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勝利航線 第二十三節 分頭出擊 文 / 閃爍
第二十三節分頭出擊
加勒比海是世界上最大的邊緣海之一，其海域面積達到了275萬平方公里，平均水深近2500米，最大水深為開曼海溝的7100米。「加勒比」實際上是一個印第安人部族的名字，意思為「勇敢者」，也就是說，加勒比海又叫做「勇敢者之海」。在風帆時代，這裡是海盜最多的海域，是海上掠奪行為最為瘋狂的海域。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內海，於其北面的墨西哥灣被並稱為「美洲的地中海」。
第一批發現美洲的西方探險者最初到達的就是加勒比海北部的大安德烈斯群島，隨後西班牙，葡萄牙，英國，荷蘭，法國等國的殖民者沿著探險家的航線到達了美洲，也到達了加勒比海。當初，甚至連丹麥這類小國都在加勒比海地區建立了自己的殖民地。可以說，在唐帝國開闢美洲大陸西海岸地區的殖民地的同時，西方的殖民者在美洲大陸東部，以及加勒比海地區開闢了更多的殖民地。
作為一個由大陸與島嶼環抱的海洋，加勒比海的複雜地理情況對軍事家來說是最為頭痛的。風帆時代，這裡曾經是海盜的天堂，很多海島甚至是由其國王直接授權進行海上掠奪的。而加勒比海地區密佈的島嶼給了海島足夠的藏身地。即使是現在，這裡仍然是海盜活動最頻繁的海域，也許只有在第二次全球戰爭期間，海盜才不是加勒比海最讓人生畏的海上力量吧。
在美國宣佈獨立之後，唐帝國在美洲地區的影響力迅速衰竭，美國很快就取代了唐帝國的地位，並且通過數次戰爭成為了美洲霸主，這其中就包括了為了爭奪古巴，以及加勒比海地區霸權，與西班牙打的那場規模不大，而且很快就結束了的局部戰爭。在美西戰爭之後，美國成為了加勒比海地區的實際統治者，雖然當時還有很多島嶼由別的國家掌管，比如英國，法國都在加勒比海地區有不少的殖民地，法國戰敗後，大部分當時沒有在法國本土的艦船都集中到了海底的太子港。
最先進入加勒比海的盟軍部隊不是談仁皓率領的帝國海軍第一艦隊，而是德國海軍的潛艇。從24年底開始，也就在美國宣佈參戰之後，德國海軍就將加勒比海劃為了潛艇伏擊區，其遠洋潛艇多次進入加勒比海，並且在這裡擊沉過多艘英法戰艦，襲擊過好幾支由南美洲前往英國的船隊。隨即，美英法三國加強了部署在加勒比海的反潛力量，現在談仁皓手裡的一些情報就是由德國提供的。
要想讓艦隊與船隊在加勒比海地區安全通航，就必須要掃蕩周圍島嶼上的軍事基地，特別是太子港裡的法國艦隊，還有英國的「加勒比海艦隊」，美國部署在關塔那摩的第四艦隊加勒比海分艦隊。最重要的還是掃蕩沿途地區的軍用機場，奪取制空權。
如果分多次發動襲擊的話，那麼艦隊很容易遭到敵人的反擊，而且美軍可以迅速從國內調遣航空兵前來對付第一艦隊，部署在古巴島上的美軍戰術航空兵就能夠對第一艦隊構成致命的威脅。要成功奪取制海權與制空權，就要發動突然打擊，爭取在一天之內摧毀敵人的軍事基礎設施。
在策劃作戰行動的時候，談仁皓最大的難題就是艦隊的部署位置。如果太深入的話，艦隊很有可能在到達攻擊海域之前就被敵人的偵察機，或者是巡邏艦艇發現。如果太靠後，那麼就無法得到打擊的突然性，更不可能同時對幾個重要的目標進行轟炸。經過反覆思考之後，談仁皓決定讓艦隊先進入加勒比海的腹地，然後在夜間向西北方向，也就是朝著尤卡坦海峽的方向挺進，爭取在夜間機動到位，隨即在天亮時轟炸幾個最為重要的機場與港口。因為情報不太完整，所以談仁皓不得不留下一部分航空打擊能力，以隨時應付可能出現的新目標。另外，除了兩支航母特混艦隊之外，第三特混艦隊也需要承擔一部分的作戰任務，而不是留在後面看熱鬧。
