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勝利航線 第七十七節 慘痛的勝利 文 / 閃爍
第七十七節慘痛的勝利
結果與談仁皓預料的相差不大，第三批偵察機在十一點左右就到達了最大巡邏半徑上。這次，主容則除了安排原先計劃的一個中隊的偵察機之外，還調動了一個中隊的轟炸機去執行偵察任務，因此第三批偵察機的數量達到了72架，是前兩批偵察機數量的總和。這些偵察機反覆搜索了布利斯托爾灣，凱爾特海，卡廷根灣，愛爾蘭海，甚至還有好幾架偵察機飛到了附近英國港口的上方，與英國的防空戰鬥機遭遇，最後都憑借「獵鷹」優秀的加速性能，以及低空飛行能力擺脫了敵戰鬥機的攻擊。可最終的結果仍然沒有什麼變化，沒有一架偵察機發現了英國的航母，也就沒有能夠發回偵察報告！
十一點半，在確定所有的偵察機都已經到達了最大偵察半徑，並且在劃定的搜索海域內飛行了至少十五分鐘之後，談仁皓下令讓飛行甲板上待命的那個戰鬥機中隊升空了。接著，另外一個戰鬥機中隊也離開了航母。這兩個戰鬥機中隊將前往尋找第三特混艦隊，並且掩護第三特混艦隊撤出英吉利海峽。可問題是，直到這個時候，談仁皓也不知道第三特混艦隊具體的位置，只知道第三特混艦隊在暴雨區活動，因此，這兩個戰鬥機中隊都將在英國本土西南部，也就是諾曼底半島西北面的萊姆灣附近巡邏，這裡是暴雨區的邊緣地帶，第三特混艦隊如果正在離開海峽的話，那麼就遲早會出現在這一海域！
此時，談仁皓已經收到了第六特混艦隊發來的第三封電報。英國轟炸機的第二輪攻擊沒有給第六特混艦隊造成太大的損失。第五特混艦隊的那兩個中隊的「游隼」成功的攔截下了大部分英國轟炸機，最終只有「松江」號挨了兩枚炸彈，但沒有損失速度，第六特混艦隊仍然在迅速撤退。到十一點半的時候，第六特混艦隊除了「福州」號等幾艘落在後面的戰艦之外，其他的戰艦都已經繞過了阿格角，正在向比斯開灣方向全速航行。而「福州」號編隊也將在下午一點左右繞過阿格角，進入相對比較安全的海域。
大概是霉運終於結束了，好消息也不斷的傳來。十一點四十分左右，談仁皓收到了由帝國歐洲軍團發來的電報。德國人已經同意出動戰鬥機掩護正在撤退的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另外，德國空軍已經在上午轟炸了英國南部地區的機場，並且將繼續對英國南部地區的機場進行壓制性轟炸，協助帝國艦隊安全撤退。也就是說，之前一直態度曖昧的德國人終於在這個時候做了同盟國應該做的事情。對談仁皓，以及帝國海軍將士來講，這肯定是一條好消息，如果德國空軍全面出動的話，那麼英國皇家空軍就肯定得首先考慮自己的安全，其次才是怎麼對付正在撤退的唐帝國艦隊了。
德國人的態度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也正是受到了帝國政府的強大壓力。可以說，正是因為德國人沒有迅速將英國艦隊的活動情況通報給唐帝國，結果導致戰役爆發前，談仁皓缺乏足夠的情報支持。另外，德軍原本有足夠的力量封鎖多佛爾海峽，至少能夠確保在英國艦隊通過多佛爾海峽的時候發現其行蹤，可是德軍卻沒有這麼做，讓英國艦隊安全的通過了多佛爾海峽。最後，德國空軍原本應該在夜間轟炸英國的，可是22日晚，德國空軍卻取消了一切轟炸行動。這些異常情況都證明，德國人早就知道英國艦隊將通過海峽，並且與唐帝國艦隊決戰，而為了報復唐帝國艦隊不與其「遠東艦隊」一同北上，德國在這件事情上就睜一眼，閉一眼，放了英國人一碼，也擺了唐帝國一道！
