯救戰爭難民的工作，而英國已經遭到了數年的封鎖與轟炸，肯定缺少糧食與藥品。另外，很多大城市都被炸成了廢墟，就更需要帳篷，衣物等物資了。
「其實嘛，英國投降對第一艦隊來說是絕對的好事。仁皓，你再想想，如果英國在近期內投降的話，那第一艦隊會別派到哪裡去呢？」
在雷少卿問出來之前，談仁皓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正如雷少卿所說，如果英國投降的話，那麼第一艦隊肯定會被派到其他的戰場上去，而且是重要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