28日夜，也就是龍震下令讓炮兵將所有的炮彈都打光的時候，第一艦隊的三支特混艦隊到達了航線上的轉向點，艦隊航行了一天之後，已經到達了塞拉納淺灘東部大概120海里處，隨即艦隊就的航向就轉到了315度方向上，朝著西北面而去。
「第三特混艦隊也轉向了。」
談仁皓朝著右舷方向看去，夜色下，第三特混艦隊那些龐大的戰列艦隻是一個灰色的影子，而且看起來很渺小，很模糊。夜空很晴朗，不然他看不了那麼遠。這讓談仁皓感到有點擔心，那輪明月也許會讓艦隊在海面上顯得異常的明顯，如果正好有美軍的飛機飛過，就算不是偵察機，飛行員都很有可能發現海面上的艦隊。
「將軍，第三特混艦隊發來燈光信號。他們說……」通信參謀抬起頭看著桅桿上的瞭望員，「他們說：一路順風，三天後再見。」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按照規定發出回覆信號。」
桅桿上的瞭望員立即用通信燈給第三特混艦隊發去了慰問信號。
「讓官兵們都抓緊時間休息吧，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該忙碌起來了。」談仁皓轉過了身來，「我先去睡一陣，等下再過來，如果沒有別的事，就不用來打擾我了。」
在談仁皓回到了住艙後不久，艦隊的速度就達到了24節，所有的航線都是預先設置好的，航海參謀負責具體的導航工作。朱榮哲沒有回去睡覺，而是在司令艙的海圖桌上趴著休息了一陣。
凌晨三點多，航母上忙碌了起來。官兵們按照要求沒有打開照明燈，只有機庫裡的燈具全部開啟，燈光從升降機的縫隙裡射出來，顯得非常的怪異。談仁皓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司令艙。
「正在檢查轟炸機，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生意外情況。」朱榮哲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呵欠，自從艦隊離開了利蒙灣之後，他就沒有休息過。
「第二特混艦隊那邊也沒有發來什麼消息吧？」談仁皓去泡了杯咖啡，他很不習慣在半夜爬起來指揮艦隊作戰。
「沒有收到他們發來的消息，按照計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第二特混艦隊是不會在轟炸開始之前與我們聯繫的，現在我們距離最近的美軍機場不到250海里，而距離最近的美軍港口還不到200海里呢。」
談仁皓喝了口咖啡，有點燙。「那就好，按照計劃行動，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的話，郝東覺會主動與我們聯繫的。對了，第三特混艦隊現在到哪了？」
在談仁皓走到海圖桌旁的時候，航海參謀已經在海圖上標出了第三特混艦隊的航線，以及現在所在的大概位置。
「如果他們沒有臨時改變航線，也沒有改變速度的話，那他們就應該在這裡。」朱榮哲在海圖上點了一下，「現在他們應該開始加速了，再過三個小時，他們就將到達太子港外，希望那些法國人的警惕性不是很高，沒有在夜間安排巡邏艇。」
「只要第三特混艦隊準時到達，就算法國人的巡邏艇發現了他們，問題也不會很大。」談仁皓看著海圖思考了一下，「反而是我們這邊的行動比較棘手，你把作戰任務都部署下去了吧？」
「還沒有，飛行員要四點才起床，我四點半去航空作戰中心。」
談仁皓看了眼航海鐘，現在才三點四十分呢，為了保證讓飛行員在白天有足夠的精力，他們都是最後一批起床的。「那到時候你要把任務講解清楚，沒有別的事，你先去休息一陣，這裡我看著。」
「沒事，反正也不差這幾十分鐘。」朱榮哲又打了個呵欠。
談仁皓看了眼這個很要強的參謀長，然後把一名參謀軍官叫了過來，讓他給朱榮哲泡了杯咖啡，而這是朱榮哲在不到4個小時之內喝的第三杯咖啡了。