在前方的戰鬥進行的如火如荼，雙方的艦隊指揮官都拚命般的想獲得勝利的同時。聶人鳳跟首相薛希岳通了半個小時的電話，隨後，薛希岳就在清晨的時候將德國大使叫到了首相府，與德國大使談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到帝國時間中午十二點，也就是英國時間23日凌晨的時候，薛希岳還直接給德國首相打了電話。兩位首相在電話中說了些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可正是在薛希岳首相打了電話之後，德國空軍才有所行動。可當時，英國艦隊已經通過了海峽，並且與第三特混艦隊遭遇。德國空軍也不可能在天亮前出動轟炸機轟炸英國本土，畢竟轟炸機部隊需要時間做好戰鬥準備。結果，德國空軍在倫敦時間大概上午九點半之後才到達了英國本土上空。此時，英國的轟炸機正在前往第二次攻擊第六特混艦隊呢！
德國空軍的行動在很大的程度上拯救了第三特混艦隊與第六特混艦隊。因為機場遭到轟炸，英國皇家空軍不得不安排更多的戰鬥機執行防空任務，同時出動轟炸機打擊設在歐洲西部地區的德國空軍的機場，也就沒有辦法再次組織起大規模的轟炸機群去對付正在撤退的唐帝國艦隊了。當天下午，德國空軍出動了上千架轟炸機對英國本土南部地區的機場等重要軍事目標進行了集中轟炸。英國皇家空軍除了緊急出動了100多架轟炸機對德國機場急性了報復性轟炸之外，還投入了至少500多架戰鬥機進行本土防禦。雙方空軍之間的戰鬥一直持續到了當天傍晚！
到這個時候，第六特混艦隊基本上已經離開了危險海域，而且隨著夜色降臨，英國皇家空軍也不可能對第六特混艦隊構成威脅了。談仁皓也在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收到了谷甄雲發來的戰損報告。
第六特混艦隊裡除了「南京」號戰列艦毫髮無損之外，其他三艘戰列艦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福州」號的損傷最為嚴重，雖然戰艦上的官兵進行了最大限度的努力，但是這艘戰艦肯定得前往最近的港口，首先堵住艦體上的漏洞，然後再返回帝國本土進行大修。「松江」號的損傷也不小，戰艦的三座主炮炮塔有兩座出了問題，而且在第二次遭到攻擊的時候，一枚航空穿甲彈穿透了戰艦艦首處的水平裝甲，炸掉了戰艦的鼻子，而這些損傷都只能在帝國本土的造船廠裡才能夠得到修復。「合肥」號的情況大概是最好的，只挨了一枚炸彈，只有甲炮塔的液壓旋轉機構被震壞。可問題是，要修復這座炮塔，就必須首先將炮塔拆下來，而這就需要重型起重機。當時，不管是德國人控制的港口，還是西班牙，葡萄牙的港口，或者是直布羅陀要塞，以及波斯帝國在地中海的港口，都沒有起吊能力在600噸以上的大型吊車，也就無法承擔維修工作，而能夠承擔這一維修任務的最近的港口還在印度洋上的科倫坡呢！也就是說，這三艘戰列艦都得返回帝國本土進行維修，根本就無法在大西洋這邊修復！
除了三艘戰列艦之外，第六特混艦隊還損失了一艘巡洋艦，以及兩艘驅逐艦。這三艘戰艦都是在掩護「福州」號撤退的時候遭到轟炸的。雖然這些護航戰艦成功的掩護了「福州」號，但是最終也為此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三艘戰艦全部戰沉，有200多名官兵因此而犧牲。萬幸的是，其他的落水官兵都被救了起來。
收到這個電報的時候，第六特混艦隊已經進入了比斯開灣，而且正在前往比斯開灣南部，西班牙北部的桑坦德港，準備在那裡停泊，並且對「福州」號進行簡單的維修之後，再返回帝國本土。第六特混艦隊已經脫險了，可此時談仁皓卻一點都輕鬆不下來，因為第三特混艦隊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出現，他在下午派出的第二批戰鬥機也即將返航了，第三特混艦隊仍然沒有主動與第一特混艦隊聯繫，這又怎麼能讓談仁皓輕鬆下來呢？
不僅談仁皓無法輕鬆下來，此時艦隊司令部裡的所有軍官都無法輕鬆下來。按理說，第三特混艦隊最遲在下午一點左右就應該離開了暴雨區，與前往接應的戰鬥機會合了，可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第三特混艦隊還沒有出現，常薦新到底在幹什麼？