四點二十分，朱榮哲就離開了司令艙，談仁皓也來到了艦島左側的舷梯上。航空勤務人員正在將第一批轟炸機送上飛行甲板，這些轟炸機都裝滿了燃料，並且掛的是副油箱，這是第一批起飛，前往目標上空執行偵察任務的飛機，而不是執行轟炸任務的飛機。因為這次的任務是突擊地上目標，而不是集中力量打擊海上目標，因此艦隊的轟炸機將分成好幾批出發，每一批的數量都不會太多。對航空勤務人員而言，這也許是好事，至少這樣不用他們在短時間內將一半的轟炸機都彈射出去，可以降低工作強度。
四點三十五分，執行偵察任務的飛行員走出了航空作戰中心，登上了他們的座機，接著，每艘航母上的12架偵察機就被陸續彈射了出去。飛機起飛時的噪音非常大，談仁皓轉過了身來，正好看到通信參謀走了出來。
「第二特混艦隊發來的消息，他們的偵察機已經出發了。」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他看了眼手錶，偵察機出發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了五分鐘，這不是大問題，這些偵察機只需要在路上稍微飛快一點，就能把這五分鐘的時間追回來。顯然，第二特混艦隊的偵察機是準時出發的。
此時，第一批掛著炸彈的轟炸機已經被送到了飛行甲板上。每架「獵鷹」的彈艙裡都掛了兩枚500公斤的航空炸彈，而且機翼下的掛架上還掛了兩枚250公斤的炸彈，四枚100公斤的炸彈，以及四枚火箭彈。這是「獵鷹」從航母上起飛時的最大載彈量了，為了不超過彈射器的極限，轟炸機只能夠攜帶四分之三的燃料，其航程將縮短到700海里。這也足夠了，距離艦隊最遠的目標才300海里左右，轟炸機在投掉炸彈後的燃料消耗速度要低得多，足以讓它們完成轟炸任務之後返回艦隊了。
在第一批轟炸機開始起飛的時候，第二特混艦隊再次發來消息，他們的轟炸機也上路了。此時是五點二十五分，機群將在天亮前後到達目標上空，最先起飛的機群負責打擊最遠的目標，而最後起飛的機群將打擊最近的目標，這樣才能夠盡量確保讓所有的機群同時到達目標上空，達到突然打擊的效果。
「準備讓雷達啟動。」第一批轟炸機群還沒有全部離開，談仁皓就回到了司令艙裡，「轟炸機群出發後，盡快讓戰鬥機升空。」
「將軍——」
談仁皓轉頭朝那名通信軍官看去。
「第二特混艦隊電報，他們發現了美軍的偵察機！」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這次艦隊將深入危險海域，因此在作戰計劃中，戰艦上的雷達將在轟炸機起飛的時候就開啟，以確保艦隊不遭到敵人的突然打擊，而第二特混艦隊肯定是剛啟動雷達就發現了敵機。
「將軍，不明目標，距離5海里，速度140節，高度800，正在高速逼近！」
「哪個方向？」談仁皓朝那個報告不詳的參謀看了過去。
「『鳳凰』號右舷方向，詢問是否開火。」
「還遲疑什麼？立即將其擊落！」
「鳳凰」號巡洋艦右舷上幾乎所有的高射炮同時在雷達的引導下朝那架正在逼近的不明飛機開火，夜空立即被照亮。
「目標消失，不明飛機已經被擊落。」
「安排最近的驅逐艦過去確認目標情況。」談仁皓咬了咬牙，還是被發現了，「詢問第二特混艦隊，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負責去確認情況的驅逐艦很快就發回報告，那是一架美軍的遠程海上巡邏機，大概是「卡特琳娜」式，只是飛機已經沉沒，無法判斷其具體型號。第二特混艦隊也很快發來了消息，他們也擊落了那架幾乎就要飛到航母頭頂上的美軍海上巡邏機，而且確認了敵機的機種。收到這些消息後，談仁皓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也許這兩架美軍偵察機很早就發現了艦隊！