「媽的，再發電報！」談仁皓等得都有點衝動了，「讓常薦新立即回電，報告第三特混艦隊所在的位置，以及現在的情況……」
「將軍，電報！」談仁皓的話還沒有說完，通信參謀就喊了出來。
很快，電文就翻譯了出來，這正是第三特混艦隊發來的。這也是自戰鬥開始之後，第三特混艦隊發出的第一封電報。當談仁皓看完電報內容的時候，他也驚住了，然後就笑了起來。比起他的急躁，常薦新就要比他冷靜得多了！
上午九點半之前，第三特混艦隊擺脫了英國轟炸機的追擊，只有兩艘留在最後面的驅逐艦沒有來得及逃出暴雨區，被英國轟炸機炸沉。在進入了暴雨區之後，常薦新沒有讓艦隊繼續撤退，而是在暴雨區內徘徊了近一個小時，直到暴雨雲層向南運動了大概15海里，即到達了那兩艘驅逐艦被擊沉的海域上空後，他派出了兩艘驅逐艦與一艘巡洋艦去尋找與救援落水官兵，並且成功的救會了500多人。這一決定體現出了常薦新的冷靜，同時也體現出了他對艦隊官兵的愛護，雖然這導致第三特混艦隊無法迅速脫離戰場，但是卻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支持。
搜救工作一直進行到了十一點多，此時暴雨雲層已經離開了英國本土，正在向海峽南部，也就是法國方向運動。如果繼續採取之前的航線的話，那麼艦隊就將在下午兩點多離開風暴區，而當時常薦新並不知道德國空軍已經在此之前轟炸了英國機場，所以他也就不敢再次冒險。最終，常薦新做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決定，繼續留在暴雨區內，等到天黑之後再全速撤出英吉利海峽。
這個決定肯定是要冒險的，如果暴雨雲層進入法國上空，那就將離開英吉利海峽，第三特混艦隊就得不到保護了。可氣象軍官判斷，陸地上空的高溫氣流將阻止暴雨雲層向南運動，至少能夠降低雲層的運動速度，因此，海峽內的風暴將持續到天黑之後，在夜間的時候才會離開海峽上空。常薦新也正是根據氣象軍官的這一判斷才做出了如此大膽的決定的。同樣，為了保證第三特混艦隊的隱蔽性，因此，他沒有發出電報，也就沒有與第一特混艦隊聯繫。
氣象軍官的判斷相當準確，因為大陸上空的氣溫比海洋上空要高，因此下午的時候，暴雨雲層的運動速度就慢了很多，而且一直沒有離開過海峽上空，在海峽的南部，也就是法國海岸線附近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第三特混艦隊也就一直躲在了暴雨雲層的下面，雖然海面上的風浪很大，戰艦上很顛簸，這讓官兵們非常難受，但是比起艦隊的安全來講，這點難受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也正是如此，第三特混艦隊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下午的幾個小時，直到六點過十分，常薦新在下令艦隊向西南方向轉向，準備離開英吉利海峽的時候這才發出了電報，把行蹤告訴給了談仁皓。
可以說，在撤退的時候，常薦新的表現相當的沉著冷靜，一直沒有慌亂，並且做出了非常正確的決定，從而讓第三特混艦隊逃過了劫難。到23日深夜的時候，第三特混艦隊離開了英吉利海峽，進入了比斯開灣，算是完成了這次的作戰行動。
到這個時候，第三特混艦隊裡，除了「南昌」號與「貴陽」號的有所損傷，以及有兩艘驅逐艦戰沉，其他的戰艦都只受了輕傷。相對而言，第三特混艦隊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全身而退了，比起遭到了沉重打擊的第六特混艦隊，第三特混艦隊就要幸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